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觀氣運
『咚—』『咚—』『咚——』
沉重的鼓聲在整個八方谷內響起，像是直接在人心中敲響，震耳欲聾、氣勢十足。
「梅花涯到——」一個小型飛行法器自空中降落，動靜之大，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視線。
一行十人從上面走了下來。
為首一人是30歲左右的女性，名為鍾雪嵐，是這梅花涯的宗主，元嬰中期巔峰，氣質溫柔似水，卻暗藏鋒芒。
而她身後，還有兩位長老及七位梅花涯的內門弟子。
「空宗主，好久不見。」
鍾雪嵐微微頷首，「早已聽說八方谷今年收到幾個靈根極好的弟子，特意帶著我們今年收到的不爭氣的弟子們來看看的。」
「空宗主好。」這幾名內門弟子面容稚嫩，但修為卻都已經築基。
剛入宗門就能有如此修為，放在以前，已經足夠顯擺了。
但放在如今的八方谷嘛......
空溫書淡笑著，「這幾個孩子都是築基，天賦已經算是不錯了，鍾宗主不要太嚴厲才好。」
鍾雪嵐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空溫書是真的沒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還是裝模作樣的不在意。
兩人又閒扯幾句，另有一宗門過來。
「莊嚴庵到——」
比起梅花涯炫酷無比的法器，莊嚴庵亦如它的名字般莊嚴樸實。
他們各自騎乘著市面上極為常見的一種趕路妖獸，為首一人還囑咐門口八方谷的弟子，千萬要照顧好，這是他們租來的，之後還要還呢。
「茂德前輩。」空溫書和鍾雪嵐齊齊行禮，態度一反之前兩人的針鋒相對，變得尊敬起來。
莊嚴庵的宗主文茂德，是化神初期修為，一心向道，門下弟子也被帶得沒什麼世俗的欲望，算是最好相處的一個宗門。
「赤星堡宗主到——」
「赤霄殿宗主到——」
剩下兩個宗門也前後腳地來到這裡。
赤星堡的靈獸是一隻巨大的塵沙飛鷹，足夠乘坐百人之多。
赤霄殿則是不同於梅花涯的另一個飛行法器，在空中燃燒著火焰，遠遠看起來，猶如第二個太陽一般。
「哼，這一次是我先到的。」
赤霄殿宗主狄文昊指著負責通報的弟子，吹鬍子瞪眼，「你憑什麼先報赤星堡的名號。」
「老匹夫，明明是我們先到的，這弟子沒說錯，你蠻不講理！」
赤星堡宗主桑松反駁回去。
兩人互看不順眼，這是從宗門成立以來就有的矛盾，就因為宗門裡都帶著赤字，搞得很多人分不清兩個宗門。
但誰要是改了，不就證明自己慫了嘛。
因此到現在為止，誰都沒有改名字，宗門矛盾一直存在到今天。
「好了好了，兩位別來無恙，火氣還是這麼重啊。」空溫書無奈地揮退了不知所措的弟子，充當起和事佬來。
「哼，今日我桑某賣空宗主個面子，不和你這老匹夫計較。」
「嗬呸，我還用得著你來計較，我狄某也是看在其他宗主的面子上饒你一次。」
「哈哈哈哈。」暮鼓晨鐘般的笑聲響起，文茂德摸著自己的鬍子，「兩位還是如此，每年都要爭個勝負高下。」
「茂德前輩。」兩人行禮，老實下來。
「這是八方谷每年一度的盛事，大家儘快入座，靜等比賽開始吧。」
空溫書對文茂德點點頭，招來內門弟子，讓他們帶其它宗門弟子入座。
自己將幾位宗主長老帶到最好的觀看座位上。
「哦？不知這排座位是......」宗主之前，還有一排空閒的座位。
