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龍鯨巢穴，不得不咬的魚鉤
夏南城，會議室里。
白淮安死死盯著沈觀夜，不想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他有些想不明白，很早之前沈觀夜確實偶爾會有衝動之舉，比如多年前救他那一次。
但近些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肩上所擔負的責任也越來越大，沈觀夜已經很久沒再衝動過了，所有的決策都是以儘量保證自身安危為先。
沒想到這次竟然會想跑去敵人的大後方？
說得難聽些，這次的龍鯨巢穴到底是不是個陷井都不知道呢？
反正白淮安覺得很像。
發現龍鯨巢穴的地方雖然不在赤烏國、眾星國的行軍路線上，但離得也不遠，在這樣的地方，不是眾星國或者赤烏國率先發現的龍鯨巢穴，反而是他們夏南閥搜尋巢穴的隊伍發現了龍鯨巢穴。
這可能性高嗎？
是！
大海廣袤無垠，又深不見底，哪怕是眾星國、赤烏國也不可能掌握這片海域的每一處，必然有大量遺漏之處。
他們夏南閥的探險隊運氣好，發現了龍鯨巢穴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這是陷阱的可能性也不能被排除不是？
所以，白淮安覺得沈觀夜完全沒有必要親自趕過去，讓領地里的13階高手帶著一名天啟領主過去就是了。
雖然這樣做，沒法輕鬆攻下龍鯨巢穴，很有可能驚動眾星國或者赤烏國的人，導致龍鯨巢穴被兩國奪去。
而如果這是一個誘餌，一個陷阱。
那執行這項任務的13階高手也將殞命。
但損失一名13階高手，總比沈觀夜出什麼差池要好吧？
戰死一名13階高手固然也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但對夏南閥來說，至少是可以承受，可要是沈觀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不僅夏南閥將分崩離析，就連天夏都將失去崛起的希望。
這是白淮安絕不願意看到的。
持反對意見的不僅僅是白淮安，事實上，在座的絕大多數高層都不贊成沈觀夜去冒險，哪怕這事關一座13階巢穴。
見白淮安態度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反對意見，其他人也跟著開口，紛紛勸阻。
因為南北兩面都有戰事，夏南閥的絕大部分都不在夏南城內。
南面戰場上，朱如松這位鎮國之柱親自坐鎮，朱如松以下，還有裴嶙、吳峰、李不疑、鳳飛飛、福德上師等12階、13階高手——因為雙方正在談判的原因，北面戰場上所需要的兵力大大減少，所以沈觀夜直接將裴嶙所率領的那一路大軍調到了南面戰場。
北面戰場上，為了提防幾大軍閥突然襲擊，盧教授和竹姥姥依舊帶著一部分兵力扼守防線，除了盧教授和竹姥姥外，還有一些12階高手。
不止如此，之前派去馳援鬼門閥和碧龍閥的兩個軍團也都被叫了回來，回來之後，只是略作休整，岑凌霄就又帶著人奔赴南面戰場去了。
所以，眼下留在夏南城的高層中，「武官」極少，絕大多數都是像白淮安這樣的「文官」。
沈觀夜內心有些無奈。
他當然知道這次的龍鯨巢穴很有可能是一個誘餌，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必須要咬這鉤，要不然他跟大悔禪師、蕭卿雲前輩他們的謀劃可就得半途而廢了，眾星國和赤烏國很可能不會上鉤。
雖然眾星國和赤烏國哪怕不上鉤，他們也可以主動出擊。
但主動出擊所能斬獲的戰果，又哪能跟搭好戲台，守株待兔，等著敵人踏上戲台子比呢？
只是，該怎麼圓過去呢？
沈觀夜腦海中閃過一絲哭笑不得。
這個計劃只有寥寥幾人知道，他不可能和盤托出，哪怕此刻坐在會議室里的都是夏南閥絕對的高層，哪怕他信任他們，也不能這麼做。
秘密，每多一個人知道，泄露的風險就成倍上升。
當然，他要一意孤行也行。
以他現在的威信，要是真的執意做某件事，哪怕底下人全都反對，也能夠強行推行下去。
但這就不太符合他一貫的為人了，很可能會引起敵人的懷疑。
