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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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欺負你怎麼會哭?」韓顯拿出帕子輕輕地給他的小凌音擦眼淚,看都不看旁的人一眼:「你娘就沒哭。」

  立於一旁的姬靖元頓時都呆了,岳母大人現乃是神魂之體,想哭那也得哭的出來才行。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岳父大人這是在故意找茬想要收拾他,瞧媳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他是心疼極了,真想把他小岳父替下來自己抱著哄,可惜媳婦還沒過門,他還沒那底氣。

  韓穆暘收起雕鵬玉骨槍,在考慮他是不是要迴避一下,畢竟自家姑祖哭得像個娃娃一樣,可他還沒跪拜過老祖宗,就這樣走了又好似不行,扭臉看向呆立於廊下的那位:「姑老祖,輪到您了。」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姬靖元乾脆地走上前去,二話不說直接跪拜:「小婿姬氏靖元拜見岳父大人。」他岳母大人跑得太利索了,枉他謀算了那麼久。

  「小婿?」韓顯把閨女擋在身後,俯視跪伏在地的男子:「誰承認的,我還是凌音她娘?」不想拿出誠意和本事踏踏實實地贏得他女兒的心,倒是非常懂得投機取巧,他看他今天怎麼圓?

  露餡了,姬靖元一聽這話,就知有人不顧道義情分把他的老底給揭了:「岳父大人,您在凌音心中的地位太崇高了,當初小婿在雪原找到受傷的凌音,她……,」說道這他不禁自嘲一笑,「她寧願一人強撐著,也不願讓我接近分毫,小婿不得已只有出此下策。」

  閨女是個什麼德性,韓顯自是清楚,那時他之所以會告訴姬靖元凌音的藏身之地,也確實存有借勢的心,轉身看向女兒,問道:「你可歡喜他?」

  姬靖元聞言心一提,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不過無論她意如何,只要她還沒有心悅之人,他定是要護在左右。

  這會韓凌音也已經不哭了,不過聽她爹爹的意思,怎麼覺得有點不對:「爹,您沒有將我許配給靖元嗎?」

  「這不重要,」韓顯給她理了理耳鬢的發:「爹問你,你可心悅姬氏靖元?」

  韓凌音看向跪伏在地上的男子,凝眉細想,隔了好一會才出言:「他很好,女兒與他一起,雖然會經常生氣,但那都不是真的生氣,就是嚇唬嚇唬他,只是他沒爹聰明,每次都會被我嚇到。」

  媳婦,真心謝謝你了!姬靖元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此刻心卻軟得一塌糊塗。

  韓顯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他的小凌音與她娘一樣,雖然為人簡單,但眼神還不錯:「那你是喜歡他?」

  「也……也不是太喜歡,」韓凌音看著他爹,心中的兩個小人已經打成了一團,她豎起四根俏生生的手指:「爹,靖元比您還老四百歲,您不介意嗎?」

  「老祖宗,您要棍嗎?」韓穆暘跑進桐木小樓里,拿出根銀楊柳,他就知道她要提這茬:「姑祖,您這是在找抽呀?」說著他還將戴在脖子上的項圈掏出來,捧起掛在項圈上的聚魂燈,「鍾老祖宗,姑祖說靖元姑老祖太老,您要不要……」

  韓凌音瞥了一眼韓穆暘拿在手裡的銀楊柳,杏目微眯:「我看你今兒精氣神挺足,再去揮兩萬槍應該沒問題。」這小子太鬧騰了,她說的是事實。

  韓穆暘立馬收起銀楊柳,雙腿一彎,跪到地上:「韓氏穆暘拜見老祖宗。」姑老祖,晚輩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得靠您自己的本事了,還望日後多多照顧我這個為您盡心盡力的後輩。

