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謝千蘊被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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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鹿鳴那之後,就在謝千蘊的寢宮住下了。

  每晚都來,偶爾還會把奏摺帶過來批閱,儼然當自己寢宮在用了。

  搞得謝千蘊極其不自在。

  總覺得身邊多了個,毛毛躁躁的東西,時不時就可能炸鍋的那種。

  回皇宮一個月。

  蕭安琪進宮來見她。

  講真。

  謝千蘊是真的不太喜歡蕭安琪,倒不是覺得她人怎麼樣,蕭安琪的人品當然是有目共睹,長公主向來寬宏大度,知書達理,滿腹經綸,賢良淑德,所有美好女子的品性,她都有。

  就是蕭安琪太完美了,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和蕭安琪相處。

  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入不了蕭安琪的眼。

  倒不如不見。

  可有時候這人情世故,又不得不去面對。

  「臣妾參見娘娘。」蕭安琪行禮。

  「長公主無須多禮,請起。」謝千蘊說道。

  顯得還很有禮數。

  她其實在蕭鹿鳴面前都沒有這麼裝,反而在蕭安琪的面前,真的就是各種強迫自己。

  蕭安琪各方面都很好,就因為她太好了,所以她會覺得,她什麼都是對的,其他人就應該按照她的要求來做。

  整個大泫國也沒有任何人敢和她做對。

  她是太上皇和太后的第一個孩子,雖然不是親生,但所有人都知道,兩個人對安琪視如己出。重要的是,她還是蕭鹿鳴唯一欽慕的女子,哪怕她嫁於他人為妻,蕭鹿鳴對她也和他人不同。

  蕭安琪落落大方的起了身,在宮人的攙扶下,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娘娘回宮一個月,臣妾因為忙於王府之事兒,便也沒有來叩見娘娘。娘娘此次出征聽聞受傷嚴重,臣妾甚是擔心。不知娘娘現在身體可還好?」蕭安琪主動問道。

  「挺好的。」謝千蘊連忙回答。

  此刻的她自然是戴著面紗的。

  當初她說怕把嬪妃嚇到,就是句玩笑話。

  但此刻,她是真怕把嬌養著長大的蕭安琪嚇到。

  「娘娘為何一直戴著面紗?」蕭安琪詫異的問道。

  「本宮臉上受了點傷,不太好看,怕嚇著公主。」謝千蘊說道,「平時本宮也是戴著的,皇上讓本宮戴著。」

  「嚴重嗎?」蕭安琪關切地問道。

  「不嚴重。」謝千蘊實在不想和蕭安琪說太多。

  她真的只想早點把蕭安琪打發走了。

  「那就好。過段時日應該自己也會好的吧?」蕭安琪又說道。

  謝千蘊勉強的笑了笑,沒回答。

  「娘娘和皇上一起出征幾個月,不知娘娘和皇上,可關係更近了一步?」蕭安琪問。

  謝千蘊就知道蕭安琪想要打聽這個。

  非要撮合她和蕭鹿鳴。

  「這段時日皇上便一直在本宮的寢宮就寢。」謝千蘊說道。

  即便什麼都沒做。

  但表面上別人看著,也算是感情更進一步了。

  「每晚都在娘娘這裡嗎?」蕭安琪有些不相信。

  「每晚都在。」謝千蘊給予肯定回答。

  「那娘娘和皇上之間的感情,便是深厚了不少。」蕭安琪說道。

  「算是吧。」謝千蘊應付。

  「那臣妾就放心許多,還擔心此次出征後,娘娘和皇上還未有所好轉。」

  「好轉很多了,長公主不用再擔心。」謝千蘊連忙說道。

  心想著,你就別來了。

  真的是讓她,手足無措。

  從小到大她也沒有怕過誰,就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著蕭安琪都渾身彆扭得很。

  比面對蕭鹿鳴還要惱火。

  「……」謝千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附和了。

  「娘娘和皇上這麼久,一點動靜都還沒有嗎?」蕭安琪問。

  「暫時,還沒。」

  「是不是身體上有什麼問題,得讓御醫給你看看才行,該怎麼補,就怎麼補。」蕭安琪語重心長。


  「公主放心,我會照顧自己。」

  「你要真的會照顧自己,臣妾倒也放心。你一天冒冒失失的,臣妾擔心你就是有了身孕,也會不安分。」

  謝千蘊不說話了。

  反正她說什麼,蕭安琪都得反駁她。

  「這段時日你去了邊關打仗,臣妾之前教你的那些,你都還記得嗎?」蕭安琪問。

  「……」她就知道,蕭安琪又要來教她模仿她了。

  她能不能不學?!