「沒關係，事先同蕭卿雲前輩知會一聲就是，真要是個陷阱，蕭前輩也會出手。13階巢穴畢竟事關重大，尤其是對咱們來說，意義更加不一樣，該冒的險還是得冒的。」
無眠先生忽然開口。
他是少數沒有上前線的頂尖高手，而以他的地位，說話自然有分量。
論話語權，無眠先生絕對是整個夏南閥排名前幾的人物。
沈觀夜默默地同無眠先生對視了一眼，有點意外，意外之餘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跟大悔禪師、蕭卿雲前輩的那個計劃，知情人極少，在夏南閥中，除了他本人以外，就只有朱如松前輩、赤魂和蘇鳶知情。
蘇鳶會知情主要是因為需要用到璇璣輪，要不然也不會透露給她。
所以，無眠先生也是不知情的。
但現在看來，他顯然是猜出了什麼。
無眠先生這麼一說，其他人的氣勢頓時弱了許多，空氣中蘊含的反對意味消散了許多。
有青龍劍仙看顧著，沈觀夜的安全確實有保證不少。
當然，更讓眾人動搖的還是無眠先生的後半句話。
雖然沈觀夜從來沒有明說過，但作為夏南閥的高層，這麼多年下來多少能察覺到巢穴跟沈觀夜實力增長的關係。
沈觀夜的實力能晉升得這麼快，其中一個原因肯定與巢穴有關——他所契約的巢穴越多，實力增長得越快。
現在沈觀夜如此看重13階巢穴，哪怕在面臨巨大的戰爭壓力時都堅持分出去一部分力量搜羅巢穴。
顯然是因為巢穴很重要！
在眾人高層看來，沈觀夜現在才12階就已經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實力了，要是晉升到了13階，那還得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的反對之意降下去了許多。
白淮安還想再勸，在他看來，隨著大悔禪師的圓寂，平衡已被打破。
眾星國和赤烏國的降世天人是很有可能出手的，到時候即使有青龍劍仙的護持，沈觀夜也不一定安全，畢竟人家可以出動兩名降世天人不是嗎？
但白淮安也不得不承認，無眠先生說得也有道理。
攻打巢穴，宜早不宜遲，每多耽擱一分鐘，龍鯨巢穴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沈觀夜並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就悄悄離開了夏南城。
……
他先是趕到前線，暗中將龍淵等侍神都收回神國中，這會兒前線並沒有大規模衝突，雙方都處於暫時歇戰狀態，龍淵等人短暫離開，敵人也不會知道。
之後，沈觀夜就一路往大海而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兩國聯軍在後方的巡邏，偵察，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哪怕迎面撞上了，敵人的偵察隊伍也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很快，沈觀夜就與自家的巢穴搜羅隊伍碰頭了。
夏南閥在外面派遣了大量不同級別的巢穴搜羅隊伍，眼前這支隊伍既然能發現龍鯨巢穴的蹤跡，級別自然不可能低。
它屬於最高級別，屬於極少數由12階天啟者帶隊的探險隊，不僅如此，還配備了一組四序神和一組節氣神。
「辛苦了。」
沈觀夜朝探險隊的成員們打了個招呼。
眾人明顯有些激動和興奮。
雖然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10階、11階高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方高手，地位絕不會低，在夏南閥也確實有著極高的社會地位。
但即使是這樣，也很難見到沈觀夜，更別說是單獨交流了。
相較於隊員們，作為隊長的那名12階高手就要冷靜多了。
12階高手看似只比11階高手高了一階，但一個有稱號，一個沒有稱號，從這裡就能看出來兩者之間質的差距了。
況且雖然現如今夏南閥擁有了不少的12階高手——原本就有的，從破軍閥、崇陵閥、石樑閥收編而來的，後期晉升的，再加上從各地投靠而來的。
