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家中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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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珏即便在婚期里,每日也要抽空去看摺子。

  早朝會雖未罷,但沈珏不去,幾乎不過是個形式。

  白玉安問起家裡的事情,沈珏便將一封封信放在白玉安的面前。

  沈珏抱著白玉安坐在椅上,看著她微微彎著腰,手上失神的拿著厚厚一疊的信件。

  一身白底藍邊的紗裙,頭髮全挽了起來,發上只點綴了兩隻玉釵,耳畔是煙青色的耳墜,搖搖晃晃在那溫潤的臉頰邊。

  因著天氣熱,那敞袖如薄紗,裡頭纖細白淨的手腕露出來,上頭戴著的玉鐲子斜斜掛著,每一分角度都恰到好處,只讓人賞心悅目。

  沈珏看著白玉安低垂的眉眼,窗花上的陰影落到她身上,泛開一道柔美的剪影。

  「我從沭陽回來後就讓人留在那裡,每日將白府的情況送回來,到現在兩月余都在這裡了。」

  白玉安側頭看向沈珏:「你為什麼不早些給我看?」

  沈珏一隻手扶著白玉安的腰,身體靠在椅背上淡笑:「玉安,許多事情總是剛開始艱辛,過程雖不順遂,但尚盡人意,而到結局時卻又無力無奈。」

  「兩月的艱辛難受,白家人渡過了最難受的時候,你的心裡也好受。」

  白玉安抿唇,低頭拆開第一封信。

  信紙上是她的死訊傳入家裡的第一日,是他表哥騎馬從江州趕回沭陽通報的。

  白玉安靜低眉看著信紙上冷靜的闡述,看著字裡行間家裡人的哀痛,即便隔著千里也依舊能夠感受得到。

  看至一半她停下,已不忍看下去。

  她將信紙折好,打開最近幾天的信。

  父親似生了場病,養了兩月,被從京中去的太醫調養好了身體。

  家中白綾早撤去,姐姐與父母親雖哀慟,卻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像是正在習慣沒有她的日子。

  姐姐們輪流回家探望,白府的日子一切照舊。

  手指重新放回到膝蓋上,白玉安看向沈珏:「太醫是你叫去沭陽的麼?」

  沈珏看著白玉安:「你父親傷心至極,幾夜未合眼,守在你小時候呆的書房內獨坐,直到身子倒下。」

  「我看到此處,不過是不想再讓你不安,叫太醫過去調理他們身體。」

  白玉安問:「太醫進家裡去,難道不生疑心?」

  沈珏笑:「我只一道聖旨一起送回去,朝廷感念你才幹,深得聖上賞識,對於你之死也感惋惜。」

  「念著你勞苦功高,御賜白家一些賞賜,再讓太醫留在沭陽照顧二老。」

  「朝廷特意派人去悼念,對於你父親重名聲的人來說已是最大的欣慰,也算是給他一些安慰。」

  白玉安沒想到沈珏還做了這些安排。

  她頓了頓,低聲道:「謝謝。」

  沈珏挑眉笑了下:「那些不過是我提前給白家的聘禮。」

  「你不能名正言順從白家出嫁,聘禮卻要給過去,正好一舉兩得。」

  說著沈珏帶著笑意看著白玉安:「不過玉安既要謝我,那玉安打算怎麼謝我?」

  白玉安想了下,將手上的信件放在一邊,看著沈珏:「大不了今夜下棋我讓你几子就是。」

  沈珏失笑:「你不讓我我也不一定會輸。」

  白玉安也挑眉:「那你昨夜是怎麼輸的?」

  沈珏說了實話:「恍恍惚惚覺得不真實,玉安擾了我的思緒。」

  白玉安就冷笑著從沈珏身上下來:「那現在再去下棋。」

  沈珏忙拉住她,將人重新抱到自己懷裡,坐起身看向白玉安的眼睛:「玉安想回去看看麼?」

  白玉安目光落在沈珏的衣襟上,思量一下才道:「我以何身份回去?」

  沈珏笑:「自然是我的妻子。」

  說著沈珏握住白玉安的手:「白家現在已經接受了男子的你死去的事情,你現在回去,或許是他們的意外之喜。」

  白玉安搖搖頭:「我即便是你的妻,與白家何關聯。」

  「男子的白玉安既然死了,何必換一個女子的白玉安回去,只會打破原本的平靜罷了。」


  沈珏挑眉:「我以為玉安會想念家裡人的。」

  他又道:「或許我可以將你父親調往京里,到時候你隨時可以見。」

  白玉安依舊搖頭:「就讓我父親在沭陽吧,他這歲數沒兩年也要下任了。」

  「在沭陽養老也好。」

  「等我再過幾年回去,那時候前面的事情早已淡忘,我的回去或許更容易被接受。」

  沈珏點點頭:「也好。」

  「到時候你父親下任,我讓你父親二品榮休,再打點好新上任的知縣,多照顧白府。」

  說著他著白玉安:「或者讓你在京城做禁軍的外甥回沭陽任知縣。」

  「他已有了朝廷的經歷,外派過去也是合理。」

  白玉安忙兩隻手按在沈珏的肩膀上:「你怎麼能這麼隨意安排知縣?」

  「朝廷官員任命本該是嚴謹,你這般隨意,難怪好多酒囊飯袋。」

  沈珏聽著白玉安這話的語氣不禁笑道:「我只是想讓白家更好而已。」

  「再說,玉安覺得你的外甥是酒囊飯袋?」

  白玉安倒認真想了想:「那倒不是,顧青的性子很沉穩,做事也有條不絮,被我欺負也不吭聲,總之不會是昏官。」

  「至於蕭楚,讀書自小不行,性子也是沉穩老成的,不過力氣倒是大,喜歡舞些棍棒,留在禁軍里更好。」

  沈珏笑了笑,將白玉安抱起更貼向自己:「玉安現在是不是假公濟私?」

  白玉安點點頭:「倒有些算。」

  她又笑了下:「不過我父親可能更希望我堂兄白元慶為知縣。」

  「畢竟他可是姓白。」

  沈珏笑問:「玉安覺得呢。」

  白玉安就道:「我堂兄不合適。」

  沈珏點點頭:「的確,心胸狹隘,還讓玉安挨了一頓鞭子。」

  「所以後來我的人也給了他一頓鞭子。」

  白玉安指著沈珏:「你,小人。」

  沈珏勾著身子去吻白玉安:「玉安只說可解氣?」

  白玉安錯過頭避開,看著沈珏:「堂兄只是誤會了,也並不是故意害我,更未想到過後果。。」

  「若是有心故意害我,我自要還回去,而不是仗勢欺人。」

  沈珏嘆息,低頭埋在白玉安懷裡暗暗後悔,氣自己又說漏了嘴。

  怕晚上吃不了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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