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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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美女相視一笑,嬌聲齊呼:「臣妾們恭送皇上!」

  「不會吧,連一個挽留朕的都沒有啊,唉,朕找地方哭去!」劉辯雖貴為天子,卻還知道孔老夫子的名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所以,在美人面前,務必要做到既有風度,又要會逗樂,不然一定會死得慘之又慘,不過,臨出門,他想到了顏良和文丑,不禁在心裡說:「現在也不知那顏良和文丑有所斬獲沒有?」

  見劉辯終於離去,三個女人相視一笑,都在心裡暗暗欣喜,哎,劉辯是多好的一個男人啊,不僅有滿腹經綸,文韜武略,在運籌帷幄之中,總能決勝千里之外,而且還占據高位,有天子風度,無論大小事宜,皆能處變不驚,總是談笑風生,幽默風趣,況且他,一方面志向高遠,能夠駕馭群臣諸將,去圖那大漢帝國基業,文治武功,非同小可,另一方面又溫柔多情而又善解人意,這不,在如此美貌絕倫的三個女人面前,也能從容不迫,能嫁個這樣的男人,這一生還有何求啊!

  「兩位妹妹,你們幹嘛要來打攪我和皇上啊,現在好了,你們把皇上給我趕走了,我和他的好事也就泡湯了,哼哼,氣死姐姐我啦!既然如此,你們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吧,我洗耳恭聽就是啦,唉,我張泉真服了二位妹妹了!」張泉臉色紅暈,看劉辯走遠,哪裡能夠捨得,不禁深深嘆息起來。

  「張泉姐姐,你可不能這樣說哦,我們哪裡敢趕走皇上啊,剛才要不是你自己非拿眼睛示意皇上,皇上他能主動走嗎,其實我們也捨不得皇上走啊,你現在倒來怪罪我們,姐姐你好沒道理哦!」蔡文姬對張泉和劉辯單獨談心,心裡本已經不免有些不自在,現在張泉如此怪罪,就忍不住故意氣張泉道,「倒是姐姐你,總想著獨享皇上,這不,一見我們來,就趕緊把皇上轟走,生怕我們和皇上說話呢!姐姐之心,路人皆知,倒想瞞過我們,哼!」

  張泉叫蔡文姬說中心思,趕緊語氣誇張地叫著掩蓋內心:「哪裡有啊,我哪裡敢霸著皇上呀,皇上一心惦記著二位妹妹,好容易得空問我些事情,你們這一來,他就不理我了,皇上這是要照顧二位妹妹情緒,怕你們吃醋,皇上一心向著二位妹妹呢!」

  「誰知道皇上是不是想著我們呀,他一門心思要恢復大漢帝國,每天忙著打理軍務,哪裡會惦記我們啊,倒是姐姐,才魅力無窮呢,你看,皇上要攻打彭城了,這麼緊要的時刻,有一點事兒就來問姐姐你,卻沒想著來問下我和貂蟬妹妹,貂蟬妹妹,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蔡文姬嘴裡不饒人,折騰完了張泉,又想著來對貂蟬下手,於是笑著對貂蟬打趣道,「不過,也許我不知道吧,說不定皇上已經到貂蟬妹妹那裡去過了呢,呵呵,貂蟬妹妹,你倒說說,皇上到你那裡和你說了些什麼呢,拿出來我和你張泉姐姐也分享一下吧!」

  「這……皇上他……」貂蟬一時語塞,想到昨晚和皇上在一起談情說愛的情景,臉色就更加紅暈起來。

  「貂蟬妹妹不打自招了吧,唉,看來就我一個是孤家寡人呢,貂蟬妹妹好福氣,張泉姐姐也好福氣,就剩下我,如此孤苦伶仃,沒人疼算了,我本是豁達之人,沒人愛,我就自己愛自己,哼!」蔡文姬一見貂蟬吞吞吐吐,心裡就明白了,不禁裝出很無辜的樣子,開始抱怨道,「不過話說回來,我都被皇上冷落了,貂蟬妹妹幹什麼還非拉我到這裡來呀,這不是擺明讓我做姐姐和妹妹的陪襯嗎,嗚嗚嗚,我是何苦要到到這裡來吃皇上冷落,吃姐姐抱怨,吃妹妹算計哦!」

  「這……」貂蟬最溫柔善良,哪裡經得蔡文姬的抱怨和哀嘆啊,不禁真誠地抱歉道:「文姬姐姐莫怪,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子的……」

