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什麼腌臢小兒,也配與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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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大佛優曇華以金光入夢!

  凡是陸景在紙上寫出名諱的人間天才之少年,也盡數讀到了那一篇「陸景曰」。

  一時之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洋洋灑灑千餘字,便開始在人間各地流傳。

  西域樓蘭王宮中,長公主身穿一襲白色煙籠清水群,罩著一件品月玉蘭飛蝶衣,她手裡也有一張金葉紙,紙上便是「陸景曰」。

  「這陸景倒是有野心,竟然將這等信寫到了你與中山侯荊無雙身上。『

  長公主聲音輕柔,卻自然有一種難言的氣度,她面前的桌案上,擺放著一面銅鏡,銅鏡中倒映出公孫素衣的白狐面具來。

  便一如北秦孔梵行入大伏殺虞東神時,公孫素衣與這位實際上統御西域的大伏長公主鏡中對談那般,二人今日又在說話。

  「他想讓中山侯荊無雙,又或者你這位北秦大公孫之女,前去那荒涼的遠山道太華山,這可真是有些意思。」

  長公主嘴角笑容嶄露:「你曾說過我大伏已經腐朽,熱血之輩少之又少,當時你可曾想過,我大伏熱血少年的野心並非你我能夠揣度。」

  公孫素衣戴著面具,表情被遮住了,可她語氣卻有些敬佩:「並非只寫給了我與荊無雙,他還寫給了大秦兩位公子,據說還寫給了百里視,

  這般想來,只怕大伏太子、重安三州虞東神也必然收到了陸景的信。」,

  長公主看著銅鏡上公孫素衣的面具,看著面具下隱藏著的眼眸,眼神中帶著遠處好奇:「我離開太玄京太久,自從來了這西域就太久沒有看過我中原兒郎的氣魄了。」

  「荊無雙前來西域確實令我喜出望外,我本以為荊無雙便是普天之下最為不凡的年輕英豪,可今日再看,這天下年輕一輩,不凡者不在少數。

  這些年輕一輩我俱都有所聽聞,八先生也與我談論過其中大多數,以我的目光去看他們,他們難免有些稚嫩。

  可唯獨這陸景,我實在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明明是一介尋常將軍府中的庶子,甚至並非妻妾所生,他母親只是一位煙柳女子,他來了太玄京,去了陸神遠府中,本應當如同絕大多數尋常庶子一般,就算不被府中醃傾軋而死,也至多得一個默默無聞。

  可他偏偏將要成為南國公府的贅婿,要迎娶得了千秀水的南禾雨為妻,此時便已有些不凡,可卻不曾想一介庶子竟然生出氣節來,既不願成為贅婿,也不願再作那隨意被人欺壓的庶子。」

  「然後便是太玄衙門顯現元神,又召獸見帝、成了書樓先生,退了南府的婚,與神遠將軍斷絕關係,得呼風喚雨兩把名器、執掌律法雷霆,然後他又前去河中道呼風喚雨,在長柳城中殺龍屬數百,得封景國公,成了我大伏最為年輕的國公。

  「直至這一段,我聽聞陸景的成就,就只覺得我大伏又要多一位白衣劍甲,多一位中山侯荊無雙。

  長公主感嘆:「後來之事便出乎我的意料了,他成了書樓執劍,得了景國公這般的地位,卻又叛逃出了太玄京,甘願到那貧苦的遠山道太華山上去,你說這人是不是太過奇怪了?」

  「我曾經問過同出書樓的八先生,就連八先生都揣測不到陸景的想法,公孫素衣-—----你是當世修行天賦最為鼎盛的天才,天才知天才,你覺得這陸景究竟有何所求?」

  身在北秦的公孫素衣發尾上的寶石照出光輝,光輝倒映著身在西域的長公主的面容。

  公孫素衣聽到長公主的詢問,低頭思索一番,抬頭道:「陸景也想要如我大秦大燭王,如你們大伏崇天帝一般,想要救這人間。「

  「若非對這人間有期許,對我人間少年有期望,又如何能寫出人貴三千言,如何能寫出陸景曰?

