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誰也沒想到雲家骨頭會這麼軟?天衍宗只是稍稍放任不管,他們就被嚇得立馬把暮雲城雙手奉上。

  現如今暮雲城已歸天衍宗,再想渾水摸魚就得掂量掂量了。有那膽小怕事的一見天衍宗站出來,就立馬退出了拍賣行,當然也有遲疑未決的。

  一身披月白色斗篷,袖口處繡著迷迭花的人見天衍宗是來真的,便有些不甘地收起手中的劍,準備離開,只是身影剛消失在原地,還未瞬移出拍賣行就被一道紫光攔了下來。

  善德真君右手拄著青竹拐擋在拍賣行被劈開的那條縫前,語帶諷刺地說:「媚清,這就走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

  那粒化神丹可是她拍下的,一千六百塊極品靈石,好大的手筆,想一走了之坑他們天衍宗,縫都不留一條給她。

  媚清此次出行存著私心,所以並未同合歡門門人一起,只是她沒料到善德這死鬼會認出她,柔弱無骨的縴手翹起蘭花指,隔著面巾掩在嘴邊,露在外面的美眸一抬,眸中帶水:「善德道友怎麼曉得是奴家,可是平日裡時時記掛著奴家?」說著就狀若羞澀地撇過臉去。

  「呵呵……,」善德真君聽了媚清這老妖婦的話,就像吞了好幾隻臭蟲一般,泛著噁心:「你身上的狐臭味都能熏死一城人,還有臉問人怎麼識得你?」迷迭花的香味帶著絲甜膩,又沖又濃烈,也就媚清這老妖婦喜歡。

  「你……,」媚清忽變臉,喚出本命法寶蛟輕鞭,啪一下就朝著善德死鬼抽了過去:「今日我要抽爛你這張毒嘴。」她最恨人提狐臭,自她結嬰重塑肉身之後,還無人敢再提,朱善德他是找抽。

  善德真君才不承認他是故意的,晃身避過鞭子,後青竹拐一掃就將再次抽過來的鞭子打偏:「想要抽爛我的嘴,那也要你能才行。」

  媚清也不是什麼善茬,多年來死在她身上的男修沒有一千也足有八百,不過像朱善德這樣的,脫光了送到她的迷迭宮,她都嫌噁心。騰空一鞭,善德真君一個閃身就輕輕避過了,被鞭子抽到的地方瞬間崩裂。

  對於合歡門前門主媚清此人,善德真君也不是全然否定,現今修仙界叫得上名號的女修,她算是一個,只是這妖婦手段有些見不得光。又避過一鞭子,他也不準備再讓她得意下去了。

  鈧一聲,青竹拐拄地,善德真君右手微微一捻,青竹拐瞬間轉動了起來,將抽過來的蛟輕鞭纏住。一把抓住青竹拐,善德真君對著媚清扯了扯嘴角,露了個假笑,後兩條八字眉一耷拉,精純的紫黑色雷靈力瞬間順著青竹拐湧入蛟輕鞭。

  觀戰的韓穆薇立時就聽到了熟悉的劈里啪啦雷力爆裂的聲音:「噝……,」這個酸爽勁兒,是她近年來一直在經受的。瞧了瞧依舊緊握著鞭子的女子,她抽了抽鼻子,都有些不敢看,但她兩眼卻睜得圓溜溜的,一眨不眨。

  媚清哪會坐以待斃,灌注靈力於右手,全力一拉,欲要抽回蛟輕鞭,可是善德真君哪會相讓,左手直接擒住鞭子的一頭。

  「呃……,」沒能抽回蛟輕鞭,還被靈力反衝,加之朱善德的雷靈力侵體,媚清腳下一個踉蹌,血順著嘴角流出,立時將蛟輕鞭收回丹田,坐下調息壓制在五臟亂竄的雷靈力。

  善德真君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嘴角一勾,媚清體內的雷靈力瞬間全數炸裂。

  「啊……,」正在試圖壓制雷靈力的媚清一時沒撐住,只覺五臟六腑被炸得粉碎,仰首尖叫一聲,後不支倒在了地上,善德真君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媚清跟前。

  「善德道友,請慢,」合歡門門主清苑真君領著一眾門徒從樓上地字號廂房飄了下來,後走向立在拍賣場中心的釋甲道尊,拱手行禮:「晚輩合歡門清苑拜見釋甲道尊。」

  「話好說,」釋甲笑著看向清苑:「化神丹拿走,把該繳納的交了就好。」拍賣行的那枚化神丹是百草門寄拍的,心思不淺啊!

