第二百八十四章 置她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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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聞言,臉龐唰的一下就白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唐若瑄已經能獨當一面,此時開腔解釋道:「月老夫人中毒,雖然我府里脫不了干係,但我們絕不會毒害月老夫人!這件事我們會徹查清楚!來人,去把與這杯參茶有關的下人都帶過來!」

  管家領了命,連忙去了。

  今日,月紹謙沒來,月老夫人帶了葉氏和三個孫女來賀壽,想不到會中毒。

  月冰染不著痕跡地看向月冰煙,眸心漸冷,柔緩道:「我記得,一路上那個侍婢端著參茶,沒發生什麼事。」

  月冰煙又是一副忽然想起什麼的表情,道:「長公主,王爺,我想起來了,五妹伺候祖母喝參茶……好像五妹吹了一下參茶,舉止有點古怪。」

  「四妹,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時五妹端起參茶,給祖母喝之前停頓了一下,好像有意遮掩什麼。」月冰染恍然大悟,瞬間瞪向月輕衣,眸光森厲,「是不是你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在參茶里下毒?」

  「五妹,竟然是你!你為什麼毒害祖母?」月冰煙痛心疾首地說道,厲聲責罵,「祖母那麼疼愛你,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你為什麼害死祖母?你心如蛇蠍,如此狠毒,你還是人嗎?」

  月輕衣看著她們瞬間改變的嘴臉,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她們聯手了,毒害祖母,再誣陷自己下毒。

  那些貴賓這時候覺得留下來太值了,又可以看月家的精彩大戲了。

  兩個姐姐指證月輕衣下毒毒害月老夫人,月家窩裡鬥,真真精彩。

  長公主、唐若瑄等人愣住了,怎麼演變成這樣了?

  北影寒不動聲色,鳳眸幽深,似一個冒著寒氣的神秘寒潭。

  唐若琳道:「輕衣人那麼好,我相信輕衣不會下毒!」

  北影玄也終於明白月冰煙早前跟自己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王爺不要後悔!原來,月冰煙早已布好這個局,誣陷月輕衣。

  「你們當真親眼目睹月輕衣在參茶里下毒?」他的目光冰冽得如同流淌了千萬年的冰泉。

  「之前我沒有多想,現在想來,五妹那古怪的舉止就是在參茶里下毒。」月冰染的語氣相當的篤定,月輕衣這小賤人,今日一定要死!

  「五妹下毒的時候有意遮掩,我只看見她故意用身子擋住。」月冰煙悲痛不已,一雙秀眸閃著淚花,「五妹,你毒害祖母,簡直是喪心病狂!」

  月輕衣清然而立,什麼都不說,那張清絕的小臉瞧不出任何表情,冷然如初秋。

  她還是無動於衷,他急得拉拉她的衣袖,「輕衣!輕衣!」

  北影玄心裡也是著急,但俊容沉靜如水,「月大小姐,月四小姐,此事還不能下定論。」

  月冰染的心裡又著急又氣憤,這小賤人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幫她?她憑什麼?

  「長公主,我和四妹親眼目睹,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是五妹下毒毒害祖母。」月冰染轉移目標,向長公主進攻,「其實,我也不相信五妹會這般狠毒如蛇蠍,可是眼見為實,我不得不信。」

  「長公主,我一直在想五妹為什麼這麼做。」月冰煙蹙眉道,憂心忡忡,「祖母跟我們提過,那些價值不菲的嫁妝,會分給我們三個姐妹。而原先祖母要把那些嫁妝都給五妹陪嫁的,如今五妹失去那麼多,心有不甘,便動了歪念,毒死祖母,霸占那些嫁妝。」

  圍觀看戲的人議論紛紛,想不到月輕衣這般狼心狗肺,只是少了一些嫁妝而已,就要毒死祖母,太狠毒了。

  月輕衣冰冷地看著她們,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如死一般。

  長公主心裡是有問號的,月老夫人那麼疼愛月輕衣,月輕衣沒道理毒害月老夫人。不過她們既然這麼說,長公主理當表態才是,「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如這樣,請大都督接手徹查。」

  「皇姑姑,此事便交給我查吧。」北影玄沉鬱道,想起鳳雲卿說的話。

  「也好。」她同意了。

  月冰煙的心口好似被人捅了一刀,那麼那麼的疼:王爺,你的眼和心都被蒙蔽了嗎?月輕衣究竟哪裡比我好?

  鳳雲卿冷冷地笑,北影玄終於出手了。

  北影寒仍然不動聲色,冷目旁觀,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輕兒,這回就看看北影玄到底有沒有本事救你。


  這件事令所有人震驚。

  好端端的,為什麼自縊?莫非有內情?

