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認命
虞晚緊隨簇擁的人群前行，繞過擺著無數具屍骸的曬骨頭場，一路來到一處偏僻角落。
原本渾渾噩噩像趕屍一般跟著走的元宗等在本體已死的人皮上簽字的人倏地清醒。
元宗果斷捏暈跟著醒來的人，藏在乾坤戒里，裝著無神的樣子，繼續跟著往前走。
虞晚停在一處戲台邊，被酒樓小二引到中間落座時，元宗幾人正好被帶到戲台後面。
酒樓小二小聲叮囑：
「以你的修為和貢獻，本不該坐這兒的，是我看在幾具身體的份上，冒著極大的風險替你換了座。」
「玲瓏心到手後，你趕緊離開魍魎鎮，莫要牽扯到我身上。」
虞晚重重點頭。
酒樓小二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不再遲疑，轉身離開。
這處戲台的氛圍，與拍賣會極其相似。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這裡沒有包廂。
地位再是尊崇的人，也只能坐在前排，被參與的人看在眼裡，沒有一點隱私可言。
虞晚按照酒樓小二所說，小心翼翼垂著頭，不管誰打招呼都一聲不吭。
戲台前最佳的位置無人落座。
虞晚倒也理解。
大人物都是壓軸出場的，否則怎麼能告知眾人他是大人物，不可隨意招惹？
虞晚正好想看看，靠近蒼月皇城的魍魎鎮『趕集』，會有何等的大人物參與。
在虞晚氣定神閒等候戲台開場時，元宗三人遇到了麻煩與危險。
接管失魂之人的管事依次點了人數後，緊皺眉頭：
「不對啊。怎麼少了六個？不行，我得看看是誰的人少了。」
眼看管事越走越近，元宗的心幾乎驟停。
妖虎和妖虎大哥也好不到哪裡去。
幸好虞晚早從夏景的記憶里知曉會點人頭，讓妖虎大哥拿上人間劍，安排人間劍靈隨時策應。
人間劍靈果斷放出劍中秘境的人，湊夠了人頭數，這才矇混過關。
等一進入戲台黑漆漆的幕後，被趕鴨子上架的沈瓊白幾人果斷藏好，趁人不備跟著元宗去找此次趕集的貨物。
元宗等人提心弔膽間，虞晚恍然時間不過過去小半柱香。
聽得一聲鑼鼓響起，幾道一看就不凡的身影邁步坐在觀賞度最佳的位置上。
個個臉上都帶著一張猙獰面具。
虞晚估摸著這幾人的修為，怕是已到仙君，離仙帝僅有一線之隔。
難怪酒樓小二讓她低調點。
看來這中間的位置，還真不是誰都能坐的。
等晚來的這幾人坐下後，虞晚迅速打起精神，以為好戲就要開場。
可沒想到又是三聲鑼鼓響起，另有三人凌空飛來，筆直坐在戲台下方最中間。
其中一人的修為不過金仙，卻被簇擁在最佳的位置。
沒有一人敢提抗議。
虞晚抬眼打量著坐在最中間的人，心底猛地一提。
這般睥睨空絕的氣勢，這般的身形與姿態......
虞晚敢以沈瓊白的名義發誓，這人就是飛升後被蒼月皇朝的人帶走的裴玄度。
他飛升還沒幾年，修為卻近乎飆升。
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不免讓虞晚有些咂舌。
那人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暗中打量著他，倏地轉過頭，沒有察覺到異常。
他的視線掃過全場，定格在戲台中央跟其他人一樣垂著頭的男子身上。
片刻後，那人動作自然地挪開視線。
兩邊的人察覺到不對，傳音道：「怎麼了？」
最中間的人帶著面具緩緩搖頭。
兩邊的人半信半疑，警告道：
「此番你若是不能突破至大羅金仙，浪費陛下賜下的東西，我絕不饒你。」
坐在最中間的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兩邊的人也沒在意。
都是修士，誰會認命甘願做人手下走狗？
但等這人撞破南牆命不由己時自會明白，在等級森嚴的引月仙域，認命，是唯一能活下來的辦法。
人齊後，戲開場。
一人倏地出現在戲台上，朝台下的人拱手：
「多謝諸位捧場，今日的定台禮，是一名仙君級別的妖獸，生來便有靈智。」
「其皮肉骨髓，毛鱗血筋等等俱是好東西，諸位可莫要錯過。」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一頭蒙著眼睛和口鼻的妖獸被帶到戲台上，四肢緊縛，身形挺得筆直。
押著他出來的人看這頭妖獸不願下跪，當即一腳踹去，強逼著他跪下。
身邊的人無人感到不妥，紛紛討論起可用的地方。
甚至有人開口與其他人合買一頭，各自瓜分需要的地方。
虞晚收回暗中打量的視線，為了不被看出端倪，學著周邊激動的人大喊：
「我出三名修士！」
「我出五名，可任你挑選。」
......
