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關於我B站直播黑屏但登上榜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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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黑暗的宇宙張開嘴巴,漆黑的星球在它嘴中茫然滾動,它們在自己從未曾留意過的恐怖里轉個不停,這些恐怖無人知曉、沒有光澤、沒有名字……」

  通訊另一頭,牧蘇驚駭坐起。

  「祂從永恆長眠中甦醒了……?」

  總統與幕僚、秘書長對視,望見彼此的沉重與肅穆。

  「牧蘇閣下,祂……是誰……」

  「克蘇魯醬……」牧蘇流露追憶,緩緩低語。

  總統用氣聲低問臉龐慘白的幕僚:「那是什麼?」

  「還記得我說的那位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嗎,克蘇魯是他的恐怖小說里的舊日支配者,一種神靈。」

  「ofTum的收容物……?」總統發出只有自己能夠聽聞的低語,注意回歸通訊:「牧蘇閣下,這是很嚴肅的事。請您告訴我們具體情況……」

  「優質回答:我不知道。」

  「什……」

  「這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塞我臉上我哪知道這啥,我不懂不知道別問我。」牧蘇推脫三連。

  「……那麼如果您想到什麼請一定要告知我們。」

  「吶,請相信我吧。畢竟,哦累哇也是人類文明的守護者呢。」

  破壞氣氛的回覆中通訊結束。

  牧蘇發怔盯了會兒天真快樂的AIC和貓和老鼠,抓起遊戲面罩戴上。

  海風飄過樹梢,迴蕩在石屋空地上空。

  牧蘇鑽出石屋,靠近坍塌石屋邊聚集的玩家們。

  「咳咳……」

  無人在意故意咳嗽的牧蘇。

  「咳咳咳咳咳嘔——」

  血量震盪,理智值連帶降低。

  哪怕牧蘇咳得乾嘔,背叛革命友誼的櫻華也無動於衷。只有有好生之德的千夜無奈配合:「你想說什麼?」

  先前一副肺癆鬼模樣的牧蘇倏然恢復精神,沙啞低沉地開口。

  「我發現了宇宙的終極……」

  ……

  「別太悲觀,總統閣下。我們可以永遠相信看門人。」秘書長查爾斯·金森說道。

  披著灰色風衣的幕僚保持沉默,因為「看門人」身份他三天前才知曉其名,所知甚少。

  「他繼續玩那款智子製作的遊戲了。」秘書長查爾斯·金森調出《熟睡之後》官方直播,牧蘇正被玩家們注視。

  總統為自己倒了杯咖啡,和辦公室里的另外兩人看向全息屏。

  此時,屏幕中的牧蘇微微啟唇,低語講述。

  「我看見黑暗的宇宙張開嘴巴……」

  嘩啦——

  摔落的咖啡杯破碎一地。

  ……

  二十分鐘後。

  嘭!

  總統辦公室的桃木雕花大門被粗魯拍開,戴著空軍帽的聯邦現役鷹派司令官法蘭茲·蘭納闖進辦公室,火槍般充滿火藥味地粗魯喊道:「這位看門人在哪!」

  一小時二十分鐘後。

  太陽環·十四環區。

  貝塔城郊外,戰艦灑下的陰影籠罩這棟坐落悠然曠野的房屋。

  通往貝塔城的石墨烯道路被臨時徵用,用於戰艦降落。

  動力裝甲士兵走出艙門,沉重腳印碾碎嫩草鮮花,護送中心的空軍帽老人來到柵欄前。

  吱呀——

  房門打開,石歧與銀髮女人出現門前。

  「讓開,合成的玩具,我要去見牧蘇。」法蘭茲·蘭納的腳步不曾停頓。

  石歧挽起漁夫毛衣的寬袖,手肘「嗤」地噴出熾熱蒸汽,朝向外來者。

  「外來者需要通報。」

  「外來者?」

  法蘭茲·蘭納嘲弄低笑,但還是停滯腳步,傲慢地注視兩個「女人」:「人類的時間有限。」

  神情淡漠的石歧回到房屋,來到二樓進入臥房,叫醒遊戲的牧蘇。


  「總統近衛軍司令官法蘭茲·蘭納在樓下。」

  「他們抓你來了!?」

  「是沖您而來。」

  牧蘇很想在人類高層面前維持威嚴滿滿的形狀,但他的身體狀況不足以支撐這麼做——

  於是當牧蘇勉為其難爬下床,將掙扎的AIC強制關機並塞進床底,關閉全息屏坐到書桌後時,房門推開。

  硬低皮鞋即使踩在毛毯上也仍然清晰,牧蘇望著裹挾氣場步入房間的法蘭茲·蘭納,深吸口氣。

  不來一發還真鎮不住這老傢伙啊……

  「失陪一下……」

  牧蘇前傾準備離開座位。

  嘭!

  樹根般攀滿褶皺的手掌拍在書桌上,法蘭茲·蘭納鷹視牧蘇,措辭清晰而有力:「牧蘇,先生。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誤。」

  「呃……這位史密斯將軍……」

  「法蘭茲·蘭納。」

  「法蘭納將軍……」

  「作為看門人,你不該態度如此怠惰。要知道你庇護的是全聯邦1742億人口!」

  「呃……」

  「看看您在做什麼……玩遊戲?和避風港合成人過家家?您對外界一無所知對嗎?」

  「其實……」

  「我不得不懷疑您對人類,對聯邦——」

  嘭!

  巨響打斷法蘭茲·蘭納的質問。

  牧蘇表面平靜地緩緩收回拍桌的手掌,藏在背後發抖:「你的傲慢從何而來?你怎麼知道,此時此刻,我什麼也沒做。你如何知曉,就在現在,我們的談話不會被它們聽見?」

  「什麼?」

  愕然斂去法蘭茲·蘭納的所有憤怒。

  「人類的封閉桎梏了你的眼界……法蘭……史密斯。你不知道何為力量,不知道宇宙的浩瀚,不知道即使宇宙也不是唯一的,沒有什麼是特殊的,包括我們。」

  「你所依賴的在真正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索倫·迪威爾……」

  法蘭茲·蘭納緩緩講述:整個第五艦隊7萬4千人,只有他僥倖逃生。然後,他在活著的時候挖掉眼睛,只為傳來最後的訊息——」

  牧蘇黑色眼眸低垂,又重新抬起:「恭喜!死亡是每個生命的最終宿命。」

  臥室陷入無聲沉寂。

  「鑰匙只有交給你這種人才足夠保險。」

  法蘭茲·蘭納理正因憤怒而變歪的空軍帽,前傾貼近牧蘇:「但不妨礙你是個天殺的操蛋混球……」

  「我認識家不錯的口腔診所。」牧蘇縮著脖子擠出雙下巴。

  這位近衛軍司令離開不久,石歧的倩影出現門後。

  「你還好嗎。」

  她平靜地注視坐在椅子裡發呆的牧蘇。

  「我剛剛居然說了一個偉大的雙關詞……」牧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即諷刺你口臭又嘲諷了你的嘴巴不乾淨,使人會心一笑忍俊不禁……」

  在令人失望這方面牧蘇從不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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