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想太多是會壞掉的啊！
王宮，小公主的房間。
「殿下，您真不用再裝扮裝扮嗎？」
「哎呀，露娜，我都重複了好多遍了啦，不用，真的不用！」夏洛特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是我多裝扮幾分，打扮的華麗了些，那我之前做的，不就都白費了力氣嘛？」
「我......我知道.......」女官有些可惜，可惜於失去了難得的能夠觸碰少女柔軟臉頰的機會。
夏洛特沒有注意到女官的情緒波動，只對著落地鏡，捏著裙擺轉了個圈，笑顏燦爛。
「好啦，我已經收拾好了！珂琳娜姐姐呢？她來了嘛？」
「來了，在殿外等候。」女官回覆說。
夏洛特應了一聲表示了解，離開房間，尋找珂琳娜的身影。
她和珂琳娜的結識，其實算是一次意外。
那時的珂琳娜好像剛剛去哪兒遊玩過了但踩了坑，心情很糟糕，剛巧她又路過了，便關切地問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兩人互相交流了些許之後，發現她們在某些地方擁有著共同話題。
例如，傾聽。
珂琳娜秉承著禮儀，在別人說話的時候很少打斷，而夏洛特則天性就不擅長這些，所以兩個人的交流非常流暢愉快。
一來二去，便熟識了。
在之後她被萊茵國王派往民間刷臉的時候，珂琳娜也幫了她不少忙，如此一來，兩人的關係便又深刻了幾分，除了不能聊的與不好意思聊的，基本等於無話不談。
出了房間後，夏洛特很輕鬆地就在一邊的休息室里找到了人。
「殿下。」珂琳娜率先打了聲招呼，恭敬行禮。
「久等啦，我們走吧。」
夏洛特拉上珂琳娜的手，共同坐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離開王宮。
路上，小公主也並沒有閒著，而是接著路上這些時間，與珂琳娜交流著待會兒的細節。
「很好的想法。」珂琳娜輕笑著點點頭，「如果有想回去的就回去，不想回去的也能繼續留下來創造價值——畢竟他們淪落至此的原因不是懶惰，而是特殊原因失去了工作，我相信他們就算換了新崗位，依然能盡心盡力地建設付出。」
見自己的話得到了肯定，夏洛特抿著唇輕輕笑了起來：「其實我一開始想的，是乾脆直接給他們公民身份，不過轉念一想，這種頭不能先開，否則我大概會被其他也想得到卡塔萊納戶籍的人架起來下不了台.......要是這麼做，後面會發生的事情，大概會與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馳吧？」
「您深思熟慮。」珂琳娜恭維道，但心中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在她看來，少女其實早就已經被架起來了。
雖然刷臉的次數不多，頻率也不頻繁，但過高的熱度讓民眾把夏洛特捧的太高了，而民眾那點渺小的心眼裡，藏著的可都是滿滿的貪婪。
雖然小公主前幾次的行動都做的非常好，讓別人找不到什麼能夠打擊她的點，可就是因為做的太好，讓她幾乎不太可能承受得了崩塌的後果。
王室讓小公主來民間刷臉，其實是把雙人間。
用高高在上的威嚴換取支持，但也給了他們推到原來椅子的把柄。
就好像現在他們準備去處理的「黑戶們」。
無論是夏洛特之前想的給身份，還是後來決定的遣送與安置，其實都有後患。
給公民身份，很有可能讓其他的黑戶眼紅效仿；遣送回家給的錢，也會有人頂上，甚至是同行的人；而安置就更不用多說了。
如果安置的崗位好了，其他公民就不樂意了——你們一群黑戶，乾的活比我們少還拿的錢比我們多？
如果安置的崗位差了，那都不用別人，他們自己就要暴動——你個公主說給我們安置，就給了個這玩意兒？
就算夏洛特把以上的問題處理好了，但也絕對，還會有新的問題出現。
而這，幾乎是無法解決的難題，要說有辦法，那就只有一開始就不要這麼選擇，否則無藥可救......
