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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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朝堂格外熱鬧,各地澇災嚴重,處處都要救災治水,安置災民也要銀子,而景帝也不過登基五年而已,國庫可稱不上豐盈,好在開通了海上貿易,增了市舶司,在去年增了一大筆的收入,不然的話,只怕賑災的銀子都沒有。§.•´¨'°÷•..×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饒是如此,景帝看著大筆大筆的錢款從庫里流出去,也不免陰鬱著一張臉,跟閻羅一樣。

  偏偏這時,還有御史彈劾崔源等人,說他們拿著俸祿白幹事,水沒治好,致這麼多地方澇災。

  景帝正在火頭上,當場就把那彈劾的摺子砸在了那御史的頭上,罵他吃飽沒事幹,讓他有本事就去治上一個,這御史竟然當場就彈劾景帝為君出言粗鄙,結果被景帝關進了大牢。

  景帝在朝中發作了御史,宮裡宮外自然是知道的,這皇上在火頭上呢,誰撞上去誰找死。

  也在這時,王清兒進了朝陽宮給皇后娘娘請安,盤恆了大半天才走。

  沒一天,皇后就向帝上請進言,今各地澇災,百廢待興,她為國母,自當以身表率,朝陽宮中用例減半,以為國庫省下銀子,眾妃紛紛效仿,帝為之大喜。

  杏春給王清兒奉上一碗紅棗茶,不解地問:「娘娘,為何要把這個功績給了皇后娘娘呢?」

  王清兒歪在靠枕上,抿了一口茶,懶懶地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時候,一個人太過拔尖,並不是好事。因為長樂鎮發蛟的事,我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了,如今若再拿了這個功德,對我,其實弊多於好。」

  杏春略想一下,真心地佩服道:「娘娘是個寬心的。」

  王清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肚子,道:「寬心不寬心我卻不知,我只想著,平平順順的生了這個孩子,好好的活著罷了。」

  杏春默然。

  「我如今倒是擔心大姐,姐夫的消息,也真是太久沒到了。」王清兒抿著唇,眉尖有些擔憂,又想到那姓李的御史的彈劾,眸中閃過一絲清冷。

  ……

  王元兒又做起了夢,自這水患起了後,她睡覺就沒有不做夢的時候。♢♦ 6➈รHuˣ.𝕔όᵐ 👽♢

  那個人,從晨光中策馬而來,清晨的淡淡的金光落在他的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光輝,他滿面笑容,跳下馬向她伸出手:「我回來了。」

  忽然,一道巨大的水柱橫著衝來,帶著雷霆之勢,沒等他的手夠著她的,就將他整個人捲走,影子全無。

  「不,不!」

  王元兒尖叫著揮著手,翻身坐了起來。

  「二奶奶!」秋棠端著一碗燕窩粥剛進了屋,聽見這尖叫聲,立即放下了托盤,向寢臥奔去。

  但見王元兒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坐在床上捂著心口喘息著,面色慘白慘白的,額上布著一層密密的細汗,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此時的她,像是一隻失魂破敗的布娃娃,秋棠滿目擔憂,輕聲叫:「二奶奶。」

  王元兒像被驚著了一樣,打了個寒顫,看向秋棠,一把抓住她的手問:「二爺,二爺回來了沒?有消息沒?」

  秋棠憐憫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柔聲道:「還不曾呢,奶奶又夢魘了?」

  王元兒如同木偶似的    垂下手,呆呆的點了點頭,心裡那不祥的預感越擴越大。

  「我夢見二爺了,夢見他被水捲走了!」王元兒啞著聲道。

  她怎麼會這樣不詳的夢呢?

  難道和那洪水一般,是預警不成?

  王元兒渾身發冷,雙手環著手臂,牙齒都打起格來。

  「奶奶是日有所思,這陣子太過疲累了些。奴婢熬了燕窩粥,您吃一點?」秋棠端過粥,柔聲說道。

  王元兒點點頭,任她餵著粥,直到那溫熱落入心田,才覺得沒那麼冷了。👺😂 ❻❾丂hU𝔁.𝐜𝕠ᵐ ☜☠

  「二奶奶,鍾衛兩父子在花廳來給奶奶稟話。」夏荷進來曲膝稟道。

  王元兒打了個激靈,立即推開秋棠的手,道:「伺候我更衣。」

  秋棠和夏荷急忙上前服侍,伺候著她熟悉,又陪著她去了花廳。

  鍾衛父子倆正在吃茶,見了她,連忙起來行禮。

  王元兒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了,都說說你們聽到什麼消息了。」


  鍾衛便道:「奴才打聽到二爺先後去了雲州,後來到了通州,通州西集鎮被運河環繞著,據說運河其中有個出口缺了堤。」

  王元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問:「那二爺如今是在通州了?」

  「這個,奴才也沒打聽出來。」鍾衛有些侷促的撓了撓頭。

  王元兒有些失望,看向鍾小寶,笑著問:「你呢?可打聽到什麼了?」

  鍾小寶歪著頭,開始將自己這兩天到過的地方,聽到的話給細細的說了。

  「……奴才蹲在那紅里坊門口,聽那南陽侯府家的楊大公子說了,什麼誰讓他擋了別人的路,既然這麼喜歡擋路,就讓他有去無回。」鍾小寶皺著眉道:「那馬公子就說手腳要乾淨才行,不要落了話柄,楊家大公子說寧欺山莫欺水,多少會鳧水的人死在了水中……」