  張泉最看不得蔡文姬糊弄貂蟬了,忙插話道:「貂蟬妹妹,你別聽你文姬二姐的胡扯,她心眼多著呢,皇上前天晚上就是在她那裡就的寢,她卻來欺負你!」

  「啊,不會吧,文姬姐姐,不帶你這樣的吧,害得我差點抱歉至死!」貂蟬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差點要對蔡文姬發起飆來。

  蔡文姬被張泉說破,也不好意思起來,就紅著臉笑道:「好了,貂蟬妹妹,你別見怪呀,我也就是開開玩笑,誰叫咱三個都是女人呢,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不說這個有說什麼呢,是不是啊!」

  「算了,我不怪你就是啦,」貂蟬終於笑起來,又對張泉道:「張泉姐姐,我和文姬姐姐來見你,其實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呢,剛才皇上在,我不好意思說!」

  張泉道:「什麼事啊,皇上不在,你放心大膽地說來我聽!」

  「皇上三十三萬大軍,每日忙於征戰,疲憊至極,如今天氣轉涼,看他們身單衣薄的,也於心不忍,所以,我想,我們姐妹三人每日閒悶著,倒不如組織軍中這些隨軍婦女,以及暫時不能上戰場的老弱傷殘兵士,為將士們編織衣物,以度過嚴冬,不知姐姐意下如何?」貂蟬正色說道


  蔡文姬也忙說道:「是啊,這些將士們,一心跟隨皇上,為我大漢帝國東討西征,流血犧牲,如今天氣轉涼,轉眼間就又到了冬天,我們都是皇上最愛的內眷,雖然不便去帶兵打仗,卻也得思謀著為皇上出力,所以,貂蟬妹妹的這個主意,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好的,兩位妹妹一心想著皇上,想著皇上手下的將士們,姐姐我也挺高興,俗話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一到多個成功的女人,這話不假,皇上本要通過這場彭城大戰,來達到訓練將士,摸索戰術的目的,想來也必是持久之戰,所以,兩位妹妹的提議是非常有必要的,那我們就私下裡幫皇上做好它吧!」張泉不免喜形於色,大為讚賞,「我們可不能讓人家說我們是婦道人家,只知道鍋碗瓢盆,縫縫補補!」

  「既然姐姐同意,我們就好好干吧!」貂蟬笑道,「不過,姐姐剛才的話似乎很有問題,我們要做的這事,不就是縫縫補補的嗎,姐姐卻如是說,豈不……」

  張泉急忙辯解道:「呵呵,雖然是縫縫補補,卻好像不一樣吧,皇上三十三萬大軍,如果就靠我們幾個,一輩子也做不完啊,等做完了,只怕將士們早凍死了,所以,對我們來說,是組織大家來縫縫補補,而不是說,要我們來縫縫補補。」

  「是啊,是啊,皇上有這樣對張泉姐姐說過麼?」貂蟬也覺得好奇,趕緊問張泉。

  張泉自覺失語,忙掩蓋道:「這……皇上哪裡會和我談這些軍機大事啊,我只是揣摩而已,當不得真,當不得真的,你們可不能到處亂說!」

  蔡文姬表示贊同道:「是啊,這樣的話可不好隨便亂說,不然將士們聽到,以為這彭城大戰是小孩過家家,說不定就會掉以輕心,倘若因此吃了敗仗,那我們可就罪過不小了,皇上倘若怪罪下來,我們可吃不來兜著走啊!」

  「好吧,我們這就各自下去組織婦女和傷員,找些舊衣破布,再設法到野外弄些棉麻纖維,趕緊編織起來吧。」張泉說道。

  貂蟬看大局已定,趕緊叫道:「這事我們要不要保密啊,倘若沒做好,只怕吃人笑話哦!」

  「保密,保密,當然要保密!」三個人樂呵呵地笑起來。

  再說那顏良和文丑領了本部兵馬回到營寨之中。因怕那劉關張仍然堅守不出,故在用過晚膳之後,兩人便連夜與手下眾將升帳議事。

  「倘若明日那劉關張依然閉關不出,該如何是好啊,只怕到時在皇上面前不好交代哦!」文丑首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顏良思考片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問眾將:「爾等可有計策否?」

