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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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凌音聽到小薇兒這般說,也僅是垂下了眼睫,並未想要反駁:「讓二位前輩見笑了,」這本就是事實,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憋了這麼多天的氣,這會姬靖元終於不再強顏歡笑了,心情舒暢地走到他媳婦身邊,拱手道:「在下姬靖元,叨擾二位道友靜修了。」

  知道這金城秘境現歸天衍宗所有,既然恰好路過,他自然是要想辦法為自己掙個虛名,好在小丫頭伶俐,一點沒讓他失望。

  無言、善語兩位道尊連忙收斂神色,拱手還禮:「前輩客氣了,您能來天衍宗坐坐,實屬令天衍宗蓬蓽生輝。」姬姓,難道是那個姬家?

  「二位言重了,」姬靖元扭頭,雙目含情地凝視著身旁的女子:「此次某賠凌音回來,會在天衍宗住上些時日,到時咱們再好好談經論道一番。」

  「妙極妙極……」

  稍稍寒暄了一會,無言、善語兩位尊者就讓道了,韓穆薇一行拜別了二位便繼續趕路。而與此同時,待在天衍宗三言鋒上的未行也接到了雲邊傳來的消息,頓時是欣喜若狂,趕緊去秘地尋釋甲道尊。

  「姬?」釋甲道尊背手立在紫竹林邊,擰起雙眉:「他們是從霄瑱界回來的,霄瑱界仲元城姬家乃是上古姬氏的分支,」上古姬氏與他們沐家一樣都有家族傳承守護地,「說說你的想法?」

  此刻立於釋甲道尊身後的未行是一臉的嚴肅:「老祖,上古姬氏坐鎮域外仙魔戰場,」他在得知隨行回來的有姬姓大賢時,心中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您覺得域外仙魔戰場是個什麼地方?」

  「那於修士是真正的煉獄場,」釋甲明白未行的心思,他又何嘗未動過這個念頭:「你有幾成把握?」姬靖元?要是他記得沒錯,這位姬靖元應該就是早已揚名霄瑱界的靖元尊者。

  「沒有絲毫把握,」未行拱手道:「但弟子定極盡全力去爭取。」

  修士一旦入了煉虛境,想要在像蒼淵這樣的小千世界得到歷練,那是相當有限的,但入中千世界又沒有宗門可依,行事也定會被束手束腳。

  可域外仙魔戰場就不一樣了,那裡只有戰爭,無需應付一些無謂的勾心鬥角,還可積攢功德,雖然危險,但卻是下界修士最佳的歷練場之一。

  「也好,」釋甲想了想:「到時本尊同你一起去面見那位大賢者,」可惜韓顯不在,不然以他的身份去談,也許成算會大一點。

  「那就更好了,」人還未到,這事心裡有個計較便可,未行笑著回稟另外一事:「老祖,善德師兄進階化神了,穆薇那丫頭這趟也受益良多,結成了金丹。」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正好前陣子天竹師伯閉死關衝擊出竅境,他師兄這便補了宗門明面上的化神境缺口,未行長舒一口氣,就沒有比這更叫他高興的事了。

  要是這次再為天衍宗拿到入仙魔戰場的令牌,那他也算是對得起天衍宗的老祖們,到時也是他該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只是這下一任掌門人到現在還沒影。

  「好……,」釋甲聞言雖欣喜,但對此卻不覺意外:「善德積澱已久,此刻達化神境倒正是時候,」三宗明面上都掛著三位化神道君,這三位也算是宗門對外的頂樑柱,天竹閉關,善德成功進階回來,豈是妙哉可言,「化神大典好好準備。」

  「弟子也是這樣想的,」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未行就差「老淚縱橫」,他終於把他師兄拉扯「成人」了,日後就該那老小子來照顧他了:「化神大典上再順便給穆薇那丫頭的束冠,封賜道號,讓他們師徒好好風光一回。」

