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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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一宗的動作可謂非常利索,姬家的一位渡劫老祖領著歸一宗三十渡劫來了藏冥,後直接入了虛空,將界碑、山門擲入月宮山脈,轟然一聲昭告藏冥,歸一宗於月宮山脈開立宗門。閱讀

  藏冥各宗門大家自是不願,聯合一體圈圍月宮山脈,而歸一宗在韓穆薇的提點下按兵不動,直至半月後領頭的那位姬家老祖引來飛升雷劫,於月宮山脈成功渡劫,藏冥各宗門大家才後退一步。

  而這時,金烏山上也迎來了天衍宗的人,韓穆薇見著帶隊的那位,不禁大樂,趕緊上前拱手行禮:「師叔這是準備再創佳績?」

  將將穩定合體中期修為的未行也是無奈,笑著拉起韓穆薇:「這是上界主宗的意思,」他也沒想到鍾家會將金烏山脈讓出,而天衍宗能在一中千世界建立分宗那於整個下界的天衍宗都是大大有益。

  「在我看來,您也是最合適、最妥當的人選,」韓穆薇可不是說的場面話,她師叔的能耐,天衍宗上上下下可是有目共睹:「準備什麼時候開山門?」

  「這個還未定下,」開立山門不是小事,而且金烏山脈是有主子的,作為藏冥天衍宗的第一任開山宗主,他得從長遠考量:「等我見到鍾家主,再好好商議。」

  韓穆薇點首:「鍾家滅族之仇剛剛了,鍾懿老祖宗心緒有些起伏,這幾日都在閉關平復,所以今日你們來,鍾懿老祖宗還不知道,請……」

  未行抬手打住韓穆薇的解釋:「我明白,」滅族之仇雖報了,但至親族人已不再,況且又重回故地,這擺在誰身上,心都難平,「咱們不急。」

  「讓未道友久等了,」未行話音剛落,鍾懿就帶著鍾璃、韓顯一行上了桐林峰:「是懿失禮,還請天衍宗諸位同門多多包涵。」

  聽到這話,未行立馬會意:「鍾老祖真是太客氣了,我等小輩能臨金烏山脈無不是倍感自豪,」自認同門,那他們就是一家人,且鍾家已把誠意擺出,他們天衍宗定不能虧待了自家人。

  未行是個聰明人,鍾懿早就領教過了,此次上界天衍宗派了他來,她倒是更放心將金烏山脈交出去:「我們進牧雲居坐下談吧。」

  現在的金烏山脈可比不得過去,雖靈脈還在,但真真是一片荒涼,曾經的殿宇都已坍塌,歷彥在此的屋宇也被塵微化入塵埃,如今他們居住的都是隨身洞府。

  入了牧雲居,韓穆薇拿出了茶具,剛準備開始泡茶,就被未行給攔住了:「還是我來吧,」過去在天衍宗他都已經習慣了,可自師兄善德入了仙魔戰場,就再尋不著可與他一同品茶敘話的知己了。

  韓顯見未行拿出一隻小白玉盒,不禁笑道:「那今日我等是有口福了,」天衍宗的雲霧茶可算是極品中的極品,未行烹茶的功夫更是上佳,離開近兩千年,他還真有點想念蒼淵,「上界主宗怎麼說?」

  「上界主宗的意思是,將金烏山脈之巔——金屋峰劃分出來歸屬於鍾家,」這是效仿蒼淵界天衍宗,蒼淵界天衍宗的破雲峰就歸屬於中洲沐家,現藏冥也是一樣,「金屋峰之事,宗門敬鍾家為主。」

  鍾懿聞言雖有些意外,但又覺在情理之中:「這就已經很好了,」她讓出金烏山,是因為一旦他們入了通天路,金烏山就只剩姬晟和韓顯這一脈了。

  姬晟有姬家,而韓顯這一脈,塵微和穆暘是要一同走通天路,可鍾懿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將金烏山讓予那些在鍾家遭逢大難時冷眼相待的人。

  兩邊有意,自是相談甚歡,一頓茶飲就將開山門之事定下,而因月宮山脈現下的情形,眾人皆是認為宜早不宜遲。

  果然鍾家迎天衍宗於金烏山脈開立宗門的消息一放出,整個藏冥界都震盪了,各宗門大家更是訝異非常,當然還有惱怒不已。

  畢竟他們都對金烏山脈存了心思,而當年之所以不插手金烏山和邀月殿之爭,最主要也是希望他們兩虎相鬥兩敗俱傷,現前腳月宮山脈被霄瑱歸一宗占了,這後腳鍾家就把金烏山脈拱手讓人,這叫他們如何罷休?

