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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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溫靈第一次聽莊嚴庵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裡面修煉的都是和尚呢,結果只是一個戒律比較森嚴的宗門。

  她想了想,又問道:「話說,你對柳陽夏的印象如何?」

  「不如何。」路澤先是籠統回答了一句,又覺得只說三個字不太好。

  便道:「他目前確實真心待我們,所以我也不會對他有什麼柳家的偏見與牴觸,不過日後若是他與我的選擇衝突矛盾......」

  「那便直接動手。」溫靈揮了揮拳頭,「放心,我很清楚這點。」

  「那就好。」路澤笑了笑。

  溫靈繼續道:「對了,我之前還聽到柳俊他們說要明天整你呢,他們要在祭祖的時候,往你的酒盞里下藥。」

  柳家祭祖時有飲冥壇酒的習俗。

  所謂冥壇酒,就是將祭祖這年新釀的酒陰存在祠堂外的地下,五十年後拿出飲用,又將新的酒水再封埋進去。

  因為是祭祖當日打開,當場分發,在眾目睽睽之下,無人會想到其中可能被下了藥。

  而柳俊他們,就是要買通一位端酒的僕從,將給路澤和柳芳華的那兩碗酒水裡下藥。

  至於是什麼藥......

  溫靈並未說出口,因為當時她聽到的時候,就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噁心的人。

  他們想要在酒里下入烈性春藥,而路澤和柳芳華喝下去會發生什麼......

  她打了個寒顫,便聽路澤說道:「我想,我知道是什麼藥了。」

  少年語氣涼涼的,聽不出喜怒,卻讓人心生徹骨的恐懼與寒意,「既然他們想出醜,那便讓他們出好了。」

  「嗯,我也正有此意。」

  溫靈認真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祭祖活動便開始了。

  柳家眾人全部穿上了素色的外衣,柳如相走在最前,身後是一眾長老,柳芳華和路澤便是在長老們的後方,此外便是本家的人,最後是旁系支脈。

  有素白色的紙錢飛揚在空中,如輕輕飛舞的雪花。

  祭祖的第一個流程是迎魂。

  祠堂大開,燔柴爐內升煙火,數張黃紙寫下的文字在其中燃燒殆盡,家主柳如相獨自一人進入祠堂在祠堂主位前行跪拜之禮,後至祖宗牌位前上香,叩拜。

  儀式進行的中途,無人說話。

  溫靈並未站在路澤身邊,而是跟著柳俊,看他臉上的種種表情。

  之後柳如相走出祠堂,在眾人面前站定,聲音在靈力的帶動下如潮水般湧向後方,以至於所有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他說的是近五十年來,柳家的各種事宜,還有子弟們做出的貢獻。

  就像是校領導講話一樣,又長又無趣。

  溫靈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聽進去,她只看到柳俊稍微有些躁動地晃了晃身體,顯然是沒聽進去的。

  他並未與作為長老的父親站在一起,而是和本家的子弟們站著,身側都是之前跟在他周圍的小弟們。

  溫靈聽到他們壓低聲音地議論了兩句,之後便又沉默下來。

  等到柳如相把話說完,便有長老親自走上前去,沒有動用靈力地將祠堂前地面上的薄土鏟開,露出下面的一個碩大的窖石頭門。

  一側又有眾多僕人拿著酒勺與酒杯,排隊恭敬地等著。

  柳俊呼吸微有些加快,視線與僕人中的幾個人遙遙對視了一眼。

  溫靈順著他的視線,便看到幾個僕人都衝著柳俊點了點頭。

  這柳俊果然有些頭腦,知道不一定是哪個僕人能站到路澤面前,於是便買通了好幾個人。

  的窖門向兩側拉開,柳如相用靈力將其中的酒罈拿了出來。

  分酒儀式正式開始,一切都顯得那麼井然有序。

  如果柳俊不打歪腦筋,那這次的柳家祭祖儀式肯定也是會順利的。

  溫靈對柳家祠堂拜了拜手,心想如果真的有鬼魂還在的話,要討債就去找柳俊吧,他實在是太陰毒了。

  很快酒盞便要分到路澤和柳芳華手上了。

  僕人恭敬地將手中的盤子舉高,由柳如相親手從酒罈中取酒出來斟滿酒杯。


  很快,他便朝路澤和柳芳華走來,半途之中,似乎是酒杯微有歪斜,他一手舉著托盤,另一隻手伸出扶了扶兩個酒杯。

  動作很快,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溫靈露出了笑容,在那僕人身邊站了一會兒,僕人只覺一陣恍惚,卻不知道端著的兩杯下藥酒水已經被替換成普普通通的淡酒。

  路澤和柳芳華各拿了一杯,端在手中。

  柳俊見那僕人對他點了點頭,臉上的緊張終於被奸計即將得逞的興奮取代。

  很快,另有僕人端著酒來到了他們面前。

  柳俊拿著自己的那杯酒,只等當酒水全部分好後,大家一起喝下去的那一刻。

  「搞定了。」溫靈也忍不住的興奮起來,她對面無表情的路澤說道:「我感覺我也很激動,柳俊肯定也在期待大家一起把酒水喝下去的時刻。」

  「是啊。」路澤傳音給她,「我也期待起來了。」

  分酒的時間是漫長的,對柳俊而言更是格外漫長。

  終於,柳如相端起自己的那一碗酒水,舉杯對眾人說道:「願柳家更為興盛、願柳家子弟修為之道暢通無阻......飲——」

  飲。

  眾人雙手握杯,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之後便是一旁的僕人們集體上前,將酒杯收走。

  柳俊仍顯得意猶未盡,他覺得今天的酒比以往任何時候的都要清洌,他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路澤和柳芳華的方向,期待在第一時間看到他們藥性發作,失去理智的那一刻。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起來,尤其是剛才喝下酒水的喉舌,想是要噴火般乾燥。

  烈性的藥物在喝下去的一瞬間便順著血液與靈力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很快,在口渴之後,他便感覺身體變得燥熱起來。

  「呼......熱、水......」他眼前一陣恍惚,好像有可怕的火焰在他身上灼燒著,他迫切地需要別的什麼東西來緩解這種燥熱。

  「水......好熱、為什麼這麼熱?」

  不應該啊,為什麼是他?

  柳俊在意識被情慾占據之前,如此想到,不應該是他,而是路澤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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