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裴元浚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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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洛安不知道的是他回來後,季寒月死了,跳下臨淵閣死了。

  裴洛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讓人去臨淵閣下去找,最後找到的卻是季寒月的屍體。

  從那麼高的地方一躍而下,淹死在水裡……

  知道這個消息,裴洛安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他原本打的主意,這件事情之後,他會廢了季寒月,但卻不會要了季寒月的性命,讓她留在東宮也是為她好,季永明一死,凌安伯府會敗落。 ✦✩

  她一個外嫁的前太子妃,如果回到凌安伯府,必然不會過好日子。

  他會對她好的,就算沒什麼名份,也會護著她,哪怕以後另外再娶太子妃,季寒月也是他心之所向的唯一女子。

  季悠然不重要,她只是自己的一個工具罷了,其他女人也不重要,沒有誰能代替季寒月在自己心裡的地位。

  縱然長的再出色,再活色生香,在自己的心中,一定有一個地位是季寒月的。

  可季寒月死了……

  看著季寒月從水裡撈起來的屍身,裴洛安幾乎瘋了,那一日,那幾個撈人的侍衛都被他刺死了……

  季寒月死了,她怎麼就死了?

  自己原本要一直帶著她,讓她陪著自己登上皇位,名份沒那麼重要,只要他心裡一直有她就行了,不是嗎?

  至於季永明也不算什麼,出嫁從夫,她既然已經出嫁了,又何須再念著凌安伯府的其他人,只要自己對她好,就可以了,不是嗎?

  可她怎麼就想不開,跳了臨淵閣呢?

  季悠然說她拉了拉不住,聽說季寒月還打傷了季悠然,另一個叫微雨的丫環,當時也跟著跳下了臨淵閣。

  說是忠僕。👊😳 69ⓢⒽu𝐗.cσΜ 🎁💋

  裴洛安讓人把這個丫環給扔到了亂葬崗,忠僕?不拉著主子的丫環是什麼忠僕!一個賤丫頭,不拉著自己的主子,卻跟著主子一起跳了臨淵閣。

  一想到這裡,裴洛安就恨的要把這個丫環千刀萬剮……

  但一想到他的宏圖大業,這些他都可以忍受,都不算什麼……

  「殿下,太子妃來了!」一個內侍在門口低聲稟報導。

  「不見!」裴洛安恨聲道,手一揮,桌上的茶盞被他揮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嚇得門外的柳景玉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

  內侍從裡面出來,「太子妃娘娘,殿下有事不見。」

  柳景玉沉默了一下,柔聲道「既然太子殿下有事,這鈍的湯就麻煩公公一會遞給殿下,讓殿下多注意身體。」

  說著從身後丫環的手中接過一個食籃,「這是我方才在廚房裡特地為殿下燉的,這會火候正好,正是宜入口之時。」

  內侍恭敬接過「太子妃娘娘,奴才記下了。」

  柳景玉微微微點頭,轉身離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子居然動怒至此?這事看起來還小不了,是什麼事情……

  內侍拎著食籃進去「殿下,太子妃娘娘給您送的燉湯,說這會火候正好,您要不要先用一些?」

  「扔了!」裴洛安冷冷的道。

  內侍不敢再往裡報,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等到了外面抹了抹頭上的一把汗,方才那一刻,他有種太子要把他和食籃一起扔出來的感覺。

  太子妃也真是的,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居然還讓她往裡送食籃,下次,他一次會把食籃攔回去,免得太子殿下把自己給扔出去。

  這太子妃……還真是不得太子殿下的心,連以前的季悠然都比不上。

  這麼一位太子妃,背景也沒有想像中的大,又不得寵,這以後能走多遠,還真不一定……

  說什麼齊國公府唯一的外孫女,比親孫女還疼愛,娶了她,齊國公府必然會站在東宮這裡,又說什麼自小就是異姓的縣君,多麼大的體面,父親還是最年輕的尚書,前途無量……都是為了要嫁進東宮才傳的話吧……

  內侍嘖嘖了兩聲,很是不以為然。

  自打這位太子妃進了東宮之後,太子殿下就沒把她當一回事情,自己這些手下的,其實也不需要把這位太子妃放在心上。

  嫁進來才這麼點時間,就失了寵真是可憐!不對,這話也是錯了,根本就沒得過寵,哪來的失寵,不過這也怪不得太子,明明是這位太子妃為了想嫁進東宮,在未嫁之前造了很大的勢,騙了太子殿下,否則哪裡輪到她嫁進來。


  所以,現在的這一切,也是她糾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也怪不得太子,要怪就只怪她自己和柳府……