  當時就有三兩大宗派出了渡劫使者前往金烏山,可惜未等入得金烏山脈,就被大陣擋住了去路,天衍宗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自是有所準備。

  在大陣外的禁制被觸動的瞬間,沐垣、未知、善德等就驀然出現在金烏山脈的上空,冷眼看向那幾位渡劫,氣勢十足,沒有一點外來客的樣子。

  「我等請見金烏鍾家主,」一位留著八字鬍的書生樣渡劫修士態度還算是客氣:「還望幾位大家通融一下,」不是說天衍宗在下界的分宗幾乎都處小千世界嗎,那這一群一身煞氣的渡劫哪冒出來的?

  通融?通融個屁,善德兩小眼緊盯著那幾個不速之客:「怎麼,月宮山脈是拿下了?」不然哪有時間跑來金烏山找收拾,他們天衍宗可是今時不同往昔。


  「這?」書生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了,月宮山脈就同現在的金烏山脈一般,均已被圍上了護宗大陣,且歸一宗那位姬大家一來便渡了飛升雷劫,這就引得藏冥各宗門大家側目了。

  而現在藏冥什麼情況,他們這些渡劫修士哪個不曉?若不是鍾家突然來這一出,他們此刻正盤坐在月宮山脈外體悟姬大家渡飛升雷劫後留下的道韻和天地規則,哪會費工夫跑來金烏山找冷臉?

  「各位無需多費唇舌,」鍾懿踏空走出金烏山脈,一身銀色祥雲宗門服襯得她尤為素淨出塵:「金烏山脈自上古初始就歸我鍾家所有,金烏山之事也全由鍾家人做主,諸位可以回了。」

  一位手持羽扇的白衣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鍾大家,金烏山脈雖歸於鍾家,但其畢竟是地處藏冥,您這般行事只會引得藏冥修仙界寒了心,還請三思。」

  「華道友,」鍾懿本不想多言,但既然他們將話說到此,她也無需再留情面:「當年鍾家被滅族,藏冥各宗門大家應也是始料未及吧?」她鍾懿雖愚,但有些事也並不是看不清。

  白衣中年頓時就抿上了嘴,心中也不是滋味,孽因鑄就孽果,這一趟他們不該來的。

  「說到寒心,沒有人比我鍾家人更懂得寒心的味苦,」鍾懿梗著脖頸深呼一口氣:「想我鍾家歷來忠厚,於藏冥修仙界也是出財出力頗多,鍾家老祖宗留下的秘境更是對外放出,可是我鍾家得到的是什麼?」

  沉凝了好一會,她才繼續言說:「金烏山和邀月殿暗潮洶湧,整個藏冥大概都在等著做那得利的漁翁,可惜我鍾家出了叛徒,一夕遭滅門。」

  前來的幾位渡劫使者均是老臉泛紅,鍾家滅門之後,藏冥修仙界是有惋惜,但卻無過多傷懷,直至金烏山後明煙海地中的鐘曉秘境不再開啟,他們才心痛不已,驚覺大錯。

  鍾懿揮袖轉身:「諸位請回吧,」升米養恩斗米養仇,這是莫重歡曾經說予她聽的大道理,只是當時的她並不能了悟,可等了悟了,才知何為痛恨與不齒?