  清苑點首:「晚輩明白,讓尊者見笑了,」媚清是什麼人,她清楚得很,只是今日對上天衍宗,合歡門只得低著頭,取出一千七百塊極品靈石交給立在釋甲道尊身邊的未行,「未掌門,請多包涵。」

  接過儲物袋,未行神識一掃,臉上露了笑意:「清苑道友客氣了,」不錯,比合歡門前幾任門主都會來事,還知道主動補償暮雲城的損失。

  既然人家這麼明事理,那他們天衍宗也就不多做為難了。未行笑著對善德真君說:「師兄,都是一場誤會,清苑門主已經解釋清楚了,」後便擺手讓雲家的人把那顆化神丹交給清苑。

  一千七百塊極品靈石買了一顆化神丹,清苑是有淚往肚裡吞:「還未恭喜貴宗,」她再次朝著釋甲、未行拱手,「有天衍宗在,日後暮雲城想來會更上一層樓。」


  「那就借清苑道友吉言了,」未行知道清苑想什麼,靈瑩閣要入暮雲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條件得慢慢談:「此次事了之後,暮雲城黑市將再辦一次拍賣會,到時還請清苑道友帶著門人多多捧場。」

  「一定,」能當上合歡門的掌門,清苑自不是傻的:「那今日合歡門就不多做叨饒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媚清緩了過來,雙手撐地,搖搖晃晃地起身後,上前幾步,不過被迎面走來的清苑一把抓住,「師姐,今日鬧得還不夠嗎?」曾經的師伯,現今的師姐,她自認已經足夠尊敬她了。

  「本君只是想要問韓家小道友幾個問題罷了,你緊張什麼?」難道她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折騰不成,一把扯開清苑的手,又上前了幾步,眼神越過釋甲,看向韓穆薇:「韓小道友能告訴本君,你在夕日鎮用的那塊雕花墨玉牌是哪來的嗎?」

  韓穆薇聞言抬了抬眉,沒想到媚清真君竟能找到她:「一個故人那得來的,」想到那日在場的還有無極宗的常清凌,她也就不意外了,拿出墨玉牌和一塊玉簡扔了過去,「前輩看了便可知曉。」

  既然墨玉牌特殊,那也就不必再留著了。至於那枚玉簡,裡面記載著許悠的生平記事和她身體變異的一些情況。媚清接住玉簡和墨玉牌後,顫著手迫不及待地查看玉簡。

  「哈哈……,」不過五息,她突然狂笑:「哈哈……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淚也跟著滾落了眼眶,右手緊抓著墨玉牌,「怪我,是我這個娘害了她,」融元丹,她為什麼要給她餵食融元丹,為什麼?也許是因身受重傷又頗受打擊,媚清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清苑知道媚清的心結在哪,當年要不是為了尋許悠,想必她也不會輕易讓出掌門之位。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清苑梗著脖頸,長吸一口氣後慢慢呼出,許悠也是在她跟前長大的,可惜了。

  韓穆薇看著合歡門一眾人帶著媚清離開,不由得輕吁了口氣,一步錯,步步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得回頭了。

  合歡門的人走了,之前在拍賣會現場,惡意哄抬價格的幾位都心涼了,甚至有那麼一兩位深覺這是天衍宗為斂財聯合雲家給他們下的套。

  可是不管他們如何想,天衍宗已經擺明了態度,要麼一塊不少地交靈石拿東西走人,要麼把小命留下來。合歡門的媚清就是個現成的例子,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還不是掏了靈石才讓走人。

