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要不要撤軍？
轉眼時間到了十二月下旬，崇禎十一年很快就要結束。
京師紫禁城，乾清宮。
「文弱，盧象升到底死了沒有？」崇禎地焦躁地問道，近期一連串的失利讓他耐心盡失。
「盧象升的天雄軍在巨鹿賈莊一帶全軍覆沒基本已經證實，至於盧象升本來是不是陣亡了現在還沒有證實，只能說可能性比較大。」楊嗣昌模稜兩可地說道。
賈莊一役前面突圍逃出的官兵都沒有看到後來振明軍的出現，振明軍救出的人員都被帶走了。
所以現在朝廷這邊得到的消息都是前期逃出的兵丁稟報的，加上後期勘查了戰場，楊嗣昌基本認定盧象升應該是陣亡了。但作為政敵，特別是盧象升對他和虜政策的攻擊，令他非常忿怒，連個為國盡忠的名頭都不願意給盧象升。
「廢物，都是廢物，一事無成，還搞得全軍覆沒。還有你這奴婢，把這麼多關寧軍也給搞沒了。」崇禎帝朝著高起潛咆哮道。
「皇爺，都是盧象升兵敗的太快，我們正在整軍準備出發救援時被韃子打了個措手不及，關寧軍也只是被打散了，真正死傷的不多，大部分人馬可能都迴轉遼東去了。」高起潛連忙推卸責任道。
「文弱，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這奴婢該不該死？」崇禎問道。
「皇上，高總監所部確實是在準備救援之時被韃子大軍衝散，實非戰之罪也。」為了陷害盧象升，楊嗣昌也只能睜眼說瞎話了。
「兵部繼續核實盧象升的生死情況，但即使死了，這罪責也不能逃脫，下旨免去他所兼革職，如還活著，押入詔獄待勘。」崇禎憤怒地下旨道。
「遵旨！」。
「皇上，我們還收到一個消息，韃子右翼軍在岳托帶領下，不知為何攻打了南宮縣城，還沒有打下來，折損了不少人馬。戰後南宮城外築起了一座京觀，至少有一千多首級，很多人都看到了。」楊嗣昌報導。
「哦，是哪支軍隊取得了如此大捷？」崇禎帝高興地問道。
「是林峰的振明軍，還聽說他們擅自占領了南宮縣城，可能還殺了南宮知縣。」
「這些叛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下旨抓入詔獄……」崇禎帝話還沒說完，立即被楊嗣昌打斷了。
「皇上，皇上息怒，那林峰未必就會奉旨，到時反而不好收場，不如還是下旨勉勵一番，讓他們儘快退出京畿，洪總督的兵馬一到，京畿就安全了。」楊嗣昌勸說道。
「那行吧，你們兵部去安排。」崇禎無力地癱坐在他的龍座上，朝廷的軍隊一敗塗地，能打的軍隊還是叛軍招撫的，還不聽號令。
南宮縣衙大堂。
林峰正在召開軍議，匯總分析各方面情況呢，商議下步舉措。
「呂軍，我們振明軍最近追殺韃子小股劫掠人馬的戰果統計好了嗎？」林峰首先問道。
擊退韃子右翼軍對南宮縣城的進攻後，林峰派出兩個騎兵旅，輪番圍剿還在畿南三府劫掠的小股韃子。
「稟報大人，將近十天時間，我們兩個騎兵旅在聽風衛的情報支持下，共圍殲了六支分散在鄉鎮劫掠的韃子軍隊，共殲滅韃子一千三四百人，解救被劫的人丁三千餘口，繳獲銀錢八千餘兩。」呂軍報告道。
「我們自身的傷亡呢？」林峰問道。
「我們兩個騎兵旅傷亡了約七八百人，損失還不小。」
「是啊，傷亡太大，下步還需控制一下用兵的強度。」林峰說道。
「大人，現在韃子的主力已經離開畿南三府前往了山東，我們是否還要繼續追擊？」呂軍問道。
「建斗兄，你的意見呢？」林峰朝著盧象升問道。
「進入山東地界，距離過遠，我們的補給會比較困難，加之左翼韃子大軍也會趕來會合，容易被韃子包圍，老夫建議還是穩妥一點，暫時不去山東那邊。」盧象升回答道。
「郭正，你把最新收集的情報都說一下。」林峰交代道。
「好的。韃子方面，他們分散的劫掠隊伍多次遭我軍伏擊後，已經收縮兵力，全部進入到了山東境內，似乎是奔著濟南而去了。
朝廷方面，二十日，崇禎帝下詔徵召總督洪承疇率軍入衛。陝西巡撫孫傳庭為兵部侍郎督援軍同行。」
「朝廷有沒有涉及盧大人的消息？」林峰問道。
