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抓母女倆一起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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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靜怡又驚又怒。

  一股由衷的失控感從頭瀰漫到腳,從小到大,她在娘家都沒有挨過一指頭,更何況是這麼重的一個耳光。

  更何況,動手的甚至不是長輩。

  她從來沒有把沈宏放在眼裡過,不過是給自己跑腿辦事的一個弟弟,在她眼裡跟寵物沒什麼區別。

  所以,他怎麼敢!

  看了個滿眼的徐姨娘大驚失色,立刻撲上來四下查看。

  「疼不疼?有沒有撞到哪兒?肚子難受嗎?」說著便抬頭看向沈宏,「你怎麼敢打你姐姐?她腹中可是有平遠侯府的骨肉?」

  「那又如何?」沈宏冷笑一聲,看向這對母女的眼神沒了半點感情,「是不是把我當傻子使喚久了,所以忘記我才是沈家唯一的嫡子?」

  沈明德眸光微閃,卻沒有說話。

  沈靜怡臉頰火辣辣的,似乎再一次提醒她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以為憑藉那個朝代的種種認知,能輕鬆玩轉古代這些男人,可最近接二連三的經歷卻似乎在狠狠打她的臉。

  她深吸口氣,並沒有想像中歇斯底里,甚至主動擠出一點笑容,試圖走柔情路線。

  「宏哥兒,我們不是關係最好的兩姐弟嗎?」

  男人嘛,都是吃軟不吃硬的生物。

  這個時候服軟一定比暴怒有效。

  可沈宏卻沒理會這一套,他現在心情簡直無比悔恨。

  若不是自己的幼稚和無知,怎會這麼多年都被這對母女玩於股掌之上,甚至還疏遠了親生姐姐。

  他好糊塗啊!

  「就憑你一個姨娘生的,也配做我姐姐嗎?」他眼神轉向沈姨娘,冷然道,「當年帶我去跟我母親示威的時候,你本以為自己能被扶正吧?可惜老天有眼,妾室終究是妾室。」

  徐姨娘心頭湧起一絲驚慌,他怎麼會突然提起昔日舊事,又怎麼會突然頓悟自己當初那點齷齪的想法?

  「你在說什麼,我對夫人從來都是尊重有加,每次帶你去,也是侍疾啊。」

  「帶我去?我本就是母親的兒子,何須你來帶?」沈宏這一刻頭腦無比清醒地反駁。

  沈靜怡心亂如麻,因為當年這些主意有大部分都是她給徐姨娘出的。

  她是胎穿,所以一早就洞悉這個府里的種種,甚至連徐姨娘的一些爭寵手段,都是她潛移默化灌輸的。

  當年沈南喬生母鬱結於心,是她日日慫恿徐姨娘帶著沈宏去挑釁,也每每用小大人的口吻故作天真詢問。

  「母親,為什麼父親總是在姨娘那裡玩?把我趕到母親這裡來?」

  沈南喬的生母是個很溫婉的女人,她從來沒有遷怒過自己,甚至會在自己挑釁之後,給她些平日不易得的糕餅果子。

  「怡姐兒是個懂事的孩子,若是母親有一天去了,弟弟妹妹都要靠你照顧了。」

  沈靜怡自恃在人情上很冷漠,所以從來沒有因為她的話動容過。

  不過是場面話罷了,哪個當家主母不會這一套呢?

  她就是吃准了對方良善,所以挑釁言語變本加厲,可那女人卻從來沒有跟沈明德告狀過。

  有時候她甚至好奇,這對夫妻是真的有感情嗎?

  若說有,彼此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可若說沒有,卻又生了兩個孩子。

  觀察了一段日子,沈靜怡可以確定,沈明德對髮妻沒有感情,所以她拆散起這段婚姻就更加沒有心理負罪感。

  事實證明,她的揣測沒有錯,沈南喬生母去世時,沈明德除了最初的震撼之外,並未表現出太多遺憾。

  再然後,這個話題變成沈家諱莫如深的部分。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沈明德並沒有再娶繼室,哪怕是那麼寵愛徐姨娘,也只是把管家權交到了她手上。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時隔多年之後,它會被再度提及。

