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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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寒炫剛想笑,忽然耳朵一動,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秦之顏身邊,立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本還想掙扎的秦之顏嚇了一跳,乖乖由著他抱,又忍不住探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什麼,她不由側頭想要問一句到底怎麼了,卻在轉頭的瞬間,直接親上了墨寒炫的唇。

  四目相對,秦之顏嚇得立刻往後躲閃,墨寒炫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了攬在她腰間的手,身形瀟灑如風,穿梭在林間,不多時就聽見了野雞的慘叫聲。

  秦之顏頓時忘了剛剛的事情,興奮地站起來迎了上去。

  「真的有野雞?墨寒炫,你好厲害。」

  開心的時候,忘了尊稱,忘了掩飾。

  鮮活靈動,又可愛明媚。

  墨寒炫並不是一個容易跟人親近的人,此刻卻抑制不住心生歡喜。

  舉起手裡肥碩的野雞輕輕晃了晃,英挺沉穩的模樣多了幾分少年氣。

  忽地不遠處傳來女子的驚呼聲。

  聽方向,是河邊。

  「出事了。」

  秦之顏下意識就往那個方向走,卻被墨寒炫拉住。

  「先去火堆。」

  石川和翠兒也聽到了,正舉著火把準備過去查看。

  見他們出來又齊齊站住。

  「是秋月。」

  翠兒急急說了一句。

  墨寒炫將手裡的野雞塞到了石川手裡。

  「處理好烤上。」

  說完看向秦之顏,「留在這裡等還是跟我去?」

  秦之顏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道,「跟你去。」

  「好。」

  一個好字還沒落下,她就被攬住了腰。

  墨寒炫的輕功很不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個人就已經衝到河邊。

  這條河是南浦周圍鄉村用水的主要來源,建了石橋,河邊也都是極為整潔的石梯,因為有人常用,並沒有生出過多的苔蘚,弄得地面濕滑。

  秋月此刻就跌坐在一處相對平整的石階上,驚慌失措地看著兩步開外的黑衣人。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男人的聲音悶在面巾中,手上並沒有武器,只有一把黑色的摺扇,卻依舊透著殺氣騰騰。

  「兄台,她是我府中丫鬟。

  墨寒炫站定在另一側,並未靠的太近。

  黑衣人轉頭看過來,只是在秦之顏二人面上掃了一眼,就又重新落在秋月身上。

  「我不傷你,但你要告訴我,你身上的天汁花是從何而來?」

  秦之顏的瞳孔陡然收緊。

  天汁花?

  秋月身上有天汁花?

  這怎麼可能?

  天汁花味道很特別,剛剛他們近距離在一起說話撿柴,她不可能聞不到。

  墨寒炫以為她害怕,將她往身後擋了一下。

  「秋月,回來。」

  秋月忙從地上爬起來剛準備往這邊走,黑衣人就動了。

  與此同時,墨寒炫也動了。

  他沒有拿佩劍,穿的也是常服,飛起的腳尖踢在了黑衣人飛擲而來的摺扇上。

  摺扇返回黑衣人手中,二人距離不過三步之遙,氣氛劍拔弩張。

  秦之顏扶住了奔跑而來的秋月,這麼混亂的局面,她手裡竟然還死死抱著一條肥碩的大鯉魚。

  「小姐。」

  秦之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再次細聞依舊沒有聞到天汁花的味道,卻瞥見她為了抓魚高高挽起的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有一朵盛開的紅色小花。

  形狀怪異,秦之顏從未見過。

  她還沒來的及開口詢問。

  黑衣人就再次出手攻向墨寒炫。

  對方武功不錯,秦之顏拽著驚魂未定的秋月往後面又躲遠了一些。

  她並不擔心墨寒炫會敗,立刻伸手將秋月的手臂扯過一些又仔細看了看。


  「你這個是什麼花?誰給你弄的?」

  秋月搖頭,「奴婢不知,奴婢記事起就有了,應該是娘親畫的,不知用了什麼材料,洗不掉。」

  「莊無,住手!」

  一道清朗的男聲從暗處傳來,有些熟悉。

  秦之顏循聲望去,澄白的月色下,走出一個白衣男子,三十幾歲,頭戴玉冠,清雅俊朗。

  待看清樣貌,秦之顏激動地小跑著迎了上去。

  「三舅舅。」

  正在對打的兩個人驀然收手。

  柳北廷被一句三舅舅喊得有點懵,凝著眉看向秦之顏,頓了一會兒才疑惑道,「你是……顏顏?」

  柳汝媚嫁來京城最初的時候,柳家人也來過。

  可當時鬧得極不好看,自那以後,柳家人就沒再入過京城,後來秦之顏出生,柳北廷瞞著家裡人偷偷來看過,還送了金鎖。

  雖說女子五官張開後會與小時候變化很大,可在南浦城外,又被喊了舅舅,再加上秦之顏那雙眼睛,柳北廷並不難認出。

  聽到這句顏顏,秦之顏的鼻子有些發酸。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跟柳家人都不算親近。

  甚至於,將柳家拉入那場浩大的爭鬥中,也有一半的私心作祟。

  撲過去擁抱撒嬌這種事,秦之顏做不來,她吸了吸鼻子,福身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之顏見過舅舅。」

  「你真的是顏顏?」柳北廷很是激動,快步走到了秦之顏面前,仔細看著她的眉宇,眼眶有些發紅。

  「你的眼睛長得很像你娘。」

  秦之顏努力斂下情緒,抬眸看去,「之顏衝動魯莽,連累舅舅千里來南浦接娘親,請舅舅責罰。」

  說著再次行禮,卻被柳北廷一把扶住。

  「你娘當年若有你這般勇氣,也不會葬身在那個牢籠之中,這和離書要的好!」

  這時墨寒炫一聽走到了秦之顏面前,衝著柳北廷拱了拱手,卻並沒有喊稱呼。

  「你是?」

  柳北廷疑惑開口,莊無冷聲道,「少爺,他的丫鬟身上畫了天汁花。」

  「天汁花?」

  柳北廷再次皺起眉頭,秦之顏忙問,「舅舅知道天汁花?」

  「這事你莫要管。」柳北廷拍了拍她的肩膀,將目光鎖在秋月身上,聲音淡而溫和。

  「小姑娘,你不用害怕,我只想知道你那朵花從何處來,絕不會傷你性命。」

  秋月緊張的看向秦之顏。

  「小姐。」

  秦之顏沖她點點頭。

  秋月將剛剛說的話有跟柳北廷說了一遍。

  「你娘?你父母可是雪國人?」

  站在秦之顏身邊的墨寒炫,在聽到「雪國」後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垂在身側的手也下意識握緊。

  秦之顏並未注意到,上前一步站在柳北廷身邊。

  「舅舅,她是我買來的丫鬟,娘親的確是外族人,但是早就已經過世……你說的天汁花跟雪國有什麼關聯?柳家為什麼要查這件事?」

  一直沒說話的墨寒炫忽地開口。

  「天汁花,又名永生花,生於雪國極寒之地,花期短,極難獲取,據傳,特定時期採摘下來的花蕊蜜汁,可保青春永駐,百年前,在雪國曾被譽為祥瑞之花,後不知為何成了違禁之物,再未流傳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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