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美軍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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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看到他們的士兵進攻的身影。

  這次他們的進攻力度相當大,烏壓壓的,至少有上千人,這給了喬舒亞莫大的安慰,他操控著機槍,感受著彈殼落在坦克里發出的脆響,重機槍的火鏈掃入濃厚的硝煙之中。

  一顆顆子彈旋轉著把硝煙撕的粉碎。

  喬舒亞變得興奮起來,恐懼的神情消失。

  「這可是戰爭,你把這當成了什麼!」組長把他拉回來,飛快的檢查他的身體,見他沒有流血的地方,鬆了口氣,看著喬舒亞臉上的興奮勁兒緩緩退去,他鬆開了喬舒亞:「剛剛的愚蠢行為,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我是安全的,這麼多士兵正在進攻。」喬舒亞有些不以為然。

  「它會使得你送命!該死的,我真應該把我做的噩夢講給你聽。」組長罵罵咧咧,喬舒亞的行為,使得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裝炮彈,我們要掩護步兵。」組長不想講太多,「不要再進行剛剛那愚蠢的行為。」

  在和日本人戰鬥的過程中,美軍士兵的傷亡非常大,在緊張的戰場環境,大量的死人,會增加人體腎上腺素的分泌,一些士兵會變得極度亢奮,哪怕中彈了,也不察覺自己中彈,甚至愈戰愈勇,等到拿下陣地,他們才發現自己中了彈,而那個時候,已經無力回天。

  只能在絕望中死去。

  這樣的士兵太多太多。

  除此之外,在和日本人的戰鬥的過程中,日本人的槍法讓他們感到恐懼,他們的坦克兵,機槍手,噴火槍等等一些特殊的士兵,到了戰場上,都會成為日本人的重大射擊目標。

  也是因為太平洋戰爭的緣故,使得美軍意識到了狙擊手的威力,開始投入大量的精力,研究狙擊步槍,訓練狙擊手。

  也是因為太平洋戰爭,醫療兵開始拿槍。

  在歐洲戰場,『紳士』的歐洲人,是不會涉及標有紅十字的士兵,他們知曉帶著紅十字標識的士兵,是救助傷員的醫療兵,而醫護兵救人也從來不會管你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只要遇到傷員,他們都會救助。

  他們知曉自己有一天也會受傷,誰也不想在自己受傷後沒人救助,所以,在戰場中,雙方士兵很默契的避開了雙方的醫療兵。

  因此,醫療兵上戰場,只需要攜帶藥箱,以及足夠的醫療藥品,不需要攜帶槍枝。

  雙方都很默契的遵守這個規定。

  但是到了太平洋戰場,日本人可不管你是不是醫療兵,只要出在眼前的士兵,都是敵人。

  在剛和日本人作戰的時候,美軍的醫療兵天真的認為,日本人和歐洲人一樣,於是他們大搖大擺的頂著紅十字標誌,在戰場上救助傷員,日本人從不遵守國際公約,甚至認為醫療兵目中無人的在戰場上救人,侮辱了自己。

  他們開始大量射殺醫療兵,美軍的醫療兵傷亡慘重。

  美軍就發現,日本人對手無寸鐵的醫療兵也不放過,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醫療兵上戰場要摘掉標誌,佩戴槍枝。

  他不知道現在的敵人是否像日本人那樣,但他了解過那段歷史,知曉中國人和日本人打了這麼多年,能和殘酷的日本人打這麼久,一定是有一些本事,否則依照著日本人的殘酷,中國可能早就沒了。

  更何況,美國也在日本人手底下吃了這麼多虧。

  坦克外的步兵還在向山上進攻,硝煙散去的七七八八,能見度清晰不少,喬舒亞學聰明,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山上的陣地,匯報情況,潛望鏡上蒙了一層灰塵,看的不是很清楚。