最後，這頭仙君級別的妖獸被前排的修士以三名同等級別的修士買下。
虞晚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仙君級別的修士也會像牲畜一般被買賣。
坐在最中間的人卻是明白，是兩邊押著他的人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得存有逃離的想法，否則他也會像不聽話的幾名仙君一般，被用來買賣。
甚至換不到一頭金仙修為的妖獸。
戲台上的鬧劇繼續進行，虞晚沒了興致，但還是跟著競價，以免露出破綻。
她有些擔憂去了戲台幕後的元宗三人，略顯得有幾分焦急和心不在焉。
躲在戲台側幕盯著虞晚的酒樓小二略略鬆了口氣，放下黑布後，轉身回到酒樓。
戲台幕後的沈瓊白等人陷入另一重困境：
這地方太大了，找不到路。
眾人又不敢放出神識掃過全場，只能亦步亦趨，四處摸索。
找了小半晌後，沈瓊白一咬牙，單手拎起元宗：
「你，帶路。」
元宗茫然：「我？可我也沒來過這地方，也感應不到我的契約妖獸所在位置。」
沈瓊白冷漠臉：「讓你帶路就帶路，哪兒那麼多廢話？」
元宗悻悻走到最前面：「......」
這位不僅是虞晚的師父，還是會仙同盟的長老。
惹不起。
他不得不帶著一群半熟不熟的人，在戲台幕後摸索著前行。
這廂，外間已到了中場。
下一個就是酒樓小二暗示虞晚竭力買下來的玲瓏心。
她挺直腰杆，打算瞅瞅所謂的玲瓏心是什麼東西。
直到略顯陌生的哭聲傳來，虞晚緩緩皺起眉頭。
看著戲台上被押出來的小蘿蔔精玉宴，虞晚長長嘆了口氣。
還真是......玲瓏心啊。
原本渾渾噩噩像趕屍一般跟著走的元宗等在本體已死的人皮上簽字的人倏地清醒。
元宗果斷捏暈跟著醒來的人，藏在乾坤戒里，裝著無神的樣子，繼續跟著往前走。
虞晚停在一處戲台邊，被酒樓小二引到中間落座時，元宗幾人正好被帶到戲台後面。
酒樓小二小聲叮囑：
「以你的修為和貢獻，本不該坐這兒的，是我看在幾具身體的份上，冒著極大的風險替你換了座。」
「玲瓏心到手後，你趕緊離開魍魎鎮，莫要牽扯到我身上。」
虞晚重重點頭。
酒樓小二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不再遲疑，轉身離開。
這處戲台的氛圍，與拍賣會極其相似。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這裡沒有包廂。
地位再是尊崇的人，也只能坐在前排，被參與的人看在眼裡，沒有一點隱私可言。
虞晚按照酒樓小二所說，小心翼翼垂著頭，不管誰打招呼都一聲不吭。
戲台前最佳的位置無人落座。
虞晚倒也理解。
大人物都是壓軸出場的，否則怎麼能告知眾人他是大人物，不可隨意招惹？
虞晚正好想看看，靠近蒼月皇城的魍魎鎮『趕集』，會有何等的大人物參與。
在虞晚氣定神閒等候戲台開場時，元宗三人遇到了麻煩與危險。
接管失魂之人的管事依次點了人數後，緊皺眉頭：
「不對啊。怎麼少了六個？不行，我得看看是誰的人少了。」
眼看管事越走越近，元宗的心幾乎驟停。
妖虎和妖虎大哥也好不到哪裡去。
幸好虞晚早從夏景的記憶里知曉會點人頭，讓妖虎大哥拿上人間劍，安排人間劍靈隨時策應。
人間劍靈果斷放出劍中秘境的人，湊夠了人頭數，這才矇混過關。
等一進入戲台黑漆漆的幕後，被趕鴨子上架的沈瓊白幾人果斷藏好，趁人不備跟著元宗去找此次趕集的貨物。
元宗等人提心弔膽間，虞晚恍然時間不過過去小半柱香。
聽得一聲鑼鼓響起，幾道一看就不凡的身影邁步坐在觀賞度最佳的位置上。
個個臉上都帶著一張猙獰面具。
虞晚估摸著這幾人的修為，怕是已到仙君，離仙帝僅有一線之隔。
難怪酒樓小二讓她低調點。
看來這中間的位置，還真不是誰都能坐的。
等晚來的這幾人坐下後，虞晚迅速打起精神，以為好戲就要開場。
可沒想到又是三聲鑼鼓響起，另有三人凌空飛來，筆直坐在戲台下方最中間。
其中一人的修為不過金仙，卻被簇擁在最佳的位置。
沒有一人敢提抗議。
虞晚抬眼打量著坐在最中間的人，心底猛地一提。
這般睥睨空絕的氣勢，這般的身形與姿態......
