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讓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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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風風光光出了嫁。

  安琪離開皇宮後,安呦呦就經常來陪她哥,就怕她哥一時想不開。

  但事實上證明,她哥能夠當皇帝,她父皇會讓她哥那么小就接管了朝政不是沒有道理。

  安琪出嫁後,她哥和往常一樣上朝處理政務,並無太多異樣。

  不知是真的傷心過度看透了一切已全然放下,還是他強大的自律能力阻止他去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總之。

  安琪的嫁人,比安呦呦想的,影響面小很多。

  而安琪出嫁後不到十日,她父皇和母后已打算離開皇宮了。

  安呦呦再三給她哥確定了需要不需要她在皇宮陪他,都被她哥明確拒絕後,她決定跟著她父皇母后去文州。

  離開的時候,她哥在皇宮門口送他們。

  她突然覺得,像他哥這樣的人,這樣孤高強大又墨守成規的人,其實更需要一個可以給他帶來不一樣生活的人,然而安琪太過中規中矩,他們在一起只會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加的按部就班,循規蹈矩。

  去了文州後。

  安呦呦也沒有提及過關於她要嫁去北淵國的事情。

  她就一直陪在她父皇和母后身邊,不哭不鬧,和以往無異。

  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讓安濘和蕭謹行有了些不安心。

  向來安呦呦藏不住心思,也是沒心沒肺,突然變得這麼深沉,著實詭異。

  「呦呦。」一家人吃著午膳,安濘開口叫著她,「你沒什麼要跟我和你爹說的嗎?」

  「沒有啊。」安呦呦搖頭,「你們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安濘看了一眼蕭謹行,又緩緩地搖了搖頭。

  安呦呦也沒在意,就又低頭吃著飯。

  「你在皇宮跟我和你爹說的那件事情,你不打算再說了?」安濘忍不住又問道。

  「哪件事情?」安呦呦一臉懵逼。

  「你和安吉的事情。」安濘說。

  「哦。」安呦呦應了一聲,看上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你們上次已經給了我明確的回答了,沒必要再說了啊。」

  「你不再爭取爭取?」安濘驚訝。

  這不是安呦呦的性格。

  從小就是,只要她喜歡的,就會想方設法的達成目的。

  這次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快就妥協了。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正常!

  「不爭取了,我也想得很明白,我嫁給了安吉,就是背井離鄉,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來一次見到你們。比起來我當然更希望和你們永遠生活在一起。」

  蕭謹行聽到安呦呦這麼說,嘴角的幅度明顯都上揚了。

  那份自豪感,簡直是藏都藏不住。

  自己養的女兒果然還是最捨不得自己。

  安濘睨了一眼蕭謹行,又回頭看著安呦呦。

  「那你怎麼對安吉說?」安濘又問。

  「能怎麼說,反正隔了千山萬水,也沒什麼好說了,時間久了,彼此感情淡了就淡了。」安呦呦說得雲淡風輕。

  「你真這麼想的?」

  「真這麼想的。」安呦呦很認真。

  安濘抿了抿唇,也就沒多問了。

  安呦呦每天依舊陪在他們身邊。

  看上去很正常,又仿若不太正常。

  安呦呦以前很喜歡出門玩,現在就是足不出戶,每天就在他們身邊轉。

  不是找安濘探討醫術,就是纏著蕭謹行下圍棋。

  這樣一個月以來,安濘和蕭謹行才發現,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在被安呦呦霸占著,兩個人每天自己單獨相處的時辰少之又少,明顯能夠感覺被影響到了夫妻生活。

  「呦呦。」安濘坐在安呦呦旁邊。

  此刻安呦呦在認真的和蕭謹行下圍棋。

  「怎麼了?」安呦呦一邊認真的下棋,一邊回應了一句。

  「你怎麼現在都不出門玩了?」安呦呦問。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完全不忍心拒絕。


  「不是。就是怕你一個人在家裡悶壞了。」

  「怎麼是一個人?不是有爹爹和娘親陪著我嗎?一點都不寂寞。我還讓張叔去酒樓拿了兩罈子上好的酒回來,晚上我陪你們喝酒,我們不醉不歸。」

  「……」安濘看了一眼蕭謹行。

  蕭謹行下棋的手都明顯頓了頓。

  長夜漫漫,可不是拿來喝酒的。

  「那個呦呦,你快十六了吧?」安濘問道。

  「下個月生辰,娘不會忘了吧?」

  「怎麼會?」安濘笑了笑,「在這裡十六歲就可是大姑娘了,你有沒有想要成親的打算?」

  「娘不是說我還小,要成親也得等到二十歲之後嗎?我還能陪你們四年,這四年我一定寸步不離地跟在你們身邊。」安呦呦堅定地說道。

  四年?!