  釋甲笑著點首:「也可,就按你想的去辦吧。」

  「是,」未行要說的事情均已稟報完了,便準備退下回三言鋒:「老祖,弟子先告辭了。」

  釋甲擺手同意,未行剛離開,他便移步去了黎寒峰。黎寒峰還是當初寒逍郎君成就元嬰時,天衍宗上任宗主天牧分給他的,只是他剛入主黎寒峰,就發生了萬獸森林的妖獸動亂,自此黎寒峰便一直空著。

  當年寶寧那丫頭成就元嬰便想入主黎寒峰,但天竹搖首沒同意。這次鳳鳴結嬰,未行便親自去天竹洞府請示,沒成想他竟同意了,只是趕巧小穆暘回來了,那位大張旗鼓地搬去了黎寒峰,未行乾脆把雙眼一閉,隨她去。

  黎寒峰頂終年積雪,寒風凌凌,一三層的桐木雕花小樓矗立在寒風中,巍然不動。此刻鐘璃正仰躺在小樓檐下的搖椅上,右手拿著一根指頭粗的銀楊柳枝,雙目盯著立於不遠處迎風揮槍的六尺青年。

  釋甲到的時候,杏目青年已揮汗如雨,其見有人來,立馬拱手行禮:「破雲峰破軍真君座下弟子韓穆暘拜見老祖,」這個時候釋甲老祖怎麼來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頓時眉開眼笑。


  「無需多禮,你繼續,」釋甲笑看著這小兒,一轉眼昔日小肉墩子已長成了俊逸青年,五官像極了其姐姐,就連那一頭濃密的黑髮都帶著些微的自然卷,只是沒有他姐姐卷得那麼厲害。

  「是,」韓穆暘繼續揮槍,臉上的喜悅掩都掩不住,肯定是大胖回來了。一去二十好幾年,她怎麼捨得回來的?

  鍾璃依舊悠閒地躺在搖椅上,沒等釋甲道尊開口,她就忍不住出言了:「你不用多費唇舌,反正這黎寒峰我是住定了。」

  她家逍郎有峰頭,他們竟然不告訴她,好在韓家小娃娃機靈,韓穆暘那小子一回來,就將這事捅到他這,不然這峰頭給出去,她都還被蒙在鼓裡。枉她在逍遙峰賴了那麼多年,最近才知自己是有家不待。

  釋甲真是哭笑不得:「前輩,這黎寒峰您想怎麼住,住多久,都無人敢多言,只要您舒坦便好,」不要說是黎寒峰,她就是哪天心血來潮想搬去後山秘境耍耍,也沒人敢攔著。

  自那年小穆暘從鍾曉秘境出來,他就已經確定這位就是鍾曉的後人,至於是否出自鍾曉嫡脈已經無需再考究了。

  「既然如此,那你來這是有事想要求我?」鍾璃看向釋甲,見其面上並未犯難,便問道:「什麼事?」

  釋甲拱手道:「前輩,穆薇丫頭他們回來了,不日將要抵宗。」

  鍾璃微微一頓,後立馬坐直身子,滿含期盼地問道:「我娘和我家小大是不是也跟著來了?」一定是的,不然就是釋甲太閒了。

  「雲邊傳來的消息中沒提到令堂,但令嬡確實是已來了蒼淵,」釋甲據實以告:「這會正往天衍宗趕來,不過……不過此行中還有令嬡的道侶靖元尊者。」

  「道侶?」鍾璃一雙星星眼立時就微眯了起來,眸中寒芒迫人:「你確定沒聽錯,我家小大帶了道侶回來?」她事先申明,那男子要是趕不上她家逍郎一半好,她定要扒掉他一層皮子給他整整。

  釋甲低垂著首:「確定,」不過有一事他得給這位提個醒,「令嬡的道侶靖元尊者姓姬。」藏冥界鍾家底蘊極厚,實力強悍,卻一夜之間慘遭滅族,這其中定不是簡簡單單的「恩怨過節」可以解釋得清的。

