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皇子,我與年兒,還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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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年的心硬了一下,兵荒馬亂的心痛撕扯,她卻要強壯鎮定。

  「你可以先去國公府暫住,皇兄不會為難父親的。」

  說罷,她轉身,進了洞房。

  回身之際,誰也沒有看到,滾燙的淚,灼傷她嬌嫩的臉頰,從眼眶洶湧而出。

  陳淵不甘心,踏前一步,要攔她。

  一直站在後面、等著沈惜年做決斷的沈思遠,見她往洞房裡走,揪著的心被熨開,他幾步衝過去,身體擋在陳淵面前。

  酒意散了,但身體仍不受控制,他晃一下,腳步趔趄一下,氣勢明顯弱了。

  「思遠兄,連你也要攔著我?」

  陳淵收回視線,直直盯著沈思遠。

  沈思遠再傻,也看出了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

  他一向敬重陳淵,此刻卻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他知道,要是讓了,這輩子都要後悔。

  「三皇子,天色已晚,你去國公府歇息吧。」

  他微微側目,司春已經把洞房門關了。

  沈思遠心踏實了一些,「三皇子,我與年兒,還要入洞房。」

  話如淬了毒的劍,射穿陳淵的心,強打了十幾日的精神,一下子懈怠。

  他不敢想,洞房門再次關上後,裡面的香艷場面。

  那明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身後卻是一陣刀劍打鬥的聲音。

  沈思遠蹙眉,緊張地抬頭看去,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子,以一挑五,從門外一路殺進來。

  她雖著男人衣衫,但是臉龐秀色明顯,鼻樑高挺,眼窩深邃,只一眼,沈思遠就認出,那是羌狄人。

  「來人!」

  他低呵一聲,攥著拳頭收緊,神經迅速緊繃。

  羌狄人簡直狂妄至極,竟然殺到了京中,天子腳下。

  沈思遠府里的侍衛,都是精心訓練過的,武藝與陳淵不相上下。

  若雅自然不是對手。

  她試圖衝破重圍,向陳淵靠近。

  還沒殺到陳淵身邊,她就已經被森寒的刀劍抵住脖頸,只差一根髮絲的距離,就要割破嬌嫩的皮膚。

  「沈將軍,這羌狄人怎麼辦!」

  手下手持長劍,已然殺紅了眼,他也認出了若雅的羌狄身份,從前在羌狄那裡吃過虧,自家將軍前些日子在北州,又被羌狄人傷了左臂。

  新仇舊恨交織,他眼中殺意森森,恨不得立刻活剝了若雅。

  「慢著!」

  陳淵回過神來,轉身阻止。

  「思遠兄,她與我,是一起來的。」

  言下之意,放人。

  沈思遠意外。

  「三皇子,她可是羌狄人!」

  陳淵逼近侍衛,眼中凜著寒氣。

  「我說放開她。」

  侍衛聽命於沈思遠,自然不會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他雖貴為皇子,但這女人可是羌狄人,是敵國派過來的奸細。

  被陳淵威脅,他不服氣,手中長劍收緊,若雅的脖頸立刻被劃出一道細長的傷口。

  她吃痛,想往後退,躲避脖頸的刺痛,刀劍嵌得更深,領口處,已經被血染濕了一片,卻仍要強地痛罵。

  「有本事就殺了我!」

  沈思遠走下台階,幾步來到陳淵面前,他聲音壓到只有兩人才能聽見。

  「三皇子,難道你真的如二皇子所說,與羌狄人暗中勾結了?」

  陳淵視線仍在若雅的脖頸,倒不是自己對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而是,她放了自己,又帶自己回了北齊,自己只想快點與她脫離干係,放她回羌狄就好了,不至於讓她為了自己送命。

  他,不想欠她的。

  陳淵深吸氣,語氣軟了一些。

  「思遠兄,這女子不是羌狄的細作,讓她回羌狄吧,她不會生事的。」

  他沒有暴露若雅的身份。


  要是說了,奈何自己怎麼開口,沈思遠都會把她送到皇上面前,作為人質要挾羌狄。

  沈思遠怒其不爭,「三皇子,你還記不記得,羌狄威脅我們,要了一千兩黃金!這女人不管是誰,我都要扣下!」

  若雅脖頸疼痛,嘴上仍是不饒人。

  「我要了你們的狗命!」

  侍衛冷笑一聲,「你自身都難保了,還在狗叫什麼!」

  若雅不認輸,「放了我夫君!否則,我讓整個北齊給他陪葬!」

  聞言,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夫君?

  沈思遠挑眉,斜睨著陳淵。

  「三皇子,現在,可能連你也不能出我的府了。」

  聽命,兩個侍衛迅速衝出來,扣住陳淵的肩膀,反手將他鎖住。

  陳淵沒有反抗,有種聽天由命的哀怨。

  他笑得灑脫,「思遠兄,給我個痛快,我就解脫了。」

  說完,又轉頭瞥了眼若雅。

  「你這個女人,留條命不行嗎?非要逞一時口快。」

  若雅見慣了大場面,倒也不在乎生死。

  「行啊,難得我這麼喜歡你,與你同死,也成全了我的心意。」

  洞房內的沈惜年,被這話扎了一下,心汩汩流血。

  自己都沒有勇氣,為陳淵做這些。

  而這個羌狄的女人,竟然肯與陳淵一同赴死。

  她不知道那女人什麼身份,能把陳淵從羌狄行宮帶出來,想必也是羌狄數一數二的人物。

  「長公主,要不要出去看看?」

  司春聽著外面的情況,也不再攔著沈惜年了。

  陳淵眼下,已經被判定成了羌狄的人,這樣下去,恐怕來不及等到明天送去皇宮,今晚就要身首異處了。

  自家長公主擔心他,司春不想攔了。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再說,司春暗自嘆一口氣,反正長公主已經不顧禮法衝出去一次了,虱子多了不怕咬,還怕第二次嗎?

  沈惜年身子動了動,還沒起身,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打斷,她心裡一驚,忙往門的方向跑。

  幾步疾馳到門外,手剛觸到門扉,她就聽出來了。

  原本外面說話的聲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刀劍拼打的金屬碰撞聲。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猛然拉開房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一下奪走了她全部呼吸。

  門外,火光猶如狂龍破空,映紅了半邊天際,熾熱而刺眼。

  緊接著,湧進來了一大波不知身份的人。

  沈府侍衛如臨大敵,後退著以劍抵抗。

  但來的那些人步步緊逼,攻勢迅猛,一路壓著步子往裡闖。

  沈惜年的呼吸凝滯,耳邊只有劍與劍碰撞的刺耳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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