空溫書回了四個字，「金瀾皇室。」
金瀾國最強大的勢力便是皇家勢力，每個宗門要向皇室輸送一批又一批的人才，以此維護皇室統治。
「他們何時會來？」鍾雪嵐問道。
「哼，以皇室傲慢的程度，怕是決賽才會來吧。」
空溫書點頭，「但位置還是要留的，各位見諒。」
很快，又有一些外來者進入了宗門，他們或是厲害的散修、或是其它一些小宗門的宗主長老。
等周圍做得差不多了，空溫書站起身，靈力擴大了聲音。
「感謝諸位賞臉參加我八方谷的內門弟子大選，本次大選共有兩萬七千二百七十八人參加，採取抽籤淘汰制。」
說了一大堆後，沉重的鼓聲再度響起，緊接著越來越快，直到最後又重重地敲了一聲。
「大賽現在開始！」
大殿外，每次可容納二十人對戰，很快抽到一號至十號的弟子站到了各自的擂台上。
相互抱拳行禮後，比賽正式開始。
弟子們皆是拿出了自己最強的實力來和對手戰鬥，一是尊重，二是想要儘快結束戰鬥。
一時間，除了修為差距十分巨大的弟子很快比出勝負，其他弟子還處在膠著的階段。
「不知那位混沌靈根，今年有沒有報名大賽呢？」鍾雪嵐說出了在場人都很關心的問題。
就連心境淡漠如水的文茂德也看向了空溫書。
後者揚起笑容，打開扇子扇了扇，「自然......」
他拖了長音，賺足了仇恨。
「自然是參加了的。」
「那他的修煉速度真的如傳說一樣？」狄文昊眼中露出熱切的神情。
「自然。」
「只修一條靈根，其它靈根便也同樣升級？」
「自然。」
「他現在修為如何？」
「這個嘛......」空溫書意味不明的笑笑，「等他上場，你們可自行探查。」
「你！」其餘三人氣急。
文茂德不怒反笑，「看來空宗主對那混沌靈根頗有自信啊。」
「文前輩，容晚輩賣個關子吧。」
比賽一場場的進行下去，很快一個孩子的修為吸引了看台眾人的注意。
「開光中期修為？」
「這......這修為竟是外門弟子。」
「看樣貌，不過十二三歲，此子天資恐怖啊。」
「這是什麼靈根？」鍾雪嵐看著那個孩子，「如此修為，之前從未見過，不會是怕打不過，遲遲不肯報名比賽吧。」
內門大賽是自願的，也就意味著某些弟子可以在外門修煉到一定高度，這樣進入內門的機會便能大些。
鍾雪嵐自然是把這孩子當成了這樣投機取巧的人。
「如此心性，就算天賦高又如何呢。」桑松搖搖頭。
空溫書等幾人說完，這才指著場上那孩子，「容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八方谷今年招收的弟子。」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今年招收？開光中期？」
「她就是那個混沌靈根？不是說是個男孩嘛。」
「哈哈哈，她是那位天靈根？」文茂德摸著鬍子，雙目注視著場上之人，眸中精光一閃。
溫靈似有所查，抬眼看向文茂德，她金眸流轉，神聖無比。
文茂德倏爾睜大了眼睛，「這、這孩子！」
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文茂德如此失態，立刻詢問怎麼了。
文茂德急急地喘了幾下，「踏入化神境後，我便悟到了一小絲天道之力，單是這一點，便受益匪淺。」
「前輩這話和溫靈有何關係？」空溫書很在意溫靈和路澤，立刻便問道。
「天道加身、金光流轉，大氣運者啊。」文茂德重重地感慨道。
大氣運者......