  幾位渡劫使者走後,蒼淵天衍宗派來建宗的門人陸陸續續都到了,而金烏山脈也不再平靜,昔日鍾家家主的居處——桐林峰被立為藏冥天衍宗的主峰。

  不過兩日一座桐木宮殿便矗立在了峰頂,且一顆顆梧桐也被移植入桐林峰。讓人意外的是金烏山脈將將有了動作,一個自稱桃家雲翳的婆婆就送來信件,將南岩山讓出,只求桃家活著的人能在金烏山脈腳下有一席之地生存。

  未行接了信也沒急著回復,而是先將此事告知了鍾懿,得了鍾懿的點首,他才把南岩山圈入金烏山脈,重新化了一塊都予桃家。為此桃無鹽還特地給天衍宗開山門擇了吉時吉日。

  而在開山門立碑的前一日,待在明煙海地的韓穆薇夫婦迎來了韓顯和沐垣兩位老祖,他們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藏冥天衍宗立碑之事。

  「你們是要尋瓊衍老祖宗?」韓穆薇見著放於地上的那塊足有五十萬斤重的黑石,心中就已明了了:「確實,我們這再沒有比瓊衍老祖宗更適合為藏冥天衍宗留字樹碑了。」

  既然鍾家選擇了天衍宗,鍾瓊衍也自是不會推辭,出了聚魂燈伸手向塵微:「把你的瓊衍琅筆借老祖一用。」

  韓穆薇粲然一笑,瓊衍琅筆飛出了她的丹田,愉快地躺到鍾瓊衍的掌中,「它還惦記著您,」瓊衍琅筆是瓊衍老祖宗親手煉製的,現再見昔日舊主自是高興。

  鍾瓊衍握筆憑空狂書:「道者,路矣,」僅四字落於石碑之上,帶入一道規則道義,未有留名,不過韓顯和沐垣已經知足,拜謝之後請了石碑離開了明煙海地。

  將瓊衍琅筆遞還塵微,鍾瓊衍並沒急著回聚魂燈,而是出了牧雲居來到了明煙海地的中心,駐足梧桐之下,仰首上望,抬手輕撫梧桐,細細感知這株梧桐的勃勃生機。

  韓穆薇和沐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金烏山是瓊衍老祖宗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的飛升之地,現鍾家不在,感懷是在所難免。鍾珠珠到的時候,見到她爹爹頭抵梧桐,頓時就受不住了,眼淚瞬間滴落,雕龍玉瓶立馬衝出。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突破?」鍾瓊衍閉著雙目,腦中閃現當年鍾家被血洗的場景,那一幕幕畫面叫他心痛不已,深嘆一聲:「曉兒開闢的通天路的入口就在梧桐花心。」

  韓穆薇和沐堯對視一眼,便上前一步回道:「塵微準備在下界將歸元祭台完全掌控了,再突破渡飛升雷劫,」而渡完雷劫後,一恢復巔峰就立馬啟程入通天路。

  「可,」鍾瓊衍知道她心中有成算,便放心了:「虛無境不是虛空,那裡是魔族的地方,其中不但有無數高階魔族、魔族貴族,還有魔王和九大魔帝,你們一定要準備充足,才可踏上通天路。」


  「是」

  鍾珠珠拽著袖子大力抹了一把眼淚:「放心吧爹,近來我已經讓他們在凝鍊劍氣丸子和雷丸子那些小物件了,」她雖沒入過虛無境,但卻經歷過無數場仙魔之戰,「魔族真的是太討厭了,這次進了虛無境,我們一定會多殺幾頭的。」

  「好,」鍾瓊衍最後看了一眼那株梧桐樹,便化作一道流光回了聚魂燈:「待入了虛無境,我就進生機玉雪棺沉眠修煉,」一旦回了上界,塵微隨時都有可能會和承天勢力正面相向,他必須儘快恢復,爭取早日重塑肉身渡神劫。

  韓穆薇沒有異議:「塵微先祝老祖宗得心所願,更進一層。」

  「你們也要小心,」鍾瓊衍坐在生機玉雪棺上,仰首望天,幸在無鹽和堯日布置得當,讓遺世緲徠重歸了三千世界,進而叫天道把住機會降下九重天罰,困住承天十萬年,不然塵微想要長成難啊!

