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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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

  方寒微微沉吟,繼續緩緩問道:「你女兒平常性格怎麼樣?」

  「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平常也比較寵,不過她倒是比較爭氣,屬於那種要強的性子,平時學習成績還可以,這次高考其實算是發揮失常了。」劉珂緩緩道。

  說著還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很是慈愛。

  方寒差不多清楚了,這個病說穿了和之前他和司念華彭東海三人通過聊天治療的那位患者病因相似。

  應該都是高考失利導致的。

  只不過一個人和一個人的性格不一樣,導致的結果也就不一樣。

  中醫和道家同根同源,某些方面其實是很相似的。

  佛家講因果,道家講承負,「因果」是針對於個人,誰種因,誰的果,與他人無關;「承負」包含「因果」,但更進一步認為:個人的善惡行為,不但影響個人,而且影響家庭、社會乃至宇宙的和諧。

  比如說前輩行善,後人得福;今人行惡,後輩受禍。因為有「承負」,所以今世有的人一貫行善,但卻經常得禍;有的人一直行惡,但卻經常得福。

  凡事必有因,但是從某種程度上講,道家的「承負」其實和中醫的病因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

  人體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然而卻又相當於一個小宇宙,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生病,出現病症屬於果,那麼必有緣由,而人體臟腑之間又是相互依存互相影響的,並不是說肝臟生病了,就一定是影響肝臟的因素導致的,並非腎臟生病了,就一定是影響腎臟的因素導致的。

  換句話說並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肝臟病變就針對肝臟,腎臟病變就針對腎臟。

  就像是道家的「承負」一樣,一個人的所作所為不僅僅影響自己,還會影響自己的家庭。

  劉珂的女兒,變現的症狀是多食多飲、體型消瘦,情志抑鬱、暴怒無常,看上去好像是消渴,然而卻和消渴有不同支持。

  通過一番詢問,方寒差不多已經有了判斷了。

  這是情志為病,五行生剋制化乘亂。

  患者性格要強,平常學習成績不錯,這才導致高考失利之後極為不甘心,極為憤怒,郁怒傷肝,肝氣鬱久化火克制脾土,脾胃受克,從而引食自救其虛,這也就是患者食量暴漲的原因。

  人的身體是很奇怪的,某方面受到損傷,就要從另一個方面來彌補,患者因為肝氣鬱久化火克制脾土,脾胃受克,脾胃自然就會引食自救,這就是因果相關。

  同時因為患者口淡,喜好甜食和鹹食,久而久之導致脾虛的據,故而多食逾常。又因為壯火食虛而不能上供於肺,土不能生金,導致肺虛日甚,因而時時悲傷欲哭,而這個因素有導致木旺無制而脾愈加虛弱,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你這邊越吃,越容易傷心,越傷心越想吃,越吃越容易傷心,嗯,這邊影響那邊,那邊影響這邊。

  有句話說,化悲憤為食慾,對有的人來說,傷心的時候沒胃口,吃不下飯,可對有的人來說,越是傷心,胃口越好,越能吃。

  劉珂的女兒和之前方寒治療的另一位患者都是高考失利導致的病因,但是卻因為出身和個人性格不同,導致的結果也不同。

  方寒用更為通俗的解釋給劉珂解釋了一下。

  對方是江州醫科大的教授,雖然不是中醫,卻也是懂醫的,方寒也就解釋的更為詳細了一些。

  其實劉珂是聽不太懂的,他是西醫方面的教授,中醫的這些五行啊什麼的他不是很明白,但是邊上的倪野穹卻聽的滿臉欽佩。

  方寒的名氣是早就出去了,特別是在江中市,去年醫附院事件之後,很多人就已經知道方寒了,華夏醫藥可前幾天的直播事件可以說把方寒的名氣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倪野穹是早就知道方寒的,也知道方寒很厲害。

  可有句話怎麼說來的,聞名不如見面。

  之前總是聽說,沒見過方寒給人瞧病,這次他是見識到了。

  倪野穹是市中心醫院的內科主任,臨床經驗豐富,雖然不是中醫,也是見過一些中醫人治療的,這個病他也看過,是毫無頭緒,現在方寒卻分析的頭頭是道,當真是名不虛傳。

  要知道,這個病宋雲朝也是瞧過的,宋雲朝可不是小醫生,只是一直在醫科大教書,退休之後也沒有返聘去哪家醫院,但是水平那是真不低。


  「這樣,我開個方子,回去先吃三劑,到時候再來複診。」方寒對劉珂夫婦道。

  「可以,謝謝方醫生了。」劉珂道了聲謝。

  方寒現在可以說是江中院這邊的台柱子了,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且還是陳國中的得意門生,江中院和醫科大合併也就是這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大家其實就是同僚了,劉珂對方寒是相當客氣的。

