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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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海風很大。

  安安有點暈船,姚凌鎖夜裡起來給安安餵了暈船藥,擔心得幾乎整夜沒有合眼。

  她沒有心情吃早飯,心裡埋怨蔻里,站在甲板上,用後背對著他。

  「這艘船要開去哪裡?」

  「青山機場。」

  姚凌鎖低著頭,摳著扶手上的油漆:「你根本沒有給我選擇。」

  「知道就好。」

  她和那小傢伙他都要帶走。

  「不要跟我犟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他在威脅她。

  他把毯子披到她身上,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逼她看著自己:「這幾年有沒有想起過我?」

  她推開他的手,說沒有。

  「沒良心。」

  他笑了笑,想吻她。

  「送我去桐城,我要帶安安去見我父母。」

  只要不跑,他什麼都依她:「好。」

  他掰過她的臉,吻她,手繞到她身後,扣住她的腰,她越是推,他箍得越緊,慢慢廝磨,一點一點地標記。

  對她,他有的是耐心。

  *****

  姚凌鎖的父母久居桐城,父親姚仁清在大學任教,是文學系的泰斗,一手毛筆字更是聞名書法圈。姚仁清半生教書育人,雖不及桃李滿天下,但在學術界也頗有盛名。

  姚仁清的髮妻凌氏在家中沒有話語權,私下偷偷地給姚凌鎖寄過幾次小孩的衣物,電話往來也不多,每次都要背著姚仁清。

  知道姚凌鎖上門,還帶了一個男人,姚仁清發了好大的火。

  「讓她滾,我姚仁清沒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

  凌氏低泣,說好歹見見外孫女。

  姚仁清大怒:「不知道是跟誰生的野種,還有臉帶上門,讓她們滾,滾得遠遠的!」

  姚凌鎖在樓下聽見了父親劇烈的咳嗽聲。

  凌氏匆匆趕下來。

  姚凌鎖牽著安安走上前:「媽。」

  安安很乖,站得筆直規矩:「外婆。」

  凌氏應了聲,心裡心疼女兒和外孫,早就把眼睛哭紅了。

  「你父親身體不好,你先帶安安走吧。」凌氏抬頭望了望樓上,丈夫在屋裡咳得越來越厲害,她狠下心,推了推姚凌鎖,「快走吧。」

  姚凌鎖很不舍。

  這一別,或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您和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

  正婉是姚仁清給姚凌鎖取的小字,盼她正直,盼她溫婉,盼她承父願,清白不阿、剛正守禮。

  凌氏看了一眼停在姚凌鎖身後的車,黑色的車玻璃擋著,只隱隱約約看到個輪廓。凌氏沒多打量,把藏在袖口的物件掛到安安的脖子上,摸一摸她的頭:「真好看。」

  掛在安安脖子上的小金鎖是姚凌鎖兒時戴過的,凌氏去寺里祈過福,能佑平安。

  夫妻兩人只得一個女兒,怎麼會不疼愛。

  凌氏步步回頭:「回去吧。」她揮了告別,「等以後你父親氣消了……」

  話終究是沒說完。

  樓梯口已經看不見凌氏的身影了,姚凌鎖和安安還站在樓梯外。

  蔻里下車,打開后座的車門:「走吧。」

  這時,一盆髒水從三樓澆下來,蔻里下意識把姚凌鎖和安安護到身前,自己被污水淋了一身。他抬起眼皮,看向三樓,目光鎖住站在上面對他吹鬍子瞪眼的老頭。

  那老頭的眼神恨不得吃人:「不知羞的東西!」

  蔻里脾氣爛得狠,金貴慣了,受不得罵,依照他的脾氣,誰敢罵他,這嘴是不能留了。

  後背的衣服被人扯了下,他低頭,去看扯他衣服的手。

  姚凌鎖很快就鬆開了手:「別生氣。」

  蔻里還以為她會說幾句好話安撫他,結果她說:「這是你該受的。」

  她用側臉對著他,正眼都沒給一個,朝另一邊翹起的劉海都像在表達她無聲的抗拒。

  蔻里脫掉被污水濕透的外套,拉開車門坐進去。

  忍吧,他撬開蚌殼搶了珍珠,那就不能怪珍珠硬得硌人。

  *****

  一路上,姚凌鎖都不吵不鬧,她沒有任何籌碼去跟蔻里鬧,蔻里最會拿人七寸,只要安安在,她就永遠都不可能不計後果。

  安安暈船,中途改道陸路,因為繞路,花了好幾天才到盛沖。駱駝灣還是五年前的樣子,姚凌鎖先前住過的房子一點也沒變,連她手工織的小毯子也保存得完好如初,就是後院的蘋果樹長高了。

  房子被人打掃過,很乾淨,餐桌上放著甜品和新鮮的水果,沙發上有幾個購物袋,裡面應該是衣物。

  再回到這裡,姚凌鎖有點恍惚。

  「兒童房還沒準備好,今天先讓她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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