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放下我，你先走
蕭行衍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看著許棠棠的目光裡帶著溫柔繾綣的笑意，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
許棠棠也平靜的望著蕭行衍，眼神淡漠，對著蕭行衍所說的話沒有一丁點兒的動容。
那是別人的故事，和她沒有一點兒關係，她也不感興趣。
蕭行衍苦笑一聲，似乎是在嘲諷自己。
「我十二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我的夢中有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
許棠棠對上了蕭行衍的視線，面無表情得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我。」
她十分篤定的語氣讓蕭行衍笑起來。
她點了點頭。
「是的，那個人就是你。」
「從我12歲生日那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
「白天的時候我要面對現實之中各式各樣的危險，我的那些兄弟們對我下毒、行刺，甚至是在我的父親面前污衊我……明爭暗鬥，表面上對我親/熱，實際上背後偷偷捅/我一刀的人不計其數。」
「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不計其數，就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保鏢和傭人都不能相信，你大約也無法想像我生活在怎麼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你覺得我是一個瘋子，然而在那種地方，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夠活下去。」
蕭行衍嘲弄得說。
他深深的望著許棠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生命之中唯一的光芒，亦或是救贖。
「每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我都能夢到你，只有你能讓我安心，讓我感到信任，我夢到那時候的自己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夢見有關於你的一切。」
「棠棠，是你給了我希望，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我看目標活著，而我這輩子的目標就是你。」
許棠棠輕輕嗤笑了一聲，看著蕭行衍的目光裡帶著幾分鄙夷。
「蕭行衍，你的故事真是蒼白而無聊，從頭到尾，我只是聽見了一個常年沉浸在自己虛幻的幻想之中無法自拔的可憐的傢伙。」
「許棠棠，你憑什麼將我所說的這些說成是幻想，一個人真的能夠幻想出另外一個切切實實存在於現實之中的人嗎？」
「甚至於從未見過對方的情況下，能夠將對方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許棠棠翻了翻白眼，似乎對蕭行衍的這種說法累了。
「你所說的這些於我來說都從來沒有發生過，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會有這樣的記憶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
她的眸光倏然變得銳利起來。
「我沒有這個義務為你的這些記憶負責。」
「我不愛你，我愛的人是墨寒硯，我和他生活的很幸福，哪怕是死了，我們在地獄裡也要永遠的生活在一起。」
「至於你……」
許棠棠的瞳孔一縮。
「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蕭行衍的目光陰冷下來。
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深寒，一字一句的對著許棠棠說道。
「許棠棠，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是這種時候你卻不夠圓滑。」
許棠棠抿著唇，不願意和他繼續說話。
倒是蕭行衍自說自話著，而後輕輕一訕。
「還是你覺得，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所以你才這麼理所當然的惹怒我，踐踏我，侮辱我？」
「棠棠，你看，到了最後你還是信任我的！」
許棠棠別開頭，目光望著窗外的景色，一個字都懶得再說。
車廂里的氣氛就一直這麼冷漠的岑寂下去了。
車子一路南下，兩人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有其中兩次蕭行衍停下了車，給許棠棠為了點水，免得她脫水暈過去。
終於，車子進入了北方鄉下某一個村莊。
蕭行衍把車停在了村子裡，下車進了一戶人家。
等他回來的時候，許棠棠正氣喘吁吁的靠著車門，她那一邊的車門仍舊是沒能被打開。
蕭行衍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根一根掰/開了許棠棠的手指，拿走了她掌心裏面的一根黑色發卡掰直的鐵絲，訕笑一聲，隨後扔到了一旁。
「你啊，真的是一時沒有看見就想著小動作……」
許棠棠抿著唇不說話。
就聽見蕭行衍再次說道。
他輕輕摸了摸許棠棠的手腕，拇指輕輕擦著她手腕前端，又搖了搖頭自己把自己剛剛說的話給否認了。
「還是算了，你那麼嬌氣，要是手腕上留下兩道紅痕，一定會生氣的。」
許棠棠始終一言不發。
就見蕭行衍俯身/下來，將許棠棠從副駕駛座上橫抱起來，低聲對著她哄道。
「今天只能住在這裡了，比較簡陋，你再忍忍，過了這幾天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許棠棠被打了肌肉鬆弛劑的身體根本用不上一點力氣，剛才她趁著蕭行衍下車那會兒功夫試圖撬開車門的動作幾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身上的衣服汗涔涔的，濕漉漉的黏在背上，讓她很不舒服。