  四兒的死,為月老夫人中毒一事蒙上詭譎、神秘的陰影。

  當即,以北影玄、長公主為首,帶著眾人前往下人的房間。

  四人果然是自縊身亡,屍首躺在床上,縊死她的白綾還掛在房樑上呢。

  月冰染、月冰煙悄然對視一眼,互相挑眉致意:今日這局進展得很順利,千萬不要讓那小賤人翻身。否則,便是功虧一簣。

  北影玄仔細察看四兒的屍首,眉頭微緊。

  「王爺,四兒真是自縊的嗎?」唐若瑄擔憂地問,其實他也不願相信月輕衣是殺人兇手。

  「倘若四兒真是自縊的,那麼,她為什麼自縊?」月冰染提出疑問。

  「莫非是四兒下毒的?」月冰煙猜測道,「她下毒毒害祖母,覺得遲早會查到她身上,便畏罪自盡?」

  「她不是自縊身亡。」北影玄沉沉道,面向眾人,冷靜清冽的氣質令所有人折服,「殺人兇徒做成四兒自縊身亡的假象,只是混淆視聽。四兒頸項盡碎,明顯是被人用內力捏碎的。」

  「啊……」有人駭懼地驚呼。

  「五妹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會不會是五妹為了脫罪,殺死四兒,把毒害祖母的罪名嫁禍給四兒?」月冰煙再次揣測,提出一個可能性,「只是,五妹殺四兒的時候用了內力,沒想到王爺輕易地瞧出四兒的真正死因,反而令五妹更加可疑。」

  月冰染適時道:「五妹武功高強,這是人所共知的事。五妹,你不會抵賴吧。」

  今日這局,當真縝密完美,無懈可擊。月冰染和月冰煙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看過四兒的屍首,一行人回到花廳。

  事情已經查出眉目,長公主做主,讓貴賓先離去。不過,不少人想看看究竟是不是月輕衣毒害月老夫人,走的人並不多。

  做參茶的下人一再強調自己沒有下毒,痛哭流涕,看著不似說謊。

  月冰染義正詞嚴道:「長公主,王爺,此事必須給月家一個交代。無論下毒疑兇是誰,都要收押京兆府大牢!」

  月冰煙冰冷道:「雖然我不敢相信是五妹所為,但眼下最大的疑兇是五妹。王爺,你與五妹略有交情,不會徇私偏幫吧。」

  「你們不要口口聲聲說輕衣毒害月老夫人。哪有像你們這樣指證自己的妹妹?」北影瀟氣憤道。

  「六皇子,受害的是祖母,是我們最親的親人。我們也不希望是五妹做的,但種種跡象都表明,五妹的嫌疑最大。」月冰染據理力爭,言辭懇切在理,「祖母差點兒丟了一條命,我們怎會不著急、不心痛?我們這麼做,是大義滅親,對毒害祖母的人絕不姑息,否則便是縱容兇手!」

  「六皇子,倘若是你最親的親人受害,你還會這麼說嗎?」月冰煙淡淡地反擊。

  北影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道:「反正這件事不像那麼簡單,還需徹查。」

  北影玄瞥她一眼,她恰巧看見了,心裡一喜,可是那欣喜好比煙花,極其短暫的綻放出絢爛,便是隕落、消失、寂滅,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目光,那麼的沉鬱,好似責怪、怨恨她。

  月冰煙的心好似被他如刀似的目光刺中,痛得喘不過氣。

  眼下的形勢,不好為月輕衣開脫,北影玄沉緩道:「這樣吧,先將月輕衣收押京兆府大牢,擇日開審。」

  長公主同意,其他人也沒異議。

  而月輕衣,依然不言不語,好像這件事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北影瀟氣得跳腳,「你究竟在想什麼啊?為什麼一句話不說?」

  鳳雲卿從頭看到尾,後半段也是半個字也不說。

  沒想到月冰染、月冰煙替她收拾了月輕衣這賤人,把毒殺月老夫人的罪名扣在月輕衣頭上。這局相當的高明,不過,最終能否置月輕衣於死地,還需運氣。只是,她覺得奇怪,為什麼月輕衣不為自己辯解半個字?為什麼乖乖地去京兆府牢房?這不像是她的性情。

  北影寒沒有出手相救,這讓鳳雲卿有點訝異,他吃北影玄的醋了?

  出了長公主府,她好整以暇地問北影寒:「大都督為何不出手?」

  「本座一定要出手嗎?」他輕緩地眨眸,目光那麼的冷邪。

  「我只是有點詫異。」

  她不再多問,不過,以他的性情,不像會袖手旁觀。

  北影寒究竟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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