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不存在的互相理解】,【他們可以永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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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輝夜君麻呂完全解放的力量,讓大半個木葉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會場區域的恐怖震顫感。

  不,

  這似乎並不足以用完全解放來形容,

  而是傾注其最後生命力的徹底宣洩!

  時、分、秒!!

  他所剩下的時間,

  只能夠用最為短暫的計時單位去計算!!

  【所以,】

  「快點讓我看看你所貫徹的火之意志吧。」

  「否則,你所想要守護的木葉,可就要葬送在我的手裡了。」

  冷漠的字句從輝夜君麻呂的口中吐露,直視邁特凱的目光中更是找不到絲毫的玩笑之態。

  且也就是在這一刻,其已經達到人類頂峰的威勢,竟再度攀上了一個凡人不可觸及的神之次元!

  【轟隆隆!】

  地表粉碎,

  牆體開裂,

  門庭崩塌,

  場域下沉,

  僅是一瞬,於大戰中都一直保持基本完好的鬥技場,竟在其單純的查克拉威勢下徹底淪為狼藉的廢土!

  一息間,恐慌與死亡的陰霾於倖存者的心中爆發到了極致。

  也就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

  被昔日雨之國半神賜名木葉三忍,被無數木葉忍者、居民、孩童所歌頌、傳唱的自來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注視著逐漸崩碎的場域,聆聽著四野悽厲恐慌的求援。

  其均勻的呼吸逐漸急促,全身的神經在瘋狂拉扯,粗糙的手掌在握緊、鬆開、握緊、鬆開如此反覆中不斷輪迴循環,張大的嘴巴想要怒吼、想要吶喊,卻宛若如鯁在喉,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此刻的他,迫切地想要去阻止可能會發生的災難,想要去回應、去救援那些呼喚他為『自來也大人』的無辜看客與居民。

  可是,那對汩汩落血的邪惡眼睛,那將分、秒都無限延長的虛幻時鐘,使得身為凡人的他,在這絕對恪守且無情的時間領域中,連挪動身體都顯得異常奢侈。

  最終於無盡而無力的掙扎中,他緩緩鬆開了握緊的拳頭,不再循環。

  同時,一連串深沉的自問自答開始於之心底響起:

  【這些年,我到底在做些什麼?】

  【尋找所謂能夠改變忍界現狀、達成忍者之間互相理解的命運之子?】

  【可是,找到了嗎?】

  【沒有,】

  【幾十年來,我走到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依舊沒有找到!】

  【而且,就是算找到了那又能夠怎麼樣呢?】

  【反正由命運之子所帶來的變革,終究會被那雙眼睛的主人所推翻、覆蓋。】

  【所以我為什麼還要繼續苦苦尋找?】

  信念緩緩被推翻。

  那被之摒棄在外的求援聲也在此刻變得清晰,他們哭喊著『自來也大人請救救我們』,『自來也大人請終止這場戰鬥!』

  【但是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去施加救援。】

  【即便是,堵上的性命。】

  「不繼續嗎?」

  「你的火之意志就止步於此了嗎?」

  「那麼,我就出手了。」

  輝夜君麻呂目光冰冷,且言必行。

  語落的瞬間,

  自其立足之處伊始,整個場域下就像是有一頭巨大的土龍在瘋狂地朝著四面翻滾,那如烈焰一般洶湧的紅色查克拉似乎是要將整個世界都融化。

  「不,」

  「不要,」

  「你贏了,」

  「我承認是你贏了!!」

  恐慌的神態躍然於邁特凱的眼中,

  凝滯的態度也在這一刻土崩瓦解,聲音中迫切地呈現出懇求之態。


  這並不是他真的想要示弱,更不是因為其不敢同樣以生命為獻祭開啟最後的第八門。

  而是單純的在顧忌後果!

  八門與八門的相撞,

  所爆發出來的威能將使得整個競技場都將不復存在!!

