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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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姐,怎麼是你?」齊琬琰眉心擰緊,沉聲開口。

  今晚吃飯的人有很多,顧澤宇給江雲杪打電話的時候,齊琬琰正在送教授們離開,所以並不知道。

  她原本想藉機送陸從知回去的,但陸從知說什麼也不願意把住址告訴她,還說已經找人來接他了。

  她以為他是找了代駕,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江雲杪。

  這個女人不用帶娃、不用照顧年邁的母親嗎?怎麼老纏著陸從知?

  江雲杪疏離不失客氣地跟他們打了招呼,「齊醫生,」她看著那位陌生男人,「抱歉,你是?」

  「噢,顧澤宇。」

  江雲杪微微點頭,「顧先生你好!」

  「江雲杪,你來了。」陸從知一開口便能聽出他的醉意了,他懶洋洋地望向她,嗓音也染了幾分微醺,帶著明顯的沙啞與磁沉。

  他直接攤開掌心將鑰匙遞給她。

  齊琬琰幾乎是瞬間破防了。瓷白的臉上被逼出了淡淡的青冷,眼尾薄紅,眼底凝著濃濃的暗色。

  「從知,都這麼晚了,麻煩江小姐不好吧?」她克制著心底的嫉妒,努力維持著落落大方的笑意。

  陸從知仿佛沒聽到她的話,直接將鑰匙塞進了江雲杪手中,「走吧,頭疼。」

  說著他便直接拉著江雲杪往停車的地方走,走了兩步才想起來要跟朋友道別,他抬了抬手,漫不經心地開口:「老顧,先走了。」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走路走得歪歪扭扭的,差點撞上路邊的垃圾桶。

  好在江雲杪反應及時,拉了他一把,才讓他避開了。

  「陸從知,你還能不能好好走路?」

  「我走得不好嗎?」陸從知理直氣壯地反問。

  江雲杪只得扶著他,「你對自己的酒量沒數嗎?不能喝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

  陸從知薄唇輕輕一扯,「我就是想驗證一下網上的至理名言。」

  「什麼至理名言?」江雲杪疑惑地問道。

  「【微醺是見你的門票。】」他聲音含著笑,帶著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戲謔,亦是一種不經意的蠱惑。

  江雲杪心間微微一顫,再抬眸時,這夜色仿佛攏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

  這個醉酒的理由,簡直絕了!

  齊琬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目光仿佛淬了毒藥,直直地落在兩人碰觸的地方。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堅硬的指甲直刺掌心。

  「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酒店?」顧澤宇對齊琬琰說道。

  齊琬琰是今天在場的唯一的女士,大家都很照顧她,沒讓她喝酒。

  齊琬琰立刻收起了怨毒的情緒,溫柔地笑著應下,「好啊。你稍等我一下,我把車開過來。」

  八月的夜晚,已經有了幾分秋的涼意,夜風習習,帶來適宜的體感。

  江雲杪沒有開空調,而是開了車窗,任由自然的風源源不斷地填進車廂。

  整座城市閃爍著霓虹,頭頂的星辰璀璨萬千,夜色如夢如織。

  陸從知慵懶地歪坐在副駕駛,借著酒意,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江雲杪。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熾烈了,讓江雲杪無法忽視,偶一回頭,便能看到他酒意入眸的樣子,眼瞼耷拉著,映著琳琅多彩的霓虹,瀲灩又迷離。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領口的兩顆紐扣,明晃晃地露著好看的鎖骨,夜色中仿佛被鍍上了一層迷人的釉色,頹靡又高級,是一種無言的誘惑。

  江雲杪趕忙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視地望向前方。

  「江雲杪,謝謝你來接我。」他一派純良正直地開口,俊逸的臉上端著淺笑。

  「應該的。」江雲杪一板一眼地回答。畢竟之前他幫了自己那麼多次。

  再說了,要是她不來,鍾女士估計也不答應呢。

  一路暢行,沒多久,就到家了。

  江雲杪將他從車上扶了下來。

  院子裡一片清暉緲緲,夜風拂動著一草一木,唦唦譜著動聽的夜曲。

  一旁的燈悄悄地描摹著兩人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偷偷地演繹出另外的故事。


  江雲杪一到家鍾惠英就從房間裡出來了,「媽,你怎麼還沒睡?」

  現在可是已經十一點多了。

  「陸醫生怎麼樣了?」鍾惠英關心地問道。

  「沒事,喝多了。我已經把他送回家了。您就放心地睡吧。」

  「我讓雙姨煮了解救湯,你趕緊給他送過去,讓他喝下再睡。」鍾惠英發話道。

  「沒這個必要吧?他年輕人,代謝得快,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江雲杪覺得陸從知不常喝酒,所以不勝酒力,並沒有醉的很嚴重。

  「萬一他明天有手術呢?他是醫生,容不得一點差錯,自然要保持最好的狀態投入工作!讓你去就去,哪這麼多廢話!」鍾惠英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平常不是挺會做人的嗎?怎麼對陸醫生這麼不上心。」

  她一直都覺得陸從知孤身一人在這座城市工作生活,挺不容易的。而他又幫了她們那麼多,所以能關照他的地方應該儘量關照。

  「行行行,我現在就去!您趕緊睡覺吧!」江雲杪無奈,只能妥協。

  「怎麼了?」看著去而復返的江雲杪,陸從知微醺的醉眸點染了幾分笑意,似微風下柔柔的漣漪。

  江雲杪忽略掉他那勾人的目光,將保溫杯遞給他,「有一種難受叫做我媽覺得你難受,非讓我給你送解酒湯。」

  陸從知欣然接過,「替我謝謝伯母。」

  「得,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江雲杪匆匆跟他告辭。

  「嗯,晚安。」他目送著她離開,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刻意為之的綢繆。

  一步一厘米,也是一種靠近。

  雖然成為了她單身路上的絆腳石,但是如果不曾遇見她,他本可以忍受孤獨的。

  陸從知打開保溫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解酒湯。

  院子裡傳來不輕不重的關門聲,陸從知長眉微挑,眉宇間褪去了矜傲,他在內心又重複了一遍:

  晚安,江雲杪!

  今晚夜色很美,風很溫柔,你很特別,都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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