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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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煥被那匕首抵的有些難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被戚元劃開的那一道傷口在不停的流血。

  這讓他十分害怕。

  是人就有弱點。

  名聲和惜命就是徐煥的弱點。

  他急忙說:「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幫你家洗脫冤屈,只要你們配合,這個罪名,我也可以推給其他人!」

  戚元面無表情,眼裡的冷意卻更深了些。

  她抵著他的匕首動了動,轉眼就又給他添了一道血痕。

  然後加重了語氣的問:「推給別的仍舊還在戰場上廝殺,為國盡忠的將領嗎?推給那些十二三歲就上戰場的軍戶們的兒子,讓他們連長大都來不及,就死在你們的陰謀被算計之中嗎?!」

  徐煥痛的忍不住驚呼。

  不過他很快就驚恐的發現。

  沒有任何動靜。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

  他不由得冒著危險轉頭看著戚元,眼神驚恐。

  戚元就笑了笑:「別這麼看我,好像我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似地,你這宅子裡總共也沒幾個伺候的人,內宅伺候的都跟著去拜菩薩了,前院這幾個,我敲暈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徐煥閉了閉眼睛。

  這消息說了等於沒說。

  意思就是不會有人來救他。

  他不由得問:「那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是來羞辱他的嗎?!

  戚元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徐大人,我剛剛才誇過你聰明,你怎麼能又蠢了呢?我現在過來,當然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能給我的啊?」

  徐煥沒好氣的問:「你想要什麼?!」

  「跟瓦剌人通敵的密信,中間人的名字,還有你那些銀子的去處,薊州軍中還有哪些是你們的人,這些,徐大人最好是都告訴我。」

  戚元笑眯眯的,手裡沒停再次在他脖子上劃了一刀,輕聲補充說:「不然的話,我對付人的手段,可不只是在脖子上劃些小傷口這麼簡單了。」

  她哦了一聲:「我還沒跟你說過徐新橋是怎麼死的吧?被燒死之前,他胸口被我捅了一刀,兩邊的肩胛骨也被我捅了個對穿。當時我跟他說,他只有一次機會,最好是跟我說真話,但是很可惜,他失去了這個機會......」

  徐煥覺得自己遇見的是個瘋子。

  而且是個純粹的瘋子!

  他一直以為朴無用那個死太監就已經夠變態了,但是沒有想到,戚元這個賤丫頭竟然會比那個死太監還變態!

  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見戚元拔下了自己的簪子,輕描淡寫的說:「我當時還跟徐新橋說,他如果不聽話,我就會用這跟簪子,一下子捅進他脖子上跳的最厲害的那根血管里,就像是放爆竹一樣讓血管爆掉哦,徐大人,你要不要試一試?」

  他要試個鬼!

  徐煥真的很想報官!

  能不能有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抓走?!

  他相信戚元是真的幹得出這樣的事,因為戚元對著他脖子上的血管開始用力了。

  只要她一抬手,那根簪子就會插進自己的脖子裡......

  徐煥冷汗涔涔,當聽見戚元數一二三,終於忍不住,大聲說:「我可以給你!我可以給你!密信在,在我書房書架後面的暗格里!」

  戚元哦了一聲,收起金簪跟匕首,一手拎著他的後頸的衣領將他拽起來,推著他走到書架處,沉聲說:「打開它。」

  徐煥有些遲疑。

  戚元立即便在他的腿彎出狠狠地踹了一腳:「打開!」

  徐煥抖抖索索的掏出自己腰間的一枚玉佩,嵌入書架上的一個凹陷處,轉了一圈,書架果然緩緩打開。

  可也就是這一瞬間,徐煥立即掙扎開戚元想要逃走。

  他知道,一般人在得到自己非常需要的東西的那一刻,是最容易走神的。

  他一直在等這個時刻!

  只可惜,他才滾落在地,就見戚元面色不變的將暗格里飛出來的幾隻箭矢給打飛了。

  .....


  這個女人!

  戚元回過頭,似笑非笑的挑眉:「怎麼?徐大人,想要跑啊?」

  徐煥從未如此憋屈過!

  他眼睜睜的看著戚元拿走暗格里的那些密信,見到戚元朝自己走過來,立即便下意識的躲閃。

  就算是證據已經被她拿走,但是徐煥也不會想就這麼死了。

  只要活著,就能翻身!

  他不信朴無用能看著他死!

  誰知道戚元走到他跟前,卻壓根理會都沒有理會他,只是踩了他一腳,踩著他的肚子過去了。

  ......

  痛的他像是一隻被抽了蝦線的蝦一樣弓起了身子。

  真他娘的離譜!

  荒謬!

  而另一端的戚家,大半夜的竟然鬧了賊,還把戚元的明月樓都給燒了,若不是因為府里的人發現的快,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幸虧劉忠和護院們警覺,發現了賊人,及時報官,巡檢司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來的也很快,當場抓住了幾個賊匪。

  劉忠心裡鬆了口氣,大小姐讓他守著,說今天有事,沒想到是真的有事啊。

  只是,明月樓被毀了一半兒,也不知道大小姐回來會不會生氣?

  戚元暫時沒功夫生氣,她將自己得來的密信交給了蕭雲庭:「加上殿下那邊查到的證據,應當足以證明我祖父和父親的清白了吧?」

  蕭雲庭的心情不錯。

  大約是因為戚元沒有真的留在明月樓當誘餌,反而另闢蹊徑,偷偷溜去徐家拿到了密信。

  他笑了笑,玩笑一般的問:「徐煥死了?」

  「沒有啊。」戚元理所當然的笑了笑:「想要討好一個人,投其所好是最簡便的法子,想要整治一個人,反其道而行之就行了。」

  「這世上有求名的人,若是讓他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就是再補償他一個九五之尊,只怕也是生不如死,這世上有求利的人,倘若讓這樣的人散了萬貫家財舍了權勢地位,就是給他一個聖人的名聲,又何嘗有半點用處?」

  「想要對付一個人,就該奪走他最求最甚的東西,否則,不是適得其反,也是徒惹人笑。所以,我為什麼要殺了他?我盼望他長長久久的活著。」

  活著看到閹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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