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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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夫人的眼淚都還掛在臉上,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掌心,咬著牙說:「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顫聲說:「這個丫頭簡直就是滾刀肉,混不吝!針戳不進水潑不動的!」

  臉皮厚的跟城牆都沒什麼分別!

  換做別的還未出嫁的小姑娘,連一句重話都受不住的。

  但是戚元倒是好,別人罵一句她回一句,不管你是引經據典還是口不擇言,她都能對應的罵出花樣來。

  柳大夫人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柳驚鴻看了妻子一眼,見她直到此時提起這件事還在微微發顫,就知道她是確實氣的狠了。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當真難纏到這個地步?」

  柳大夫人哽咽著說:「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難纏!怎麼說.....反正她沒有任何羞恥心,也不受規矩束縛......」

  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

  柳大夫人心裡有些悔恨。

  為什麼要為了幫公主出氣就讓女兒對上戚元。

  早知道戚元是這麼個東西,她真是死都不會讓女兒去沾惹半點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想到女兒今天所受的痛苦和磋磨,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地往下掉。

  柳驚鴻正在出神,便聽見丫頭驚呼了一聲:「大小姐!大小姐您別亂動!」

  是柳明珠醒了!

  柳大夫人跟柳驚鴻對視一眼,急忙轉身進了房間。

  就見柳明珠正漲紅著臉要下床。

  柳大夫人快步走到她跟前將她給按住了,又急又氣的問:「明珠,你做什麼呢?太醫說你的傷勢須得好好的養著......」

  柳明珠卻根本不管不顧,一把推開她,紅著眼睛問:「戚元呢!?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一醒過來,當時的場景便瞬間在腦海中浮現,鋪天蓋地的驚呼和謾罵聲,到如今都仍舊縈繞在她的耳邊。

  這一切都是拜戚元所賜,她的人生本來該是完美無瑕的錦緞,可現在,這錦緞上卻布滿了裂痕。

  柳驚鴻上前一步握住女兒的手:「明珠,是爹爹,爹爹來了!」

  見到父親,柳明珠才哇的一聲哭出聲來:「爹爹,您幫我出氣,戚元那個賤人,都是她害的我!」

  她死死地盯著柳驚鴻:「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好好好!」柳驚鴻溫柔的輕拍著女兒的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溫柔細緻:「爹爹一定讓她死,你放心。」

  他笑著替柳明珠將碎發給拂到耳後,又用指腹擦去柳明珠的眼淚:「你母親說得對,你是玉瓶她是老鼠,都是父親的過錯,父親怎麼能讓你去和陰溝里的老鼠打交道?」

  柳明珠並沒有被安慰到,她只是盯著自己的父親執著的問:「父親,我以後是不是就完了?」

  當眾輸了比賽,還陷害戚元墜馬,可結果不僅沒有害到戚元,自己反倒是摔下馬了。

  她都不敢想像以後京城的閨秀會怎麼議論她!

  還有洛川郡主她們,一定會幸災樂禍。

  「真是個小孩子。」柳驚鴻忍不住微笑:「這算是什麼大事呢?人生一輩子這麼長,要經歷的難關無數,你看看那個戚元,十幾年都在鄉下摸爬滾打上不了台面,可她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說起來,這個戚元倒是真是個合格的政客。

  臉皮厚應變快,朝中多少老臣都沒有這樣的臉皮?

  不過這點欣賞改變不了什麼。

  他三言兩語的安撫好了女兒,便轉身跟柳大夫人說:「走,去會會這位戚大小姐。」

  戚元正在跟蕭雲庭說話。

  她的傷勢其實是很重的。

  摔下馬那一下,她是實打實的撞到了後背,才剛胡太醫給她看過,都忍不住咋舌,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堅持著到現在的。

  直到現在坐在蕭雲庭對面,她的唇色都還有有些泛白。

  蕭雲庭板著臉看著她若無其事的一鼓作氣的喝完一杯茶,忍無可忍的問:「你沒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戚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有,殿下,剛才這屋子裡藏著的刺客並不是柳大夫人她們的人,您知道是誰嗎?」


  ......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蕭雲庭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怒問:「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真的不知道求援兩個字怎麼寫嗎?!為什麼要......」

  為什麼要把自己放的這麼低?

  為什麼非要自己去撞的頭破血流?

  這有什麼意義?

  分明可以求助的!

  他都已經站在那裡了,可戚元竟然從頭到尾,沒有生出過求助他的想法。

  戚元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殿下,我在跟您說正事。」

  她不想探討什麼求助不求助的問題,這根本沒有意義。

  她只是冷冷的放下了茶杯:「剛才躲在這裡要殺我的,是齊王!」

  齊王?!

  蕭雲庭瞳孔巨震,一時也忘記了跟戚元計較了。

  他只是匪夷所思的問:「為什麼?」

  就算是要殺戚元,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吧?

  而且,也可以有無數的法子。

  齊王卻選擇在周王府舉辦馬球會的時候,躲在周王府的客房裡殺人。

  這.....

  「因為他終於確定了我跟他一樣。」戚元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所以他不想再躲在背後,想要直接殺了我。」

  蕭雲庭的目光落到戚元的手上,忍不住問:「這個傷,是他幹的?」

  戚元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哦了一聲將手收起來:「這倒不是,他若是果斷乾脆一些,我今天確實是死了,只不過他真的很喜歡說些沒有意義的廢話,所以今天還是我贏了。」

  上一世的齊王就是如此,分明是奸臣賊子,卻非得要裝的忠孝賢良。

  說的難聽點就是當了婊子卻還想要立牌坊。

  他滅了謝家全族,還將她最在意的人當成豬狗一樣的圈養起來。

  結果卻還覺得她會死心塌地的陪著他,當他的貴妃。

  為了她還跟寶榮公主鬧翻。

  真是蠢的令人生厭。

  蕭雲庭看了她一眼,忽然問:「什麼叫做沒有意義的廢話?」

  據他所知,齊王不是那種喜歡廢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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