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姑娘何必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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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將兩人送去了齊恆在京城內的一處別院。

  一路的奔波躲藏下,沈明月禁不住喘息起來,待進了屋內,更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姐姐!」沈昭月看著地上的血跡,慌忙為她擦拭著嘴邊的血跡,「你到底中了什麼毒?可有解藥?」

  沈明月搖了搖頭,卻道:「絕瑩花的毒罷了。這毒,是我自己下的。」

  自己下的?

  沈昭月一時沒聽明白,追問著:「為何給自己下毒?」

  絕瑩花的毒,雖不致命,但若是長期服用,會積毒於身,易減短壽命。

  「只是不想與那人,虛以為蛇罷了。」沈明月未曾點名那人的姓名,但沈昭月也知她說得是慶王裴玄。

  她不知道姐姐與慶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能將姐姐逼到這種地步,只怕兩人之間早有深仇大恨。

  「解藥我有,每隔五日用一次。你放心,我既逃了出來,就不會再服毒了。」沈明月氣息不穩,半躺在床上,她打開了脖子上掛著的金鑲玉,吃了一顆解藥。

  「你先回去吧。慶王府的人怕是不久就會發現我不見了。我們只怕得在京城先躲一陣。」沈明月摸上了妹妹的臉,已是多年不見了,她與母親長得最為相似。

  「你與母親,很像。」沈明月忽然拉了一把沈昭月的衣領,將人拽到了身前,輕聲回道,「小心齊恆。」

  說完這句話,門外的流雲走了進來。「沈姑娘,該回謝府了。」

  「好。」沈昭月暗自握緊了雙手,朝著流雲點了頭。

  又朝著沈明月囑咐了一聲:「姐姐,定要保重身體。」

  一路回了謝府,卻是半路上聽到了些紛紛揚揚的議論。

  「那燕國皇子竟敢行刺皇上!被一劍刺死了!」

  「那個皇子?」

  「就是,就是新來的那個……」

  「聽聞皇上大怒,這死了還要五馬分屍呢!」

  皇城內的百姓說著閒話,可這消息傳的未免太快了。

  沈昭月心下不安,皇家之事最為保密,怎會白日裡剛發生的事情,現在就已傳遍了呢?

  然而,她來不及多作停留,只得加快步伐,偷偷回了謝府。

  漣漪院內,香葉還沒醒,沈昭月換了衣裳,又打開了門窗,將用過的瓷碗清洗乾淨,才又去廚房煮了些米飯,做了些小食,又煎了一份潤嗓清喉的草藥。

  「香葉,醒醒?」沈昭月端著草藥進了屋子,將床上的人搖醒。

  香葉揉著腦袋,還有些暈乎,「姑娘?我?我這是怎麼了?」

  沈昭月將那一碗藥遞了過去,苦澀的藥味襲來,讓香葉不由捂住了鼻子。

  「你剛才突然暈了過去,只怕是得了風寒,這藥我剛熬好,你快喝了吧。」沈昭月拉住了她胳膊,不由分說地將藥碗塞進香葉的手中。

  「苦是苦了些,只一口氣喝了。再吃幾顆蜜餞就好了。」床邊上的小桌正放著蜜棗呢。沈昭月指了指,勸著香葉趕緊喝藥。

  香葉摸了下額頭,並沒有發燙,嗓子也不疼,可沈昭月那一臉的擔心不假。香葉一時竟覺得自己或許真是病了,想了想,還是將藥一口喝了個乾淨。

  那苦味難消,沈昭月見她皺緊了眉頭,連忙往她嘴裡塞了幾顆蜜棗。

  香葉嚼著蜜棗,說了句:「姑娘,明日的藥,還是我自己煮吧。」

  沈昭月不好意思的一笑,她剛才煮藥時間久了些,只怕是熬過了頭,加濃了苦味。「好,明日你來。」

  隨後,香葉又說了一句:「現在秋寒,姑娘往年總是容易咳嗽。要不,我明天起再煮些秋梨汁?」

  沈昭月點了點頭,「行。正好也給二夫人送一些去。」

  「咚咚咚——」

  突然院門被猛敲了幾聲,香葉起身要去開門,沈昭月攔住了她:「你剛還暈著,先別動,我去吧。」

  等到沈昭月開了門,才發現竟是一臉神色焦急地衛安。

  「怎麼了?」沈昭月看過去,他的衣袖上滿是血跡。

  衛安沉吟了片刻,道:「六公子在狩獵場遇見了刺客,中了兩箭,府醫已在救治。姑娘,可要去看一看?」

  沈昭月一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只問道:「輕舟……怎會去狩獵場?」


  那可是皇家的狩獵場啊!一介白身的謝輕舟哪有資格去!

  衛安回道:「六公子扮作了侍從,陪著張姑娘一同去的。」

  此話一出,沈昭月稍稍愣神了一下,竟是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讓我去的?」最後,沈昭月問了一聲。

  「夫人念著六公子與姑娘定了親,怕姑娘擔憂,才特地讓我來請。」衛安搖了下頭,回了話。

  沈昭月心下有數了,不管謝輕舟如何受了傷,但自己總該去一趟的。「等我片刻,我的侍女病了,我與她說一聲再去。」

  轉身回了院子,沈昭月囑咐香葉多躺會兒,告訴她廚房已做好了些飯食,餓了就先吃,不用等她了。

  香葉一聽,不由憤怒道:「姑娘何必去看他?」

  「即便他負了我,他也是從小護著我的六哥哥。」於感情上,謝輕舟確實負了她,可這並不能抹滅那些幼年時相互陪伴的時光。此時去看看他,是沈昭月該做的,亦是她放心不下。

  跟著衛安去了,那屋裡早就擠滿了人,等她進去一看,謝輕舟身上的箭矢還插在胸前,但並沒有傷及要害。

  「大夫,能拔箭嗎?」二夫人默默擦了下眼淚,她最是見不得這些血腥之事。

  大夫燒紅了匕首,「夫人還是去外頭吧,待會兒血腥,只怕會嚇到夫人。」

  沈昭月扶著二夫人退了出去,「我在裡頭候著就行。」

  二夫人咬著嘴唇,在見到沈昭月後,嘆了口氣,退到了屋外。

  屋內,謝輕舟疼得發冷汗,喊道:「月兒,月兒……」

  沈昭月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六哥哥,別怕,我在這兒呢。」

  謝輕舟看清了人,終是忍不住哭訴起來:「月兒,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沈昭月不明他為何突然這麼說,但此刻安撫好謝輕舟的情緒為佳,若是再激動些,只怕血流的更多了。

  「六哥哥,沒事的。月兒陪著你,你別怕。」沈昭月眼底閃過了一絲心疼。

  「壓住他,切莫讓他亂動。」一碗麻沸散灌下去,大夫命人按住了謝輕舟的手腳。

  等到那燒紅的匕首割到肉上,只聽得一聲聲的慘叫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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