「據說高起潛回到京師後，將兵敗的責任全部扣到了盧大人頭上。崇禎帝已經下旨免去盧大人所兼任一切職務，下令繼續搜尋下落，如還活著，押入京師詔獄待勘。」郭正回答道，自從京師情報站建成後，聽風衛的情報就豐富多了。
「該死的高起潛，剋扣軍餉，拒不發援兵，還甩鍋給盧公，簡直是豈有此理！」楊廷麟氣憤道。
「對這一後果老夫早有所料，當時如果不早點尋找韃子決戰，我可能都已經在京師詔獄之中了。」盧象升雖然有所心裡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內心也是拔涼拔涼的。
「如此朝廷，天道何其不公，還不如反了算了。」楊廷麟還是個憤青，感覺已經無法忍受。
「伯祥慎言啊，這都是朝中奸臣作祟，不怨皇上啊。」盧象升還是替崇禎辯解道。
「我們先不評價朝廷了，韃子已經前往山東，大家商議下我們下步該如何打算？是繼續停留於此，還是返回龍泉關？」林峰問道。
此時一名親衛進來，拿了個文書遞給林峰。
林峰看了一眼後接著說道:「兵部來文了，象徵性表揚了一下我們在南宮之戰殺虜一千多人，然後嚴詞呵斥了我們強占南宮縣，殺害南宮縣令，令我們迅速退出北直隸。大家說說該如何應對？」
「大人，我們在南宮當然也不用怕什麼朝廷軍隊，只是路途較遠，補給不便，也不利於我們自己搞建設，建議還是退回龍泉關。」呂軍第一個建議道。
「大人，我們騎兵旅將士連續征戰，傷亡不小，還是需要找個安定的地方休整一番。」烏雲娜也難得提出了意見。
「建斗兄呢？」林峰問道。
「韃子離開畿南，兵部又明令我們撤軍，如果這個時候再占據南宮，恐怕就要跟朝廷的軍隊起衝突了。我們雖然不怕他們，但現在外患尤在，還是不宜內訌。
南宮位於京畿要地，韃子撤軍後，朝廷也必不能容忍振明軍占領此地。林大人如果考慮留下來，還得做好跟朝廷軍隊大戰的準備。」盧象升幫著分析道。
「建斗兄分析的很有理，現在不是跟朝廷翻臉、全面開戰的時候，我們這次南下的軍隊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那就撤軍回龍泉關吧。」林峰很快就定下了決心。
(本章完)
京師紫禁城，乾清宮。
「文弱，盧象升到底死了沒有？」崇禎地焦躁地問道，近期一連串的失利讓他耐心盡失。
「盧象升的天雄軍在巨鹿賈莊一帶全軍覆沒基本已經證實，至於盧象升本來是不是陣亡了現在還沒有證實，只能說可能性比較大。」楊嗣昌模稜兩可地說道。
賈莊一役前面突圍逃出的官兵都沒有看到後來振明軍的出現，振明軍救出的人員都被帶走了。
所以現在朝廷這邊得到的消息都是前期逃出的兵丁稟報的，加上後期勘查了戰場，楊嗣昌基本認定盧象升應該是陣亡了。但作為政敵，特別是盧象升對他和虜政策的攻擊，令他非常忿怒，連個為國盡忠的名頭都不願意給盧象升。
「廢物，都是廢物，一事無成，還搞得全軍覆沒。還有你這奴婢，把這麼多關寧軍也給搞沒了。」崇禎帝朝著高起潛咆哮道。
「皇爺，都是盧象升兵敗的太快，我們正在整軍準備出發救援時被韃子打了個措手不及，關寧軍也只是被打散了，真正死傷的不多，大部分人馬可能都迴轉遼東去了。」高起潛連忙推卸責任道。
「文弱，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這奴婢該不該死？」崇禎問道。
「皇上，高總監所部確實是在準備救援之時被韃子大軍衝散，實非戰之罪也。」為了陷害盧象升，楊嗣昌也只能睜眼說瞎話了。
「兵部繼續核實盧象升的生死情況，但即使死了，這罪責也不能逃脫，下旨免去他所兼革職，如還活著，押入詔獄待勘。」崇禎憤怒地下旨道。
「遵旨！」。
「皇上，我們還收到一個消息，韃子右翼軍在岳托帶領下，不知為何攻打了南宮縣城，還沒有打下來，折損了不少人馬。戰後南宮城外築起了一座京觀，至少有一千多首級，很多人都看到了。」楊嗣昌報導。
「哦，是哪支軍隊取得了如此大捷？」崇禎帝高興地問道。
「是林峰的振明軍，還聽說他們擅自占領了南宮縣城，可能還殺了南宮知縣。」
「這些叛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下旨抓入詔獄……」崇禎帝話還沒說完，立即被楊嗣昌打斷了。
