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要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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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悅微微低頭淺笑,走進辦公室,拉開坐椅坐下,雙腿交疊,拿起他面前的煙盒,抖出一根。

  菸頭置於粉紅的唇瓣,點燃香菸,尼古丁在指尖亮起。

  一整套動作瀟灑隨性,還很帥氣。

  除了簡悅,他沒見過還有誰比她更有氣質。

  真的是她回來了!

  張汀抽噎著快步走到她面前,抱住她一整個哭嚎,

  「簡悅姐,你再不回來我就沒了。」

  簡悅嫌棄地把他手掰開,用手指戳他腦門,「多大人了,還哭哭啼啼的。」

  張汀假模假樣地擦掉眼角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

  用手指著兩米寬的辦公桌上的文件。

  他眼瞼下垂,嘴角下壓,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你看看,他們完全把我當磨坊里的驢,這麼多怎麼看得完!我都想重新回去畫畫了。」

  說完,又使勁眨巴眼睛,生怕沒有眼淚流出來。

  簡悅知道他不擅長金融,當初也是自己許諾,他只需要做表面上的萬州總裁,工作她來做。

  哪曾想遇到這麼多事。

  這半年,他能堅持下來,也是辛苦他了。

  「剛剛來的路上,我給你的藝術學院捐了五棟教學樓,一個足球場,還有一個籃球場。」

  張汀瞬間傻眼,雙手給她遞水,一臉諂媚,「你是要砸錢來補償我啊,我喜歡,多砸砸!」

  簡悅成功被他逗笑,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另外我現在回來了,可能還要你繼續當萬州總裁,現在我還不想露面。」

  張汀點了點頭,「這個沒問題,反正有你在,又不用我處理公務。」

  環顧四周,辦公室還是老樣子,除了桌面有點亂。

  簡悅站在落地窗前,外面風景依舊是高樓聳立。

  在滬城九死一生熬了半年,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有種回來了的真實感。

  張汀看著她的背影,孤單又堅毅。

  就像半年前顧北琛來萬州的背影一樣。

  再加上簡悅從不是突然撂攤子不乾的人,想必這半年她也經歷不少。

  他收斂起沉悶的思緒,臉上立馬揚起笑臉,走到她旁邊,

  「簡悅姐,還有個人你可得替我好好謝謝。」

  聞言,簡悅抬眸不解地看向他,「誰?」

  「顧北琛啊!」他語氣輕快。

  怎麼是他?

  最近總是能在別人嘴裡聽到他。

  簡悅繼續問:「他做了什麼?」

  張汀一臉詫異,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問這個。

  「不會吧,你都不知道?算了,你們的事還是自己解決。」

  她更不明白了,他們的反應怎麼都一樣。

  她只在新聞上看到顧氏前任總裁顧北琛突然白頭,在她出事的一個月後。

  看他們的反應,究竟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張汀見她皺著眉,一臉憂愁,他沉了一口氣,

  「萬州如果只靠我這個門外漢打理,絕對堅持不了半年,是因為顧北琛。」

  簡悅眼神猛地一頓。

  他繼續開口,「因為他每天晚上都會來萬州處理工作,白天在顧氏集團,晚上在萬州,每天就休息兩三個小時。

  我聽說,他有好幾次顧氏開會中途暈倒,這樣高強度工作,還是連軸轉,怎麼可能不累倒!」

  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嘆氣。

  心裡喃喃:顧北琛,看在欠你人情的份上,幫你一把。

  簡悅身體無力地走向沙發,跌落在靠背上。

  「他為什麼要...」

  她明明說過那麼多狠話,讓他消失,讓他走,恨他。

  可是他為什麼還要做這些?

  為一個失蹤半年都不確定會不會回來的人,值得嗎?

  張汀知道他們倆之間的坎坷,局外人不好說什麼。


  日落月升,夜幕降臨。

  一切都開始變得感性。

  歡悅酒吧,簡悅難得走進吧檯,親自調酒。

  手指熟練地在酒瓶、酒杯和調酒器之間穿梭,不斷拋瓶,再穩穩接住,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流暢。

  圍著吧檯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從未見過長相絕美的女子,調酒如此颯爽,工作乾淨利落。

  酒杯在她的手中輕輕旋轉,酒液在杯中翻滾,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一套動作完畢,眾人拍手歡呼:「好!」