——真的無藥可救嗎？會不會是我沒想到別的？
珂琳娜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與自己的想法相悖的另一個想法——這算是她的缺陷之一，自信，但沒有足夠的自信將自己肯定。
「呼——」
舒了口氣，珂琳娜將暫時將一些雜亂的思緒拋之腦後。
不過正當她想要開口再度與夏洛特聊一聊時，她忽然發現，少女正望著窗外有些出神。
「殿下？您是看到了什麼嗎？」
夏洛特恍然回神，微笑著搖搖頭：「沒，沒有，我只是在想，我想法是不是最優的解法。」
「應該算是吧。」珂琳娜說，「至少我想不到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嗯？」
珂琳娜注意到對面少女眼神當中的閃爍，好奇問道：「您，其實有別的想法吧？」
「嗯.......算是吧？」夏洛特含糊不清地說，「我想，我提出的辦法，可能是我擁有的最好解法，但剛剛我轉換了一下思維，發現，的確還有更好的。」
「轉換了下思維........」珂琳娜有些沒太聽懂前面這句，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後面的東西，「更好的辦法？什麼辦法？」
「嗯.......」夏洛特有些難以啟齒，因為這對於她來說，有些過於殘忍了。
只是，當見到對面的少女眼中的探尋目光的時候，她最終，還是長嘆一聲，說了出來。
「意.......意外........」
珂琳娜身子冷不丁一顫，雞皮疙瘩悄然升起。
都不用夏洛特說詳細，她自己都能憑藉這兩個字腦補出一大堆東西。
二十二號街是垃圾處理站，而垃圾桶里，有些「不小心丟錯了垃圾桶的火元素魔法石」是很正常的吧？火元素魔法師引發火災燒死了人是很合理的吧？火勢來不及控制蔓延之後發生爆炸把其他人全炸死了也不是不會發生對吧？
如何在與人接觸的事情上極力保證沒有後續的麻煩誕生？
那就把接觸過的人全變成死人就好啦！
要是這麼看，貌似把那些「黑戶」全都用「意外」弄死，的確是個最簡單有效還直接的方式，而且按照民眾的本性，這種八卦估計如果沒有後續事件，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忘之耳後。
夏洛特的前兩種辦法，還真沒後面這個好。
只是........
這種話，怎麼會是從一向溫柔內向軟的像棉花糖一樣的小公主嘴裡說出來的啊！！！
珂琳娜此刻眼中已經溢滿了怪異，就像是見到癩蛤蟆拿著手術刀把天鵝解剖之後拿著一塊一塊零部件餵給湖裡的鱷魚一樣怪。
「殿下，您.......」
「開玩笑的。」珂琳娜忽然笑了起來，「我沒有準備這麼做，只是思緒流轉間，想到可能會有人做出這樣的選擇。」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這麼做選擇吧？
「糟糕.......」
夏洛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代入林恩的思考方式代入太多了，自己要壞掉了啊！！
「殿下。」
正當珂琳娜想要問詢做出怪異動作的夏洛特是不是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入了腦的時候，車外傳來了輕微的呼喚。
「我們到了。」
.........