  「起來吧,」韓顯對這個活力十足的小輩極為喜歡:「我在三言鋒已經見過你姐姐了,你們姐弟長得很像,」都像他。

  「謝老祖宗,」韓穆暘起身,就見自家老祖宗拿出一隻玉盒,看到這盒子他就知裡面裝的是什麼了,連忙雙手接過:「穆暘多謝老祖宗恩賜。」

  他的儲物戒中又多了一盒劍氣球,收了見面禮,瞄了一眼地上的人,他將項圈上的聚魂燈取了下來,奉給了老祖宗,便悄沒聲地退下峰頂回自己的洞府。

  韓顯緊握著聚魂燈,見小穆暘退下了,才瞪了一眼自家傻閨女,一個小娃娃都比她懂事,後瞧向姬靖元:「你也起來吧,」女大不中留,好在這個自己送上門的女婿還算不傻。

  姬靖元現在心情很美:「多謝岳父大人。」

  他敢肯定他媳婦是真心歡喜他,不然也不會接二連三的在關鍵時刻橫插一腳,瞬間讓風調轉方向。瞧瞧,岳母大人是她擺平的,岳父大人也是她擼順的,這不是想與他過日子是什麼?

  韓凌音站在她爹身後,撅著嘴,他們父女真是一個命。

  「我們進屋談吧,」既然姬靖元都已經跟到了蒼淵界,那他也無需再拿他當外人,有些事情的厲害關係總要讓他知道才行。


  「是,」姬靖元收斂了心緒,看著岳父大人的背影,心中有了隱隱的猜測,伸手握住韓凌音垂在身側的手:「咱們進去吧。」

  韓凌音舒了一口氣:「好,」他真心待她,她雖然呆,但又不是塊石頭,又豈會感覺不到?

  回到屋裡,上了二樓修煉室,韓顯展開右手,凝視躺在掌心的聚魂燈,拇指輕輕撫過燈座,後左手打著結印,聚魂燈便自動飛起,鑲嵌到他的玉冠上。

  姬靖元牽著韓凌音跟了上來,韓顯右手一揮,瞬間整座桐木小樓的門窗都關了起來。

  韓凌音放開姬靖元的手,取出青玉茶几擺放好,後又拿出一套白瓷茶具:「爹爹,女兒這有未行送的極品雲霧茶,女兒給您泡上。」娘親說過爹爹喜歡喝茶,極愛雲霧。

  「好,」韓顯坐到主位,抬首看向姬靖元:「你也坐吧。」

  姬靖元拱禮:「多謝岳父。」

  不等韓凌音將茶泡好,韓顯就已經切入正題:「你有一閨女,可是我家穆薇?」霄瑱界月氏一族滅亡,與姬靖元的「閨女」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要知道實情。

  「是,」姬靖元不傻,他岳父這般問,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千雪宮宮主雪荀依告訴您的?」除了她,再無旁人能將消息帶進極寒之地。

  韓顯接過韓凌音遞過來的雲霧茶:「雪荀依沒有點明,因為她不確定小薇子到底是不是你和凌音所生,」雪家應該也查過小薇子,只是恰好小薇子是從異界來,所以他們什麼也沒查到。

  姬靖元垂目輕笑:「因為不確定,所以雪荀依才告訴您,」看來雪家已經有了懷疑,畢竟月氏族的滅亡非小事,「那您呢,您想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韓顯輕抿了一口雲霧茶,這茶泡得比未行要好:「只是想要問你可曉得『寂滅桐花』?」

  姬靖元雙目一縮,盯著對面的男子。

  只看他的表情,韓顯就明白了:「咱們來一道天道盟約吧,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這裡的水太深,不是誰都敢趟。

  「好,」姬靖元就知道他岳父突然提前回來不簡單,舉起左手:「吾姬氏靖元向萬神起誓,與韓氏凌音同心同德、生死相伴相隨,亦永不背離藏冥鍾氏嫡脈、蒼淵韓氏,若有違背,吾甘受天魔噬體,仙途斷絕。」