  等未行把靈石都一塊不少地收了回來,釋甲道尊才看向被禁錮在拍賣台那的黑斗篷,笑說:「讓本尊來猜猜你是誰?」上下打量了一番,「萬鬼門的鬼惜,」猜完雙目一凜,瞬間「嘶嘶」幾聲,黑斗篷便被靈力撕碎了。

  沒了黑斗篷的遮擋,人自然現了出來。長及腰臀的黑髮被玉冠束於發頂,一身紫金寬袖法衣襯得人貴氣十足,女子轉身面向台下眾人,後慢慢下了拍賣台,一步一步走向拍賣場中心:「晚輩萬鬼門鬼惜拜見釋甲道尊。」

  「不必多禮,」釋甲擺手:「萬年元壽果是不能給你了,要真心想要,等幾日後暮雲城安穩了,你再來。」

  鬼惜聞言莞爾一笑:「晚輩剛只是見雲家有些不厚道,所以才開了個玩笑,」說著她還扭頭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雲家一眾人,「瞧雲族長這不沒事嗎?」

  她之所以不殺雲橫那老東西,就是怕雲家人反逆拿暮雲城跟天衍宗交換。天衍宗本就與他們萬鬼門道統不同,她還真怕到時會交代不過去。果然這會天衍宗開始秋後算帳了,合歡門的例子立在前,她又不瞎。

  「是沒要了他的命,」釋甲拿著赤木小劍開始磨搓指甲:「但他五臟受震,心脈受損,這傷也不輕,」斜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的鬼惜,「再說他是我天衍宗的人,就算是不聽話也輪不到你在本尊眼皮子底下教訓他。」

  「這麼一說還真是晚輩的不是,」鬼惜心中惱得很,枉天衍宗還自稱名門正宗,他娘的翻臉比誰都快,現在雲家是天衍宗的人了,那躺在地上死了的那些雲家人呢?她憋著火,拱手道:「既然是晚輩的錯,那該賠的晚輩會賠的。」

  釋甲點首:「那就好說,」給未行使了個眼色,「你去算一下,再問問雲家的情況,理清楚之後再尋鬼惜商量。」

  「是,」未行心中早有數了,只是他剛抬腿就被鬼惜叫了回來,「這事先不急,之前媚清說到一事,我這也有一樁,」她背手越過釋甲,駐足在韓穆薇身邊,「韓小道友,你知道黃瀟是怎麼死的嗎?」

  韓穆薇神色絲毫未動,轉身面向鬼惜:「前輩,晚輩直覺這事還是不要提的好?」鬼惜道君不提,她都快把黃瀟給忘了,忘了黃瀟就等於忘了萬鬼門在鍾曉秘境中做的那些腌臢事。


  「這話怎麼說?」鬼惜面上雖帶著笑,但看韓穆薇的眼神卻冷得很,黃瀟是她一母同胞弟弟的血脈後輩,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殺他的人?

  更何況她還想知道這女孩身上那個能滅殺她一縷神魂的寶物是什麼?要不是媚清剛剛的提點,她還想不到殺黃瀟的會是這個丫頭。

  未行橫在韓穆薇身前:「這事你應該問我,而不是問她,」他這裡可還有好幾筆爛帳要跟萬鬼門算,嘴沒動,但聲已起,「還請樓上的諸位移步到拍賣場,本座這有幾件事情要與各位當面對質,正好萬鬼門和鬼惜道君都在。」

  見未行這般,鬼惜不由得心頭一跳,難道這裡還有她不清楚的事?

  未行聲剛落,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其餘兩宗五門一寺院就都下來了。眾人先是拜見了釋甲道尊,後萬劍宗的宗主殷擎便笑著朝未行拱手:「恭喜貴宗收回暮雲城,」這事無論擺在哪家頭上,都會這般,只是估計沒天衍宗來得這麼委婉。

  「多謝多謝,」對萬劍宗,未行還是很客氣的:「改日還請殷宗主多多捧場。」

  「一定,」說來此次暮雲城的事與他們殷家還有點干係,黑市里善德那小子出手的萬年元壽果就是來自殷臻手。他一直都知道未行和朱善德這對師兄弟沒那麼簡單,果然近日一連串的事都是環環相扣,直至此刻暮雲城被天衍宗順利收回。