虞晚敢以沈瓊白的名義發誓，這人就是飛升後被蒼月皇朝的人帶走的裴玄度。
他飛升還沒幾年，修為卻近乎飆升。
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不免讓虞晚有些咂舌。
那人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暗中打量著他，倏地轉過頭，沒有察覺到異常。
他的視線掃過全場，定格在戲台中央跟其他人一樣垂著頭的男子身上。
片刻後，那人動作自然地挪開視線。
兩邊的人察覺到不對，傳音道：「怎麼了？」
最中間的人帶著面具緩緩搖頭。
兩邊的人半信半疑，警告道：
「此番你若是不能突破至大羅金仙，浪費陛下賜下的東西，我絕不饒你。」
坐在最中間的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兩邊的人也沒在意。
都是修士，誰會認命甘願做人手下走狗？
但等這人撞破南牆命不由己時自會明白，在等級森嚴的引月仙域，認命，是唯一能活下來的辦法。
人齊後，戲開場。
一人倏地出現在戲台上，朝台下的人拱手：
「多謝諸位捧場，今日的定台禮，是一名仙君級別的妖獸，生來便有靈智。」
「其皮肉骨髓，毛鱗血筋等等俱是好東西，諸位可莫要錯過。」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一頭蒙著眼睛和口鼻的妖獸被帶到戲台上，四肢緊縛，身形挺得筆直。
押著他出來的人看這頭妖獸不願下跪，當即一腳踹去，強逼著他跪下。
身邊的人無人感到不妥，紛紛討論起可用的地方。
甚至有人開口與其他人合買一頭，各自瓜分需要的地方。
虞晚收回暗中打量的視線，為了不被看出端倪，學著周邊激動的人大喊：
「我出三名修士！」
「我出五名，可任你挑選。」
......
最後，這頭仙君級別的妖獸被前排的修士以三名同等級別的修士買下。
虞晚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仙君級別的修士也會像牲畜一般被買賣。
坐在最中間的人卻是明白，是兩邊押著他的人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得存有逃離的想法，否則他也會像不聽話的幾名仙君一般，被用來買賣。
甚至換不到一頭金仙修為的妖獸。
戲台上的鬧劇繼續進行，虞晚沒了興致，但還是跟著競價，以免露出破綻。
她有些擔憂去了戲台幕後的元宗三人，略顯得有幾分焦急和心不在焉。
躲在戲台側幕盯著虞晚的酒樓小二略略鬆了口氣，放下黑布後，轉身回到酒樓。
戲台幕後的沈瓊白等人陷入另一重困境：
這地方太大了，找不到路。
眾人又不敢放出神識掃過全場，只能亦步亦趨，四處摸索。
找了小半晌後，沈瓊白一咬牙，單手拎起元宗：
「你，帶路。」
元宗茫然：「我？可我也沒來過這地方，也感應不到我的契約妖獸所在位置。」
沈瓊白冷漠臉：「讓你帶路就帶路，哪兒那麼多廢話？」
元宗悻悻走到最前面：「......」
這位不僅是虞晚的師父，還是會仙同盟的長老。
惹不起。
他不得不帶著一群半熟不熟的人，在戲台幕後摸索著前行。
這廂，外間已到了中場。
下一個就是酒樓小二暗示虞晚竭力買下來的玲瓏心。
她挺直腰杆，打算瞅瞅所謂的玲瓏心是什麼東西。
直到略顯陌生的哭聲傳來，虞晚緩緩皺起眉頭。
看著戲台上被押出來的小蘿蔔精玉宴，虞晚長長嘆了口氣。
還真是......玲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