  信件重新放置在案頭,這是曲莫影讓雨秀回府去取的,還是當初從爹爹那裡取來的信件,一封封都沒有和裴洛安有半點關係。

  曲莫影看過之後,依舊只覺得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的信,無關乎裴洛安的一言半語。

  如果不是這裡面有暗語,就是裴洛安被騙了。

  手重重的撫過這幾封信,曲莫影咬住了櫻唇,就是這幾封信害了自己一家,害了爹爹和自己,害了妹妹。

  眼底酸澀,眼淚一顆顆的滑落下來,無聲的落在面前的桌面上。

  她的爹爹,英雄一世,為國掌了這麼多年的兵,自打自己記事起,爹爹就一直在邊境,之後才回的京城,對皇上忠心耿耿,可就是這樣的爹爹,最後卻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連死期都被裴洛安推遲了這麼久。

  看著眼前的信,爹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頭低下,伏在桌子上,眼底紅澀一片血絲……

  屋子裡沒有其他人,這一刻心底的軟弱無限放大,那樣的爹爹,那樣的忠誠,一心為民,最後卻落得那麼一個下場,她又豈會不恨!

  在重生的那一刻,若她手中有權,她寧願毀滅了這一切,來祭典爹爹的在天之靈……

  門外,裴元浚帶著人過來,丫環、婆子跪了下來,大禮參拜「王爺。」

  「王妃呢?」裴元浚在門口看到雨秀,停下了腳步。

  「王妃在裡面休息,說想一個人靜靜。」雨秀擔心的道,方才她看自家主子的臉色就很不好,生怕有什麼事情。

  裴元浚推開虛掩著的門,抬步進去。

  吉海揮了揮手,其他人都停住了腳步,分散在四周,他和雨秀一起站在了門外……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曲莫影正趴在桌上,感應到發頂被輕輕的按了按,耳邊是裴元浚的聲音,鼻子一酸,幾乎控制不住。

  用力的平息了一會才抬起頭,紅著眼眶道「我沒什麼事。」

  「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沒事!」裴元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溫和的道,俊美的眼鳳眼透著幾分溫雅,很是讓人舒心。

  伸手把曲莫影拉了起來,輕嘆一聲,把人擁入懷中「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必一個人放在心裡,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本王帶你去把人欺負回來。」

  曲莫影被擁入懷抱,感應到裴元浚的氣息,他的聲音有往日的慵懶也有一絲淡淡的寵溺,融合著他的懷抱,讓曲莫影有種被珍惜放在心中的感覺,眼底滑過一絲氤氳,這一世的她比起上一世幸運了許多。

  至少還有他……

  有這麼一個他……

  有他,也是自己心底的那一抹光,重生後的自己,其實看到的只是一片暗沉和荒蕪……

  「季悠然……現在怎麼樣了?」咬了咬唇,曲莫影問道。

  「送到西獄去的人,就算是不死,又有誰能舒坦。」裴元浚清俊的眼眸眨了眨,道。

  那一處地方,向來能進不能出,活下來的都是少數,能活下來不被嚇傻的,幾乎沒有。

  對於這個原本的東宮側妃,裴元浚之前是很不以為然的,他要對付的從從就是裴洛安等人,和這個東宮側妃沒多大關係,這種女人野心的確大,但再大又如何,裴洛安都沒用了,她一個女人又有什麼用。

  不過,曲莫影在意,他也不忌諱手段,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季悠然說的話居然有這麼大的信息量……

  如果真的象她這麼說的,太子妃和凌安伯之死還真的是太子所為,他只是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自斷臂膀,甚至還對季寒月下手,以他對裴洛安的了解,如果裴洛安對季寒月真的一無感覺的話,他不會表示的如此的!

  當初他在邊境的時候,只是感應到自己布置的差不多了,這才帶著人回京,準備自己接下來的布局,沒想到的是自己最後還是推翻了自己的布局,更沒想到的是太子居然敢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季悠然說的會是真的嗎?」曲莫影咬咬唇,用力的壓下心頭的嗚咽,季悠然說的話,她當日就寫信給了裴元浚。

  「要好好查一查。」裴元浚懶洋洋的道,「無礙,不管是不或者不是,如果凌安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本王自當為他討一個公道,絕對不會讓功臣慘死,更不會讓你表姐也死的不明不白。」

  原本的他是不在意這些的,也不會在意誰害死了誰,誰又把哪一家滅了,心底允滿陰鷙,對整個大周朝毫不在意,甚至一心想著奪權破壞,只為了眼前的女子,他掀翻了棋局,只為了讓她樂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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