  「要不要臣妾再教教你怎麼討好皇上?」

  「不用了。」謝千蘊滿口拒絕,「已經討好皇上了,就用不著了。」

  蕭安琪本很有興致。

  她緩了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作罷吧。」

  謝千蘊真的是鬆了一口大氣。

  「回頭臣妾給娘娘送一些養身湯來,幫助娘娘養好身體,更容易給皇上誕下龍子。」

  謝千蘊又想拒絕。

  但想了想,總比蕭安琪每天進皇宮來讓她舒坦,她連忙答應著,「好,那就有勞公主了。」

  「娘娘客氣了。」蕭安琪溫柔一笑。

  她從椅子上起了身。

  然後對著謝千蘊行禮道,「臣妾就不到擾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

  謝千蘊真的是受寵若驚。

  這就走了。

  太棒了。

  她一個激動,連忙站了起來就想把這尊大佛親自送出門!

  結果太過激動,一起來,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擺,整個人險些就要摔了下去。

  謝千蘊身邊的宮人連忙去攙扶。

  謝千蘊驚嚇之餘,倒是讓自己沒有摔個狗吃屎。

  但因為動作幅度太大。

  臉上的面紗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待她心有餘悸抬頭那一刻。

  「啊!」離她很近的,正面對著她的蕭安琪,突然被驚嚇到了,大叫了一聲。

  還因為驚嚇過度。

  身體往後仰了一下。

  身體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哐」的一聲。

  居然沒有任何人去扶著她。

  大概也是不覺得,安琪公主會摔在地上。

  她可是最注重禮節的,絕不會讓自己犯這種低級錯誤。

  如此摔得還有些狼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蕭安琪。

  就在所有人反應過來那一刻。

  就看到蕭鹿鳴突然出現在了大殿上,大步走向了蕭安琪,連忙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安琪。」

  臉色,肉眼可見的慌張。

  此刻安琪身邊的貼身丫鬟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公主,公主你怎麼樣?哪裡摔到了了?」

  蕭安琪忍著痛。

  心裡也有些接受不了,她居然當著這麼多人面這般狼狽。

  她起身。

  腳剛用力。

  「啊!」蕭安琪又叫了一聲。

  顯然是腳被崴了。

  「哪裡痛?」蕭鹿鳴口吻嚴肅。

  但眼底都是擔心的神色。

  「腳……」蕭安琪忍著痛回答。

  蕭鹿鳴彎腰將蕭安琪橫抱起,然後將她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吩咐著宮人,「趕緊給朕傳太醫!」