  公孫素衣反問長公主:「長公主以為陸景寫下這般文字,是因為心中對這天下有野心?」

  長公主皺起眉頭:「既是連父王都無法降住的人物,又如何會沒有野心?小公孫,你將這天下看得太輕了些,天下之重,足以令人癲狂」

  陸景寫下這封信,便是他野心的第一步,他想要以遠山道太華山為基,也鑄造一座如平等鄉一般的天地!」

  公孫素衣嘆了口氣:「長公主,論及權謀之術、御下之術,天下先有人能比你更有建樹,可是你坐慣了高位,執掌西域三十六國太久,你的視角是統治者的視角,你的野心太大,自認為西域三十六國還不夠,所以你看任何天驕,都覺得他們也想要與你爭奪這天下。


  可長公主未曾想過,對於諸如真武山主、人間大佛、神通魁首楚狂人、劍道魁首商晏-—----以及陸景這樣的人物來說,天下歸誰管其實並不重要,因為如今的天下最重要的是在靈潮的衝擊中,在仙人的鎮壓下,換去一絲喘息的餘地,得來一線生機。「

  公孫素衣娓娓道來,眼神中的敬佩越發濃了。

  「我會稟明大燭王,得了大燭王與父親同意之後,親自前去一遭遠山道,仔細去聽一聽陸景究竟打算如何救世。『

  長公主聽著公孫素衣的話,不知不覺皺起眉頭來,她冷哼一聲,語氣中帶出幾分譏嘲來:「你要去大伏?這倒是有些痴人說夢,你以為大燭王、大公孫會放任你去?你以為崇天帝不會派人圍殺你?」

  「這便是差別。」公孫素衣站起身來,按滅桌上的燭火:「大燭王想要救世、崇天帝想要救世,他們理念有別,心中也有野心,但卻也能容忍另一種救世之法。

  所以,我可以去遠山道,崇天帝也不會派人來殺,長公主若是不信,到時再看便是。」

  長公主沉默了幾息時間,收斂住神色:「你覺得天下有幾人會去太華山?」

  「我也不知。」公孫素衣認真說道:「但我會去。」

  齊國驪安府!

  南風眠正在飲酒磨刀!

  離他不遠處,一尊真武木雕被擺放於桌案上,而南風眠赤著上身,露出如同石材雕琢一般完美的肌肉來,他長髮披肩,隨意一口飲盡壺中的美酒,吞了幾口,又將一口美酒噴在醒骨真人上。