因為這個晚飯只吃了一點，甚至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太安寧。
……
到了半夜的時候，許棠棠被一陣迷迷糊糊的爭吵聲吵醒了。
她本就睡的不安穩，因而很輕微的聲音都能讓她半夜驚醒。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許棠棠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極端清醒，根本沒有一絲絲剛剛睡醒的朦朧感，只是靜靜得聽著木門外面窸窸窣窣的爭吵聲。
她放在被子下的手輕輕轉了轉，肌肉鬆弛劑的效果漸漸輕了。
許棠棠鬆了口氣，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輕輕閉上了眼睛。
耳邊的聲音更加清晰。
「把她交給我，我保證一定會把平平安安送到Z市，到時候我們在那裡集合。」
「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你還不放心我嗎？」
「……」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木門被打開了，一道高大頎長的人影走了進來。
蕭行衍輕輕推醒了許棠棠。
「棠棠！」
許棠棠緩緩睜開眼睛，剛想要說話就被蕭行衍捂住了嘴巴。
「不要說話，跟我走！」
黑暗中，許棠棠的眼睛很涼，漆黑黑的望著蕭行衍，似乎有無數話想要對著蕭行衍說。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時間了。
蕭行衍低聲對著許棠棠說道。
「肌肉鬆弛劑的效果應該已經過去了，你能自己走路。」
他說著，把許棠棠扶了起來，給她穿好了衣服。
許棠棠握緊了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等待著蕭行衍把自己交出去的瞬間就從後面割斷蕭行衍的椎骨，然後趁機逃跑。
可是，蕭行衍卻是打開了窗戶，深夜的冷風洶/涌而來，冷冷打在了許棠棠的臉上，有幾滴水打在了許棠棠的臉上頭髮上，讓她更加清醒。
寒風裡，她感覺到蕭行衍扶著她跳出窗外，然後將她背起來，飛快的離開了這座農家大院。
蕭行衍棄了車，從後院的小門擠了出去，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無邊的黑夜之中。
直到兩人離開了村莊進入了村後的山裡，之前想要從蕭行衍手中帶走許棠棠的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刷刷的樹枝划過眼前，在身上擦過清晰的樹葉沙沙聲音。
耳畔是蕭行衍清晰的/喘/息聲。
一聲接著一聲，很響很響。
許棠棠抿了抿唇。
蕭行衍已經背著她在茂密葳蕤的樹林裡穿行了兩個多小時了，許棠棠明確的能夠感覺到蕭行衍的體力已經不行了。
對方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被抓住的。
到時候，誰也跑不了。
許棠棠輕輕嘆了口氣，喉嚨因為太久沒有說話而變得有些沙啞。
「蕭行衍，把我放下來，我們分開走。」
許棠棠也平靜的望著蕭行衍，眼神淡漠，對著蕭行衍所說的話沒有一丁點兒的動容。
那是別人的故事，和她沒有一點兒關係，她也不感興趣。
蕭行衍苦笑一聲，似乎是在嘲諷自己。
「我十二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我的夢中有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
許棠棠對上了蕭行衍的視線，面無表情得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我。」
她十分篤定的語氣讓蕭行衍笑起來。
她點了點頭。
「是的，那個人就是你。」
「從我12歲生日那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
「白天的時候我要面對現實之中各式各樣的危險，我的那些兄弟們對我下毒、行刺，甚至是在我的父親面前污衊我……明爭暗鬥，表面上對我親/熱，實際上背後偷偷捅/我一刀的人不計其數。」
「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不計其數，就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保鏢和傭人都不能相信，你大約也無法想像我生活在怎麼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你覺得我是一個瘋子，然而在那種地方，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夠活下去。」
蕭行衍嘲弄得說。
他深深的望著許棠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生命之中唯一的光芒，亦或是救贖。
「每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我都能夢到你，只有你能讓我安心，讓我感到信任，我夢到那時候的自己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夢見有關於你的一切。」
「棠棠，是你給了我希望，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我看目標活著，而我這輩子的目標就是你。」
許棠棠輕輕嗤笑了一聲，看著蕭行衍的目光裡帶著幾分鄙夷。
「蕭行衍，你的故事真是蒼白而無聊，從頭到尾，我只是聽見了一個常年沉浸在自己虛幻的幻想之中無法自拔的可憐的傢伙。」
「許棠棠，你憑什麼將我所說的這些說成是幻想，一個人真的能夠幻想出另外一個切切實實存在於現實之中的人嗎？」
「甚至於從未見過對方的情況下，能夠將對方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許棠棠翻了翻白眼，似乎對蕭行衍的這種說法累了。