  「劉教授客氣了。」

  方寒寫了一個方子,起身遞給劉珂,然後從就診桌後面繞了出來,親自送著劉珂一家三口出了診室。

  剛剛走出診室,方寒就看到不遠處穿著一身警服的廖卓明走了過來。

  「廖所!」

  方寒笑著向廖卓明打了聲招呼,他還以為廖卓明是來找他的。

  廖卓明走了過來,也向方寒點了點頭。

  劉珂看到了廖卓明,不過並不認識對方,也沒多問。

  江州醫科大的教授,乍一聽或許沒什麼,可事實上江州醫科大這種名牌高校的教授那還真不簡單,一位小所長還真不值得劉珂這樣的人重視。

  就是江中院的一些主任,劉珂其實都是不在乎的,這一點從之前包教授的一些事情就能看出來,倘若方寒不是陳國中的學生,劉珂都沒必要太客氣。

  只是劉珂沒在意廖卓明,廖卓明卻是奔著劉珂來的,眼看著劉珂要走,廖卓明笑著道:「是江州醫科大的劉教授吧?」

  劉珂回頭看了一眼廖卓明,當著方寒和倪野穹的面,他也很客氣,點頭:「是我。」

  說著劉珂還看著廖卓明很是不解,這位警察是來找自己的?

  「劉教授!」

  廖卓明伸出手,很是客氣的伸出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我是北區派出所的所長,廖卓明,有點事想找劉主任問一問,原本準備去學校或者您家裡的,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不知道劉教授有沒有時間,咱們找個地方聊一聊?」

  廖卓明很客氣,倒也沒有一上來就用什麼態度,你犯事了,跟我們走一趟這樣子。

  一個,事情的經過廖卓明已經從張菲菲哪兒聽說了,可畢竟只是一面之詞,他已經讓人去進一步取證了,他這邊只是想接觸一下劉珂,先聽聽劉珂的說法。

  就事論事,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劉珂倒也不算是犯人,而且這種事和什麼殺人、販du等一些情況不同,廖卓明倒也不怕打草驚蛇,劉珂跑路什麼的。

  「真是找自己的?」

  劉珂微微皺眉,這位所長找自己什麼事?

  有句話叫做若要天不知,除非己莫為,心中有事的人遇到警察找自己多少都是有些心虛的。

  張菲菲的事情暫且不說,劉珂本人肯定也是不乾不淨的,真要是一位好老師,好教授,不管張菲菲的事情緣由如何,能整出這樣的事情,可見這位劉教授就並不純良。

  只是自己的一些事自己清楚,倘若是專案組、檢察院等一切其他部門的人,什麼事差不多也就一目了然了,派出所的?

  說實話,派出所這個機構對一些稍有權勢的人來說,真的有些LOW了。

  一般的大案子,大都轉交刑警隊,貪污案之類的也是反貪局或者檢察院,派出所大都只是配合,抓個小偷之類的還行,直接找上他?

  「你先帶著飛飛回去吧。」

  劉珂對自己的愛人說了一句,然後點了點頭,問廖卓明:「去哪兒談?」

  「菲菲?」

  廖卓明目光一凝,這位教授當真是叫獸的讓人可怕呀。

  「醫院對面有間咖啡廳,我請劉教授喝杯咖啡如何?」廖卓明笑著道。

  「好!」

  劉珂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倪野穹:「倪主任,今天謝謝你了,原本還打算請你吃個飯的,只能改天了。」

  「沒事,劉教授您忙!」倪野穹笑了笑,不以為意,吃飯什麼的都是小事,他今天也算是幫了劉珂的忙了,又不是為了一頓飯。

  看著劉珂和倪野穹走遠,方寒這才問:「倪主任,這位劉主任什麼來頭?」

  這會兒方寒隱隱有所猜測,廖卓明找劉珂,難道是因為之前那個女孩子的事情?

  別人不清楚,方寒是清楚的,廖卓明並非是從派出所過來的,而是上午一直在醫院,忙的正是那個剛剛生了孩子的女孩子的事情。

  一位大學教授?

  倘若真的只是大學教授,應該不至於讓廖卓明遲疑吧?

  倪野穹自然知道方寒問的是什麼,他都介紹過劉珂了,方寒又問什麼來頭,那就是問背景了,笑著道:「劉教授的愛人是齊市-長的妹妹。」

  姓齊的市-長,方寒知道是誰了,怪不得廖卓明有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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