  眾將面面相覷,不敢答話。顏良和文丑不免怒火中燒,卻又不便發作,正嘆息間,忽然有一年輕小將叫道:「吾有一計,不知兩位將軍可有意聽我言來?」

  眾將視之,乃偏將軍荀廢也!這小伙子作戰勇敢,才得以提拔,但在言語上卻少之又少,形同一個自閉症患者,和那能說會道,八面玲瓏的荀彧、荀攸叔侄,估計八百年前才可能是一家,因為,他們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顏良萬料不到「啞巴」也要開口說話,心裡暗笑,表面上卻倍加親切地鼓勵他道:「你有何計謀,慢慢說出來給眾位聽一聽,若果真是妙計,我自會重賞於你的!」

  「將軍,你賞他個老婆吧,他不說話都是叫這沒老婆的日子給憋壞的呢」眾將都覺得他主動開口,簡直不可思議,其中一個甚至打趣起他來:「荀廢,你平日裡用磨子壓,都榨不出一句話來,如何今日卻為何要大開其口啊?嘿嘿,我看是想老婆想瘋了吧!」

  「你們不要把人看扁了,我……我……」荀廢本就靦腆,被眾人如此一嘲笑,忽然窘迫小臉得通紅,結結巴巴的,真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好了。

  「你什麼啊,是不是昨晚有哪個老姑娘小媳婦,託夢傳授給你點什麼,然後揪住你的耳朵說,快去告訴二位大將軍吧,就說你在夢中娶老婆啦,不然,今晚不讓你上床啊!」

  眾人還要說話,那文丑忽然不耐煩起來,他正為明天之事煩惱,哪裡容得手下眾將,因為要戲弄一個荀廢,而讓他的計策不能說出呢?只聽他喝道:「好了,玩笑到此為止吧,大家安靜下來,我們來聽荀廢說他的計策吧,荀廢,勇敢點,說吧!」

  「我……這……那……」荀廢本就木訥,被眾人一番打擊,現在更失去了自信,哪裡還能說出來啊!

  「哎呀,我可憐的孩子,你要急死本將軍嗎?」文丑眼睛睜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樣出氣之人。

  荀廢臉色漲如豬肝,卻口不能言,沒奈何,只好耷拉著腦袋,任憑處置。


  「你會不會寫字呀?要是會寫字,那就寫出來吧!」顏良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今天可真是好脾氣,居然始終保持著微笑,親切地對荀廢說話,給他勇氣。

  荀廢感激顏良,就使勁地對他點點頭,表示可以寫字。

  「文恆兄,你真是不簡單啊,居然想到這,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文丑聞聽顏良之言,又看荀廢點頭,頓時高興地一拍大腿,笑道,「筆墨伺候!」

  早有兵士將那筆墨紙硯端上來,荀廢一把抓住毛筆,蘸寫墨水,便在紙上游龍驚風起來,一會兒紙張和墨水都用完了,妙計也寫完了,可是,他的書法實在太過潦草,或者說慘不忍睹,這顏良和文丑及手下眾將都是行伍出身,哪裡能夠認得出啊!

  「我們都不認識,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請臣相叔侄或者陳宮軍師過來看看呀?」顏良嘆息道。

  文丑一聽只是搖頭說:「不行不行,堅決不行!一則,我們不識幾個字,二則,小小計謀還出自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偏將軍,到時候,若請這些文縐縐的傢伙來,豈不是要授人以柄,送上門地被人家笑掉大牙嗎?」

  「那該怎麼辦啊?」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終於想到,還是應該讓荀廢重寫,認真一點寫才好。等把這要求對荀廢一說,卻發現那紙張和墨水都用完了。趕快讓人再取來,那荀廢又寫,可是依然潦草不堪,最後大家就圍著一起,逐個挑出不認識的字來,讓他儘量規範地重寫幾遍,直忙到通宵,才拼湊出一段完整的大意來。