古往今來，哪一位大氣運者的結局都是站在世界的頂峰，甚至文茂德還評價溫靈為天道加身，金光流轉。
空溫書想起那顆可遇不可求的護山靈植，心中一動，「多謝前輩，在下定當傾宗門之力培養大氣運者。」
「哼，狗屎運。」狄文昊嫉妒的臉都皺起來了。
其他兩人雖然沒有這麼不顧及形象，卻也心中嫉妒。
溫靈並未在意那道投來的視線，與對手行禮後，便抽劍攻了上去。
修為壓制之下，對方被一劍斬出擂台，宣告失敗。
她收劍回鞘，立刻便朝路澤跑了過去。
周圍看台此刻都是八方谷外的人，他們這些弟子只能等在周圍。
「感覺如何？」路澤笑問道。
「修為壓制太大了。」溫靈無奈，「不過我感覺自己出招時更乾脆了些。」
「那就好，不要在比試前想太多，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多想。」
路澤點了點溫靈額頭上的金花鈿，「我上場了。」
「加油！」溫靈習慣性加油打氣。
路澤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也理解溫靈是在給自己鼓勁，因此笑笑便走上台去。
「又是開光中期？」
鍾雪嵐皺起眉，已經想到自己最開始對空溫書炫耀般的語氣，肯定被空溫書在心裡嘲笑了。
「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混沌靈根。」
空溫書這次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並且抱拳看向文茂德，「前輩，不知可否幫路澤一觀氣運。」
「哼，混沌靈根有什麼好觀的，肯定又一個大氣運者。」
「今年八方谷是怎麼回事？竟然一連出了兩個大氣運者。」
文茂德沒有如其他人那樣已經篤定了這件事，而是重新將靈力覆蓋雙目，查看過去。
路澤皺眉看回去，發現是宗主那邊，便又收回視線。
桑松看到他的眼神，氣道：「小小年紀戾氣便如此之重，空溫書，好好教教。」
「哼，別酸了。」總和桑松唱反調的狄文昊冷哼道：「戾氣重又如何，厲害不就行了。」
文茂德的表情越發凝重，半天才收回視線，「這孩子......」他斟酌著用詞，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這孩子如何？」
「血海翻湧，似有無限惡鬼纏身，是大凶之人，但......」
「大凶之人？」
「但是什麼？」空溫書急道。
「但他周身又有金光籠罩，使得鬼物無法近身，若說被天道拋棄，也說不通。」
「這是何意？」
「文某也是第一次見到此等奇異之象，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金光罩身一天，鬼物便無法侵襲。」
「但那金光若是消散了呢？」
「金光消散，也就代表他被天道拋棄，到那時候，無論是誰都無法救他了。」
「竟是如此......」空溫書心情十分複雜，他再次向文茂德道謝，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場上的人已經換了一波。
路澤早已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和溫靈一起去食堂吃飯去了。
以往的內門比賽，想要好幾天的時間。
期間這些來到此處的賓客都由八方谷來負責食宿。
前面十幾場的比賽，溫靈都是靠著修為直接橫掃的。
但比賽越是靠後，運氣留下的人越來越少，有實力的人越來越多，有時候修為便不成為決定勝負的因素了。
「鏡花水月。」
長劍自凝聚而起的水霧中刺出，寒光乍現。
弟子目光如炬，雙手在身前運氣轉動，最後猛地轟出，「氣鎮山河！」
靈氣化成的一人高巨大掌風與長劍碰撞，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霧氣彌散，幾道劍光接連閃出，將實質化的掌風斬成幾塊。
而後溫靈腳下一蹬，長劍直指前方，劍身上無數水汽匯聚，朝那名弟子斬出最後一擊。
弟子雙腿分開，壓低重心，大喝一聲，也用出了自己最後的靈力。
劍氣與掌風僵持片刻，以掌風撕裂結束。
溫靈的劍也同時放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承讓了。」溫靈收劍行禮。
對方也道：「心服口服，希望溫師妹能帶著我的份繼續贏下去。」
「那是自然。」
在他們客套的時候，觀眾席發出一陣的喧譁聲。
「又是一招！」
「太強了，劉某捫心自問，在他的那個修為，對上這樣的對手，絕對要僵持很長時間。」
「毫無敗績，次次皆是一招斬敵，此子對戰鬥技巧的運用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溫靈附近的另一處擂台，路澤收劍，從站在擂台到結束，僅僅只用了一招。
修為低的人甚至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劍，又是如何將劍放到對手脖頸旁的。
「溫靈。」路澤行至溫靈所在的擂台邊，伸手出來，「走吧。」
「好。」溫靈自然而然的搭在路澤手上，兩人一起離開了比賽場地，將獲勝的結果告訴記錄的內門弟子。
如今比賽只剩下最後的100人了，能保持全勝戰績的共有七人，溫靈和路澤便是其中的兩個。
就算之後兩人輸了比賽，內門弟子的位置也肯定能拿下。
因此記錄的人客客氣氣的登記好，又點頭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
沉重的鼓聲在整個八方谷內響起，像是直接在人心中敲響，震耳欲聾、氣勢十足。
「梅花涯到——」一個小型飛行法器自空中降落，動靜之大，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視線。
一行十人從上面走了下來。
為首一人是30歲左右的女性，名為鍾雪嵐，是這梅花涯的宗主，元嬰中期巔峰，氣質溫柔似水，卻暗藏鋒芒。
而她身後，還有兩位長老及七位梅花涯的內門弟子。
「空宗主，好久不見。」
鍾雪嵐微微頷首，「早已聽說八方谷今年收到幾個靈根極好的弟子，特意帶著我們今年收到的不爭氣的弟子們來看看的。」
「空宗主好。」這幾名內門弟子面容稚嫩，但修為卻都已經築基。
剛入宗門就能有如此修為，放在以前，已經足夠顯擺了。
但放在如今的八方谷嘛......