  韓顯滿意了,亦舉手起誓,後才再次開始言說:「梧桐花是藏冥鍾家嫡脈的古神徽騰。」

  「古神徽騰?」鍾家嫡脈是古神後裔,他已聽岳母提到過,但梧桐花是鍾家嫡脈的古神徽騰卻是頭一次聽說,不過想到儲物戒中有足夠的淨靈玉泉,他心很踏實:「小薇子在霄瑱界的逆毓秘境中帶出了一彎活的淨靈玉泉,現在已經被蘊養在玄境水靈珠中。」

  「極好,」聽到這個消息,韓顯很是欣喜:「小薇子氣運好似極佳?」連淨靈玉泉都能被她碰到,還帶了回來,這些不得不叫他深思。

  姬靖元輕嘆一聲:「可惜直至今天我都沒能確定她到底是天選之人,還是新一任的天刑者?」

  咕咚一聲,盤坐在一旁的韓凌音吞咽著口水,她聽到了什麼?天選之人、天刑者,這是要有天地浩劫將降臨嗎?

  韓顯攥動著手中的白瓷茶杯,雙目低垂:「天選之人和天刑者是不一樣的,你說說是哪讓你疑惑了?」

  「天選之人和天刑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得天所愛,他們的氣運一般都是極強的,」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叫他疑惑:「小薇兒氣運強這是毋庸置疑,」神植天菩、九幽翎貓、鮫人皇等等,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你不清楚,她是因為自身氣運強過月氏族人,還是因為她是天刑者,可以無視氣運?」韓顯緊皺眉心:「這確實很難辨別,天刑者只要按照天地規則行事,便可執刑,月氏族遮天養運,確實該受刑。」

  姬靖元點首:「關鍵還有一點,小薇兒殺月新月用的是因果天刑,月新月是死于禁藥禁靈散,那禁靈散是出自月氏族人之手。」

  韓顯右手輕輕敲擊著茶几:「她身上有天刑者的特性,但據我所知仙靈界有股勢力正在尋找天刑神劍。」

  「您的意思是上一代天刑者鍾曉大人還未隕落?」姬靖元很早便知道有人在找鍾曉遺府,而找鍾曉遺府無非就是為了那柄天刑神劍。

  「不可能,」就在這時一道流光飛出了聚魂燈,鍾璃坐到韓顯身旁:「吾家鍾曉先祖二十萬年前就已經隕落了,這在族譜中是有顯示的,」說著她便拿出了封存已久的鐘氏嫡脈族譜。


  韓顯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鍾氏嫡脈族譜了,但還是會驚訝於這本族譜的神奇。板磚一樣厚的古老獸皮書,看起來十分尋常,但若是不進行血脈觸發,它就是一本《道經》,還是非常常見的《道經》。

  鍾璃小心翼翼地將族譜放在茶几上,後閉目開始血脈觸發,金色的血液滴落在書面上,古老獸皮書漸漸地褪去平凡,書面上出現了點點金色花蕊,後慢慢的向外延伸,不出十息一朵散發著尊貴的金色梧桐花躍然於書面。

  鍾璃睜開雙目,心念一動,族譜便自動翻開到第十四頁,而第十四頁上記載的正是鍾曉,其天刑者的身份也赫然在列,只是鍾曉的姓名已成暗色,沒了生機。

  「阿璃,把族譜翻到前面幾頁,」韓顯迅速地瀏覽了一遍鍾曉記事,總覺得有點不對。

  鍾璃依言將族譜翻到了前面一頁,待韓顯看過之後,又往前翻了一頁。很快看完了前面,韓顯又讓她往後翻,直至見到他岳母的那一頁,才停歇。

  「姓名灰暗的都有點明隕落,」姬靖元看向他岳父:「獨獨鍾曉大人姓名沒了生機,但卻沒有註明隕落,」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一提,鍾璃立馬重新翻看族譜,一頁一頁地往後翻。韓顯找的就是這點不同,他現在幾乎已經肯定鍾曉先祖還未隕落,那這二十萬年,他哪去了?

