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這叫風水輪流轉,往死里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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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母失望地後退了兩步,「段屹驍,念可一直待你不薄,她是真心實意對你的,你不聞不問地看著她被帶走,你怎麼忍心?」

  段屹驍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陳母的指責讓他莫名不喜。就算他於心不忍,他也不可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況且,站在受害者的立場,陳念可做的這件事的確不可饒恕。

  「你可別忘了,我們念可為了你還得了抑鬱症,那些年在國外她吃了多少苦,你讓她在裡面怎麼呆下去!」陳母見他無動於衷,乾脆下了一劑猛藥。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段屹驍的表情有了些許動容。

  「呵!」鹿深深輕哼了一聲,「笑死!陳念可得抑鬱症?我可沒聽過得抑鬱症的症狀是廣泛交友,男朋友的友。」

  陳母沒想到鹿深深會突然跳出來,氣急敗壞地瞪了她一眼,「鹿深深,你胡說八道什麼!好歹我家念可是跟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怎麼能這麼污衊詆毀她?」

  鹿深深有被冒犯到,「我可沒有沒有她這麼善妒心機的朋友。」

  她不懷好意地瞥了段屹驍一眼,「段總,給你個忠告,有空去醫院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吧。陳念可在外國是的男朋友可是集齊了各種膚色。得抑鬱症是假的,不過很有可能得過焦慮症,畢竟她交往的某任男友被查出了HIV攜帶。她怕得要死,這才灰溜溜地回國了。」

  段屹驍前一秒的狀態還是鬆弛的,聽完鹿深深的話他頓時定在了那裡,臉色煞白,眼神驚恐,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滯了。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像是一把破了的琴似的,又啞又亂,「鹿深深,你……開玩笑的吧?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鹿深深一本正經地發毒誓:「這種玩笑我可編不出來。你自己隨便找人去留學圈打聽打聽就能知道。要不是陳念可的名聲臭了,她怎麼會一回國就纏上你了呢。你要是還不信,我發個毒誓?就讓我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噢不,吃火鍋永遠吃不胖!」

  「鹿深深你閉嘴!你再亂說我就告你誹謗了!」陳母氣得面目全非,上下牙齒不聽使喚地打顫著。

  鹿深深毫無懼色,雲淡風輕地來了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陳念可躲了六年又怎麼樣,她依然逃不過法律的制裁。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還有鍾姨這些年的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你們必須一分不少地拿出來!」

  陳母一聽還要賠償,眼神如刀,凶光畢露,「江雲杪,做人是要憑良心的。當初你跟你媽相依為命,是我們陳家給你媽提供了一份工作,你們母女那麼些年才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你卻一點不懂感恩,不僅要把念可送進去,明知道我們陳家現在是最艱難的時候,你還想要大額賠償,這不是落井下石嗎?」

  江雲杪早就知道這家人是這副德性了,所以對於陳母的反應她並不意外。

  「陳太太,這不叫落井下石。這叫風水輪流轉,往死里轉。」

  當初陳母明明知道是陳念可撞的鐘惠英,卻隻字不提。江雲杪去找她借錢的時候,她竟然還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讓江雲杪用下作的方式去勾引段屹驍,只因為段屹驍是個窮小子,入不了他們夫婦的眼。

  那時他們有多高傲,現在就有多狼狽。

  「嫡長閨們,你們好戲看完了嗎?今晚的重頭菜上了,快來趁熱吃。」黎嶼端著一隻碗站在包廂門口,邊吃邊熱情地召喚江雲杪和鹿深深。

  「來了。」江雲杪轉身便往回走。

  鹿深深連忙跟上,「今晚的好戲太精彩了,太下飯了,我一會兒保准能多干兩碗飯!」她大大咧咧地諷笑著。

  陳父陳母聽出了她的戲謔,氣得臉都變形了,但偏偏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很快就聽到不遠處的包廂里傳來愉快的慶祝聲——「乾杯!」

  段屹驍自然也聽到了,還有時不時傳出來的笑聲。

  所以江雲杪現在過得這麼開心順意嗎?

  段屹驍離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預約了第二天的全面體檢,同時讓自己的心腹去查了陳念可在國外那些年的情況。

  鹿深深那張嘴,雖然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但她還是有原則的,他認為她不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

  一想到陳念可在國外私生活那麼混亂,他就渾身難受,心裡直犯噁心。

  他猛踩著油門回了家,一頭直接鑽進了浴室。

  足足在淋浴下沖了兩個小時,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洗禿嚕了。


  被帶走的陳念可雖然內心充滿了恐懼,但她並不配合調查。她認為一旦自己承認,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所以各種裝傻充愣,還說自己得過抑鬱症,不能受刺激。

  任正平最鄙視的就是這種人,為了逃避罪責,假裝患有心理疾病。真當他們這些當交警、當警察的是傻子呢。

  「我告訴你,就算你不承認,我們也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有人證,也找到了你那輛肇事車輛,檢察院那邊已經開始走公訴流程。我再提醒你一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是你為自己爭取的最後機會。」任正平銳利的目光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但她的冥頑不靈並沒能維持太久。

  畢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身體,哪裡能捱得住這樣的環境。

  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柔軟的大床,沒有好喝的咖啡和美味的宵夜,也不能舒舒服服地泡澡。

  就連坐的椅子都硬得膈屁股。

  對於陳念可來說,在這裡多呆一秒都是在受酷刑。

  偏偏這一秒一秒熬著,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睡不著,根本就睡不著。

  不過一夜時間,她就老實了。

  她的傲氣、她的犟骨,全都被碾碎,原本精緻的臉黯然失色,變得灰撲撲的,一副潰不成軍的模樣。

  當陳父陳母給她請的律師來的時候,她該交代的基本都已經交代了。

  戴律師:「……」這麼實在的人是哪裡來的膽子肇事逃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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