甚至就連土著中，都有12階高手的存在！
眼下夏南閥中12階高手的數量早已碾壓天夏國內任何一家軍閥！
但即使如此，12階高手也是稀缺人才，為表達對這些人才的重視，沈觀夜哪怕在百忙之中也會抽出時間來與這些人交流。
所以，隊長是跟沈觀夜打過交道的，且打過不止一次交道。
「主要還是四序神它們的功勞，如果沒有四序神，我們也發現不了龍鯨巢穴，甚至還會反過來被龍鯨察覺到。」隊長笑著回答道。
哪怕已經得到四序神和節氣神很久了，隊長還是忍不住驚嘆這兩種英靈的強大和神奇。
他算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晉升到12階已經有很多年，名氣很大，契約的英靈也很亮眼，光是13階英靈就契約了三名。
這三名13階英靈分別是：九尾狐、奇美拉和白龍。
在被沈觀夜賜予四序神和節氣神之前，他一直視自己的13階英靈為寶，這輩子最珍視的東西，並引之為傲。
尤其是九尾狐，因為學會了多種形態變化的原因，他的九狐尾哪怕是對上龍驤騎士，都能占據上風。
他有這個信心，在全世界所有的13階英靈中，他的九尾狐的綜合實力也是名列前茅的。
可在得到四序神和節氣神後，他的掌上明珠就逐漸換成了四序神和節氣神。
四序神中本就有一位戰力達到了13階，單打獨鬥都能擊敗白龍和奇美拉，只比九尾狐差一些，四位神將聯手，戰鬥力更是遠超所有13階英靈，而要是再加上節氣神，那更是厲害了，短時間都能跟14階英靈抗衡了。
也就是說，在技能持續的時間內，四序神和節氣神是有14階戰力的。
這樣的誘惑，誰能抵抗得了？
可以說13階以下，但凡有能力契約三十來名10階和12階英靈的，都會選擇契約四序神和節氣神——能提前體驗，不應該說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體驗不到的指揮14階戰力的機會，哪個11階、12階高手會拒絕？
想瘋了好吧！
別說是11階、12階高手了，哪怕是13階高手，對一組四序神和節氣神也很渴求，至少就他所知，領地里的那些個13階強者，在得到四序神和節氣神後，都很高興。
誰要是沒有四序神和節氣神，就會有低人一等，不受重視的感覺。
幸好沈大帥不分前來後到資歷深淺，這幾年給每位13階強者都配備上了四序神和節氣神，要不然難保那幾位沒有四序神、節氣神的13階高手有想法。
四序神和節氣神不僅戰力超群，在別的方面往往也有超人預料的表現。
比如，感知能力。
或許是因為四序神能與天地相合的原因，它們的感知能力比13階英靈要強得多，旁的13階英靈，哪怕是從13階巢穴的秘境旁經過也不會察覺到任何異常，但四序神卻是能察覺到的。
它們不僅能察覺到，還能隱藏自己的行跡，不被守護巢穴的英靈發覺。
這次他們小隊之所以能確定此地有龍鯨巢穴，就是靠的四序神。
沈觀夜對眼前這名12階高手也有印象，畢竟現階段四序神、節氣神的數量還不夠多，13階高手已經能做到人手一組，12階高手就做不到了，能被他賜予四序神、節氣神的，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要麼是實力突出，要麼是故人，要麼做出過非凡的貢獻。
眼前這位探險隊隊長就屬於實力突出的那一類，沈觀夜甚至記得對方有一名實力強得驚人的九尾狐。
「接下來動靜會很大，肯定會吸引來眾星、赤烏兩國的高手，到時候我恐怕顧及不到你們，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沈觀夜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了一句。
「是。」
一行人很快離去。
沈觀夜繼續向前，感知如蛛網般向著四面八方而去，很快就感知到了深潛在海底的幾名龍鯨。
這些龍鯨這會兒都以人形示人，雖然體型也很龐大，但那是相較於人來說，相較於原型來說那就要小太多了。
在這浩瀚海底，根本就不起眼。
眼前這幾名龍鯨只是沈觀夜感知到的，相信更遠處肯定還有其他龍鯨。
很快，沈觀夜就感知到了秘境的所在。
於是，立刻就發動了攻擊。