  「宏哥兒,你到底在說什麼?姨娘怎麼會這麼做?你千萬別聽旁人風言風語,壞了咱們姐弟多年的感情啊!」沈靜怡擠出兩滴眼淚,「你忘了,小時候都是我帶你玩的?」

  沈宏咬著牙。

  「怎麼可能忘呢?我就是這些小恩小惠沖昏了頭!把親姐姐往外推,反倒相信你這種蛇蠍毒婦!」


  沈靜怡愈發緊張起來,沒想到沈宏這麼油鹽不進。

  她現在在平遠侯府已經是步履維艱,若是連沈家這個避風港都沒了,那可真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啊。

  剛剛來的路上她還在琢磨,要不要在娘家待產,以退為進。

  畢竟平遠侯夫婦很在意她肚子裡這塊肉,萬一寧子昱真是不孕不育,自己這個孩子可是寧家獨苗!

  所以這會兒萬萬不能出岔子。

  思及至此,她也顧不得剛剛摔的那一跤,起身撲到沈宏腳下。

  「母親是生病過世的,我知道你思母心切,但不能因此遷怒啊。」她抬起頭,「咱們多年的姐弟情分,我腹中的孩子可是要喚你一聲舅舅的啊!」

  一直一言未發的沈南喬緩緩起身。

  沈靜怡下意識往後靠了靠,她很怕下一刻沈南喬過來揍她。

  不過對方並沒有動,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目光就落在旁邊徐姨娘身上。

  「陳年舊事,橫豎也是死無對證,我今日不翻這個帳,只問姨娘管內院的帳。」

  徐姨娘更加慌張。

  「內院的帳目,每年都會給老爺過目,有什麼可問的?」

  沈南喬笑笑,伸手從老太君的小炕桌上抽出一本帳簿。

  「是嗎?那我隨便問問吧,城外五百畝良田,頭十年哪怕不是好年景,都有四五千銀子的進項,怎麼這些年就縮減了一半呢?」

  沈明德倏忽抬頭,眼神死死盯住徐姨娘。

  徐姨娘趕忙解釋。

  「二小姐養在閨中,怎麼知道外頭的艱難,那佃戶年年喊著減租,況且還有賦稅……」

  話音未落,就被沈南喬截斷。

  「大楚賦稅十年來只漲了一次,你蒙三歲孩子呢?至於佃戶,」她輕笑了下,「為何不換人呢?」

  徐姨娘頓了頓,硬著頭皮道。

  「俗話說,做生不如做熟……」

  「確實是熟,自家姑表兄弟,哪有什麼不熟的呢?」

  徐姨娘大驚失色,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讓自己弟弟的小舅子出面簽字畫押的。

  「姨娘是不是納悶我怎麼會知道?」沈南喬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開口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天子腳下,有什麼事是紙里能包住火的呢?」

  沈明德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醒過神來,他知道沈南喬的消息來源必然是東廠。

  在東廠眼中,整個京城根本沒有秘密可言,而寧肅對沈南喬又是知無不言。

  而且看徐姨娘的反應,就知道十有八九是被說中了心事,一股巨大的背叛感席捲全身。

  他猛地起身,眼睛紅得像是要吃人一樣。

  「難怪府里年年虧空,你還跟我說年成不好,結果都是落入你徐家的腰包了,是嗎!」

  徐姨娘嚇得連連後退。

  「老爺,你別聽二小姐一面之詞。妾身這些年幫你打理家務,生育長女。哪怕是有些許虧空,那是我能力不足,可不是中飽私囊啊!」

  沈南喬笑出了聲。

  「些許虧空?徐姨娘不過普通人家出身,三五萬兩叫些許?好大的口氣啊。」

  沈明德也愣了:「三五萬兩?」

  他以為不過幾千兩田租,怎麼會翻了十倍?

  「二小姐胡說!」徐姨娘有些急了,她膝行幾步抱住沈明德的大腿,「老爺,她信口雌黃。

  沈南喬猛地將小炕桌上所有帳簿往地上一掃,表情冷然。

  「是嗎?那就叫人來對峙吧,查出來之後,你今日就帶著東西,滾出我沈家!」

  未等徐姨娘反應,沈靜怡怔了怔,徑直昏了過去。

  小劇場

  沈南喬:跟我玩裝暈?那真是挑錯了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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