「你所說的這些於我來說都從來沒有發生過，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會有這樣的記憶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
她的眸光倏然變得銳利起來。
「我沒有這個義務為你的這些記憶負責。」
「我不愛你，我愛的人是墨寒硯，我和他生活的很幸福，哪怕是死了，我們在地獄裡也要永遠的生活在一起。」
「至於你……」
許棠棠的瞳孔一縮。
「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蕭行衍的目光陰冷下來。
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深寒，一字一句的對著許棠棠說道。
「許棠棠，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是這種時候你卻不夠圓滑。」
許棠棠抿著唇，不願意和他繼續說話。
倒是蕭行衍自說自話著，而後輕輕一訕。
「還是你覺得，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所以你才這麼理所當然的惹怒我，踐踏我，侮辱我？」
「棠棠，你看，到了最後你還是信任我的！」
許棠棠別開頭，目光望著窗外的景色，一個字都懶得再說。
車廂里的氣氛就一直這麼冷漠的岑寂下去了。
車子一路南下，兩人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有其中兩次蕭行衍停下了車，給許棠棠為了點水，免得她脫水暈過去。
終於，車子進入了北方鄉下某一個村莊。
蕭行衍把車停在了村子裡，下車進了一戶人家。
等他回來的時候，許棠棠正氣喘吁吁的靠著車門，她那一邊的車門仍舊是沒能被打開。
蕭行衍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根一根掰/開了許棠棠的手指，拿走了她掌心裏面的一根黑色發卡掰直的鐵絲，訕笑一聲，隨後扔到了一旁。
「你啊，真的是一時沒有看見就想著小動作……」
許棠棠抿著唇不說話。
就聽見蕭行衍再次說道。
他輕輕摸了摸許棠棠的手腕，拇指輕輕擦著她手腕前端，又搖了搖頭自己把自己剛剛說的話給否認了。
「還是算了，你那麼嬌氣，要是手腕上留下兩道紅痕，一定會生氣的。」
許棠棠始終一言不發。
就見蕭行衍俯身/下來，將許棠棠從副駕駛座上橫抱起來，低聲對著她哄道。
「今天只能住在這裡了，比較簡陋，你再忍忍，過了這幾天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許棠棠被打了肌肉鬆弛劑的身體根本用不上一點力氣，剛才她趁著蕭行衍下車那會兒功夫試圖撬開車門的動作幾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身上的衣服汗涔涔的，濕漉漉的黏在背上，讓她很不舒服。
因為這個晚飯只吃了一點，甚至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太安寧。
……
到了半夜的時候，許棠棠被一陣迷迷糊糊的爭吵聲吵醒了。
她本就睡的不安穩，因而很輕微的聲音都能讓她半夜驚醒。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許棠棠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極端清醒，根本沒有一絲絲剛剛睡醒的朦朧感，只是靜靜得聽著木門外面窸窸窣窣的爭吵聲。
她放在被子下的手輕輕轉了轉，肌肉鬆弛劑的效果漸漸輕了。
許棠棠鬆了口氣，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輕輕閉上了眼睛。
耳邊的聲音更加清晰。
「把她交給我，我保證一定會把平平安安送到Z市，到時候我們在那裡集合。」
「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你還不放心我嗎？」
「……」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木門被打開了，一道高大頎長的人影走了進來。
蕭行衍輕輕推醒了許棠棠。
「棠棠！」
許棠棠緩緩睜開眼睛，剛想要說話就被蕭行衍捂住了嘴巴。
「不要說話，跟我走！」
黑暗中，許棠棠的眼睛很涼，漆黑黑的望著蕭行衍，似乎有無數話想要對著蕭行衍說。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時間了。
蕭行衍低聲對著許棠棠說道。
「肌肉鬆弛劑的效果應該已經過去了，你能自己走路。」
他說著，把許棠棠扶了起來，給她穿好了衣服。
許棠棠握緊了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等待著蕭行衍把自己交出去的瞬間就從後面割斷蕭行衍的椎骨，然後趁機逃跑。
可是，蕭行衍卻是打開了窗戶，深夜的冷風洶/涌而來，冷冷打在了許棠棠的臉上，有幾滴水打在了許棠棠的臉上頭髮上，讓她更加清醒。
寒風裡，她感覺到蕭行衍扶著她跳出窗外，然後將她背起來，飛快的離開了這座農家大院。
蕭行衍棄了車，從後院的小門擠了出去，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無邊的黑夜之中。
直到兩人離開了村莊進入了村後的山裡，之前想要從蕭行衍手中帶走許棠棠的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刷刷的樹枝划過眼前，在身上擦過清晰的樹葉沙沙聲音。
耳畔是蕭行衍清晰的/喘/息聲。
一聲接著一聲，很響很響。
許棠棠抿了抿唇。
蕭行衍已經背著她在茂密葳蕤的樹林裡穿行了兩個多小時了，許棠棠明確的能夠感覺到蕭行衍的體力已經不行了。
對方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被抓住的。
到時候，誰也跑不了。
許棠棠輕輕嘆了口氣，喉嚨因為太久沒有說話而變得有些沙啞。
「蕭行衍，把我放下來，我們分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