  醒骨真人捲起清風來,南風眠笑了笑,繼續磨刀。

  磨刀聲霍霍,又快又急。

  「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

  南風眠心中吟詩,暗自想:「陸景這兩句詩氣勢宏大,音節響亮,倒是適合壯行,不過-—--這兩句詩卻有些慷慨悲歌之感,總讓人覺得以這兩句詩壯行,便要一去不回了。」

  他想到這裡,不由苦中作樂,心中念起陸景寫來的信。

  「齊聚天下年輕英豪至太華山,陸景氣魄越來越盛了——--等我殺了古元極,也要去太華山赴約才是。」

  「若殺不得古元極,我但有魂靈殘存,便先去看看月輪,再去太華山看看。「

  南風眠磨了好一陣醒骨真人,直至他身上的元氣逆流而動,清風如同雷鳴,爆裂的元氣帶著跋扈至極的刀意,纏繞在他的周遭。

  「古元極這條老狗太過瘋癲,以至於目中無人,他以為我修為尚弱,便膽敢去那大伏,渾然不曾將我當一回事。

  如此一來,也算正好。」

  「鏗鏘!」

  南風眠摸了最後一回刀,然後站起身來,隨意一刀劈碎桌案一般大小的磨刀石。

  天地清風起,南風眠也不曾穿上上衣,他精赤著上身,將醒骨真人配在腰間,又拿出了最後一壺竹葉青便出了小巷。

  走出小巷,便是一片泥濘所在。

  齊國的百姓們形如蟻,走在路上甚至不敢與人對視。

  距離小巷不遠處,就有一座萬人坑,齊淵王曾經在這裡坑殺萬人,只為了打造血池。

  仔細算來,古元極並非是朱國人,他奴隸出身,是因為一身好修為,一生好膽魄一路從送死的前茅,立下先登、斬首等等大功,最終青雲直上,直至成為朱國相國,可以劍履上殿。

  後來他殺了朱國君王,改朱國之名為齊國,成了這凶名赫赫的齊淵王。

  他曾被朱國人奴役,早年不知遭受了何等的凌虐,這大概是他早年瘋癲的緣由,再加上他修行的功法來自百鬼地山,乃是血祭之法。

  血祭之法、你曾經奴役過他的朱國人、心緒瘋癲、心魔成道————·

  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便造就了齊淵王弒殺的本性。

  「陸景曾經說過,齊淵王端坐齊國王位七十餘年,齊國人口大約銳減了近乎一半,這還只是粗略估計—---也許這驪安府每一塊磚下,都埋著一顆頭顱。」

  南風眠提刀,直去白骨殿。

  「古元極膽敢留我在這驪安府中,我豈能安然等他歸返?」

  橫公王牽著重安王的老馬,神色極為陰沉。

  遠處烏雲重重,將要下雨了,便一如橫公王的心緒,


  「這本買賣干虧了。望橫公王心中暗想:「虞乾一實在會糊弄人,他與我說他要是死在途中,必定先讓我吃他一條腿。

  如今倒好,他一路走來,攔在他前路上的人都被他打死打殘,就連入了太玄京,見了崇天帝,

  他都還活著。

  如此一來,我一路為他牽馬,豈不是不曾撈到絲毫好處?』」

  橫公王想到這裡,不由轉頭看了一眼馬背上的重安王。

  重安王閉著眼晴,安然坐在馬背上,悠悠哉哉,

  「只可惜我打不過他,也咬不動他,就只能為他牽馬」。

  橫公王想到這裡不由悲從中來。

  他是海上妖國上千年以來最為年輕的妖王,就連如今海上妖國大王十方主在他如今這個年齡,

  也並無大龍象的修為。

  可現在他卻做著為人牽馬的勾當,實在是愧對十方主所封的王號。

  「我沒死,你很失望?」重安王語氣中帶著笑意,不然開口。

  橫公王坦誠的點頭:「你若不死,我便吃不到你的肉,吃不到你的肉,我只怕便要死在下一次雷劫中,又或者死在十方主手中,重安王以為我不該失望?「

  重安王依然笑著,並不氣惱:「自然應該失望,不過你也該慶幸才對。」

  「我是去太玄京辦事,若來時路上死了,距離太玄京太近,沒了我的庇護,只怕你要被太玄京中那一僧一道,又或者大伏地官、蒼龍貂寺扒皮抽筋。

  我要是在太玄京中死了,你自然也吃不到我的肉,還要免不了被人扒皮抽筋。」

  「我唯獨遠離太玄京,死在前往重安三州的路上,你才能安然吃了我的肉,才能夠安然逃出大伏,前往海上妖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重安王仔細說著。

  橫公王也仔細聽著,他大約覺得重安王說的在理,不由點了點頭。

  旋即他又反應過來,皺眉說道:「來時路上,要殺你的人成百上千你都不死,太玄京中強者無算你也不死,如今要回去了,要殺你的人都被你殺破了膽,你想要死更是難如登天了。「

  橫公王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更加失望,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又道:「我既然答應為你牽馬,你只要不死,我一定會將馬牽到重安城。」

  「我回不回重安城不需你操心,你可要護好這匹老馬,這匹老馬一路陪我翻山越嶺,自重安三州出發前,我曾允諾過它,一定讓它安全歸返,然後它便可以安享晚年,答應他要給他吃不完的草料,讓他再也不必去戰場上掙命。」

  重安王笑呵呵的說話」

  橫公王先是一愣,繼而回頭看了一眼這匹老馬,眼神中越發悲憤了。

  他原以為自己是給重安王這位天下第一武道魁首牽馬,可再聽重安王的話------他好像成了這匹老馬的護衛。

  「我乃堂堂——·

  橫公王按撩不住心中的怒氣,他正要說話,卻看到馬背上的重安王竟然從馬上跳了下來。

  「好了,我要在這裡等幾個人,還有兩位仙人,你便牽著這老馬直去重安城,我若死了,自然會有人給你捎來一條腿。」

  橫公王愣了愣,他左右四顧,只見此處乃是一片黃石峽谷。

  峽谷周遭,有兩座崢嶸的大山,兩座大山都是石山,頗有些奇異,若是有人自天上看去,便能看到這綿延數百里的兩座高山,本來似乎是一整座,不知何人劈開又或者轟開了這兩座高山,使這黃石山嶽一分為二,成了一處極長的峽谷」

  重安王就站在峽谷中。

  橫公王有些不解:「還有人敢來殺你?」

  重安王道:「自然有,你小看了想要殺我的人。」

  橫公王百思不得其解:「你將要死了,只需再等你三五年你便會死在重安三州的床榻上,又何須冒著被你錘殺的風險來此殺你?」

  重安王笑著回答:「你這小妖也小看了我,我是虞乾一,天下武道第一人,我身上有諸多好處可並非只有你知道。」』

  「再有好處,難道還比性命重要?」橫公王在嘴裡嘟著:「天官降世之後,我之所以悄悄前去月牙泉蟄伏几十年,伺機殺你,是因為我不知你的修為人有這般強大,若我早些知道了,又體會在無人鄉浪費時間?」