  真正的強者或許能夠有一線逃離的契機,但是更多的無辜看客、居民都將葬送在這無端的災禍之中,包括其心愛的幾位弟子!

  妖隱村可能不在意這樣的後果,

  但是,他不能!

  不能因為這一瞬的爭鋒而將所有普通人的性命之置之於不顧!!

  可這樣的祈求還是遲了。

  「屍骨脈·早蕨之舞。」

  【啊——,】

  悽厲的慘叫於一息的間隔後炸響、連綿。

  該如何形容這樣的情境?

  無法形容,

  因為,

  即便是冷靜如旗木卡卡西,也不由在這樣的聲音下猛然繃緊了身體,那陡然顫抖的瞳眸更是遲遲不敢回眸。

  不過相較於處於背對的『好運』,自來也卻是將此間的一切都盡覽於眼。

  視野邊界被驟然橫列的累累骨刺所截斷;

  『啪嗒、啪嗒』,嫣紅的鮮血,如雨下;

  上一秒還洶湧燃燒的『連綿之火』,這一刻完全淪為骨刺上的冰冷屍體;

  有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苟延殘喘者,正神情麻木地用雙手想要從貫穿自身的骨刺上脫離;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為什麼不來就我們,自來也大人』,『自來也大人,您到底在幹什麼!』

  那瘋狂的聲音,就像是無形的惡靈,在毫無顧忌地撕扯著他的靈魂與意志。

  「說到底,」

  「忍者之間能夠互相理解的世界,終究是不會實現的。」

  喃喃的低語從自來也口中下意識地吐露。

  身處煉獄,感受痛苦的他,

  已經無法再做到像此前一樣再渴望未來了。

  如果,

  自己能夠更強一點,

  如果,

  這幾十年的時間,他不是用來尋找所謂的命運之子,而是用來修習仙術。

  那麼,自己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切,而不是單純的淪為看客了?

  極端的偏執,開始一口一口地吞噬著其此前的意志。

  「為什麼你還能夠保持如此的平靜。」

  「難道在你的心裡,在你們這一族的心裡,就沒有一點點的罪惡感嗎?」

  「將木葉變成這樣一副煉獄!」

  「將屠刀對準自己曾經的同伴!!」

  看著身前那沒有表現出一絲絲動容的少女,自來也那自不知何時就瀰漫著起血絲的瞳孔,開始被瘋狂所占據。

  不可原諒,

  無法原諒,

  互相理解世界,

  如此罪孽就發生在眼前,最珍視的故土滿目瘡痍,他如何還能夠去原諒、去構造那虛無縹緲的理想國?

  「煉獄?」

  「同伴?」

  清澈的聲音複述著前者那飽含敵意與癲狂的字眼。

  「呵,」

  「虧荒還記得你的恩情。」

  「可說到底,你的本質仍舊是和三代目一脈相承的噁心傢伙。」

  「妄圖將所有的一切都施加於宇智波之上!」

  宇智波泉諷刺地與身前的木葉前輩對視著,那平靜的目光亦在此刻曝露出了實質的殺意。

  對於身後所發生的殘酷畫面,她通過前者眼瞳里的倒影自然是窺探到了一角。

  但是!

  「煉獄?」

  「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現在的我們就來自於煉獄?」

  「同伴?」

  「七年前,你的老師下達對宇智波一族的全滅命令時,怎麼沒想過我們也是同伴?」


  「亦或者說,」

  「是需要我們效仿曾經的暗部,將整個木葉都作為復仇的目標,你才能夠做到平等看待?」

  「可以哦。」

  「那麼,就先從你開始吧。」

  隨著字句的推進,泉臉上的神態愈發冰冷,鮮血汩汩而落之際,一頁頁起爆符開始於之身側具現。

  她本是依著荒的意志,意欲對曾直接或者間接對宇智波一族有過恩情的傢伙,以放任的態度對待。

  但是現在看來,對方的意志根本不像流傳中一樣公正、純粹,鋪滿血絲的眼瞳中也能夠清楚地看見仇恨與敵意。

  因此,對於宇智波一族,對於荒,對於初具雛形的妖隱村,存在著敵意與威脅的傢伙,她都會解決掉!