空溫書淡笑著，「這幾個孩子都是築基，天賦已經算是不錯了，鍾宗主不要太嚴厲才好。」
鍾雪嵐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空溫書是真的沒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還是裝模作樣的不在意。
兩人又閒扯幾句，另有一宗門過來。
「莊嚴庵到——」
比起梅花涯炫酷無比的法器，莊嚴庵亦如它的名字般莊嚴樸實。
他們各自騎乘著市面上極為常見的一種趕路妖獸，為首一人還囑咐門口八方谷的弟子，千萬要照顧好，這是他們租來的，之後還要還呢。
「茂德前輩。」空溫書和鍾雪嵐齊齊行禮，態度一反之前兩人的針鋒相對，變得尊敬起來。
莊嚴庵的宗主文茂德，是化神初期修為，一心向道，門下弟子也被帶得沒什麼世俗的欲望，算是最好相處的一個宗門。
「赤星堡宗主到——」
「赤霄殿宗主到——」
剩下兩個宗門也前後腳地來到這裡。
赤星堡的靈獸是一隻巨大的塵沙飛鷹，足夠乘坐百人之多。
赤霄殿則是不同於梅花涯的另一個飛行法器，在空中燃燒著火焰，遠遠看起來，猶如第二個太陽一般。
「哼，這一次是我先到的。」
赤霄殿宗主狄文昊指著負責通報的弟子，吹鬍子瞪眼，「你憑什麼先報赤星堡的名號。」
「老匹夫，明明是我們先到的，這弟子沒說錯，你蠻不講理！」
赤星堡宗主桑松反駁回去。
兩人互看不順眼，這是從宗門成立以來就有的矛盾，就因為宗門裡都帶著赤字，搞得很多人分不清兩個宗門。
但誰要是改了，不就證明自己慫了嘛。
因此到現在為止，誰都沒有改名字，宗門矛盾一直存在到今天。
「好了好了，兩位別來無恙，火氣還是這麼重啊。」空溫書無奈地揮退了不知所措的弟子，充當起和事佬來。
「哼，今日我桑某賣空宗主個面子，不和你這老匹夫計較。」
「嗬呸，我還用得著你來計較，我狄某也是看在其他宗主的面子上饒你一次。」
「哈哈哈哈。」暮鼓晨鐘般的笑聲響起，文茂德摸著自己的鬍子，「兩位還是如此，每年都要爭個勝負高下。」
「茂德前輩。」兩人行禮，老實下來。
「這是八方谷每年一度的盛事，大家儘快入座，靜等比賽開始吧。」
空溫書對文茂德點點頭，招來內門弟子，讓他們帶其它宗門弟子入座。
自己將幾位宗主長老帶到最好的觀看座位上。
「哦？不知這排座位是......」宗主之前，還有一排空閒的座位。
空溫書回了四個字，「金瀾皇室。」
金瀾國最強大的勢力便是皇家勢力，每個宗門要向皇室輸送一批又一批的人才，以此維護皇室統治。
「他們何時會來？」鍾雪嵐問道。
「哼，以皇室傲慢的程度，怕是決賽才會來吧。」
空溫書點頭，「但位置還是要留的，各位見諒。」
很快，又有一些外來者進入了宗門，他們或是厲害的散修、或是其它一些小宗門的宗主長老。
等周圍做得差不多了，空溫書站起身，靈力擴大了聲音。