  公公連忙差人去傳了太醫。

  殿堂上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都看得出來皇上此刻明顯壓抑著怒氣。

  唯有蕭安琪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露她的情緒。

  就是痛得小臉都白了。

  蕭鹿鳴看著蕭安琪的模樣,轉眸看向了謝千蘊。

  謝千蘊此刻也是一臉擔心。

  摔著誰都好,怎麼就摔著了蕭安琪。

  總覺得蕭安琪這般柔弱的女子,一碰就碎了。


  此刻感覺到蕭鹿鳴的視線,謝千蘊心口一驚。

  「你推了安琪嗎?!」蕭鹿鳴質問。

  也是覺得,安琪不可能自己摔倒。

  她從小就不是這麼冒冒失失的人。

  謝千蘊還未開口。

  蕭安琪連忙說道,「皇上,不是娘娘推的臣妾,是臣妾剛剛不小心。」

  就是認定了是謝千蘊所為。

  畢竟整個大殿上,除了謝千蘊有這個膽子,其他人都不敢。

  謝千蘊連他都敢踹,更別說蕭安琪了。

  「真的和娘娘無關,是臣妾,臣妾……」蕭安琪猶豫著,還是說了出來,「是臣妾看到了娘娘的臉,突然被驚嚇到才會不小心摔倒,是臣妾自己的原因。」

  「不是讓你,戴著面紗嗎?!」蕭鹿鳴帶著怒火的對著謝千蘊。

  謝千蘊抿了抿唇。

  是是是,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讓蕭安琪看到這麼醜陋的一張臉。

  她更不應該毛毛躁躁的,差點摔倒害得蕭安琪來攙扶她,然後還弄摔了她自己。

  謝千蘊自覺自愿的蹲下身體把落在地上的面紗撿了起來。

  然後戴好。

  蕭鹿鳴喉結滾動。

  心裡大概也猜到了,謝千蘊不是沒有戴而是不小心,掉了。

  但此刻在氣頭上,又看到蕭安琪傷得這麼嚴重。

  「臣妾知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忘記。」謝千蘊行禮,道歉。

  謝千蘊也不是太笨。

  她太清楚什麼人惹不得了。

  比如蕭安琪,就是蕭鹿鳴的軟骨,碰都不能碰。

  要不然她也不用這麼憋屈著自己對蕭安琪唯命是從了。

  蕭鹿鳴看謝千蘊半點沒有給自己解釋,還突然這麼乖的認錯,心裡莫名有了些說不出來的波瀾。

  此刻太醫匆匆趕來。

  蕭鹿鳴關心蕭安琪的情況,便也沒有再多想。

  經過太醫的處理。

  蕭安琪只是輕微的扭傷,這幾日會有些痛,也會影響到這幾日的行動,但只要每天擦拭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很快就會康復。

  蕭鹿鳴在聽到沒有什麼大礙後,才放了心。

  說道,「皇姐這段時日,府中可有必須處理的事情?」

  「沒有。」蕭安琪忍著疼痛說道。

  「那這幾日便留在皇宮將腿傷養好了再回去。瀟湘殿並無他人居住,朕會讓宮人打掃乾淨。」蕭鹿鳴吩咐。

  最後還是同意了。

  蕭鹿鳴讓人攙扶著蕭安琪,直接離開了。

  終於走了。

  謝千蘊深呼吸一口氣。

  但願這次之後,蕭鹿鳴就明文禁止,不准蕭安琪來她寢宮了。

  免得她又傷了蕭安琪。

  謝千蘊打著如意算盤。

  琢磨著蕭安琪這幾日在宮中,蕭鹿鳴應該也就不會來她寢宮了。

  果然。

  晚膳就沒有來她宮中和她一起用膳。

  當然謝千蘊也沒有等。

  吃過晚膳後出去溜達了幾圈,就沐浴睡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每天蕭鹿鳴在身邊,謝千蘊躺在床上,反而有些輾轉難眠。

  以前不習慣有個人在她床上。

  謝千蘊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

  耳邊似乎有了些聲響。

  謝千蘊迅速裝睡,一動不動。

  蕭鹿鳴沒讓宮人行禮,也是不想把謝千蘊吵醒了。

  但真的看到謝千蘊在床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心裡又有些不悅。

  他今晚沒有回來,都不差人來問候一聲?

  自己反而睡得這麼心安理得。

  蕭鹿鳴說不出來的氣,最後卻又忍了忍沒有發作。

  去沐浴後,上了床,睡在了謝千蘊的身邊。


  他靠過去。

  抱著謝千蘊的身子。

  謝千蘊努力讓自己沒有任何反應。

  就感覺到蕭鹿鳴的唇瓣,靠近了她的頸窩,癢得她真的有些難受。

  她受不了了,推了一下蕭鹿鳴。

  平時晚上謝千蘊熟睡後,他這般謝千蘊都未醒過。

  今晚怎剛碰著,就醒了。

  謝千蘊裝作才清醒的樣子,看了一眼蕭鹿鳴,「你來了?」

  「吵醒你了?」

  「嗯。」謝千蘊點頭。

  「繼續睡吧。」

  「哦。」謝千蘊應了一聲。

  然後明顯挪動著身體,睡遠了些。

  蕭鹿鳴皺眉。

  看著謝千蘊故意和他保持距離,心裡終究有些不悅。

  「謝千蘊,睡過來一點。」蕭鹿鳴命令。

  謝千蘊不願意。

  挨得太近,不舒服。

  「聽話!」蕭鹿鳴再次命令。

  剛靠近一點。

  蕭鹿鳴長臂一伸,就把她再次摟進了懷抱里。

  謝千蘊整個小身板就被蕭鹿鳴熊抱住了,密不透氣,差點讓她窒息。

  她也沒有反抗。

  以她對小皇帝的認知。

  她越是反抗,他也是要強迫。

  一國之君向來,容不得被人拒絕。

  安靜中。

  謝千蘊覺得這樣,她更睡不著了。

  想了想。

  她問道,「安琪好些了嗎?」

  蕭鹿鳴因為今日處理的政務比較多,所以比較累,摟抱著謝千蘊的身體,聞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倒有了些睡意。