二十二號街的氛圍，似乎與繁華想卡塔萊納完全格格不入。
雖然因為魔法陣法的關係沒有臭氣熏天與滿天黑煙，但這條街上滿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與見面從不問候一句的安靜氣氛，都讓兩位少女感覺這條街似乎並不屬於卡塔萊納。
深呼吸，換好防護服的夏洛特與珂琳娜兩人並肩緩步前行，同時環視四周，尋找著那些「黑戶」的落腳點。
說是要宣傳王室的正面形象，可她們的最終目的還是籠絡民眾的心，大張旗鼓的宣傳或許有用，但要是鋪張多了，更有可能引來大眾的反感，反而得不償失。
所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才是更好讓王室形象紮根在民眾心裡最好的方法。
按照夏洛特與珂琳娜的計劃，她們的選擇，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去幫助那些「黑戶」，然後在安排妥當之後，用一個「偶然」的巧合，讓這些被幫助過的人發現幫助自己的是來自王室的公主，從而向其他人進行發自內心的吹捧。
這個方法很實用，因為它已經經歷了數次的實驗。
這一次，她們自然選擇的還是老辦法。
「按照規劃，他們現在帶著的地方，應該不會是西邊的處理廠，因為那裡面的危險因素太多，還會打擾工作人員的工作，所以，這些人的暫住點，應該在東邊的存放站里。」
稍稍分析了一下，珂琳娜提議道：「我們一個一個找吧，東邊的存放站占地面積很大但數量不多，而那些人的數量也還算不小，探個頭，應該就能發現與眾不同的他們了。」
「好！」
夏洛特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便開展起搜尋行動。
幸運的是，她們在找人這方面上耗費的時間並不算多，只在第三個垃圾較少的存放站里，便遇上了那堆聚集在一起，連防護服都沒有的「黑戶們。」
「先別進去，咱們觀察一下他們。」
珂琳娜拉住了她身後根本沒準備提前進入的夏洛特，朝著裡面探頭探腦。
此刻，那些沒穿防護服的人都聚攏在存放站的一個小角落裡，數量約莫有十幾個，臉色皆泛起激動的潮紅，是不是還高聲喝些數字之類的話，而在他們中間，正放著一張草蓆，上面是些散亂破舊的便宜紙牌。
「我收回他們可能是『勤勞的人』這句話。」珂琳娜嘆了口氣。
「賭博，不是一個好的行為呢。」夏洛特也糾結了起來，「那我們還要『幫』他們嗎？」
在之前的目標中，她所選擇的幫助對象，雖然都是沒什麼特殊技能的普通人，但基本的感激之心與勤勞特質，是擁有的，說是善人不為過。
可眼前這些「黑戶」，在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經濟來源之後，想的居然不是怎麼把後續接上，而是拿著自己僅剩不多的金錢在這兒賭博？
在潛意識中，她並不希望幫助憊懶之輩。
不過珂琳娜的想法與少女相反：「幫，自然得幫。」
她認真道：「殿下，您要想明白，我們並不是真正來助人為樂的。幫助別人脫離困境，只是我們的手段之一，真正的目的，是讓您的好形象傳到卡塔萊納，甚至是王國的每個角落。」
「無論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他們是能夠出聲的人，就能夠達成這一條件，這與人品如何無關。」
「——畢竟，我們需要的是宣傳，並非發自內心真誠的宣傳。」
「我.......明白了。」
「那.......」珂琳娜正要說話，忽然見到那堆人群中有人起身，朝著出口的方向走來，忙把小公主拉到一邊，「有人來了，殿下，您先別動，我去探探。」
把小公主藏好後，珂琳娜瞥到邊上有輛推車，車上有把鏟子，便靈機一動，推著小車，裝作工作人員，朝著那個獨自離開的人走去。
而就在兩人的距離拉到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珂琳娜故作像是踩到了垃圾腳滑了一下一般，朝著一邊一倒，那小車也隨著她的動作，發生側翻。
單獨走出來的男人被面前這位「工作人員」冒失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要隨著常年在外「磨礪」出來的暴躁性格用親切的話語問候對方父母。
不過就在話語出來的那一刻，對面的「工作人員」先一步慌慌張張道了句「抱歉！」