這一動，自然就驚動了龍鯨。(本章完)
白淮安死死盯著沈觀夜，不想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他有些想不明白，很早之前沈觀夜確實偶爾會有衝動之舉，比如多年前救他那一次。
但近些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肩上所擔負的責任也越來越大，沈觀夜已經很久沒再衝動過了，所有的決策都是以儘量保證自身安危為先。
沒想到這次竟然會想跑去敵人的大後方？
說得難聽些，這次的龍鯨巢穴到底是不是個陷井都不知道呢？
反正白淮安覺得很像。
發現龍鯨巢穴的地方雖然不在赤烏國、眾星國的行軍路線上，但離得也不遠，在這樣的地方，不是眾星國或者赤烏國率先發現的龍鯨巢穴，反而是他們夏南閥搜尋巢穴的隊伍發現了龍鯨巢穴。
這可能性高嗎？
是！
大海廣袤無垠，又深不見底，哪怕是眾星國、赤烏國也不可能掌握這片海域的每一處，必然有大量遺漏之處。
他們夏南閥的探險隊運氣好，發現了龍鯨巢穴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這是陷阱的可能性也不能被排除不是？
所以，白淮安覺得沈觀夜完全沒有必要親自趕過去，讓領地里的13階高手帶著一名天啟領主過去就是了。
雖然這樣做，沒法輕鬆攻下龍鯨巢穴，很有可能驚動眾星國或者赤烏國的人，導致龍鯨巢穴被兩國奪去。
而如果這是一個誘餌，一個陷阱。
那執行這項任務的13階高手也將殞命。
但損失一名13階高手，總比沈觀夜出什麼差池要好吧？
戰死一名13階高手固然也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但對夏南閥來說，至少是可以承受，可要是沈觀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不僅夏南閥將分崩離析，就連天夏都將失去崛起的希望。
這是白淮安絕不願意看到的。
持反對意見的不僅僅是白淮安，事實上，在座的絕大多數高層都不贊成沈觀夜去冒險，哪怕這事關一座13階巢穴。
見白淮安態度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反對意見，其他人也跟著開口，紛紛勸阻。
因為南北兩面都有戰事，夏南閥的絕大部分都不在夏南城內。
南面戰場上，朱如松這位鎮國之柱親自坐鎮，朱如松以下，還有裴嶙、吳峰、李不疑、鳳飛飛、福德上師等12階、13階高手——因為雙方正在談判的原因，北面戰場上所需要的兵力大大減少，所以沈觀夜直接將裴嶙所率領的那一路大軍調到了南面戰場。
北面戰場上，為了提防幾大軍閥突然襲擊，盧教授和竹姥姥依舊帶著一部分兵力扼守防線，除了盧教授和竹姥姥外，還有一些12階高手。
不止如此，之前派去馳援鬼門閥和碧龍閥的兩個軍團也都被叫了回來，回來之後，只是略作休整，岑凌霄就又帶著人奔赴南面戰場去了。
所以，眼下留在夏南城的高層中，「武官」極少，絕大多數都是像白淮安這樣的「文官」。
沈觀夜內心有些無奈。
他當然知道這次的龍鯨巢穴很有可能是一個誘餌，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必須要咬這鉤，要不然他跟大悔禪師、蕭卿雲前輩他們的謀劃可就得半途而廢了，眾星國和赤烏國很可能不會上鉤。
雖然眾星國和赤烏國哪怕不上鉤，他們也可以主動出擊。
但主動出擊所能斬獲的戰果，又哪能跟搭好戲台，守株待兔，等著敵人踏上戲台子比呢？
只是，該怎麼圓過去呢？
沈觀夜腦海中閃過一絲哭笑不得。
這個計劃只有寥寥幾人知道，他不可能和盤托出，哪怕此刻坐在會議室里的都是夏南閥絕對的高層，哪怕他信任他們，也不能這麼做。
秘密，每多一個人知道，泄露的風險就成倍上升。
當然，他要一意孤行也行。
以他現在的威信，要是真的執意做某件事，哪怕底下人全都反對，也能夠強行推行下去。
但這就不太符合他一貫的為人了，很可能會引起敵人的懷疑。
「沒關係，事先同蕭卿雲前輩知會一聲就是，真要是個陷阱，蕭前輩也會出手。13階巢穴畢竟事關重大，尤其是對咱們來說，意義更加不一樣，該冒的險還是得冒的。」
