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錢就是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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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三思考,沈寧發問,「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嗎?」

  蕭惟璟這邊沒有,他現在就是躺在榻上的活死人,韓青等人奔赴各大軍營,邊境倒是有摩擦,但雙方都還算克制。

  他微微蹙眉,「你這邊呢?」

  「我圍著你轉,幾乎不出營帳,就是那天外出走了幾步。」

  「遇見誰了?」

  沈寧愣了下,「碰巧遇見皇叔,他關心問候了你幾句,但是我有分寸什麼都沒透露。

  我不知道議和團的人住在那邊,打過照面就走了。

  對了,沈懷仁好像看見我了。」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蕭惟璟沒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

  見他這死樣,沈寧頓時心裡不舒服,「你不相信我?」

  「沒有。」蕭惟璟安撫她,「我當然相信你,只是不相信平南王而已。」

  大是大非方面,狗男人其實是有胸襟的,試問京城那麼多皇子哪個不想跟皇叔往來,唯獨他離得遠遠的,哪怕相遇也只是客氣打招呼。

  「為什麼?」她沒有按捺住。

  蕭惟璟將她摁在懷裡玩,「如果不是他得心疾,不是先皇病逝,皇位就是他的。

  父皇生性多疑,卻放任他不管,除了標榜自己兄友弟恭之外,難道他真的沒有過人之處?」

  「那是你父皇覺得他心疾活不久,與其動手落人把柄,不如讓他自然死亡。」

  沈寧有自己的見解,「這不,皇叔得到新的九轉還魂丹,你父皇馬上就急了,不但派人暗殺,甚至連我都不放過。」

  「阿寧,你不懂。」蕭惟璟解她的衣領,「想要別人自然死亡,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不簡單的是如何讓皇帝打消殺他的念頭。」

  一個殺兄奪嫂者,別妄圖他會放過同父異母,甚至曾經有機會問鼎皇位之人?

  起初或許為堵住悠悠眾口,可後來呢?

  沈寧想想也是,「皇叔確係有能耐之人。」連蕭君郡都想攀附他。

  錢就是權,能幹太多的事。

  蕭惟璟不想陰謀論,但他是在腥風血雨中長大的,「如果沒遇到你,平南王或許會就此隕落,可你給他續了十三年的命。

  阿寧,你知道十三年可以干多少事嗎?

  足以改朝換代,江山更迭。

  他以前不爭,是沒有命去爭,可現在他富可敵國,又暗中培養勢力,重續的生命足以讓他心生慾念。

  一旦成功,他甚至還有下一個十三年。

  如果我是他,也會選擇走這條路。」

  沈寧腦袋嗡嗡響,跟皇叔打交道這麼久,確實發現他病弱的外表下,有顆極為強大的心。

  那種感覺,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豁達。

  「你是說,他是因為我才想置你於死地?」

  蕭惟璟沒回答,「他喜歡你,不是嗎?」

  「可是……」

  「阿寧,其實我跟平南王是同一類人。」蕭惟璟輕輕撫著她的臉,「從來沒有得到過,才會分外渴望擁有,甚至不惜使用手段。」

  魔怔是頭野獸,日日夜夜折磨著你,想要撕碎你的血肉破體而出。

  那種感受,她是不會懂的。

  跟平南王唯一不同的,他不僅得到沈寧的身體,更得到了她的心。

  如果沒有沈寧,受到蝕毒的他最終會一念成魔。

  所以,蕭惟璟相信沈寧的說辭,他最終的下場是殺兄弒父屠戮皇族,落得暴斃自焚的下場,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他很慶幸自己的堅持,哪怕手段下作了些,否則她就是平南王的了。

  可想到死女人對平南王的信任,心裡還是極不舒服。

  「阿寧,若是本王沒堅持,你是不是就跟平南王在一塊了?」

  「不會。」

  「為什麼?」

  「皇叔對我很好,但其實有很大的隔閡,我跟他的性格完全不同,做朋友或許沒問題,但絕不適合做夫妻。」

  蕭惟璟不相信,誘供道:「可你跟本王的脾氣也不同。」


  「不一樣的。」

  她敢跟蕭惟璟吵,打,斗,急了還敢掏刀子,可在皇叔面前卻截然不同,說話做事會下意識再三思考,得處處謹慎小心的。

  說白點就是放不開,哪怕他從來沒有要求過。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那麼奇妙。

  哪怕她跟蕭惟璟打的你死我活,可還是會下意被彼此吸引。

  當然,如果不是他不講武德,也是沒有下文的。

  但沈寧清楚,蕭惟璟跟皇叔在她心裡是不同的。

  蕭惟璟琢磨她的話,「所以你心裡早就有本王了,只是嘴硬不承認而已。」

  老夫老妻,沈寧沒啥好否認的,「或許有,但誰說愛就要在一塊的。」

  蕭惟璟嘴角抽搐,「……」死女人,到現在還這麼野。

  就不能對他死心塌地?

  沈寧送他白眼,讓他自己體會,「王爺,我承認你在我心裡很重要,可我最愛的永遠是自己。

  如果我連自己都不愛,又怎麼可能去愛別人?

  死心塌地什麼的,都是相對而言。

  你要對我不好,我憑什麼對你死心塌地。

  就是說了,你會相信嗎?」

  「閉嘴!」

  蕭惟璟要被她氣死,二話不說將她拖起來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總之,不能說狗男人的懷疑全無道理,但沈寧有自己的疑惑,覺得皇叔有作案動機,但打心底又不太願相信。

  「你要懷疑,暗中調查便是。」

  按皇叔有能耐,完全可以找理由推掉這場議和,沒必要千里迢迢過來。

  他既然來了,便不會簡簡單單。

  但她最擔心的還是蕭惟璟的安全,其他人想法並不重要。

  畢竟他既選擇走這條路,就註定了修羅場,不止手足兄弟,就連親生父母都不可信的。

  沈寧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有了顧忌跟軟肋。

  連著調養數日,蕭惟璟身體已經基本無礙,偶爾會有輕度眩暈。

  藥浴,針灸,外敷內用,多管齊下,沈寧將這輩子的耐心都花在他身上了。

  伴隨著蒙軍謀害北境軍主帥的輿論造勢,雙方搭弦上箭,邊境氣氛日漸白熱化,連著發生好幾場摩擦。

  北境軍調弓弩射手上前線,將巨型弩射車架起來,這才終於讓對方恢復理智,從肢體推搡變成打嘴皮官司。

  一個說塔木親王死在建安城,閔朝需承擔責任。

  一個說北境軍主帥中毒命懸一線,言之鑿鑿就是蒙軍乾的。

  邊境口水滿天飛,但就是拿不出證據,彼此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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