男人的話到了喉嚨，又狠狠地咽了下去。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聲音，是一個女生，而且是一個聽上去就很年輕的女聲。
「沒，沒事......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
這輩子見過的就算只有一面的女人可能都沒手上過過的磚頭多的男人，就因一句簡單的女性聲音，在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心甘情願地進行自我變種。
「殿下，您真不用再裝扮裝扮嗎？」
「哎呀，露娜，我都重複了好多遍了啦，不用，真的不用！」夏洛特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是我多裝扮幾分，打扮的華麗了些，那我之前做的，不就都白費了力氣嘛？」
「我......我知道.......」女官有些可惜，可惜於失去了難得的能夠觸碰少女柔軟臉頰的機會。
夏洛特沒有注意到女官的情緒波動，只對著落地鏡，捏著裙擺轉了個圈，笑顏燦爛。
「好啦，我已經收拾好了！珂琳娜姐姐呢？她來了嘛？」
「來了，在殿外等候。」女官回覆說。
夏洛特應了一聲表示了解，離開房間，尋找珂琳娜的身影。
她和珂琳娜的結識，其實算是一次意外。
那時的珂琳娜好像剛剛去哪兒遊玩過了但踩了坑，心情很糟糕，剛巧她又路過了，便關切地問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兩人互相交流了些許之後，發現她們在某些地方擁有著共同話題。
例如，傾聽。
珂琳娜秉承著禮儀，在別人說話的時候很少打斷，而夏洛特則天性就不擅長這些，所以兩個人的交流非常流暢愉快。
一來二去，便熟識了。
在之後她被萊茵國王派往民間刷臉的時候，珂琳娜也幫了她不少忙，如此一來，兩人的關係便又深刻了幾分，除了不能聊的與不好意思聊的，基本等於無話不談。
出了房間後，夏洛特很輕鬆地就在一邊的休息室里找到了人。
「殿下。」珂琳娜率先打了聲招呼，恭敬行禮。
「久等啦，我們走吧。」
夏洛特拉上珂琳娜的手，共同坐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離開王宮。
路上，小公主也並沒有閒著，而是接著路上這些時間，與珂琳娜交流著待會兒的細節。
「很好的想法。」珂琳娜輕笑著點點頭，「如果有想回去的就回去，不想回去的也能繼續留下來創造價值——畢竟他們淪落至此的原因不是懶惰，而是特殊原因失去了工作，我相信他們就算換了新崗位，依然能盡心盡力地建設付出。」
見自己的話得到了肯定，夏洛特抿著唇輕輕笑了起來：「其實我一開始想的，是乾脆直接給他們公民身份，不過轉念一想，這種頭不能先開，否則我大概會被其他也想得到卡塔萊納戶籍的人架起來下不了台.......要是這麼做，後面會發生的事情，大概會與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馳吧？」
「您深思熟慮。」珂琳娜恭維道，但心中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在她看來，少女其實早就已經被架起來了。
雖然刷臉的次數不多，頻率也不頻繁，但過高的熱度讓民眾把夏洛特捧的太高了，而民眾那點渺小的心眼裡，藏著的可都是滿滿的貪婪。
雖然小公主前幾次的行動都做的非常好，讓別人找不到什麼能夠打擊她的點，可就是因為做的太好，讓她幾乎不太可能承受得了崩塌的後果。
王室讓小公主來民間刷臉，其實是把雙人間。
用高高在上的威嚴換取支持，但也給了他們推到原來椅子的把柄。
就好像現在他們準備去處理的「黑戶們」。
無論是夏洛特之前想的給身份，還是後來決定的遣送與安置，其實都有後患。
給公民身份，很有可能讓其他的黑戶眼紅效仿；遣送回家給的錢，也會有人頂上，甚至是同行的人；而安置就更不用多說了。
如果安置的崗位好了，其他公民就不樂意了——你們一群黑戶，乾的活比我們少還拿的錢比我們多？
如果安置的崗位差了，那都不用別人，他們自己就要暴動——你個公主說給我們安置，就給了個這玩意兒？
就算夏洛特把以上的問題處理好了，但也絕對，還會有新的問題出現。
而這，幾乎是無法解決的難題，要說有辦法，那就只有一開始就不要這麼選擇，否則無藥可救......