  喬舒亞看到了山上的敵人,他驚訝萬分:「敵人很少,為什麼我們的士兵打不上去!」

  他看到抵擋的敵人數量並不多,並沒有像撤退下來的士兵講的那樣,漫山遍野的都是敵人。

  相反,這塊陣地上的敵人數量非常少,他甚至看到了他們開槍的槍口火焰。

  炮台的精準度始終差了點,總是在敵人身邊爆炸,但是炮彈爆炸產生的震盪波,足以讓人難受,可喬舒亞再觀察一會兒,就發現,這些中國人非但沒有撤退,反而打的更加激烈。

  「上帝保佑,我們的士兵衝上去了。」

  雖然中國人足夠頑強,但他們的士兵依靠著人數上的優勢,順利的衝到了陣地上。

  他高興的說:「他們守不住了,我們要勝利了!」

  喬舒亞看著他們的士兵占據了陣地的彈著點,越來越多的士兵衝到了陣地上,他以為,在如此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山上的中國人會撤退,畢竟陣地已經丟了,他們的步兵沖了上去,他們留在陣地上,是死路一條。


  但是很快,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在陣地失陷的情況下,山上為數不多的中國人,非但沒有撤退,居然站了起來,向衝到山上的敵人展開血腥的廝殺。

  一道瘦小的身影更是勇猛,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連續砍殺五個美軍士兵,手段狠辣,乾淨利落,讓他震驚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那道身影面對二十多個士兵,沒有絲毫的畏懼,居然直接沖了過去。

  他的視線看向其他,在他們的士兵大量聚集的情況下,一個中國人從地上忽然爬起來,手裡不知道拿著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像一根棍子。

  他衝到了士兵群中,轟的一聲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喬舒亞表情凝固,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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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剩下幾個敵人,但每一個敵人,都像是不怕死亡一樣,面對幾百名美軍士兵,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膽怯。

  「他們,不怕死嗎?」

  喬舒亞聲音有些顫抖。

  組長好像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想到了曾經太平洋戰爭時候的一些勇者,他們敢於握著手雷,撲向日本人。

  而現在,身份發生了互換,中國人就好像是當年的他們一樣,而他們卻成了當年的日本人。

  「我們失敗了。」

  組長沉默一陣,聲音有些畏懼。

  這個發現,讓他心生恐懼。

  喬舒亞說:「我們還有很多人,他們應該可以,畢竟中國人只有幾個。」

  組長說道:「但是他們害怕死亡,他們不再是真正的軍人!」

  喬舒亞開始理解這句話,面對幾個中國人不要命似的瘋狂進攻,即便是進攻的美軍士兵數量多,可還是無法完全把那塊陣地搶下來。

  最終,一些士兵忍受不了巨大的傷亡,開始向後撤退,而一旦有人撤退,就是敗退的開始。

  他想利用機槍掩護,似乎和他相同年頭的坦克兵不止一個,停靠在距離他十多米的一輛坦克上,一名坦克兵探出腦袋,操控著重機槍向山上的中國人射擊,聽到槍聲,喬舒亞扭頭看向那名士兵。

  他決定,配合他一塊,掩護山上的士兵。

  下一刻,一顆子彈嗖的一下,貫穿了那個坦克士兵的腦袋,他微微震驚,忽然聽到了什麼,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鋼盔,打在了坦克的艙蓋上,喬舒亞神色驚恐的縮進坦克,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頭上。

  「fuck!fcuk!」

  「發生什麼事情!」組長趕緊過來查看,目光落在鋼盔上的痕跡,「小子,你可真夠幸運,就差一點,子彈就能把你的腦袋貫穿。」

  「fuck!」

  喬舒亞驚恐的有些難安,正如組長所言,就差一點,他就去見了上帝。

  他有些語無倫次,雙手做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肢體語言:「該死,該死的中國人,他們差點殺了我,我想回家,不,我們輸了,我們打不下來。」

  「冷靜點!」組長眉頭緊皺。

  「長官,好消息,我們可以撤退了。」

  組長走上前,聽了嘈雜的無線電,確定是撤退的命令,他鬆了口氣,對喬舒亞說道:

  「小子,你活下來了,我們可以撤退了。」

  「撤退?真該死,我不希望再接到這樣的任務。」

  「這由不得你。」

  ......

