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謝謹聞(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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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念到底沒讓他安排手術。

  孩子可以考慮,只是要放到後面,至少得等她大學畢業再說。

  和他互通心意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填志願。

  她整整要填八十個志願!

  「我覺得法律方面的職業不錯,你之前建議我讀政治是對的,我背完了做題確實不難。」

  男人在備忘錄打下了「法律」。

  「但是我作文寫得特別好,老師說我是有天賦的,以後攻讀漢語言類的專業,一定也不錯。」

  「嗯。」

  謝謹聞於是在第二行打了「漢語言」。

  姜念第一次進他的房間,腦袋枕著他胸膛,整個人陷在他懷裡,原先一絲不苟的床單被她劃亂了些。

  男人的手在面前打字,她還要去撫人手臂上的青筋。

  謝謹聞打了三次,才把「語言」兩個字打上去。

  正要叫她別鬧,小姑娘卻在懷裡仰頭,「哥哥有什麼建議嗎?會想讓我讀商科之類的嗎?」

  男人只能又按下心緒,「你擅長看風向,讀策劃營銷類的專業,應該也不錯。」

  姜念點點頭,他就把營銷策劃也加上。

  根據她的高考分數,謝謹聞已經整理出一份各大院校去年的錄取分數線,又根據她感興趣的專業篩選出單門。

  甚至是一些更往上的院校,報考什麼專業可以被錄取,一年後轉專業,全都羅列清晰。

  這要是叫她自己做,保准又是叫苦連天的活兒。

  而在謝謹聞的幫助下,她填完,又把電腦交給男人。

  「哥哥幫我檢查。」

  謝謹聞接過去了。

  把重要的事交給他,姜念很放心。

  原先是說晚上出去吃,但填志願花費了太多時間,姜念就不想出去了。

  晚飯和他一起坐在餐桌邊,姜念突然說:「我們這樣,是不是算同居了?」

  格外曖昧的兩個字,男人吃飯時沒有說話的習慣,但還是輕輕「嗯」一聲。

  「好快啊,」姜念就說,「我們今天才剛剛確認關係。」

  謝謹聞咽下嘴裡的食物,說:「不確認關係,我們也住在一起。」

  也是,她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姜念今天興奮得很,飯也沒心思吃,托著下頜只想和人說話。

  「所以,我是你的初戀嗎?」

  初戀,在十八歲提及是青澀朦朧的;可在謝謹聞這個年紀,屬實有些過分朦朧了。

  男人削薄的唇瓣緊抿。

  又聽她說:「那你現在還是處……」

  一個「男」字沒出口,對上男人緊繃的面色,姜念收斂笑意,低頭扒飯去了。

  可這一次,輪到謝謹聞反擊。

  「可以不是嗎,」他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著,「今天晚上?」

  姜念不敢置信地從飯碗裡抬頭,被他的眼神一燙,整張臉都燒起來。

  什麼啊,又這樣一本正經地調情。

  姜念沒答覆,洗了澡頭髮還沒吹乾,房門就被叩響了。

  家裡只有兩個人,還能是誰。

  她仍舊穿著布料不多的睡衣,拉開房門,謝謹聞倒裹得嚴實。

  他穿的是浴袍。

  「可以進來嗎?」

  以前他會很主動地保持距離,不可避免要進自己房間時,總要先明確地徵得同意。

  而姜念,她每次都會說……

  「可以。」

  只是今天晚上,有點不一樣。

  高大的男人幾乎貼著她走進來,看她關門動作遲疑,注意力又轉到她淌水的發尾。

  「頭髮還沒吹?」他牽著人走到床邊,「我幫你。」

  姜念緊張極了,謝謹聞撩他頭髮的時候,指腹時不時擦過頸側、耳廓,激得她肩骨瑟縮,呼吸都急了幾分。

  她的頭髮留長了,堪堪長到腰部往上一點,男人耐心吹了很久。


  耳邊沒了吹風機的響動,姜念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謝謹聞去放了吹風機,回到她身後,把自己剛吹乾的長髮撩至一邊,都放到姜念身前。

  隨後,吻上她頸後肌膚。

  「唔……」

  有點癢,姜念下意識想躲,被一雙大手握住肩頭,啄吻一路往下。

  謝謹聞沒脫她的睡衣,唇上的熱意穿透輕薄的衣料,鑽進了姜念身體裡。

  晚飯的時候,不是開玩笑。

  他已經等了很久,並不會覺得進展太快。

  只是他的小姑娘,還是很年輕。

  將人抵在床頭深吻,指骨箍著她薄薄一片腰身,男人眸色晦暗,照舊問她:「準備好了嗎?」

  男女有別,他關注姜念的教育,卻沒和她談過「性」。

  大掌在她後腰處摩挲不斷,但她已經十八歲半了,也並不天真無知,網絡發達,總有很多途徑可以了解。

  姜念原先覺得還沒準備好,不想這麼快的,可他對自己身體了如指掌,隨便一碰都像在點火。

  床頭櫃不知何時多了點東西,方形的包裝袋,足足有三個。

  反正都確認關係了,對著謝謹聞,她向來想要什麼就說,沒必要故作矜持。

  於是在兩人紊亂的喘息聲中,她圈上男人頸項。

  原先嚴格樹起的界限被推翻,總有種解禁的錯覺。

  這天晚上,姜念再次認識到體力上的差距。

  照說自己年輕,體育成績也不差,可第一次結束的時候,像剛跑完一個800,趴在床上連腳趾頭都不想動。

  男人的手臂撐在兩側,褪了浴袍的身軀貼上她脊骨,說再來一次。

  嗓音喑啞,聽得她耳根灼燒,臉埋進枕頭裡。

  這個枕頭剛剛是墊在她腰後的,現在人翻過來了,才回到床頭。

  她看不見身後的人,感官反而被放大,腰肢掛在他手上才得一點支撐。

  謝謹聞還是有所顧忌,問她:「會難受嗎?」

  姜念不知道,說難受他可能會,但並不是生病受傷那種難受。

  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埋在枕頭裡嗡嗡地哭。

  男人能懂,默不作聲地繼續。

  後來又被人拉起來,她才實在耐不住。

  「我跪不住了……不行……哥哥,我不行的……」

  她又喊哥哥。

  謝謹聞以前不喜歡這個稱呼,可在床上聽見,倒是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乖。」

  姜念沒能求饒太久,她再想說什麼,就會咬上男人的手指,在他指節上留下一圈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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