  他們都快四十的人了,有幾個四年還能……熱情似火。

  「你就沒有喜歡的男子嗎?」安濘問。

  「有啊。」安呦呦回答。

  「安吉啊。」安呦呦說。

  安濘抿唇。

  蕭謹行臉色也沉了沉。

  「不過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和安吉在一起的,我絕對不可能嫁去北淵。北淵太遠了,一想到要和你們這般分開我就萬分不舍。我已經想好了,等我到了二十歲,就讓媒人說個親,只要是能夠上門的女婿,我都可以。」安呦呦認真地下著棋,「反正兩個人過日子還不就是上個床生個娃,跟誰過都一樣。重點是,我能永遠和父皇母后在一起。」

  「……」怎麼都覺得這話中有話。

  下完了一盤棋。

  安呦呦說要去院子活動活動脛骨,就走了出去。

  一出去,安濘和蕭謹行兩個人才能坐在一起。

  安濘說道,「呦呦這樣一直粘著我們也不是辦法。」

  蕭謹行沒回話。

  他也是不贊成這麼早就給呦呦婚配。

  但這段時日呦呦確實有點沒眼力勁兒了。

  「要不,我們給呦呦安排幾門相親?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安呦呦問。

  相親又不代表馬上就要成親。

  不談一段時日的戀愛了解一下對方,唐突就成親也不好。

  「好。」蕭謹行妥協了。

  也不能讓安呦呦破壞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那我現在去交代一番……啊!」安濘剛起身,就被蕭謹行粗魯了拽進了懷裡。

  整個人就窩在了蕭謹行的懷抱里。

  「你放開我。」安濘扭動著身體。

  「一會兒再去。」蕭謹行從後面抱緊了安濘,唇瓣放在了她的耳朵旁。

  他氣息溫熱,曖昧……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她也算是倒了這個如狼似虎的年齡了……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燥熱。

  「爹!」

  門口處,突然傳來了安呦呦的聲音。

  兩個人瞬間放開彼此。

  安呦呦走進來,似乎沒發現他們之間的粉色氛圍。

  她直接上前拉著蕭謹行的手,「爹陪我出去練劍,我好久沒有練劍了。」

  「……」安濘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安呦呦把蕭謹行帶走了。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

  好像安吉,也不錯……

  ……

  安呦呦開始頻繁相親了。

  沒有拒絕,意外的非常配合。

  每一個人都會去,而且每一次見了回來都說挺好,都可以接觸,甚至成親。

  反而是蕭謹行和安濘覺得不合適。

  總覺得任何男子都配不上安呦呦,安呦呦嫁給誰都是委屈了。

  如此下去。

  安呦呦的相親又不了了之了。

  安呦呦繼續纏著他們,沒日沒夜的糾纏。


  「娘親不用擔心。」安呦呦拿出一封信件,「這是我和我哥的信件聯繫,我哥這段時間正忙著呢,沒空讓我陪,而且也給我說過了,他一個人挺好的,不用擔心他。」

  「……」安濘喝了口紅茶,又淡定自若地說道,「也不知道安琪成親這麼長時間,有身孕了沒有?」

  「還沒有。」安呦呦又拿出來了一份信件,「這是兩天前才收到安琪姐姐寄來的家書,說她現在和小皇叔生活挺好的,暫時還沒有身孕。」

  安濘又喝了一口紅茶,壓壓怒火。

  安呦呦這是故意在和他們鬥智鬥勇是吧?!