  「姬,霄瑱界姬氏?」到此鍾璃已大概明白釋甲來的目的了:「天衍宗後山秘地的老傢伙們想要進仙魔戰場出份力?」

  她現在想小大的這門親事是不是她娘親給說合的,而她娘親這樣做是在給鍾家嫡脈尋找出路嗎?外人也許不知,但她卻知霄瑱界姬家有兩支上古姬氏的嫡脈。

  釋甲沒否認:「在下界,域外仙魔戰場是我等修士最應該去走一朝的歷練場。」

  鍾璃點首:「我知道了,」她曉得釋甲的意圖,也沒有直接拒絕,「若是這個姬靖元還有個人樣,配得上我家小大,我自會替天衍宗爭取一番。」言下之意,若是不成,那也不要怪她。

  「多謝前輩。」

  送走了釋甲,韓穆暘便收了石槍,盤腿坐到了鍾璃的膝下:「老祖宗,要是有可能,您幫一幫天衍宗。」他四歲就跟老祖宗形影不離,對鍾家的事也是清楚得很,其實鍾家存在一個致命點,就是「太獨」。

  遠的不說,就拿中洲沐家做例子,中洲沐家的實力在蒼淵界雖及不上三宗,但絕對能幹過六門,不過就是這樣的家族還是選擇了背靠宗門。

  藏冥界鍾家的實力確實很強,但太獨了,就算實力再強悍,也會顯得勢單力薄。鍾家想要重振,就不能再走以往的老路,而天衍宗不失為一個好選擇,畢竟天衍宗在仙靈界也有主宗。

  「我知道,」鍾璃右手一揮,護山大陣立啟,整個黎寒峰便消失在了原地,她左手微微一挽,一滴金黃色的血液就出現在其掌心:「小穆暘,你想的,老祖宗都明白。」

  當年逍郎就跟她母親提過同樣的意見,但還未等她母親做出決斷,鍾家就被滅族了。

  藏冥界鍾家是個很特殊的家族,尤其是鍾家嫡系。鍾家嫡系的血脈中流有一絲金色血脈,而眾所周知擁有金色血脈的族群隸屬於古神族,像鍾家嫡系這樣的血脈則被稱為古神後裔。

  在很久以前,古神後裔還是極受推崇,因為他們不但戰力強悍,而且天資均極為出眾,還甚得有靈之物的青睞,說是受天所愛也不為過。

  但那都是以前了,現在的古神後裔血脈已經是相當稀薄,與常人無差幾多。而鍾家嫡脈算是古神血脈較為濃厚的一支,可也會發生雙胎缺魂的事。

  除了古神血脈,鍾家還有一個傳說中的身份,那就是天刑者。想到天刑者,鍾璃便不禁吞咽了下口水,天刑者,無疑就是代天行刑者。


  而據她所知,鍾家已隕落的先祖鍾曉就是歷代天刑者之一,他的本命神劍——天刑劍是生而就有。可是自他隕落之後,天刑劍就再未現世過。鍾家被滅族,那些人想要尋鍾曉遺府,大概就是為了那把天刑劍。

  鍾家不是不想依靠大勢力,但就因為古神後裔與天刑者的潛在羈絆,使得鍾家人都不敢輕易做抉擇。

  穿雲小舟速度極快,不過三日,韓穆薇一行便到了天極山脈的腳下。沐堯將烏蓬小舟停靠在天衍宗的九九石梯口,宗門有明文規定,像這類的飛行寶器不能駛於宗內。即便這舟上坐著兩尊大佛,但他們也不能罔顧宗規。