無眠先生忽然開口。
他是少數沒有上前線的頂尖高手，而以他的地位，說話自然有分量。
論話語權，無眠先生絕對是整個夏南閥排名前幾的人物。
沈觀夜默默地同無眠先生對視了一眼，有點意外，意外之餘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跟大悔禪師、蕭卿雲前輩的那個計劃，知情人極少，在夏南閥中，除了他本人以外，就只有朱如松前輩、赤魂和蘇鳶知情。
蘇鳶會知情主要是因為需要用到璇璣輪，要不然也不會透露給她。
所以，無眠先生也是不知情的。
但現在看來，他顯然是猜出了什麼。
無眠先生這麼一說，其他人的氣勢頓時弱了許多，空氣中蘊含的反對意味消散了許多。
有青龍劍仙看顧著，沈觀夜的安全確實有保證不少。
當然，更讓眾人動搖的還是無眠先生的後半句話。
雖然沈觀夜從來沒有明說過，但作為夏南閥的高層，這麼多年下來多少能察覺到巢穴跟沈觀夜實力增長的關係。
沈觀夜的實力能晉升得這麼快，其中一個原因肯定與巢穴有關——他所契約的巢穴越多，實力增長得越快。
現在沈觀夜如此看重13階巢穴，哪怕在面臨巨大的戰爭壓力時都堅持分出去一部分力量搜羅巢穴。
顯然是因為巢穴很重要！
在眾人高層看來，沈觀夜現在才12階就已經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實力了，要是晉升到了13階，那還得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的反對之意降下去了許多。
白淮安還想再勸，在他看來，隨著大悔禪師的圓寂，平衡已被打破。
眾星國和赤烏國的降世天人是很有可能出手的，到時候即使有青龍劍仙的護持，沈觀夜也不一定安全，畢竟人家可以出動兩名降世天人不是嗎？
但白淮安也不得不承認，無眠先生說得也有道理。
攻打巢穴，宜早不宜遲，每多耽擱一分鐘，龍鯨巢穴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沈觀夜並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就悄悄離開了夏南城。
……
他先是趕到前線，暗中將龍淵等侍神都收回神國中，這會兒前線並沒有大規模衝突，雙方都處於暫時歇戰狀態，龍淵等人短暫離開，敵人也不會知道。
之後，沈觀夜就一路往大海而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兩國聯軍在後方的巡邏，偵察，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哪怕迎面撞上了，敵人的偵察隊伍也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很快，沈觀夜就與自家的巢穴搜羅隊伍碰頭了。
夏南閥在外面派遣了大量不同級別的巢穴搜羅隊伍，眼前這支隊伍既然能發現龍鯨巢穴的蹤跡，級別自然不可能低。
它屬於最高級別，屬於極少數由12階天啟者帶隊的探險隊，不僅如此，還配備了一組四序神和一組節氣神。
「辛苦了。」
沈觀夜朝探險隊的成員們打了個招呼。
眾人明顯有些激動和興奮。
雖然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10階、11階高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方高手，地位絕不會低，在夏南閥也確實有著極高的社會地位。
但即使是這樣，也很難見到沈觀夜，更別說是單獨交流了。
相較於隊員們，作為隊長的那名12階高手就要冷靜多了。
12階高手看似只比11階高手高了一階，但一個有稱號，一個沒有稱號，從這裡就能看出來兩者之間質的差距了。
況且雖然現如今夏南閥擁有了不少的12階高手——原本就有的，從破軍閥、崇陵閥、石樑閥收編而來的，後期晉升的，再加上從各地投靠而來的。
甚至就連土著中，都有12階高手的存在！
眼下夏南閥中12階高手的數量早已碾壓天夏國內任何一家軍閥！