  趕走安呦呦這事兒,自然又涼了。

  安濘和蕭謹行不得不繼續忍受著,安呦呦每天纏著他們的日子。

  夏去冬來。

  不知不覺,安呦呦在文州就纏著他們三個月了。

  天氣轉涼,安呦呦在他們身邊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說外面冷,怎麼都不出門,就在他們的房間內烤火,就是用不完的好精神和他們耗。

  今日安呦呦拉著蕭謹行陪她描繪丹青。

  要知道安呦呦筆上的活兒簡直是不堪入目,她也從來沒有興趣,這次到了文州,反常的把她不喜歡的事情都給鬧騰了一個遍。

  「小姐。」張汶河來稟報事情。

  「怎麼了?」

  「誰?」

  「好像是安吉少爺。」張汶河不敢確定。

  因為安吉離開文城的時候年齡還小,這麼多年過去,哪怕變化不大,也記憶模糊了。

  安濘心口微怔。

  似乎沒想到安吉又來了大泫國。

  她轉頭看了一眼安呦呦,看著她很認真的描著丹青,仿若沒有聽到一般。

  「讓安吉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安吉走進了滿是炭火的屋內。

  身上還有落下的雪花,看上去滿身的寒氣。

  「安吉參見太上皇,太后娘娘。」安吉行禮。

  「在宮外就無須多禮了。」安濘招呼著。

  「是。」安吉起身。

  起身,眼眸就看著四個月不見的安呦呦。

  「安吉怎麼突然來了大泫?」安濘問道。

  「北淵國現在國泰民安,朝臣穩定,我偶爾雲遊四海,不傷大雅。」安吉回答。

  「在大泫會留多久?」

  「約莫三日左右。」

  「這麼快就走?」安濘驚訝。

  那一刻莫名就有了不舍。

  突然就想他多待幾日,分散分散安呦呦的注意力。

  「是。」安吉回答,「終究作為一國之君,也不能肆意妄為。」

  安濘點了頭,「那你一路辛苦奔波,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謝太后娘娘。」安吉鞠躬。

  「在外我們本也是隱姓埋名,就不要叫我娘娘叫他太上皇了。」安濘叮囑。

  「那安吉如何稱呼?」

  「你跟著我姓,叫我一聲姑母,叫他姑父即可。」

  「是,姑母,姑父。」安吉恭敬,「那安吉先退下了。」

  安吉離開。

  從頭到尾安呦呦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安吉。

  即使內心猶如螞蟻在咬。

  但現在關鍵時刻,不能露餡。

  她繼續繪畫。

  「你畫了一下午了,不累嗎?」安濘問。

  「不累啊。」安呦呦說道,「爹累不累?」

  「累了。」蕭謹行直言。

  「那你去休息一下,我自己在這裡畫就行了。」

  「……你不能去你自己的房間嗎?」安濘問。

  「總覺得我的房間不夠暖和。」

  「木炭都是一樣的……」

  「大概是沒有父愛和母愛吧。」安呦呦盈盈一笑。


  安濘翻白眼。

  「你們睡,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安呦呦大聲道。

  安濘咬牙,拽著蕭謹行去了後屋。

  安呦呦看著他們離開,也放下了裝模作樣。

  心裡也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她傳信給了安吉,讓他如果有空來一趟文州,撇開路上的行程,只需要耽擱他三日即可。

  為了讓她父母心甘情願的把她嫁去北淵國,她也是煞費苦心。

  傍晚。

  安濘和蕭謹行起床,依舊看著安呦呦坐在案板上,描繪。

  安呦呦這是來真的?!

  安吉都送上門來了,她居然不去主動找他?!

  「爹,娘,你們醒了。」安呦呦從軟榻上起身。

  她拿著自己那幅丹青,「你們看看怎麼樣?」

  安濘還是有些好奇安呦呦這麼認真一下午到底畫出了個什麼出來。

  看到宣紙上兩個扭曲的人臉,差點沒有把她直接送走。

  「我畫的爹和娘,像不像?」安呦呦賣乖。

  像個鬼!