「感謝諸位賞臉參加我八方谷的內門弟子大選，本次大選共有兩萬七千二百七十八人參加，採取抽籤淘汰制。」
說了一大堆後，沉重的鼓聲再度響起，緊接著越來越快，直到最後又重重地敲了一聲。
「大賽現在開始！」
大殿外，每次可容納二十人對戰，很快抽到一號至十號的弟子站到了各自的擂台上。
相互抱拳行禮後，比賽正式開始。
弟子們皆是拿出了自己最強的實力來和對手戰鬥，一是尊重，二是想要儘快結束戰鬥。
一時間，除了修為差距十分巨大的弟子很快比出勝負，其他弟子還處在膠著的階段。
「不知那位混沌靈根，今年有沒有報名大賽呢？」鍾雪嵐說出了在場人都很關心的問題。
就連心境淡漠如水的文茂德也看向了空溫書。
後者揚起笑容，打開扇子扇了扇，「自然......」
他拖了長音，賺足了仇恨。
「自然是參加了的。」
「那他的修煉速度真的如傳說一樣？」狄文昊眼中露出熱切的神情。
「自然。」
「只修一條靈根，其它靈根便也同樣升級？」
「自然。」
「他現在修為如何？」
「這個嘛......」空溫書意味不明的笑笑，「等他上場，你們可自行探查。」
「你！」其餘三人氣急。
文茂德不怒反笑，「看來空宗主對那混沌靈根頗有自信啊。」
「文前輩，容晚輩賣個關子吧。」
比賽一場場的進行下去，很快一個孩子的修為吸引了看台眾人的注意。
「開光中期修為？」
「這......這修為竟是外門弟子。」
「看樣貌，不過十二三歲，此子天資恐怖啊。」
「這是什麼靈根？」鍾雪嵐看著那個孩子，「如此修為，之前從未見過，不會是怕打不過，遲遲不肯報名比賽吧。」
內門大賽是自願的，也就意味著某些弟子可以在外門修煉到一定高度，這樣進入內門的機會便能大些。
鍾雪嵐自然是把這孩子當成了這樣投機取巧的人。
「如此心性，就算天賦高又如何呢。」桑松搖搖頭。
空溫書等幾人說完，這才指著場上那孩子，「容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八方谷今年招收的弟子。」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今年招收？開光中期？」
「她就是那個混沌靈根？不是說是個男孩嘛。」
「哈哈哈，她是那位天靈根？」文茂德摸著鬍子，雙目注視著場上之人，眸中精光一閃。
溫靈似有所查，抬眼看向文茂德，她金眸流轉，神聖無比。
文茂德倏爾睜大了眼睛，「這、這孩子！」
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文茂德如此失態，立刻詢問怎麼了。
文茂德急急地喘了幾下，「踏入化神境後，我便悟到了一小絲天道之力，單是這一點，便受益匪淺。」
「前輩這話和溫靈有何關係？」空溫書很在意溫靈和路澤，立刻便問道。
「天道加身、金光流轉，大氣運者啊。」文茂德重重地感慨道。
大氣運者......