  「在彭城城樓北面不遠處,有一丘山,名曰天鷹山,草木茂盛,便於隱蔽人馬,我軍明日叫陣之前,先在那裡設一隻伏兵,倘若敵軍敢於應戰,兩軍陣前先接住廝殺一番,然後舉火為號,讓天鷹山的伏兵衝出來,使敵人腹背受敵,那時敵軍必然損兵折將。倘若敵軍龜縮在城裡不肯應戰,我們就撤軍回來,於途中延平盪叢林中隱蔽埋伏,卻只留一彪人馬仍在城下叫罵,當然,越難聽越好,把劉關張祖宗十八代都惡搞一邊,敵軍見我軍留下的人馬少,必然衝出,到時候可以勉強和其接戰,然後丟盔棄甲,詐敗而退,將其誘至延平盪叢林,我軍再衝殺出去,同時舉火為號,使那天鷹山的伏兵知曉,倘若彭城城中再有敵軍人馬追出,天鷹山伏兵可衝出干擾之;若城中無人馬追出,待敵軍回撤之時,可突然衝出,斷其後路,敵軍就只有任我宰割了。」顏良滿頭大汗地將這條計謀念給大家聽,然後說:「這就是荀廢的計謀,不知各位將軍意下如何?」

  「此計甚妙!」眾將眼睛頓時放出光來,頓時對荀廢刮目相看起來。那顏良也正要開口褒獎他一番,那文丑趕緊提醒道:「此計甚好,事關我軍明日出戰功績如何,故應詳加斟酌才好!」

  「是啊,要是無論我們怎麼叫罵,那劉關張就是堅守不出,又該怎麼辦才好啊!」

  眾將又不免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解決這一難題。

  「因為我軍一直在陣前叫罵,吸引了敵軍注意力,敵軍一定不會想到天鷹山下有伏兵,倘若敵軍堅守不出,至黃昏時分,我大軍於撤回途中,盡皆埋伏於延平盪。並不回營,而是就地埋伏,同時,那天鷹山的伏兵暫不撤回,專等到夜半時分,敵軍不備之時,此伏兵可用隨身攜帶的鐵鉤繩索,於黑暗中偷偷登上城牆,奪了哨卡,再放了吊橋,並舉火為號,我延平盪埋伏的大軍則可以長驅直入,一舉襲得彭城!」那荀廢忽然咧嘴笑著,並開口伶俐地說起話來。

  眾人大驚,一方面是因為這計策實在是妙不可言,另一方面是這荀廢怎麼就忽然開口說話了呢?原來,這荀廢生性靦腆孤僻,少與人言,長此以往,釀成自閉症,哪裡還能在眾人取笑中好生說話啊,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因為獻出一計,眾星捧月一般,好不自豪過癮;再看眾人抓耳撓腮地碌碌無作為,哪能和自己所獻奇計相比呀,遂看輕了眾人,解除了壓力;又心中有金玉之言,如骾在喉,便有了強烈的傾吐**,如此,自信,輕他人,再加強烈**,便在瞬間克服了自閉,突然開口侃侃而談了。

  可以說,荀廢的自閉症就這樣非常意外地被治好了,別說這在場的許多將軍,就是荀廢本人也說不清為什麼,反正,他就感覺到舒服,爽快,自豪,他心裡想,這種感覺,只怕比貌美如花的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還要過癮哦。

  「都督大將軍,我這個計謀如何啊,既然大家都認為妙不可言,那麼就是說我可以得到封賞了是不是啊?」正當眾將驚奇之時,這荀廢又開始向顏良開口討要封賞了。

  顏良喜不自禁,對這個突然從木訥自閉走向巧言善變的偏將軍荀廢,如何不疼愛有加啊,於是笑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本都督從來都講話算話,何況賞罰分明也是必須的嘛,好吧,你說要什麼吧?」

  「我嘛,就想娶個老婆,你看可以賞我一個嗎?」荀廢調皮地眨眨眼,直言不諱地道出心中所想。

  「這個嘛,當然……可是,這是軍營,我哪裡去給你弄美女啊?」顏良帶兵打仗這麼多年,一直在外,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難得一見,哪裡還能為荀廢做主討一個老婆啊,所以扎耳撓腮也想不出辦法,只好請荀廢重新提出個要求,「……要不,你就換一個要求好不好啊?」

  「剛才各位將軍不都笑我想討個老婆嗎,是的,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就想討個老婆生個孩子,再等孩子長大,我再幫他討個老婆,然後也生孩子……」荀廢說著說著,竟然淚流不止,到後來更加傷心,終於哇哇的哭出聲來,他,太覺得自己委屈了。

  「不會這麼衰吧,我以為你說要討老婆,是跟我開玩笑呢,想不到你真的就只想討老婆啊!」顏良一時想到自己的家小孩子,也有些傷感,但畢竟荀廢的這個要求實在太過苛刻,他沒辦法做到啊,所以,他終於還是幾乎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那個,荀廢,你先想開點,等我找到合適的一定給你介紹一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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