  一下小舟,韓穆薇便拉著她姑祖朝著九九石梯走去:「我們五歲頭次上山的時候,都要從這處石梯爬上去……」

  姬靖元聽著小丫頭吧啦吧啦地說著幼年的趣事,心中倒是鬆快了些,掃視了一圈周圍,這天衍宗雖沒有歸一宗規模巨大,但氣韻柔中帶鋼,還是不錯的。

  韓凌音一邊認真地聽著小薇兒的敘述,一邊拿眼細察這處九九石梯,原來這石梯的中階有一處天然形成的幻陣,真是有趣。

  善德道君見姬靖元亦步亦趨地跟在韓凌音身後,不由得在心中吐槽這兩貨都是光長修為不長腦子的傻子。

  為了回宗之後能教好小孽徒,他最近可算是好好觀察了一番韓凌音的手段,結果告訴他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臆想。韓凌音的性子跟她娘是一模一樣,說好聽點是耿直,說難聽點便是腦子缺根筋。

  她跟姬靖元之間就是最簡單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最最讓人想不透的是姬靖元還甘之如飴。最終他總結得出:老天疼憨人,可惜他家小孽徒不屬於真憨。

  沐堯走在最後,他已經給自家曾祖發了傳音,估計這會掌門師兄們已經等在了山門廣場。

  正如沐堯預料的一般,此刻釋甲道尊領著未行人等已經候在了山門廣場。不過兩盞茶的工夫,韓穆薇一行便到了山門廣場。

  釋甲道尊連忙上來拱手,韓穆薇立馬跳開,站到沐堯身旁。韓凌音一見到釋甲便雙目一亮,她是劍修,對同為劍修的釋甲自然是多幾分注意,更何況釋甲還是一位極為出色的劍修。

  對韓凌音,釋甲也是早有所聞,親眼見到後,心中對其更是多了幾分激賞:「若是有空,某還請凌音劍尊指點一番。」

  「一言為定,」韓凌音眸中跳躍著點點星光,大有迫不及待之意,不過她再憨,也知今日剛來宗,時機不對:「到時還請釋甲道友勿要手下留情。」

  「一定。」

  立於韓凌音身旁的姬靖元頭痛不已,媳婦是個好戰分子,他也是莫可奈何,與天衍宗的人寒暄了幾句,他便直奔主題:「吾家凌音自出生便與岳母大人分別,還請釋甲道友著人領我等去拜見岳母大人。」

  一提到鍾璃,韓凌音就收斂了情緒,問道:「我母親可還好?」隊伍中的善德道君聽到韓凌音的問話,真想沖她兩句,他娘的,逍遙峰都是她當家作主了,還能有什麼不好嗎?他更怪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想到把她挪去黎寒峰?

  「鍾前輩一切都好,」釋甲笑道:「此刻她正在黎寒峰等著各位,」後便讓未行領著他們去黎寒峰。

  黎寒峰頂,鍾璃正站在小樓檐下,眺望著遠方。韓穆暘練完了槍,便倒了一杯茶立在門口喝著:「老祖宗,既然姑祖他們已經到了宗門,那估計一會就到了,您不用一直站在外面等著。」

  「誰說我在等他們?」鍾璃嘴硬道:「我這是在感悟。」

  「感悟什麼?」這人自知道大胖他們回了蒼淵界,就經常傻站在檐下望去山門的方向,韓穆暘才不信她真的是在感悟。

  鍾璃垂目斂睫:「感悟『情』,母子之情。」她生下兩個孩子,但他們卻未能在她身邊待夠一日,便被形勢所逼,母子分離。再等她醒來,小二已坐化,而小大卻又不知所蹤。

  韓穆暘聞言,不由得輕嘆:「我明白了,」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可以想像,畢竟當年大胖消失在蒼淵界時,他娘親擔心不已,差點被心魔趁虛而入,好在大胖魂牌沒事,不然後果定是不堪設想,「來了。」

  他話音剛落,一杏目捲髮女子就已到了山頂,雖其與大胖有八分似,但他知這位不是他姐姐,見自家老祖宗遲遲不動作,韓穆暘便上前拱手跪拜:「穆字輩穆暘拜見姑祖。」

  在見到立於檐下的那位鳳眸捲髮女子第一眼,韓凌音便知她就是冒死誕下她和小二的那人,此時她眼中再無他人,心中酸澀無比,淚不受控制地湧上眼眶,慢慢跪下叩拜:「韓凌音叩見母親,兒不孝,讓您擔憂了。」