古往今來，哪一位大氣運者的結局都是站在世界的頂峰，甚至文茂德還評價溫靈為天道加身，金光流轉。
空溫書想起那顆可遇不可求的護山靈植，心中一動，「多謝前輩，在下定當傾宗門之力培養大氣運者。」
「哼，狗屎運。」狄文昊嫉妒的臉都皺起來了。
其他兩人雖然沒有這麼不顧及形象，卻也心中嫉妒。
溫靈並未在意那道投來的視線，與對手行禮後，便抽劍攻了上去。
修為壓制之下，對方被一劍斬出擂台，宣告失敗。
她收劍回鞘，立刻便朝路澤跑了過去。
周圍看台此刻都是八方谷外的人，他們這些弟子只能等在周圍。
「感覺如何？」路澤笑問道。
「修為壓制太大了。」溫靈無奈，「不過我感覺自己出招時更乾脆了些。」
「那就好，不要在比試前想太多，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多想。」
路澤點了點溫靈額頭上的金花鈿，「我上場了。」
「加油！」溫靈習慣性加油打氣。
路澤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也理解溫靈是在給自己鼓勁，因此笑笑便走上台去。
「又是開光中期？」
鍾雪嵐皺起眉，已經想到自己最開始對空溫書炫耀般的語氣，肯定被空溫書在心裡嘲笑了。
「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混沌靈根。」
空溫書這次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並且抱拳看向文茂德，「前輩，不知可否幫路澤一觀氣運。」
「哼，混沌靈根有什麼好觀的，肯定又一個大氣運者。」
「今年八方谷是怎麼回事？竟然一連出了兩個大氣運者。」
文茂德沒有如其他人那樣已經篤定了這件事，而是重新將靈力覆蓋雙目，查看過去。
路澤皺眉看回去，發現是宗主那邊，便又收回視線。
桑松看到他的眼神，氣道：「小小年紀戾氣便如此之重，空溫書，好好教教。」
「哼，別酸了。」總和桑松唱反調的狄文昊冷哼道：「戾氣重又如何，厲害不就行了。」
文茂德的表情越發凝重，半天才收回視線，「這孩子......」他斟酌著用詞，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這孩子如何？」
「血海翻湧，似有無限惡鬼纏身，是大凶之人，但......」
「大凶之人？」
「但是什麼？」空溫書急道。
「但他周身又有金光籠罩，使得鬼物無法近身，若說被天道拋棄，也說不通。」
「這是何意？」
「文某也是第一次見到此等奇異之象，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金光罩身一天，鬼物便無法侵襲。」
「但那金光若是消散了呢？」
「金光消散，也就代表他被天道拋棄，到那時候，無論是誰都無法救他了。」
「竟是如此......」空溫書心情十分複雜，他再次向文茂德道謝，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場上的人已經換了一波。
路澤早已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和溫靈一起去食堂吃飯去了。
以往的內門比賽，想要好幾天的時間。
期間這些來到此處的賓客都由八方谷來負責食宿。
前面十幾場的比賽，溫靈都是靠著修為直接橫掃的。
但比賽越是靠後，運氣留下的人越來越少，有實力的人越來越多，有時候修為便不成為決定勝負的因素了。
「鏡花水月。」
長劍自凝聚而起的水霧中刺出，寒光乍現。
弟子目光如炬，雙手在身前運氣轉動，最後猛地轟出，「氣鎮山河！」
靈氣化成的一人高巨大掌風與長劍碰撞，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霧氣彌散，幾道劍光接連閃出，將實質化的掌風斬成幾塊。
而後溫靈腳下一蹬，長劍直指前方，劍身上無數水汽匯聚，朝那名弟子斬出最後一擊。
弟子雙腿分開，壓低重心，大喝一聲，也用出了自己最後的靈力。
劍氣與掌風僵持片刻，以掌風撕裂結束。
溫靈的劍也同時放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承讓了。」溫靈收劍行禮。
對方也道：「心服口服，希望溫師妹能帶著我的份繼續贏下去。」
「那是自然。」
在他們客套的時候，觀眾席發出一陣的喧譁聲。
「又是一招！」
「太強了，劉某捫心自問，在他的那個修為，對上這樣的對手，絕對要僵持很長時間。」
「毫無敗績，次次皆是一招斬敵，此子對戰鬥技巧的運用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溫靈附近的另一處擂台，路澤收劍，從站在擂台到結束，僅僅只用了一招。
修為低的人甚至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劍，又是如何將劍放到對手脖頸旁的。
「溫靈。」路澤行至溫靈所在的擂台邊，伸手出來，「走吧。」
「好。」溫靈自然而然的搭在路澤手上，兩人一起離開了比賽場地，將獲勝的結果告訴記錄的內門弟子。
如今比賽只剩下最後的100人了，能保持全勝戰績的共有七人，溫靈和路澤便是其中的兩個。
就算之後兩人輸了比賽，內門弟子的位置也肯定能拿下。
因此記錄的人客客氣氣的登記好，又點頭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