  哪怕會被自己的心上人責怪。

  「只是因為三代目一個人的過錯,就將整個木葉都拉入戰場,就可以無視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無辜居民了嗎?」

  「戰爭將會給木葉、給整個火之國帶來多大的隱患,你們有考慮過嗎?」

  「如此自私的復仇欲望,」

  「宇智波還真是無法理喻,無可救藥的邪惡一族。」

  冰冷的話語逐字逐句地從自來也口中吐露。

  同時一道清晰的設想也逐漸於之腦海里浮現、成型:

  【想要構成能夠互相理解的世界,宇智波一族是最大的阻礙。】

  【也就是,】

  【沒有了宇智波,世界才有可能達成互相理解。】

  【難怪,老頭子如此迫切的想要毀滅宇智波一族。】

  在此意志下,

  他那混沌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而冷漠。

  「轟、轟、轟!」

  沒有回應自來也的詭辯,洶湧的起爆符就已經在其身側爆破。

  不過,這道由二代目火影開創禁術卻沒有能夠立下任何戰果。

  因為,互乘起爆符肆虐之地已經沒有了那人的身影。

  「妙木山,」

  「事不過三。」

  泉看著虛空,冰冷的警告在唇齒的碰撞間迸發。

  而此次被逆通靈的,不止是自來也一人,還有同樣與妙木山蛤蟆締結契約的漩渦鳴人。

  「太好了!」

  「小自來也,你平安無事就好,我這就去準備今晚的晚餐。」

  看著突然出現於視野中的人類,蛤蟆志間那滿是擔憂的臉頰上陡然多了一抹笑容,抬起的前肢下意識地抹去殘留的淚痕。

  「嗯。」

  不過,對於如是熱情的招待,自來也卻僅是極為平靜地簡單應了一聲,隨後其視線就落在了漩渦鳴人身上。

  他已經人到中年了,

  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去彌補失去的幾十年光陰,想要再站到和宇智波荒一樣的高度,幾乎不可能。

  但是鳴人可以,其擁有的不止是年輕,於之身體裡更是寄宿著最強尾獸·九尾。

  而且,這是也老頭子託付給自己的最後寶物。

  注視著鎖眉沉睡,將身子蜷縮成小小隻的漩渦鳴人,自來也眼中顯現出不忍,但最終還是被決絕所取締。

  這都是為了創造出一個能夠真正做到互相理解的世界!

  「來,繼續。」

  伴隨著那連綿慘叫的逐步消退,輝夜君麻呂冰冷低語才堪堪落入身前二人耳畔。

  哪怕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旗木卡卡西也不由在回眸的瞬間,身體僵硬,思緒停滯。

  這到底是如何一個人間煉獄!

  上千的木葉忍者在這一瞬間命隕,染上鮮血的累累骸骨之森,就像是橫隔生與死的屏障!!

  「咚。」

  相較於旗木卡卡西的勉強站立,邁特凱竟是砰然跪倒在了地上,那象徵七門全開的綠色查克拉更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夠了。」

  「夠了!」

  「求你,求你,停下吧!」

  他看著那些因自己的遲疑、因自己的狂妄進而死亡的同伴,聲嘶力竭的懇求道。

  這並非是貪生,

  若這只是其一人的戰場,他會毫不猶豫的開啟第八門,讓對方知曉自己的火之意志。

  但此處終究不是其能夠肆意宣洩八門遁甲的戰場。

  四面無辜的觀眾也根本就承受不了力量對碰下的餘威。

  「呵,」

  「真遺憾,」

  「那就,來世再戰吧。」

  看著戰鬥意志完全被瓦解的對手,輝夜君麻呂並沒有再像此前一般挑釁,而是頗為惋惜的為自己落下帷幕。

  沒有將最後力量宣洩,不止是因為其在遵守荒大人儘量不波及平民的意志,亦是對於前者信念的認同。

  不被單純的憤怒所支配,選擇低頭認輸,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更為強大,更需要對自己殘忍的意志?