——真的無藥可救嗎？會不會是我沒想到別的？
珂琳娜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與自己的想法相悖的另一個想法——這算是她的缺陷之一，自信，但沒有足夠的自信將自己肯定。
「呼——」
舒了口氣，珂琳娜將暫時將一些雜亂的思緒拋之腦後。
不過正當她想要開口再度與夏洛特聊一聊時，她忽然發現，少女正望著窗外有些出神。
「殿下？您是看到了什麼嗎？」
夏洛特恍然回神，微笑著搖搖頭：「沒，沒有，我只是在想，我想法是不是最優的解法。」
「應該算是吧。」珂琳娜說，「至少我想不到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嗯？」
珂琳娜注意到對面少女眼神當中的閃爍，好奇問道：「您，其實有別的想法吧？」
「嗯.......算是吧？」夏洛特含糊不清地說，「我想，我提出的辦法，可能是我擁有的最好解法，但剛剛我轉換了一下思維，發現，的確還有更好的。」
「轉換了下思維........」珂琳娜有些沒太聽懂前面這句，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後面的東西，「更好的辦法？什麼辦法？」
「嗯.......」夏洛特有些難以啟齒，因為這對於她來說，有些過於殘忍了。
只是，當見到對面的少女眼中的探尋目光的時候，她最終，還是長嘆一聲，說了出來。
「意.......意外........」
珂琳娜身子冷不丁一顫，雞皮疙瘩悄然升起。
都不用夏洛特說詳細，她自己都能憑藉這兩個字腦補出一大堆東西。
二十二號街是垃圾處理站，而垃圾桶里，有些「不小心丟錯了垃圾桶的火元素魔法石」是很正常的吧？火元素魔法師引發火災燒死了人是很合理的吧？火勢來不及控制蔓延之後發生爆炸把其他人全炸死了也不是不會發生對吧？
如何在與人接觸的事情上極力保證沒有後續的麻煩誕生？
那就把接觸過的人全變成死人就好啦！
要是這麼看，貌似把那些「黑戶」全都用「意外」弄死，的確是個最簡單有效還直接的方式，而且按照民眾的本性，這種八卦估計如果沒有後續事件，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忘之耳後。
夏洛特的前兩種辦法，還真沒後面這個好。
只是........
這種話，怎麼會是從一向溫柔內向軟的像棉花糖一樣的小公主嘴裡說出來的啊！！！
珂琳娜此刻眼中已經溢滿了怪異，就像是見到癩蛤蟆拿著手術刀把天鵝解剖之後拿著一塊一塊零部件餵給湖裡的鱷魚一樣怪。
「殿下，您.......」
「開玩笑的。」珂琳娜忽然笑了起來，「我沒有準備這麼做，只是思緒流轉間，想到可能會有人做出這樣的選擇。」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這麼做選擇吧？
「糟糕.......」
夏洛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代入林恩的思考方式代入太多了，自己要壞掉了啊！！
「殿下。」
正當珂琳娜想要問詢做出怪異動作的夏洛特是不是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入了腦的時候，車外傳來了輕微的呼喚。
「我們到了。」
.........
