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給你帶了慕醉的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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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年心被一扯,瞬間明白陳淵的意思。

  她仰著頭,眼裡的淚淡了很多,她看到陳淵眯起的眼中起了殺意,臉側的肌肉跳了跳,呼之欲出。

  沈惜年迷亂的理智收了一些。

  「你……交給龐大人吧。」

  龐愷是朝廷命官的嫡子,騷擾侵犯長公主,確實該死,但是不該由陳淵來殺。

  本來太后就對她與陳淵的情誼心生懷疑,如果他盛怒下貿然殺了龐愷,自然是坐實了太后的猜想。

  就算她此刻心緒仍停留在瀕死前的驚恐,也還明白一點。

  陳淵不能動手。

  龐愷伏在地上,剛才的淫蕩被驚恐替代。

  「長公主,求你……求你……別告訴家父。」

  陳淵攏著衣服,扶沈惜年起來,她膝窩還是軟的,整個人使不上力往下滑。

  陳淵手落在她腰上,隔著衣料掐她站穩。

  「小龐大人既然這麼怕龐大人知道,不如……」

  沈惜年疑惑抬眸,陳淵嘴角的笑狡黠,又肅殺。

  「隨本王去軍中吧。」

  沈思遠當然不會聽陳淵的話,乖乖等在駐紮地。

  他率一小隊心腹,一路沿著車轍尋到了城外龐愷的小別院。

  彼時,陳淵扶著沈惜年已經出來。

  她髮髻亂了,臉色慘白,瑟縮著肩膀,任由他環著肩膀。

  沈思遠視線落在她肩膀的手上,有一瞬的醋意涌動。

  「誰幹的!」

  他衝過去,眼神欲往裡瞥。

  「給你招了個兵。」

  陳淵沒停,掐著沈惜年的腋窩把她抱上馬。

  她想反抗,陳淵已經翻身上來,貼著她的後背,雙手環在身前抓著韁繩。

  「坐穩,我們離開這。」

  沈思遠:「我是問年兒這事是誰幹的?」

  陳淵側頭,俯視他,眼神示意屋內。

  「好好留著這條命,讓軍中弟兄們收拾。」

  他雙腿用力,馬腹一緊,聽命攜著二人揚頭奔去。

  沈思遠見到屋內屁滾尿流的龐愷,也是驚掉了下巴。

  他原以為是羌狄人幹的,來的路上,就連到北州後,怎麼出兵討伐羌狄都想好了。

  結果給他來了個這?

  是自己人幹的?

  「龐愷?你活膩了!」

  他揚手,馬鞭抽在龐愷身上,霎時皮肉裂開,龐愷在地上滾著哀嚎。

  「龐知州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接著,又是結結實實的一鞭子。

  龐愷臉上赫然撕開一道口子,猙獰可怖。

  沈思遠轉身,冷冷吩咐。

  「通知龐知州,龐愷有心報效朝廷,一路追隨我軍到北州,本將軍即刻就上報皇上,留他在北州軍中做事。」

  北州苦寒,鎮守的將士更是忍受非人的折磨。

  「沈將軍,饒了我吧沈將軍……」

  沈思遠睨著地上爛泥一樣的龐愷,收在手裡的馬鞭恨不得立刻將他抽碎。

  沈惜年對他來說,是堂妹,是青梅。

  眼下太后皇上有意賜婚,也就是說,不日之後,她還會是他的夫人。

  剛才下馬之後看到沈惜年破碎的模樣,對他來說,衝擊力太大了。

  在他心裡,沈惜年永遠是一副高門貴女的做派,是驕傲的、聖潔的。

  可是剛才窩在陳淵臂彎里的她,有一種他不曾見過的破碎。

  沈惜年一路拒絕再坐馬車,陳淵自然也是樂意騎馬帶她。

  一行人馬沒有再休息,快馬加鞭走了兩日,只在其中一個驛站停留一晚。

  不日,北州城門就在眼前。

  緩了一日,她內心的不安稍稍落了,又坐回了馬車。

  陳淵交代給司春,沈惜年受刺激有點大,讓她不要多說多問。


  司春看著沈惜年掀了帷幔不說話,心裡一陣擂鼓。

  「司春,這是到北州了吧。」

  沈惜年聲音弱弱的,明知故問。

  司春趕緊點頭應著,馬車進城了,晃悠悠走了一陣子,停在一個客棧前。

  「長公主,三皇子說軍隊人馬已經去了城外駐地,那邊條件艱苦,讓您還是留在城裡住。」

  沈惜年微頷首,她來北州當然不是為了追隨陳淵和沈思遠的,她要見、要看的人都在城裡,陳淵竟然懂她。

  ——我該叫你慕醉,還是沈惜年?

  那晚陳淵的話,又在沈惜年的腦海中迴蕩。

  她抬眸看著『翠微亭』的牌匾,眸色沉沉,看不到情緒。

  司春也認出來了,「長公主,這是您之前讓三皇子來的酒館?」

  沈惜年在陳淵第一次來北州的時候,一切交代安排得頭頭是道,讓司春一度認為,長公主是背著自己偷偷來過北州,不然為何會如此熟悉?

  沈惜年已經進了酒館。

  「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招待,沈惜年噙著嘴角,兜住眼眶裡的淚。

  九生……

  過了許久,往日的情愫還在,只是身份不合時宜,就再也不能如往常一樣說句話了。

  「我是陳淵的朋友。」

  聽到他的名字,九生一愣。

  眼前的女子打扮一看就不是北州人,似乎是遠道來的,她又認識陳淵,那可是三皇子,如此說來,她的身份自然也是不一般。

  九生笑得一本正經。

  「姑娘,隨小的來二樓。」

  陳淵提前給沈惜年安排了房間。

  「姑娘,小店房間不夠。」他看看身後打扮略素一些的司春,「二位姑娘還得住一間。」

  「無妨。」

  沈惜年不在意,進屋之後放下行李,轉身喊住猶豫離開的九生。

  「九生兄弟,我給你帶了慕醉的信兒。」

  九生本就猶豫要不要開口,問問這位姑娘知不知道慕醉的消息,沒成想她竟主動開口了。

  他趕緊回身,神情嚴肅,「醉醉回來了嗎?」

  沈惜年心裡苦澀,「回來過。」

  九生擰眉,「那她沒有來見我?」

  沈惜年沉了片刻,深呼吸平復好心情,再開口。

  「她嫁人了,在京城,不方便見你。」

  九生懷疑,就算如她所說,慕醉也不能一年多了音信全無。

  「我是陳淵的長輩,留了慕醉在府里做事情,她過得很好。」

  說到最後,沈惜年喉嚨哽咽。

  九生站在門外,嘴唇動了動,「醉醉嫁的人,是不是三皇子?」

  他早該想明白,慕醉能把這麼秘密的事情說出來,一定是非常親密的人。

  陳淵帶著慕醉的秘密來找他,又對自己支吾不言慕醉。

  那就是了。

  醉醉嫁人了,嫁給了三皇子陳淵。

  只是,慕醉是怎麼攀附上皇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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