  而此時九天之上的宸天金殿後殿中,披散著一頭枯燥花白髮,正在療傷的承天又吐了一口暗金色的血,手捂心頭,面部浮火,五官緊湊在一起,灼燒鈍痛難忍,咬牙堅持,但終是撐不住嘶吼出聲:「啊……」

  天道,果然還是一樣的毒辣,知他是水屬性聖靈體,竟不依照五行相剋,對他降下土生天罰,而是藉由蒼梧之事,直接降下九重源火天罰。

  源火乃是來自天地間第一粒火種,即便他是水聖靈體五萬年內也難以將其撲滅,雖不能重傷他,但卻叫他生不如死,大動不得。看來新任天刑成長得不錯,天道這是意圖困住他,讓天刑安全飛升上界。

  「承天,」一碧眼華發男子出現在承天身邊,他這麼痛苦,作為他的共生天菩,也不好受,但現在的情況已實屬難得了:「你還是回回生池坐著吧,」至少回生池中的不死玉泉可讓他好受一些。

  「不,」承天全身都已被源火緊緊包裹灼燒,但他不能再去回生池:「不死玉泉雖能保住我,但它也能讓源火永不滅……啊,不能再去,」自封帝以來,他已經百萬年沒有受過這般苦痛了,「將……將連通下界的雲水鏡拿……給我。」

  天菩盛欞無奈,只能取出雲水鏡:「這面雲水鏡近五千年來每隔百年就會上稟一些無用的消息,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嗎?」

  「什麼意思?」承天伸手去拿那面雲水鏡,只是將將拿到手中,不過三息那面精緻的雲水鏡就被源火燒得連灰都不剩。

  天菩盛欞垂目看向承天:「按著莫家重歡的資質,他早就該飛升了,」可他已經等了很久,也不見莫家重歡來宸天金殿領職。

  「死了,」承天只想到這個可能,莫家不敢背叛他。

  盛欞沒有多言,但也沒有否定,也許是死了吧,只是有些可惜宸天金殿失了一位得用的俊才。

  就在雲水鏡被燒毀的同時,一片枯木叢林中,一位俊美男子驀然睜開雙目,消失在原地,沖向枯木叢林中心處最高最粗壯的那株枯木,入到樹心進到結界之中,只見結界之中已一無所有。

  男子眉頭微蹙:「沒了,」這株遮天樹枯木是他在虛無境找了百年才尋到的,就是為了安放二十萬年前被邀月殿第一任殿主莫桑帶到下界的雲水鏡,已近五千年了,難道承天終於發現不對了?

  「正常人族自五歲開始修煉,」男子背手細想:「修至渡劫萬歲不為過,」他是兩千歲入渡劫境的,閨女承了他,不到一千五百歲就已出竅巔峰,若不是孕育子嗣想來一千五百歲入大乘並不難。

  「隱神資質應該不差,」男子抬手掐算:「上次雲外天域外虛空見那兩個娃娃已入了渡劫,」可惜不知他們誰是隱神,想到那二人面對他的地仙威壓面不改色,心中不禁湧上一股驕傲。

  停止掐算,手悟胸口,總記得曾經那股突然襲來的心頭鈍痛,腦中閃過當年在藏冥域外虛空尋到肉身破敗的閨女時,他心立時就似被揪緊,好在他趕來及時,雖不能靠近下界界面,但卻可用仙靈之力護住她,將她送至蒼淵:「都已經渡劫了,他們也該回藏冥了。」

  男子正是消失已久的莫重歡,站在結界之中,微仰著首,閉上深不見底的眼眸,雙唇緊抿,面上透著堅毅:「多般算計終是未能保得她們母女長久安穩,」看來這筆帳得等入了上界才能繼續清算。

  正在考慮是不是該借接引之光離開虛無境時,他驀然睜開雙目,手伸過結界,憑空一抓,一頭長相與人族極為相似的魔女被扼住喉嚨拉近結界:「說,你是怎麼進的枯木林?」

  「人……人族,」魔女嗅到了鮮嫩血肉味道,口生津液,嘴一張長舌伸出就攻向莫重歡的面門。

  莫重歡右手一緊,一抹金色瞬間將這頭魔女凝住,後破碎成塊散落在地,收了結界,抬步離開,看來這處枯木林已經不再安全。


  轟轟……

  當最後兩道鍛體洗塵雷劫劈下,韓穆薇和沐堯兩人體內紫黑色的雷力就如游龍一般順著功法運行的路徑快速遊走,而與此同時他們的經脈也被沖刷地漸漸變了顏色,趨於明亮的黃。

  守在明煙海地外的韓穆暘一行已覺察到愈加彭勃的生機,也終是舒了一口氣。又是五百年過去了,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突破渡了飛升雷劫,沒成想這夫妻兩倒成了最後渡劫之人。