  姬靖元腦中閃過族譜書面上的那朵金色梧桐花,猜測道:「您說鍾曉大人的古神血脈是不是出了問題,不然他的姓名怎麼會失了生機?」

  韓顯想到鍾家的滴血重生秘術:「應該是的,」若是古神血脈完好,二十萬年足夠鍾曉先祖重塑肉身無數次。

  「這是怎麼回事?」鍾璃雙目瞪圓,嘴都被驚得微張著,什麼時候族譜又多了兩頁?

  在座幾人均將目光投向族譜,只見頁面上赫然記載著韓氏穆薇,且這四個字金光耀眼,可謂是生機盎然,但這頁面上除了那四個字卻什麼也沒有。

  「再往後翻,」韓顯一把抓住鍾璃緊握的左手,小薇子也被劃入了鍾氏嫡脈族譜,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鍾璃又往後翻了一頁:「這是最後一頁了。」

  「韓氏穆暘,」韓凌音猜到會是他:「娘,小穆暘承了先祖的悟境目。」這個族譜有點勢利眼,她跟小二是一母同胞的雙胎姐弟,但族譜上有她,卻無小二,大概就因為她家小二資質不佳。

  鍾璃收起族譜,那滴金色的血液又飛回了魂體:「小穆暘的那頁上悟境目已經呈現,但為何小薇兒那頁卻什麼也沒有?」

  「不應該啊,」姬靖元來回數著韓凌音的右手指:「神植天菩的共生主人難道還不夠資格記一筆?不可能。」

  韓顯沉凝了片刻,才說道:「順其自然吧。」鍾家嫡脈族譜已經算是給了明示,他們不得干涉小薇子的成長。

  「前些日子我給韓穆暘煉製本名法寶時,他拿出的材料里有一團清靈玉,」當時他看到那塊清靈玉時,很驚愕:「您說小薇兒是不是見過三生石?」

  「應該不會,」韓顯搖首:「你忘了她身邊還有神魂系伴生神植天菩,對於天地規則的感知,神植天菩可比我們要深刻良多,它與小薇子共命,不會害她。」

  姬靖元長吁一口氣:「既然您已經回來了,小婿不日便回霄瑱界,」這意思夠明確嗎?

  「可以,」韓顯也沒為難他:「待你們成親後,我就帶著阿璃閉關助她重塑肉身。」妖獸動亂在即,他們得抓緊時日。

  姬靖元立馬起身跪拜:「多謝岳父、岳母成全,」他是做夢都想娶媳婦,終於……終於等來了曙光。

  姬靖元和韓凌音退出桐木小樓後,韓顯便摟著鍾璃親了親:「阿璃,歷彥遷出邀月殿,回金烏山了。」

  「你說什麼?」原本因為兩個親吻有些迷醉的鐘璃一聽這話,瞬間惱怒,離了寬厚的懷抱,急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神通廣大,」對於歷彥,韓顯是極為不齒,無論他有何不得已的苦衷,單憑鍾家養育教導了他,他都不該吃裡扒外:「雪荀依提及的,」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份人情,他受了。

  鍾璃一拳打在魂寅石上,雙目中火光熊熊:「他怎麼有臉去?」金烏山是藏冥界最高的一座山脈,連綿萬里,那是她的家。

  韓顯看著她悲痛欲絕卻無淚,心中鈍痛,將她攬進懷中:「阿璃,我已經想好了,等你重塑肉身之後,我們解決了蒼淵界的雜事,就隨凌音他們一起進入仙魔戰場,待到渡劫境,便回藏冥界滅殺邀月殿,誅歷彥。」


  「嗯,」鍾璃緊抱著他:「逍郎,我好恨,」歷彥怎麼可以占據金烏山?