  擊退敵人的一波進攻,陣地上所剩餘的人,就剩下五個,周茂在和敵人拼刺的過程中,被敵人捅了一刀,幸運的是沒有傷到要害,但也傷的不輕。

  肖和平沒有受傷,這小子學聰明了,陣地上硝煙比較濃,尤其是敵人丟下燃燒彈的地方,硝煙消散的速度遠比其他地方要慢。

  他都在燃燒彈旁邊的彈坑裡藏著,敵人來了也看不見他,他就陰敵人,就用這樣的方式,打死了不少敵人。

  現在也是個妥妥的戰鬥英雄了。

  邢玉堂打仗也厲害,在其他連隊,都是拔尖的,後隨著人員調動來到三連四排。

  大小任務經歷不少,但沒有跟著夏遠打一次特別厲害的仗,就比如像飛虎山那樣的戰鬥,隨著調動,他們三三五團一直負責誘敵深入的深入,甚至牽制敵人。


  雖然有任務了,但是任務的艱辛程度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可怕,僅僅一天時間,整個加強三連,傷亡人數達到了一半,整個四排的建制幾乎被敵人摧毀,艱苦程度達到了前所未聞。

  書堂站北側的無名高地光禿禿的,坡勢平緩,敵人的坦克都能開上來。

  可即便是這樣,戰士們沒有抱怨的,仍舊想著怎麼把敵人阻擊,不讓他們攻上山頭。

  每次擊退敵人的進攻後,邢玉堂就會找到夏遠,讓他教自己寫入黨申請。

  三個排增援過來的戰鬥小組,還剩下三個年輕的戰士,黝黑的臉頰,皮開肉綻,其中一名戰士的一條腿被炮彈炸斷,露出布滿血絲的骨茬,夏遠給他做了簡易的包紮,隨著敵人的一波進攻被擊潰,夏遠讓另外兩名戰士把他扛下去。

  「排長,我不下去,我要守在陣地上,現在正需要人的時候,我怎麼能下去!」

  這名戰士不同意,堅決不要求下去。

  「這是命令,你們把他抬下去後,回到各自的陣地上,這塊陣地我打算放棄。」夏遠把帽子脫下來,拍打掉帽子上的泥土。

  「放棄陣地!」

  一群人瞪大眼睛。

  夏遠道:「和敵人硬打不行,他們的步炮協同,咱們犧牲的人,不是死在敵人的槍口下,而是被敵人的炮給炸死的。」

  這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情,不少戰士來到朝鮮戰場,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見著,連續跑了好幾天,結果剛剛抵達陣地上,就被敵人的炮彈炸死了。

  他們至少還跟美國鬼子交過手。

  眼下的戰鬥慘烈,夏遠堅持守著這塊前沿陣地,沒有堅固的防禦工事,敵人那犁地式的炮彈,沒幾個人能活下去。

  他們也是幸運。

  「快去,這是命令。」

  四個人堅守陣地,還打算放棄陣地,讓敵人占據陣地,然後再反擊。

  估計也就只有夏遠敢這麼做。

  兩名戰士扛著受傷的戰士往後方陣地衝去,夏遠瞧著他們的背影,從口袋裡取出一支煙,伸手點上,五根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一根中指,他依稀記得,是在向敵人衝鋒的時候,敵人的子彈掃了過來。

  即便是有危險感知,他堪堪躲避,還是被敵人的子彈咬了一口,那顆子彈就剛好把他的中指打斷。

  抽著煙,夏遠說道:「好了,就是想要比個中指,也比不了了。」

  他的手用繃帶纏繞著,手掌中間空蕩蕩的。

  「排長,你受傷了?」邢玉堂跑過來,看到夏遠的手掌包著繃帶。

  「被美國鬼子的子彈咬了一口,不礙事兒。」夏遠表情淡然,問道:「對了,你的入黨申請書寫的怎麼樣了?」

  「寫好了,排長,你瞧瞧。」邢玉堂小心翼翼的把懷裡保存的乾淨的紙,遞給夏遠。

  「可以可以,寫這樣就行了,表明了自己的入黨的決心,以後你成為黨員了,要做好表率。」夏遠瞧著,字跡雖然歪歪扭扭,但還可以分辨清楚,並且寫的很用心,塗改的很少。

  邢玉堂的文化來自於部隊,搞生產那會兒,他們除了下地,還要上課學習。

  「排長,排長,一班長二班長他們都犧牲了。」肖和平哭著跑過來,滾燙的淚水怎麼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都犧牲了嗎?」夏遠深吸兩口,菸頭亮著的紅光快速燃燒到屁股,扔掉菸頭,用腳踩上去,「我知道了,準備戰鬥吧,對了,邢玉堂,你先去把入黨申請書交給胡指導員,讓他看看。」

  「唉!」

  「快去快回。」

  「好嘞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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