  此刻聽到謝千蘊的話,勉強讓自己打起了精神,回答道,「好些了吧。」

  太醫沒有來特別稟報,應該就無大礙。

  「那就好。」謝千蘊應了一聲。

  聽蕭鹿鳴的口氣似乎是不想和她多說蕭安琪的事情,她也就不多問了。

  蕭鹿鳴此刻心裡卻有了些異樣。

  想起了今天誤會了謝千蘊的事情。

  他說,「蕭安琪和朕的感情,和常人不同。」

  「臣妾知道。」謝千蘊連忙回答。

  所以她才會處處讓著蕭安琪。

  「小時候我父皇和母后經常去宮外,呦呦也跟著他們一起。那時候也沒有慕安,就朕和安琪兩個人在皇宮。安琪對朕很好,幾乎都是她在照顧朕。」蕭鹿鳴說。

  謝千蘊其實不想聽。

  畢竟,皇上和蕭安琪之間的感情,真的是,人盡皆知。

  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對蕭安琪的一往情深。

  「或許因為如此,朕便對安琪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對她的好就好像趨於本能。」蕭鹿鳴又說道,「朕今日也不是故意要凶你,你別放在心上。」

  「臣妾理解。」謝千蘊點頭。

  蕭鹿鳴會發火,也是理所應當。

  「睡吧。」蕭鹿鳴輕聲道。

  「嗯。」

  謝千蘊就又閉上了眼睛。

  翌日。

  蕭鹿鳴如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謝千蘊就慢條斯理地起了床。

  「娘娘,長公主在大殿上等您。」秋吟稟報。

  謝千蘊皺眉。

  這一大早上的,蕭安琪不是腳還受傷了嗎?

  她來做什麼?

  不怕她的臉又把她給嚇著。

  謝千蘊還是連忙讓宮人給她整理完畢,走了出去。

  蕭安琪看著謝千蘊出現,連忙就要起身行禮。

  萬一又給摔到了。


  蕭鹿鳴又得罵她。

  「謝娘娘。」

  謝千蘊看蕭安琪坐穩了之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娘娘平時都這麼晚起床的嗎?」蕭安琪問。

  「……」這算晚嗎?!

  一天又沒事兒,起來那麼早做什麼。

  「娘娘還是應該早些起床。皇上一大早就要上早朝,又要處理政務,娘娘應該也和皇上一起起來,送皇上上早朝,給皇上送早點,這便是妻子應該做的。」蕭安琪直言。

  謝千蘊抿唇。

  皇宮中這麼多宮人伺候蕭鹿鳴,還差她一個不是?!

  蕭安琪看謝千蘊沒有答應,心裡也知道她有些不舒坦,想到昨日皇上為了她罵了謝千蘊,謝千蘊心裡肯定是有些隔閡的。

  她說道,「昨日臣妾並非故意冒犯了娘娘,實屬臣妾……」

  「沒事兒沒事兒,也怪本宮不小心讓你看到了。」謝千蘊不在乎地說道,「以後本宮注意。」

  「娘娘,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沒想到娘娘會傷得這般嚴重,臣妾只是太過詫異才會不小心摔倒,並非是被娘娘所驚嚇。臣妾害娘娘被皇上責備,臣妾心中一直愧疚不安,今日便專程來給娘娘賠不是的。」

  「不用不用,皇上昨日已經給本宮解釋過了,他就是太著急你的傷,並無其他意思。」謝千蘊連忙說道。

  真的是怕了蕭安琪。

  她突然理解蕭鹿鳴為何對她這麼不耐煩了。

  這麼不消停的人,確實很遭人嫌。

  「謝娘娘的諒解。」蕭安琪恭敬道。

  「不謝不謝。」謝千蘊連忙回答。

  心裡想的是,你就趕緊回去好好養病吧。

  「娘娘臉上的傷,不知母后說什麼沒有?」蕭安琪問道。

  謝千蘊納悶。

  蕭安琪怎麼突然問這個。

  她想了想,「母后並未說什麼。就讓我好好養傷。」

  「母后沒有說,臉上的傷可以修復嗎?」蕭安琪繼續問道。

  「沒有說。」謝千蘊誠實的回答。

  蕭安琪抿唇。

  如母后都沒有說可以修復,那這傷疤怕是祛除不了了。

  可是謝千蘊畢竟是大泫皇后,如此破相,可還怎麼母儀天下?!

  穿出去,怕也是會惹人笑話。

  對鹿鳴也是不公平。

  兩個人本沒有感情,現在謝千蘊還毀容……儘管她有聽說謝千蘊是為了救鹿鳴,但鹿鳴是皇上,任何人為他出生入死都是應該,但他不應該為任何人委屈自己。

  現在和謝千蘊在一起,是不是便也是因為覺得自己虧欠了謝千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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