  「不用恨,咱們會回去,」他們不但會回去,還會在金烏山上渡飛升雷劫,讓接引之光再次照耀金烏山。

  天剛過丑時,韓穆薇就上了逍遙峰頂,一到峰頂,她就驚呆了,破竹屋哪裡去了?四季陣也不進了,她趕緊找:「師父……師父……」

  老頭不會是昨天被刺激得太厲害,就搞一出離宗出走吧?她可沒忘記他向師叔預支了二十年的月例。

  「你叫魂呢?」善德道君才將將巡視了一番山上的靈植果木,就聽到小孽徒的嚷嚷。韓穆薇聞聲立馬飛掠而至,見老頭手裡還拿著一顆咬了一半的璽凌香果,頓時就放心了:「師父,您這是要出遠門?」

  「不是,」善德道君看著這滿樹的璽凌香果,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遲幾天再出宗:「化神大典已經舉行過了,你師叔讓我搬去後山秘地,」又挑了幾個已經熟了的果子放進玉盒中。

  「這麼快,」怪不得老頭把破竹屋都給收了,韓穆薇撓了撓頭:「那您最近不出宗門?」

  善德道君斜了一眼小孽徒:「當然要出,」他不出宗,無暇那老鬼的儲物戒誰承繼?

  韓穆薇瞭然了:「師父,徒兒能給您提個醒嗎?」

  「什麼?」善德道君又轉去了另外一棵桒柃樹那。

  「就是您在外變換模樣的時候,記得要將眼睛變大點,」韓穆薇這是誠心勸諫:「不然您演得再到位,熟悉您的人還是能認出來。」

  善德道君已經在深吐息,他現在就想去三言鋒找王八師弟問問何類弟子會被歸為孽徒,忽地轉身吼道:「我眼睛得罪你了嗎?」

  他這雙小眼識人辨物極為精準,且向來只有他看透人,沒有人能窺見他的。說他,她怎麼不說說自己那雙大眼?眼珠子大眼白少,瞧著是漂亮,但又占地方又易被人窺見情緒,眼珠子稍微靠攏就成了鬥雞眼。

  韓穆薇抹了一把臉:「徒兒只是給您提個建議,」忠言逆耳,老頭活到這把歲數了還不明白?

  「知道了,」善德道君抬手摘了一顆紅彤彤的桒柃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啃了一口:「以後你結成元嬰時,記得把兩眼珠子縮小點。」

  報復,絕對是報復。韓穆薇已經不想再理會老頭了:「徒兒眼睛正正好,」她可不想成三白眼,「既然師父這沒事,那弟子就進四季陣了。」

  不提四季陣,他還想不起來:「等一下。」

  剛轉身的韓穆薇又回過頭來,問道:「師父,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她剛有說什麼嗎?

  「這麼些年,四季陣都是依靠靈石運轉,」善德道君已經算好了數目:「一共是三百六十七塊……」

  韓穆薇仰首望天,一臉悲傷:「師父,徒兒也不是心甘情願進四季陣的,」那這又該如何算,「您都親眼目睹,每每徒兒進四季陣,都是水靈靈地進去,血淋淋地出來,這麼些年都不知流了多少血和淚?」

  善德道君臉一冷,他就知道小孽徒奸猾,這是不想認帳,那四季陣這麼些年的耗費不就成了他無私奉獻?

  「回首過去,徒兒都不敢想……」

  不敢想?善德道君沒好氣地說:「你那是有心魔?」他終於知道小孽徒怎麼會跟沐鳳鳴看對眼了?人和人好,鬼和鬼好,蒼蠅和屎好,說的就是他倆。

  韓穆薇抽了抽鼻子:「師父,今天徒兒心緒不佳,決定休息一天,明天……」

  善德道君理都沒理她,一袖子就將她揮進了了四季陣中:「想偷懶,做夢去吧,」他決定遲幾天再出宗,等山上的一些高階靈果都熟了,他收了正好補四季陣的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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