  語落間,那洶湧滂湃的查克拉就如同遭遇驟雨的林火被迅速熄滅。

  生命力的流逝使得輝夜君麻呂的雙目漸漸閉合,不過於之嘴角卻殘留著一抹淺笑。

  【感謝你讓我看到了更多的風景,】

  【荒大人。】

  「君麻呂!」

  感受著那徹底泯滅的熟悉氣息,鬼燈滿月完全無視了那臨近的兩名木葉強者,嘶吼著朝輝夜君麻呂的位置衝去。

  此間,有無數的畫面躍然於之腦海中浮現。

  戰鬥時永遠無敵的他;

  對練時無比嚴苛的他;

  自己任務未達時不掩失望的他;

  以及最後,路過自己身側,讓其好好率領忍刀眾守護好荒大人的他!

  「可惡,可惡!」

  「我還遠遠不夠格,」

  「我還沒有擊敗你!」

  「給我醒來啊!!」

  鬼燈滿月滿目不甘地嘶吼著。

  「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葬送木葉的同時,讓跟隨自己的部下同樣十不存一!!」

  「自詡貫徹深切愛意的宇智波一族,原來也只是為了達成自身目的而不惜犧牲一切的劊子手!」

  將目光從那冰冷骨林中收回的猿飛日斬滿目猙獰的咆哮道!

  且其所言皆為事實,哪怕妖隱村有強者掠陣,可是與全員精英、同仇敵愾的木葉忍者互相碾壓時,同樣損失慘重。

  用十不存一來形容,可能都是在誇大。

  不過還好,還好邁特凱先故意示敵以弱,木葉保存了這一無解的戰力。

  「凱,站起來,替自己的同伴,替自己的村子復仇。」

  他揚聲命令道。

  這樣的命令也頓時令殘存於中心場域內的妖隱強者心神一凜,宇智波泉更是瞬間挪位至了對方可能行進的路線上。

  因為所有人都已經見證過了君麻呂八門齊開的一角力量。

  但這樣的命令卻宛若石沉大海,沒有得到那人半點的回應。

  「凱!」

  見狀,猿飛日斬再度揚聲呼喚。

  可結果亦是如此,往日一向朝氣滿滿的邁特凱宛若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泥沼。

  「葬送自己的同伴?」

  「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然而,就在其意圖親自下場喚起那個憨貨的時候,一道極具諷刺的聲音落在了他的耳畔。

  這樣的反問,也頓時令之心臟有種被捏住的錯覺。

  「難道不是嗎?」

  「要不要回首細數,你的族人,你的部下,又還倖存多少!」

  猿飛日斬強行將內心的煩躁給按捺下,因為目力可及的殘酷情境篤定著事實。

  「可是,他們可以永遠相信我。」

  「但木葉的忍者呢?」

  荒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且不知從何時、於何地,一隻通體漆黑的骸骨貓咪悄然出現於之肩頭。

  它那隻剩森森骨架與幽幽獸瞳的模樣,瘮人可怖。


  傳言,黑色的貓咪能夠看到陰陽兩界,或許這是匣中少女的力量來源之一。

  【鬼纏·魍魎之匣!】

  【秘術·回夢。】

  「喵!」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貓咪嘶鳴,

  一瞬間,若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一股晦澀的力量在驅散著籠罩於整個場域內的死氣。

  只見,有難以猙獰無法遏制的傷口,正回溯到受傷之前;有斷肢、殘軀在無形之力中拼湊;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有冰冷的屍體逐漸回溫、然後茫然站起

  『咚。』

  輕微的心臟跳動於輝夜君麻呂的胸腔內跳動。

  隨後是虛弱且不近人情的字句吐露:

  「躲開,」

  「別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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