「皇上，皇上息怒，那林峰未必就會奉旨，到時反而不好收場，不如還是下旨勉勵一番，讓他們儘快退出京畿，洪總督的兵馬一到，京畿就安全了。」楊嗣昌勸說道。
「那行吧，你們兵部去安排。」崇禎無力地癱坐在他的龍座上，朝廷的軍隊一敗塗地，能打的軍隊還是叛軍招撫的，還不聽號令。
南宮縣衙大堂。
林峰正在召開軍議，匯總分析各方面情況呢，商議下步舉措。
「呂軍，我們振明軍最近追殺韃子小股劫掠人馬的戰果統計好了嗎？」林峰首先問道。
擊退韃子右翼軍對南宮縣城的進攻後，林峰派出兩個騎兵旅，輪番圍剿還在畿南三府劫掠的小股韃子。
「稟報大人，將近十天時間，我們兩個騎兵旅在聽風衛的情報支持下，共圍殲了六支分散在鄉鎮劫掠的韃子軍隊，共殲滅韃子一千三四百人，解救被劫的人丁三千餘口，繳獲銀錢八千餘兩。」呂軍報告道。
「我們自身的傷亡呢？」林峰問道。
「我們兩個騎兵旅傷亡了約七八百人，損失還不小。」
「是啊，傷亡太大，下步還需控制一下用兵的強度。」林峰說道。
「大人，現在韃子的主力已經離開畿南三府前往了山東，我們是否還要繼續追擊？」呂軍問道。
「建斗兄，你的意見呢？」林峰朝著盧象升問道。
「進入山東地界，距離過遠，我們的補給會比較困難，加之左翼韃子大軍也會趕來會合，容易被韃子包圍，老夫建議還是穩妥一點，暫時不去山東那邊。」盧象升回答道。
「郭正，你把最新收集的情報都說一下。」林峰交代道。
「好的。韃子方面，他們分散的劫掠隊伍多次遭我軍伏擊後，已經收縮兵力，全部進入到了山東境內，似乎是奔著濟南而去了。
朝廷方面，二十日，崇禎帝下詔徵召總督洪承疇率軍入衛。陝西巡撫孫傳庭為兵部侍郎督援軍同行。」
「朝廷有沒有涉及盧大人的消息？」林峰問道。
「據說高起潛回到京師後，將兵敗的責任全部扣到了盧大人頭上。崇禎帝已經下旨免去盧大人所兼任一切職務，下令繼續搜尋下落，如還活著，押入京師詔獄待勘。」郭正回答道，自從京師情報站建成後，聽風衛的情報就豐富多了。
「該死的高起潛，剋扣軍餉，拒不發援兵，還甩鍋給盧公，簡直是豈有此理！」楊廷麟氣憤道。
「對這一後果老夫早有所料，當時如果不早點尋找韃子決戰，我可能都已經在京師詔獄之中了。」盧象升雖然有所心裡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內心也是拔涼拔涼的。
「如此朝廷，天道何其不公，還不如反了算了。」楊廷麟還是個憤青，感覺已經無法忍受。
「伯祥慎言啊，這都是朝中奸臣作祟，不怨皇上啊。」盧象升還是替崇禎辯解道。
「我們先不評價朝廷了，韃子已經前往山東，大家商議下我們下步該如何打算？是繼續停留於此，還是返回龍泉關？」林峰問道。
此時一名親衛進來，拿了個文書遞給林峰。
林峰看了一眼後接著說道:「兵部來文了，象徵性表揚了一下我們在南宮之戰殺虜一千多人，然後嚴詞呵斥了我們強占南宮縣，殺害南宮縣令，令我們迅速退出北直隸。大家說說該如何應對？」
「大人，我們在南宮當然也不用怕什麼朝廷軍隊，只是路途較遠，補給不便，也不利於我們自己搞建設，建議還是退回龍泉關。」呂軍第一個建議道。
「大人，我們騎兵旅將士連續征戰，傷亡不小，還是需要找個安定的地方休整一番。」烏雲娜也難得提出了意見。
「建斗兄呢？」林峰問道。
「韃子離開畿南，兵部又明令我們撤軍，如果這個時候再占據南宮，恐怕就要跟朝廷的軍隊起衝突了。我們雖然不怕他們，但現在外患尤在，還是不宜內訌。
南宮位於京畿要地，韃子撤軍後，朝廷也必不能容忍振明軍占領此地。林大人如果考慮留下來，還得做好跟朝廷軍隊大戰的準備。」盧象升幫著分析道。
「建斗兄分析的很有理，現在不是跟朝廷翻臉、全面開戰的時候，我們這次南下的軍隊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那就撤軍回龍泉關吧。」林峰很快就定下了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