  「哼,」善德冷哼一聲,背手轉身準備回去繼續凝鍊轟天雷,為了等孽徒出歸元祭台,他壓制修為,直至二十年前終是壓制不住突破渡了飛升雷劫,再有一年他的接引之光就將落下,他是真怕那兩還要再拖。

  韓顯拉著鍾璃跟著離開:「我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塵微和鳳鳴並未受傷,不出意外三兩個月便會啟程。

  「好,」鍾璃輕嘆,這一天終於要來了,神念一動,一頭翎羽亮澤的青鸞飛出,盤旋在明煙海地的上空,時不時還發出聲聲啼鳴。

  善德回到自己的南一峰,未上峰頂就見身著金色祥雲宗門服的未行立於南一峰之巔,蹙了蹙眉頭,踏空走至其身旁:「怎麼,是不是很捨不得我?」

  未行看著金烏山脈層層疊疊的山巒,心中滋味難辨:「師兄,你想過咱們天衍宗會有今日這般的輝煌嗎?」

  五百年內近四十人渡了飛升雷劫,宗內高階修士更是個個驍勇,他蒼淵天衍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藏冥這樣的中千世界站穩了腳跟,作為藏冥天衍宗第一任宗主,他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

  「沒有想過,」善德扭頭看向自家師弟:「你是來向我表功的,不是來給我送別的?」最近天衍宗渡劫之人頗多,算是徹底鎮住了藏冥修仙界,不過藏冥修仙界的苦日子也快熬到頭了,因為天衍宗和歸一宗屢屢引來飛升雷劫,藏冥運勢也跟著恢復了不老少。

  未行眨了眨眼睛:「送什麼別,我現已經大乘了,飛升是遲早的事,」他今天過來只是想和他叨叨幾句,畢竟老小子一走,他們要有很長一段時日不能再見。

  善德撇了撇嘴,直接走向他的破竹屋,未行轉身看著老小子不算高大厚實的背影,笑著說道:「我在上界等你,」他不能陪老小子走通天路,但卻知道老小子一定不會留他一個人快活。

  「到了上界,先想法子掙點仙玉,」善德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窮。

  「好」

  九月初九,風和日麗,韓穆薇和沐堯經過半年的調息已經恢復到巔峰,這日他們拜別了從蒼淵趕來的至親好友,告別了宗門,領著三十四人入了明煙海地,來到梧桐樹下。

  運轉《天刑神語》,凝聚了一小團天地規則之力,韓穆薇扭頭掃過要跟著他們闖虛無境的三十四人,粲然一笑,後將那團天地規則之力打入樹心,瞬間粗壯的梧桐煥發出無盡的生機,枝頭迅速結了三十六朵花苞,後花苞慢慢盛開。

  在梧桐花徹底盛開的同時,韓穆薇感覺到了一股牽引,立馬喚出龍戰戟:「我們走,」音落一行三十六人頓時化作流光分別投入一朵梧桐花,而在他們進、入的瞬間,梧桐花立時消散不見。

  立於下山峰上的一眾人中有幾位終是忍不住發出了嗚咽聲,頭髮已近乎全白的英娘依在韓中明懷中,她的孩子終於展翅飛向更高更廣的天地了,也許他們此生不能再見,但他們是她的驕傲。

  韓穆薇一行在入了梧桐花之後,就來到一處暗黑之地,不過仰首上望可見光,只不是不甚明亮,三十六人憑空直上。

  「身上的束縛沒了,」韓穆暘就憑這一點便可肯定他們是入了一處虛空,且已遠離了藏冥界面。

  韓顯感知著周圍的一切,發現這裡確實是虛空,但卻不見一塊碎石:「應該就是通天路了,」他現在對那位鍾家的老祖宗更是敬佩,能憑一己之力開闢通天路,可見實力至強,但這樣的人竟被承天給困住了。

  「大家小心,」韓穆薇感知到了一股域外仙魔戰場的氣息,順著鍾曉老祖宗留下的天地規則牽引,來到暗黑之地頂部的屏障外:「過了這層屏障,我們就進入通天路了。」

  透過屏障,眾人看到了灰暗的虛無,屏障的那邊不是域外仙魔戰場,但卻充斥著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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