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番外沈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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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鳶坐在長松的肩膀上,趴在圍牆上使勁兒夠著身子往院牆裡面看。

  她不時低頭對著身下的長松不耐煩的小聲道:「長松,你再夠高些,我還是看不到。」

  長松無奈的用腳去勾了個石頭墊在腳下踩上去,那小祖宗才消停了。

  他還是不忘小聲叮囑道:「殿下,您抓緊了。」

  沈鳶不耐煩的點頭,眼睛卻痴痴看著院牆裡正拿著書看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身姿如鶴,身量欣長,冠發一絲不苟,目光如炬,吟誦聲更是朗朗悅耳,聽得人心神蕩漾,沈鳶幾乎看的流口水。

  那少年便是毅勇侯府的嫡孫章渡舟,如今剛過十九,龍章鳳姿的容色,又品性端正,讀書刻苦,十四的年紀已過了舉人。

  二十的年紀已是狀元,正任翰林院修撰。

  章渡舟早注意到了趴在圍牆上看他的沈鳶,他眉間一皺,只當沒有看見。

  明明是皇女,金尊玉貴的身份,卻做這般偷雞摸狗的事情,實在讓他瞧不上。

  看來傳說中皇女囂張跋扈,不學無術當真不假,不然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他自恃經緯之才,早已按耐不住在朝廷實現抱負,實在不願意被沈鳶看上。

  沈鳶哪裡能知道章渡舟的心思,見著人背過身去,等了半天也沒見人轉過頭,心底失望的不行。

  自己偷偷溜出宮就為了看他,現在居然看不到,如何不惱怒。

  她踢了踢腿讓長松放她下來,她現在就要回宮求父皇,讓父皇下聖旨,讓章渡舟做她的駙馬。

  她飛快的回了皇宮內,不顧沈珏還在勤政殿與大臣議事,就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

  「父皇,女兒有事要求父皇。」

  沈珏微微皺眉,到底依舊縱容著,拍拍沈鳶的後背讓她站起來,只道:「等我議事完再說。」

  沈鳶雖說性情雖直爽,但也從小記著母親教她的道理,也會審時度勢,乖乖的站在父親身邊聽父親與大臣議論國事。

  她時常跟在父皇身邊聽政事,早已習慣,耳濡目染下即便不愛讀書,也能在父皇那學些治國策論。

  況且她父皇和母后平日裡也會當著她討論國事,對於如何治理朝廷與維繫朝臣平衡,她早已不陌生。

  沈珏議完事才看向沈鳶:「求我什麼事?」

  沈鳶就撲到沈珏懷裡,漂亮的眼睛期盼的看著沈珏:「我想要父皇下聖旨,讓翰林院的章渡舟給我做正君。」

  沈珏挑眉,淡淡道:「你母后不會答應的。」

  沈鳶就調皮的眨眼:「那父皇就先下聖旨再告訴母親就是。」

  說著沈鳶又可憐巴巴的拉著沈珏的手,軟綿綿的撒嬌:「父皇,求您了……」

  「我真的喜歡他。」

  沈鳶的年紀已是十五,的確是到了相配的年紀。

  最近好些大臣也上了摺子提議此事,為公主挑選駙馬。

  沈珏一直未表態,不過是想要順著沈鳶心意,並不想讓她被這些束縛。

  但如今沈鳶既然自己有意,那章渡舟他亦了解過,德行品行,家世才學亦是相配。

  鳶兒喜歡,配給她就是。

  沈珏笑了笑,當即就應下。

  不過是樁婚事而已,鳶兒要的,沈珏都滿足,毅勇侯府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抗旨。

  況且沈鳶是他唯一的女兒,誰能娶到他的鳶兒,已是天大的福氣。

  隔天沈珏就宣了毅勇侯府一家進宮,特意提到了章渡舟,意思不言而喻。

  沈鳶躲在殿門口往裡面偷聽,心情緊張的厲害,生怕聽到章渡舟說不願意。

  儘管她知道章渡舟不敢不答應。

  當侯府的一行人從殿裡出來時,沈鳶躲在柱子後頭,偷偷瞧向走在最後面的挺拔背影。

  她拿起早準備好的石子朝著章渡舟後背扔過去,看到章渡舟轉身時,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得逞又得意的笑意。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父皇都會滿足她。

  誰叫章渡舟不理她。

  章渡舟看向站在柱子後的沈鳶,步子頓了一下,抿著唇就朝著她走了過去。


  沈鳶看章渡舟居然走過來,微微有些緊張,手心冒了汗,卻傲嬌的從柱子後面站出來,微微揚著頭,像是她看上了章渡舟是他的莫大榮幸。

  章渡舟走到離沈鳶三步的位置,不遠不近的距離,恰到分寸。

  但這是他第一次離沈鳶這麼近,也是第一次這麼近看清她模樣。

  與他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

  他以為必然是一張明艷跋扈的臉,即便好看也會讓人不舒服。

  卻沒想到面前的人容貌仙色,一顆眼底淚痣微有婉約,白皙臉頰在光色下似漾著白光,一張櫻桃唇是淺淡粉色,偏丹鳳的杏眼,像是蓄著丹青水墨,獨獨沒有艷麗。

  性子這般驕縱的人,竟是這樣的雅麗溫婉的容貌。

  叫他呼吸一滯,竟也有幾分失神在這張臉上。

  聽說皇后娘娘容色可當神女,看來傳言也是不假,不然怎得十幾年的聖寵不衰,後宮無一妃嬪

  章渡舟回過神,看著面前的少女恭敬的低聲道:「殿下可能另選他人?」

  沈鳶沒想到章渡舟與她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當即來了氣:「你當誰又稀罕你了,本宮不過瞧著你生的好看罷了!」

  章渡舟垂眼,表情不卑不亢,彎腰拱手:「那便請殿下另選更好看的吧。」

  沈鳶指著章渡舟後退一步,從小到大都沒人敢不聽她的,誰不是對她討好著,可面前的人竟然忤逆她。

  她幾乎快哭了出來:「你竟瞧不上我。」

  章渡舟眼神一動,抬頭道:「殿下誤會,只是臣下想效忠殿下,效忠朝廷,不想被斷了仕途。」

  沈鳶氣的咬牙:「要是我就是要讓你做我的駙馬!」

  章渡舟垂眼拱手:「那公主也得不到臣的心甘情願,得到了又有何用?」

  沈鳶自小哪受過這委屈,可奈何她喜歡他,當即就問:「那你要怎樣才肯心甘情願?」

  章渡舟的頭垂的更低:「除非公主答應臣三個條件。」

  沈鳶就連忙問:「哪三個條件。」

  章渡舟低聲道:「第一,公主能讓臣繼續留在朝廷。」

  「第二,公主不再強人所難。」

  「第三,公主能不再欺負底下人。」

  沈鳶一愣,光是這強人所難就難道她了。

  她現在不就是在強人所難麼。

  她指著章渡舟生氣,可張口半天又跺腳:」我答應你就是!」

  說罷轉身就往回跑,一大群宮女就連忙跟上去。

  章渡舟站在原地看著沈鳶的背影,稍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跋扈的公主怎樣都不願答應的。

  不知怎的,腦海里忽然閃現過剛才沈鳶委屈的表情,卻沒有為難他。

  他頓了頓,又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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