  「你起來吧,」鍾璃閉上雙目,這一天終於讓她等到了,逍郎,我們的小大回來,她長得真的很像很像你。

  兩滴熱淚滴入雪中,淚奔涌而下,韓凌音跪著閃身上前,一把抱住鍾璃的腰,哭道:「娘,祖母凝血封魂了,嗚嗚……」

  鍾璃心中震動,一雙皙白的手顫抖著撫上韓凌音的發,後慢慢抱緊她:「不要哭,凝血封魂,祖母會再回來的。」有聚魂燈,她母親很快就能醒來,有魂寅石,重塑肉身也只是時間問題。

  韓穆暘現在有點為難,他這是起身默默地離開好呢,還是就這樣靜靜地跪著?噯……,他就該待在屋裡,等她們母女相認完了再出現,悄悄扭頭瞄了瞄正哭得傷心的姑祖,也不知道事後姑祖會不會想要殺人封口?

  就在他極為糾結的時候,一個不防,便被人扯著後領拉下峰頂了。

  還未等他站穩,就得了一個暴栗,韓穆暘抱著腦袋,看向來人,惱道:「大胖,你幹什麼打我?」金丹了,不過他也不差,現已築基中期,這次烏來秘境他會和她一起進去。

  「你傻呀,」韓穆薇看向這個比自己高了大半頭的親弟弟,真是佩服極了:「老祖宗跟姑祖都激動成那樣了,你是等著一會被滅口嗎?」他竟還敢偷看姑祖哭,「你沒瞧見就姑祖一人上了峰頂嗎?」

  韓穆暘揉了揉腦袋:「瞧見了,這不是正糾結著嗎?」他狀似無意一般掃視了周圍幾人,便立馬放下手朝著掌門一行拱禮:「弟子見過……見過善德老祖,」小老頭竟然化神了,「見過掌門,見過大師兄。」

  最後他看向立於大胖身後的那位,心中不由得感嘆道好漂亮的眼睛,就是這面上的笑有些牽強:「您要不要考慮換身法衣?老祖宗不喜歡黑色,她嫌不吉利。」

  姬靖元一愣,這修仙之人竟還有這忌諱,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這是給你的,」能跟岳母大人居於峰頂的也就只有韓穆暘一個。

  韓穆暘看向韓穆薇,意思很分明,就是想知道這見面禮能不能收?韓穆薇點首,韓穆暘立馬朝著姬靖元拱手道:「多謝姑老祖。」

  「所以現在我還要換身法衣嗎?」姬靖元理了理身上的衣飾,話說他儲物戒中就只有黑色法衣,想到這便不由得扭頭看向立於身後的糟心弟子。

  沐堯斂睫淺笑:「師父,演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事實是您就喜歡黑色。」

  「我並不是喜歡黑色,」姬靖元真覺自己這身有點寡淡:「只是黑色看著還算順眼,不過今日我瞧著你這身紅色倒是很喜歡。」

  韓穆薇長嘆一聲:「姑祖父,我家鍾老祖宗獨愛韓老祖宗,您就別折騰了。」

  姬靖元稍稍一愣,便笑了:「明白了。」還是這丫頭甚得他心,關鍵時候比什麼糟心徒弟可來得靠譜。

  邊上的未行聽著這話怎麼覺得有些突兀,立馬傳音於身旁的小老頭:「師兄,韓顯在哪?」

  善德道君眯虛了他一眼:「在霄瑱界,不出百年就將回宗,」他這師弟還是一樣的奸,聽聽話語竟就逮到重點了。

  未行聞言,心中就有了計較,想來這次他所謀之事應該能成,畢竟寒逍郎君是在天衍宗長成的,他對天衍宗的感情不比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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