  「而且,我乃海上妖國橫公王,並非是什麽小妖!「」

  橫公王強調自己的身份,重安王卻哈哈一笑,隨意擺了擺手:「他們將要來了,你快些走吧,

  你死了倒不算什麽,若是這老馬死了,我豈不是失信了?」

  橫公王終於不再多說什麽,他也朝著重安王擺手,千馬朝著峽谷那一頭走去。

  峽谷豌蜓百里並不好走。

  橫公王走出數十丈,實在按捺不下心中的好奇,不由再度高聲詢問:「王爺,究竟是誰有膽魄,前來殺你?」

  重安王站在峽谷入口,背對著橫公王忽然指點虛空!

  卻只見虛空中一陣陣黑霧彌散,廣闊天上三千里竟然凝聚出密密麻麻的黑影,這些黑影遮住天上的太陽,讓這天地變成一片漆黑。

  「你看到那黑煙了嗎?那是齊國古元極!」

  「齊淵王?」橫公王愣了愣,心中暗想:「齊淵王雖強,可他又哪裡來的膽子敢來殺王爺?「

  恰在此時,天邊忽然亮起一道劍光,那劍光閃爍,於黑霧中破曉,照出光輝來,仔細看去,三千里黑霧被一分為二,進入同一個大大的「二」」

  橫公王頓時認出了這道劍光。

  是齊國劍聖的一字劍訣。

  恰在此時,又有大河奔流而至,河面上擺放著一座祭台,祭台上有三牲三畜,又懸掛著一紙符文,符文上密密麻麻勾勒符篆,若有道門正宗,必然能夠看出這符篆意為「明玉京在上!」

  五字元篆,祭拜明玉京,來者不言自明,正是齊國橫山老人!

  「齊淵王、齊國劍聖季衍、還有大仙祭橫山老人——---除了齊國齊家老家主,齊國便算是傾巢而出了。」

  橫公王嚇了一跳,連忙要牽馬而去。

  那大河祭壇上的符篆忽然亮出光芒」

  遠空中的黑霧裡,忽然有三顆星辰冉冉升起,那三顆星辰一顆血紅、一顆透視白光,另一顆通體漆黑僅有邊緣亮著紫色的光輝。

  一紅一白一黑!

  三顆星辰顯現而出,周遭的虛空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就好像連風聲都穿不透這百里峽谷。

  正是天上三星。

  天上三星高懸天空重安王站在峽谷入口,隨意看了一眼天上齊國三人,卻又好像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武懸凰、猿魁將軍,你們居然已經來了,怎生還要躲在那三星之後?『

  重安王朝前踏了一步,他長撥出一口氣,又忽然深深吸氣。

  一時之間,方圓百里,元氣被他吞噬一空,他滿是傷患的體魄中有熔爐轟鳴,元氣被他吞入體內又被絕妙的神功煉化,他身後九道帝相閃爍光輝照耀在重安王的身上。

  然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卻只見------垂垂老矣,面容老朽的重安王猛然挺直身子,他矮小的身軀變得高大起來,臉上褶皺被撫平開來,乾的身子也變作雄壯!

  短短剎那,天下武道魁首虞乾一不再老朽,他眼中泛著寒光,身姿便如高山,眼神脾睨之間,

  彷佛天下盡在他眼中,就好像是一位蓋世的霸王。

  「我已將死,不願死在老朽中,更不願死在床榻,與其在老朽中活上三年五載,不如在壯年裡活上三月五月!」

  重安王聲音如同雷鳴,響徹方圓數百里」

  「閬風城主,猿魁將軍,你們分身來此,又借了天上三星八守闕之力想要殺我,想要奪我武道鴻運,氣血大勢?」

  「你們帶上齊國惡孽,帶上兩條豬狗,也敢來尋我?你們不怕死嗎?「

  重安王朝前再走一步。

  咔!