  「既然諸位現都在,」未行的視線掃過一眾人,最後定在了鬼惜道君身上:「那本座就來回答剛剛您問的那個問題,」說著他就取出鍾曉秘境關閉後沐暢交上來的幾塊繡著祥雲的破布扔給了鬼惜道君,「黃瀟是怎麼死的,您現在應該清楚了吧?」

  鬼惜接住那幾塊祥雲破布,一一翻看,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後忽地扭頭看向萬鬼門的那群人,見有人垂首不敢看她,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冒出來,幾乎燒到了嗓子眼:「這事就當本君今日沒問。」

  全是蠢貨,竟敢幹這樣的蠢事。天衍宗立世幾十萬年,別人也許不清楚,但到了她這個修為,自是知道出自天衍宗的宗門圖騰——祥雲有何不同?她手裡的這八張祥雲破布沒一塊是出自天衍宗。

  「本座也想,」未行冷笑道:「可惜不能,這污名天衍宗不背。」天衍宗的後山禁地中有一片桑木林,那裡養著無數的銀蠶。銀蠶很常見,特殊的是那片桑木林。

  那片桑木林全是銀桑木變異樹種,銀蠶食了變異銀桑木的桑葉,吐出來的蠶絲雖然沒有靈性,但卻能隔絕靈力且都是隱形的,非化神以上修為看不破。天衍宗下放的祥雲雖不都是用銀蠶絲繡的,但每朵祥雲的收邊卻都是銀蠶絲。

  「這麼說在鍾曉秘境中肆意追殺我百草門弟子的也是貴門?」一身著白色法衣,頭戴紫金冠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手中夾著一塊祥雲破布遞到了鬼惜道君面前:「還請貴門給我百草門一個交代。」

  「不急,」未行見百草門門主白漫上前,便笑著走到屍魔門那:「那八塊祥雲破布中有一塊是在屍魔門吳磊屍身邊上發現的,據宗中弟子回稟,說當時發現吳磊的時候,他已被抽了神魂。」

  此次領隊屍魔門來暮雲城黑市的正是吳磊的師父冥石真君,一雙三角眼微微一眯:「本君記得萬鬼門黃瀟時常抱著一把魂幡,」他看向鬼惜道君,「不知晚輩可否記錯?」

  吳磊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為自己準備的肉身。當初要不是天衍宗和無極宗在鍾曉秘境外大鬧,他豈會不追究?

  鬼惜道君無話可說,她自進階化神後就不再過問宗門事,誰能料到那幫子蠢貨竟敢越過無極宗做出這種事?

  杵在一邊的善德真君看了半天好戲,此刻正用一種十分鄙夷的眼神盯著無極宗那群人。無妄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今晚戲是看上了,就是這戲有點難看,至於宗門要拍的東西——大鵬玉骨,還沒見著。

  「萬鬼門倒是好算計,」妙音門的門主吉音娘子刺了一句:「沒了屍魔門,東洲可就是一家獨大了。」

  屍魔門也倒霉,被無極宗當槍使動了中洲沐家的人,差點被沐天一滅門,一下子從六門之首淪落到了六門之尾,再這般沒落下去,恐怕是遲早要被下面的小門小派替換掉?

  善德真君冷哼一聲:「眼皮子淺的東西,」瞥了一眼怒瞪他的吉音娘子,後看向無極宗的無妄,「自屍魔門下去了,萬鬼門就成了六門之首。占著坑才多久就搞了這麼多事,又是暗地裡滅殺屍魔門門徒,又是栽贓我們天衍宗,這不是想要中洲大動嗎?」

  無妄冷哼一聲,後瞥了一眼萬鬼門宗人,便甩袖領著無極宗的人離開了拍賣行。善德真君冷嗤一聲,被自己養的狗咬了,活該!