  王元兒聽得臉色煞白。

  鍾衛覺著不對,低聲叱他:「小寶,你瞎說什麼呢?什麼楊公子的,和咱們二爺有什麼關係。」

  「我是先打聽到,本來這工部侍郎的位置,是給那楊大公子的姐夫丁家四爺的,才留了個心眼,看他們去了紅里坊喝花酒,才跟著去的。」鍾小寶辯道。

  「你越說越離譜,花酒都說上了,還不跟奶奶賠禮。」鍾衛臉色大變。

  「鍾衛,你不必說他。小寶做的極好。」王元兒擺了擺手,阻了鍾衛的話,又溫和地看著鍾小寶:「你可是親耳聽到了?他們有沒有注意到你。」

  「我自然是親耳聽到的,我年紀小,他們也不認得我,以為我是小乞兒,我還上前討賞錢了呢!」鍾小寶得意地道。

  鍾衛瞪了他一眼,有些怯怯地道:「奶奶,興許這話不是針對二爺呢。」

  鍾小寶聽了這話,才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不安地瞄向王元兒。

  王元兒便笑道:「你說得很是,這話你們聽了,爛在心裡就是了,我心裡有數。」

  鍾衛連忙應了,鍾小寶也點點頭,又掏出那個綠色荷包,道:「奶奶,奴才只用了二兩銀子,還剩了八兩。」「你還拿著,繼續去外面聽消息,直到二爺回來。    」王元兒笑道:「不過,你可要藏好了,別讓人發現你是崔家的人了!」

  「哎,奴才省得。」鍾小寶笑眯眯的。

  「你們先下去吧,去把你奶奶叫來。」王元兒笑著吩咐。

  兩人應聲退下,王元兒的臉立即沉了下來。

  「奶奶,這,難道二爺有了危險?」秋棠白著臉問。

  王元兒看她一眼,道:「這事沒影沒據的,不要胡說,爺,會好好的,全須全影的回來。」

  這話,與其是安慰秋棠,還不如是安慰自己了。

  秋棠面容一肅。

  鍾嬤嬤走了進來,王元兒噤聲,指了她坐下,問:「嬤嬤,你也是這府中的老人了,這南陽侯府的楊大公子你可熟悉?還有那丁家。」

  鍾嬤嬤略想一下,道:「這楊大公子娶的是信揚候府的嫡長女,他的小姨子,也就是信揚候的嫡三女則是送進了宮,也就是如今的靜貴人。楊大公子的胞姐嫁給丁家四爺,丁家的大爺當年好像和如今的德妃娘娘有過一段姻緣,後來不知怎的又嫁給了皇上做側妃……」

  王元兒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南陽侯府,信揚候府,丁家,最後是德妃。

  丁家和南陽侯府是姻親,南陽侯府和信揚候是姻親,而丁家又和德妃,也就是陸家是有舊情。

  根連著枝,枝又連著葉,這一串連,這南陽侯府也就是德妃一脈咯。那麼,如今不露山不顯水的靜貴人,也是德妃的一系咯?

  崔源說過,皇上並不想工部被德妃的人拿住,難道鍾小寶聽到的,都是真的?

  他不來信,是因為涉及了這宮閨之爭,是被人陷害了嗎?

  那自己做的那個夢,難道……

  「奶奶……」鍾嬤嬤叫了兩聲。

  王元兒怔怔的恍過神來,道:「沒事了,嬤嬤下去吧。」

  鍾嬤嬤曲膝答應著,秋棠伴著她出去,鍾嬤嬤壓低了聲音問:「秋棠姑娘,我看奶奶的的面色不是很好,你看,是不是要請了大夫?」

  秋棠也有些擔憂,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鍾嬤嬤一怔,半晌道:「那就勞姑娘看著了,奶奶,真是個有福氣的!」

  王元兒歪在榻上出神,腦中一片混亂,為何不給她來信,難道是因為發生了什麼,又或是要避著什麼?

  若是他出了事,那真如鍾小寶聽來的那樣,在這樣的洪澇中丟命,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人家動手腳,也是方便得很。

  王元兒猛地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神情凝重。

  「奶奶……」秋棠白著臉跑了進來,一手指著門口,唇抖得說不出話來。

  王元兒呼吸登時一窒,看向門口,一身狼狽的陳樞出現在門口。

  她立即站了起來。

  「二奶奶,爺,被水沖走了,生死不知。」陳樞噗通地跪倒在地,帶著哭音道。

  生死不知!

  王元兒身子一晃,直直的往後倒去。

  __這章寫了刪,刪了寫,寫寫刪刪怎麼都不對,寫了近四個鍾,啊,陌承認是個陰謀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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