  大地猛然自重安王腳下碎去,緊接著就如同蛛網一般蔓延,密密麻麻的裂縫頓時瀰漫整座峽谷,繼而瀰漫的那些山嶽上。

  ————高聳的山嶽在震動,重安王身在正中央,輕聲道:「來!」」

  「虞乾一,五十七年前,我以真身下界,你我交手。

  五十七年後,你已經太老了,氣血枯竭,肉身大漏!你這位橫掃天上地下的武夫終如同落日,

  要從地上沉下去。

  所以,我只以分身來送你。「」


  閬風城主武懸凰自三星光輝中走出,離他不遠處,猿魁將軍身穿披掛,他的身姿亦有變化,竟然變作兩丈高下,眼中泛著凶光。

  與此同時,在那黑色的霧氣中,有人著王袍緩緩走來,

  「重安王,我來殺你,你的殘魂要入我亡魂府中化為我修行的基石。

  至於天上的閬風城主、猿魁將軍如何前來,我卻不知。」

  齊淵王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對於這兩個仙人,我卻也極為不恥。

  他們要來殺重安王,不敢真身下界,唯恐天地反噬,也懼怕王爺錘殺了他們。

  如今,他們加持了三星八守闕的力量,以分身來臨,卻還要藉著三星監察天下的力量,與我一道來。

  這樣的人物,卻不知是如何成為天上五城主之一的。」

  古元極話語至此,甚至譏嘲一下,眼神帶著挑畔掠過武懸凰、猿魁將軍。

  武懸凰站在前方,警了他一眼:「你想要激怒我?」

  古元極燦爛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齒,卻並不回答。

  武懸凰不再理會古元極,反而望向重安王:「正因為我道心執著,才有今日之行。

  我真身無法下界,分身前來便是為了殺你,除此之外再無目的。

  為此,我甚至甘願與這上不得台面的惡孽一同前來,重安王,我此生敬佩者少之又少,人間除了你之外,便只有陳霸先一人,

  等你死了,我便在閬風城主為你立下衣冠冢,讓閬風城中的凡人祭拜於你。」

  「至於你-」武懸凰指了指古元極:「你帶了十三萬亡魂,初建了亡魂府,又帶了兩位八境大龍象、八境乾坤前來,以為重安王在來時路上又耗費了大量氣血,此消彼長,覺得自己能夠殺他。

  「惡孽終歸是惡孽,若非我與猿魁將軍前來,你挨不過重安王三錘。』」』

  齊淵王神色驟然間變化,扭曲的面容上露出癲狂之色了,他張大雙臂,聲音尖利:「這閱風城城主也好,這天下武道魁首也罷,你們這等人物自視太高,我早已跨越雷劫七重,踏入大天府!

  我帶橫山老人、劍聖季衍前來,又建起亡魂府,攜十三萬亡魂,附於天一名劍、三把名刀-—-

  今日我力可比肩雷劫八重!四十九萬雷元,還殺不得一個瀕死的老王爺?便是殺不得,也要斬去他一縷殘魂,養我亡魂府————

  轟隆!

  原本站在峽谷入口的重安王忽然消失了」

  一股難以言說的武道精神卻猛然顯現:

  剎那間山嶽轟鳴,萬千罡風呼嘯而起,濃郁到極致的氣血在天空中炸響而來,沸騰激盪。

  齊淵王忽然色變,他周遭黑暗的霧氣燃燒起來。

  而燃燒的源頭卻在於一點微光,微光顯現,齊淵王須臾之間便已反應過來。

  他軀體中,四十九萬雷霆元氣瘋狂流動,一道道神通自他周邊升騰而起。

  可是-—----那一縷光輝實在是太快了,光輝由小及大,又帶起恐怖無比的氣魄,武道精神如若銀河落九天,浩浩蕩蕩而來!

  「古元極。」

  神通呼嘯,齊淵王耳畔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冷漠又好像帶著天生的霸道,而微光此時已經撲面而來。

  轟!

  就好像是有一座神山砸下,帶起了一道道雷霆,吹散方圓數百里涌動的煙霧,乃至於僅僅是餘威,一旁的季衍和橫山老人就已經被強行逼退了。

  沉重到極致的力量便就這樣毫無阻礙的砸在了齊淵王的身上,砸出了漫天的風雷爆裂之聲,砸出了虎嘯龍吟之聲。

  齊淵王甚至不曾悶哼一聲,就被重安王這一拳在天空中打落。

  便如烈陽墜落,周遭撥雲見日,陰暗的霧氣全然散去,緊接著卻被漫天的煙塵籠罩。

  麥隆齊淵王被砸在峽谷左邊的大山上,就好像跌落了一顆星辰。

  「什麽醃小兒,也配與我說話?」

  重安王站在原本齊淵王所在的天空,收回拳頭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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