  熱鬧過後,有不少男人盯上簡悅。

  他們不知道她就是歡悅酒吧老闆,以為就是普通工作人員。

  一個打著唇釘的男人,流里流氣側身坐著,不斷對她吹口哨,擠眉弄眼。

  「喂,交個朋友,以後我天天照顧你生意,不管什麼生意...我都能照顧。」

  話裡有話,在酒吧大家都不言而喻。

  旁邊幾個男人都紛紛看好戲。

  簡悅淺笑,調了一杯各種高濃度酒的混合酒,濃度只比乙醇低一點點。

  她把酒杯遞到唇釘男面前,眼神冷漠,「喝下它,我就不計較你剛剛說的。」

  唇釘男忍不住大笑,「性子夠狂,我喜歡!等我喝完你今晚必須跟我走。」

  一杯三百毫升的烈酒滾滾下肚。

  不到片刻,唇釘男捂著肚子,倒地慘叫:「肚子好痛!啊!你給我喝的什麼酒?」

  簡悅慢慢悠悠地洗乾淨酒杯,走出吧檯。

  她坐在高腳凳上,居高臨下俯視他,「這酒叫什麼?我想想,要不叫做教你做人?」

  唇釘男單手捂著腹部,手顫抖地指著她,「你!」

  穿腸刮肚的疼已經讓他額頭冒出密汗。

  周圍看好戲的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唇釘男艱難地扶著凳子站起身,此刻,臉色已經慘白,說話也沒有力氣。

  「臭婊子,老子今天非要讓你嘗嘗苦頭。」

  說罷,他的拳頭已經狠狠捏緊,抬臂下一秒就要打在她臉上。

  和她打架?

  就憑他?

  簡悅冷哼一聲,正想閃開,反手擒拿。

  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她面前,拳頭硬生生落在這個人臉上。

  「顧北琛!」

  簡悅詫異之餘,一把扶住他,他嘴角已經破皮,開始冒血珠。

  一瞬間,她憤怒的情緒洶湧而出,目光兇狠盯著唇釘男,

  「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要,那你別後悔!」

  簡悅把顧北琛扶在吧檯坐好,咬牙切齒走到唇釘男面前。

  氣場強大到對方都忘記主動出擊。

  她握住唇釘男的手腕,往前一扯,接著一個轉身背對他。

  眨眼間,過肩摔完美結束。

  唇釘男再次倒地,「啊!我的脊椎!」

  此刻,他身體內外已經都是傷。

  簡悅喊了兩個酒吧服務員趕快把他拖走,看著就倒胃口。

  顧北琛全程看著她把一個男人撂倒。

  這麼久不見,力氣越來越大了。

  他不禁扶額,以後他還能把她撲倒?

  不過幸好,她平安回來了。

  不是幻覺,不是做夢,而是真真切切站在他眼前。

  想到這兒,顧北琛眼眶泛紅,喉結忍不住開始上下翻滾,不斷哽咽。

  酒吧恢復秩序,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

  簡悅知道某人一直看著她,神情不自在地走過去,睨了他一眼便移開視線。

  「你怎麼來這兒?」

  顧北琛眼角微揚,似乎再說:你覺得呢?

  他揉了揉嘴角,故意發出很大聲響,「嘶!好痛,剛幫了你,是不是該請我喝杯酒?」

  什麼啊!

  她自己就可以解決好吧。


  不過說起來,他也確實因為她才受傷。

  「......等著。」

  簡悅回到吧檯內,一連串流暢自如的調酒動作。

  很快,一杯藍色漸變、閃著鎏金的果酒遞到他面前。

  他舉起酒杯,放在半空細細欣賞一番,藍色漸變宛如海洋,鎏金粉流光溢彩,更是絢爛。

  「挺漂亮的,沒看出來,你還會這個。」

  她傲嬌地挑了挑眉,「你不知道的多了。」

  顧北琛不置可否,淺嘗一口,臉上立馬浮出微笑。

  「原來是果酒啊,還以為你也要給我配一杯烈酒,沒想到度數這麼低。」

  甚至比普通果酒濃度至少低一半。

  合著剛剛他全看見了,一直看戲。

  她瞪了他一眼,「想喝?滿足你。」

  「別別別!你這不是讓我受傷了別喝酒嘛,我懂。」拿起酒杯在她面前晃。

  懂個屁!

  她是不想他喝醉了,又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顧北琛微微張嘴,想再喝點,結果不小心扯到傷口,手腹小心按著嘴角,表情痛苦到五官扭曲,

  「嘶!幫了你,結果搞得自己喝不了酒,也吃不了飯,怎麼辦?」

  說完,眼神還不忘偷偷往簡悅身上瞟。

  她總感覺他臉上莫名有種慶幸是怎麼回事?

  現在他臉上就差寫著:你要對我負責。

  簡悅頂了頂後槽牙,「也是沒看出來,臉皮居然變得這麼厚。」

  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要什麼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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