二十二號街的氛圍，似乎與繁華想卡塔萊納完全格格不入。
雖然因為魔法陣法的關係沒有臭氣熏天與滿天黑煙，但這條街上滿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與見面從不問候一句的安靜氣氛，都讓兩位少女感覺這條街似乎並不屬於卡塔萊納。
深呼吸，換好防護服的夏洛特與珂琳娜兩人並肩緩步前行，同時環視四周，尋找著那些「黑戶」的落腳點。
說是要宣傳王室的正面形象，可她們的最終目的還是籠絡民眾的心，大張旗鼓的宣傳或許有用，但要是鋪張多了，更有可能引來大眾的反感，反而得不償失。
所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才是更好讓王室形象紮根在民眾心裡最好的方法。
按照夏洛特與珂琳娜的計劃，她們的選擇，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去幫助那些「黑戶」，然後在安排妥當之後，用一個「偶然」的巧合，讓這些被幫助過的人發現幫助自己的是來自王室的公主，從而向其他人進行發自內心的吹捧。
這個方法很實用，因為它已經經歷了數次的實驗。
這一次，她們自然選擇的還是老辦法。
「按照規劃，他們現在帶著的地方，應該不會是西邊的處理廠，因為那裡面的危險因素太多，還會打擾工作人員的工作，所以，這些人的暫住點，應該在東邊的存放站里。」
稍稍分析了一下，珂琳娜提議道：「我們一個一個找吧，東邊的存放站占地面積很大但數量不多，而那些人的數量也還算不小，探個頭，應該就能發現與眾不同的他們了。」
「好！」
夏洛特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便開展起搜尋行動。
幸運的是，她們在找人這方面上耗費的時間並不算多，只在第三個垃圾較少的存放站里，便遇上了那堆聚集在一起，連防護服都沒有的「黑戶們。」
「先別進去，咱們觀察一下他們。」
珂琳娜拉住了她身後根本沒準備提前進入的夏洛特，朝著裡面探頭探腦。
此刻，那些沒穿防護服的人都聚攏在存放站的一個小角落裡，數量約莫有十幾個，臉色皆泛起激動的潮紅，是不是還高聲喝些數字之類的話，而在他們中間，正放著一張草蓆，上面是些散亂破舊的便宜紙牌。
「我收回他們可能是『勤勞的人』這句話。」珂琳娜嘆了口氣。
「賭博，不是一個好的行為呢。」夏洛特也糾結了起來，「那我們還要『幫』他們嗎？」
在之前的目標中，她所選擇的幫助對象，雖然都是沒什麼特殊技能的普通人，但基本的感激之心與勤勞特質，是擁有的，說是善人不為過。
可眼前這些「黑戶」，在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經濟來源之後，想的居然不是怎麼把後續接上，而是拿著自己僅剩不多的金錢在這兒賭博？
在潛意識中，她並不希望幫助憊懶之輩。
不過珂琳娜的想法與少女相反：「幫，自然得幫。」
她認真道：「殿下，您要想明白，我們並不是真正來助人為樂的。幫助別人脫離困境，只是我們的手段之一，真正的目的，是讓您的好形象傳到卡塔萊納，甚至是王國的每個角落。」
「無論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他們是能夠出聲的人，就能夠達成這一條件，這與人品如何無關。」
「——畢竟，我們需要的是宣傳，並非發自內心真誠的宣傳。」
「我.......明白了。」
「那.......」珂琳娜正要說話，忽然見到那堆人群中有人起身，朝著出口的方向走來，忙把小公主拉到一邊，「有人來了，殿下，您先別動，我去探探。」
把小公主藏好後，珂琳娜瞥到邊上有輛推車，車上有把鏟子，便靈機一動，推著小車，裝作工作人員，朝著那個獨自離開的人走去。
而就在兩人的距離拉到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珂琳娜故作像是踩到了垃圾腳滑了一下一般，朝著一邊一倒，那小車也隨著她的動作，發生側翻。
單獨走出來的男人被面前這位「工作人員」冒失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要隨著常年在外「磨礪」出來的暴躁性格用親切的話語問候對方父母。
不過就在話語出來的那一刻，對面的「工作人員」先一步慌慌張張道了句「抱歉！」
男人的話到了喉嚨，又狠狠地咽了下去。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聲音，是一個女生，而且是一個聽上去就很年輕的女聲。
「沒，沒事......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
這輩子見過的就算只有一面的女人可能都沒手上過過的磚頭多的男人，就因一句簡單的女性聲音，在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心甘情願地進行自我變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