但即使如此，12階高手也是稀缺人才，為表達對這些人才的重視，沈觀夜哪怕在百忙之中也會抽出時間來與這些人交流。
所以，隊長是跟沈觀夜打過交道的，且打過不止一次交道。
「主要還是四序神它們的功勞，如果沒有四序神，我們也發現不了龍鯨巢穴，甚至還會反過來被龍鯨察覺到。」隊長笑著回答道。
哪怕已經得到四序神和節氣神很久了，隊長還是忍不住驚嘆這兩種英靈的強大和神奇。
他算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晉升到12階已經有很多年，名氣很大，契約的英靈也很亮眼，光是13階英靈就契約了三名。
這三名13階英靈分別是：九尾狐、奇美拉和白龍。
在被沈觀夜賜予四序神和節氣神之前，他一直視自己的13階英靈為寶，這輩子最珍視的東西，並引之為傲。
尤其是九尾狐，因為學會了多種形態變化的原因，他的九狐尾哪怕是對上龍驤騎士，都能占據上風。
他有這個信心，在全世界所有的13階英靈中，他的九尾狐的綜合實力也是名列前茅的。
可在得到四序神和節氣神後，他的掌上明珠就逐漸換成了四序神和節氣神。
四序神中本就有一位戰力達到了13階，單打獨鬥都能擊敗白龍和奇美拉，只比九尾狐差一些，四位神將聯手，戰鬥力更是遠超所有13階英靈，而要是再加上節氣神，那更是厲害了，短時間都能跟14階英靈抗衡了。
也就是說，在技能持續的時間內，四序神和節氣神是有14階戰力的。
這樣的誘惑，誰能抵抗得了？
可以說13階以下，但凡有能力契約三十來名10階和12階英靈的，都會選擇契約四序神和節氣神——能提前體驗，不應該說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體驗不到的指揮14階戰力的機會，哪個11階、12階高手會拒絕？
想瘋了好吧！
別說是11階、12階高手了，哪怕是13階高手，對一組四序神和節氣神也很渴求，至少就他所知，領地里的那些個13階強者，在得到四序神和節氣神後，都很高興。
誰要是沒有四序神和節氣神，就會有低人一等，不受重視的感覺。
幸好沈大帥不分前來後到資歷深淺，這幾年給每位13階強者都配備上了四序神和節氣神，要不然難保那幾位沒有四序神、節氣神的13階高手有想法。
四序神和節氣神不僅戰力超群，在別的方面往往也有超人預料的表現。
比如，感知能力。
或許是因為四序神能與天地相合的原因，它們的感知能力比13階英靈要強得多，旁的13階英靈，哪怕是從13階巢穴的秘境旁經過也不會察覺到任何異常，但四序神卻是能察覺到的。
它們不僅能察覺到，還能隱藏自己的行跡，不被守護巢穴的英靈發覺。
這次他們小隊之所以能確定此地有龍鯨巢穴，就是靠的四序神。
沈觀夜對眼前這名12階高手也有印象，畢竟現階段四序神、節氣神的數量還不夠多，13階高手已經能做到人手一組，12階高手就做不到了，能被他賜予四序神、節氣神的，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要麼是實力突出，要麼是故人，要麼做出過非凡的貢獻。
眼前這位探險隊隊長就屬於實力突出的那一類，沈觀夜甚至記得對方有一名實力強得驚人的九尾狐。
「接下來動靜會很大，肯定會吸引來眾星、赤烏兩國的高手，到時候我恐怕顧及不到你們，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沈觀夜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了一句。
「是。」
一行人很快離去。
沈觀夜繼續向前，感知如蛛網般向著四面八方而去，很快就感知到了深潛在海底的幾名龍鯨。
這些龍鯨這會兒都以人形示人，雖然體型也很龐大，但那是相較於人來說，相較於原型來說那就要小太多了。
在這浩瀚海底，根本就不起眼。
眼前這幾名龍鯨只是沈觀夜感知到的，相信更遠處肯定還有其他龍鯨。
很快，沈觀夜就感知到了秘境的所在。
於是，立刻就發動了攻擊。
這一動，自然就驚動了龍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