  無極宗的人走了,妙音門也跟著離開。鬼惜交了一大筆賠償,後一臉沉重地帶著萬鬼門的人出了拍賣行。他們前腳走,百草門跟萬劍宗後腳就跟上。淨覃寺自然端著副真佛樣,見沒戲看了也便離開了拍賣行。

  北冰門的邀陽道君倒是留了下來:「未掌門,恭喜了,」他此次到暮雲城除了參加這場拍賣會,就是要拜訪天衍宗。

  「邀陽前輩,」對北冰門,未行沒什麼意見,這個門派的門人性情都有些冷,所以與其他幾個宗門來往都不是很密切,今日會留下來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前輩可是有事?」

  邀陽道君看向釋甲道尊:「不知前輩與未掌門可否隨我借一步說話,」他要說的事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卻無意隱瞞天衍宗,畢竟那人的身隕,他也心懷遺憾。

  釋甲點首,三人瞬移去了樓上天子二號房。一入房中,邀陽道君就在周圍又布了一層禁制,後朝著釋甲拱了拱手:「晚輩無意冒犯,還請前輩多擔待,」見釋甲並無怪罪,便直言了,「我百年前離宗歷練,無意觸發了一上古傳送陣去到了一個叫霄瑱界的中千世界。」

  說到這他取出了一枚留影石,遞給了釋甲。釋甲接過留影石,稍稍輸入靈力,留影石中立馬顯現出一名捲髮杏目女子,他不禁雙目一縮:「這……這是何人?」

  要說善德那小徒弟有七分像韓顯,那留影石中的女子就有九分相似,除了一頭捲髮,女子似乎與韓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韓璃,」他比韓顯年長几歲,兩人算是同期修士,相比於韓顯,他石邀陽也不差多少,此生遺憾的就是未能與韓顯一戰:「冰靈根劍修,一千三百歲左右,煉虛後期巔峰修為,是霄瑱界的天才劍修,她說她在蒼淵界有故人,還說等她解決了一些事情會來蒼淵界。」

  一千三百歲左右?那不就跟韓顯當年抱回來的嬰孩差不了多少,釋甲雙目一斂:「多謝邀陽道友走這一趟,」不管如何,這事得先告知那位一聲,「不知這枚留影石可否借本尊用一日。」

  「好,」邀陽心起波瀾:「那晚輩就先告辭了。」寒逍郎君真的隕落了嗎?他看未必,真希望還有再見到那人的一日。風追寒逍似有影,一襲紫衣勝皎月,這麼一個人,不應該早早就隕落了。

  隨其他人候在拍賣場中的韓穆薇此刻正拉著小二胖發呆,結果一個不留神,她跟小二胖就被老頭提溜著去了天子二號房。還未站穩,鍾璃就飄出了聚魂燈,立在釋甲面前:「給我吧,」剛那個叫邀陽的中年漢子神府里有一抹她熟悉的神魂印記。

  那個神魂印記除了追蹤,就再無其他作用,是鍾家人慣常用的追蹤秘法,當初她在逍郎的神府里也留了一個此類的追蹤印記,只是在逍郎帶著孩子離開藏冥界的時候,就被她抹去了,她怕自己被那人活捉。

  釋甲奉上留影石,鍾璃一見呈現在留影石中的影像,就露了笑:「這是我家小大,」跟她爹長得可真像,「不錯,沒給她老子娘丟臉。」

  看完影像,鍾璃就直接把留影石收進了儲物戒:「那人有說什麼嗎?」

  釋甲一字不漏地傳達了,鍾璃伸出一隻手,掐指算了好一會才出聲:「還行,沒偷懶,」一千三百歲在中千世界,修到煉虛後期巔峰,也還算說得過去,她一千兩百歲就已經突破煉虛境,進入出竅期了,不過她是萬年難得一遇的金靈體,這個不好比。

  「前輩,」釋甲清了清嗓子:「那個留影石還要還給北冰門的邀陽。」

  鍾璃一雙鳳眸瞪著釋甲:「這留影石里就只有我家小大的影像,那個老頭留著幹什麼?」

  剛剛她可不是這麼喚人家的,韓穆薇拉著小二胖往角落處挪了挪,他們家老祖宗永遠都是這般理直氣壯,不過她說的也不錯。

  釋甲道尊竟被問得無言以對。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