  「你一個下午都在這裡畫嗎?」安濘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

  安濘抿了抿唇,對著下人吩咐道,「準備晚膳,記得叫一聲安吉,讓他晚上一起用膳。」

  「是。」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安吉也在,顯得規矩老實,半點不敢造次。

  飯桌上都很安靜的在吃飯,沒人說話。

  安濘和蕭謹行不時的打量著安吉和安呦呦,看兩個人居然半點互動都沒有。

  安吉倒是時不時的看一眼安呦呦,安呦呦就真的目不斜視。

  吃過晚飯後。

  外面的雪也停了。

  「呦呦,安吉難道來一趟,你帶安吉在院子走走。」安濘吩咐。

  「我還想和爹下棋……」

  安呦呦一臉不情願地答應了。

  她和安吉走在後院。

  雪沒下了,但還是冷。

  安呦呦打了個噴嚏。

  安吉就想要把自己的大氅脫給她。

  「你別給我。」安呦呦拒絕了。

  安吉有些尷尬。

  「你怎麼來這裡了?」安呦呦質問,口吻中還帶著些不耐煩。

  「你不想我嗎?」

  「不想。」

  「可是我之前離開大泫的時候,你答應會嫁給我的?」

  「那是之前,現在沒這想法了。」

  「你騙我?」

  「那不是騙,那只是善變。」

  「總之我肯定是不會嫁給你的。」安呦呦斬釘截鐵,「你還是回到北淵另娶她人吧!」

  「為什麼?你當初不是這樣的。」

  「我父母不讓我去北淵。」

  「他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啊?」

  「他們是我父母,生我養我,我當然不會惹他們不高興了。」安呦呦義正嚴辭,「他們不高興的事情我不會做。」

  安吉直直的看著安呦呦。

  「對不起安吉。」安呦呦激動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是我辜負了你。」

  說完,安呦呦轉身直接離開。

  「呦呦。」安吉拉住她的手。

  安呦呦抿唇。

  眼眸自然也是看到了不遠處,她爹娘的身影。

  做戲要做足。

  安呦呦甩開了安吉,大步離開了。

  安吉就這麼看著安呦呦的背影。

  跨國度的愛情,真的很難。

  安吉不得不也回了房間。

  安濘和蕭謹行從暗處走了出來。

  「蕭老頭,你怎麼看?」安濘問。


  「我還年輕力壯。」蕭謹行糾正。

  女兒都要成親了,還不服老?!

  蕭謹行說,「算了,隨她吧。」

  「你同意了?」安濘還是有些驚訝。

  儘管……早晚的事兒,卻沒想到這麼快就妥協了。

  「否則呢?」蕭謹行說,「看著她難受嗎?」

  「她不是偽裝得挺好的嗎?」

  「你以為我看不到她不時發呆的模樣?看不到她描繪的丹青,每每藏起來那一張,畫的是誰?!看不到她在我們面前的隱忍和堅強……」

  安濘笑了笑。

  真正疼愛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不忍心去傷害她的。

  而呦呦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是讓他們釋懷。

  這一點,呦呦做得很好。

  比安琪當初對鹿鳴,得體。

  她主動牽著蕭謹行的手。

  蕭謹行眼眸微動。

  「放心,這一輩子,不管兒女去了哪裡,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蕭謹行嘴角輕揚了一下。

  他緊緊地握著安濘的手,天再寒,也從不覺得冷。

  ……

  安吉三天後就離開了。

  安呦呦跟著她爹娘送他到門口。

  她沒有和安吉有任何多餘的交流,真的看著他的馬車越走越遠的背影,還是讓她眼眶都紅透了。

  在她爹娘轉身那一刻,她不著痕跡的把眼淚咽了下去,笑得沒心沒肺。

  安濘拍了拍安呦呦的肩膀。

  這就是為什麼,蕭謹行會妥協讓安呦呦離開她。

  從小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女兒,見不得她,強顏歡笑。

  「開春後,我們去北淵國。」安濘突然說。

  安呦呦詫異,「去做什麼?」

  「安吉說讓我們去欣賞一下北淵春天的美景,讓我們去感受一下北淵樸質的風土人情,讓我們去看看北淵是不是一個,能夠照顧好我們女兒的地方。」安濘笑道。

  安呦呦皺眉。

  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一會兒。

  她瞪大了眼睛,看看她娘,又看了一眼他爹,「你們說……你們要去看看北淵是不是一個,可以照顧我的地方嗎?」

  安濘點頭。

  蕭謹行也點頭。

  安呦呦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這個世間對自己最好的人,非父母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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