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你敢打我？我可是他的妹妹！
隨著大法師的聲音從金光中響起，整片無垠的世界陷入了一陣深沉的寂靜之中，
無數觀眾抬頭望向本應被蒼白光芒吞噬的四周，驚訝地發現一切又恢復了先前的平和模樣，
他們凝視著頭頂上那被扭曲黑暗遮蔽的天空，久久未能從這震撼中回過神來。
看似，世界並未如他們所預想的那樣，在那瓦解萬物的光芒下徹底崩毀。
人們呆呆地注視著向四面蔓延的黑暗，觀察著周圍未受任何損傷的大地，思緒在此刻異常紛亂。
沉默如被厚重的毯子般覆蓋在這片平靜的大地上，長時間未能給人們撕開一道生機勃勃的裂縫。
直到人群中有一位觀眾，終於回過神來，
在寂靜的環繞中，他的雙眼充滿了淚水，兩道細微的淚痕沿著他的面龐緩緩滑落，
喉嚨中的結塊顫抖，嘴唇微張。
唇間的唾液帶著絲絲拉扯，一聲哽咽的呼喊從他的喉嚨中發出：
「我，我們沒死……」
「我們還活著！」
他發出這番話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量。
那充滿力度的吶喊像是帶著震動的鐘聲，打破了世界上無數觀眾心中的虛幻夢境，
人們仿佛從深睡中驚醒，眼前的世界在他們的視野中逐漸變得清晰。
重新恢復知覺的身體也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那強烈而有力的心跳在胸膛下怦怦直跳。
隨著越來越多的觀眾回過神來，複雜的情緒再次填滿了這個世界的舞台。
每個人的內心都充滿了逃過一劫的興奮，許多觀眾意識到危險已經過去。
身體仿佛變得軟弱無力，癱倒在座位上，沉浸在僥倖存活的喜悅之中，
一些觀眾迫不及待地與家人朋友緊緊擁抱，淚流不止。
他們都無比慶幸自己能從那場災難中存活下來，更感激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同樣安然無恙，
同時，對整個世界瞬間的破碎感到萬分震驚。
然而，儘管震驚，那強烈的喜悅已經沖淡了人們心中的所有疑惑。
他們的腦海中沒有任何多餘的思考，只是想要切實感受生命的平靜和安寧。
剛才的經歷，無疑是無數觀眾至今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絕望像是無處不在的惡魔，從那道白光中猛烈湧出，
迅速侵蝕了他們的生存意志，摧毀了他們脆弱的精神。
所有人都從未如此切實地感受到，世界末日的威脅竟是如此近在咫尺。
當然，世界是否最終會毀滅，他們並不清楚，
但那種可怕且極端的力量，無疑足以令世界上所有生靈都面臨終極末日。
對他們而言，人類的滅亡和世界毀滅又有什麼區別？
此時，連莉雅也滿臉劫後餘生的震驚，
她睜大雙眼，眼瞳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
幸好，她已經恢復了一些神志，抬頭仰望著天空，
冷汗已經沿著她的後背流下，濕透了衣服，透露出背部線條的輪廓。
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維克托，真的想要毀滅整個世界嗎？
莉雅喘息粗重，努力緩解著那股恐怖帶來的壓迫感。
就在剛才，當那道蒼白光芒迫近的瞬間，
她確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不知道她們也在這裡嗎？
「那是那位邪神的力量，與維克托無關。」
泊爾塞福涅注意到莉雅眉宇間的驚愕與疑慮，便開口解釋道。
實際上，她的意識剛才也被那顆懸浮在空中的詭異眼球所迷惑，
不經意間，她的理智便沉浸其中。
當她恢復意識時，視野中已顯現出一片正在逐漸瓦解世界的恐怖光芒，
那股強烈的死亡感也同樣侵襲了她這位冥後的身體。
正因如此，泊爾塞福涅也隨之意識到了一件事，
「還有，剛才那個攻擊，完全是虛幻的。」
聽到這話，莉雅微微一怔，
她轉頭看向泊爾塞福涅，眼中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虛幻的？」
緊接著，她身旁的里維也開始解釋：
「嗯，那個攻擊雖然看似是大範圍的攻擊魔法，實際上卻是一場幻覺。」
當大法師在最後一刻破解了那道幻境魔法後，
里維也透露出了邪神先前那道魔法的真相。
那所謂的能夠毀滅世界的魔法，全都是幻象而已。
至於為何那麼多人陷入了幻覺，
顯然，是因為那顆懸掛在天空上的眼睛所致。
那隻深邃且猙獰的眼瞳仿佛籠罩了整個世界，成為全人類都可見的存在。
從這顆眼球出現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與它對視了一眼，
自然而然，人們的意識便受到了那隻眼瞳中詭異且恐怖的影響。
眾人眼中的世界開始變得迷離且破碎，正是這種狀態最容易讓人心理陷入混亂，
隨著色彩的崩潰和秩序的崩解，瘋狂便悄然蔓延。
破壞了無數觀眾內心的平靜，使他們的理智紛紛陷入混亂。
直至此刻，瘋狂已經滲透了人們的理智，
在這扭曲加劇的世界裡，一切似乎變得合情合理。
痴迷與狂熱不受控制地從他們的深層意識中湧出，
他們開始迷戀這個『真實』的新世界，追求那份『空洞』的高尚，
正是這樣，邪神才得以施展其影響全世界的幻覺魔法。
不得不說，這招魔法的確神乎其技，
如果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那麼它所構造的混沌世界可能就會自我解體，
而那最終的破壞性攻擊，也會變成一場無盡的空虛。
聽到這裡，莉雅的面色顯得有些古怪，
她稍作思索，遲疑地說：
「也就是說，即使剛才那道魔法真的落下，我也不會有事？」
「從身體層面來說應該是安全的，但……」
里維稍微沉吟，接著給出了一個可能的解釋，
「畢竟是邪神的力量，可能會產生一個讓所有人都誤以為自己已經死亡的幻覺。」
從那道魔法的威力來看，理論上足以毀滅所有人，
但不論如何，那都只是幻覺，
就算那道光芒似乎吞沒了整個世界，現實的世界卻未受一絲璀璨的影響。
在其他人眼裡，那道光芒似乎擁有著毀滅世界的巨大力量。
若是當光芒消散後，他們發現自己毫髮無損，
那麼邪神所製造的幻覺就會自行瓦解。
因此，里維有這樣一個猜想，
這道魔法肯定擁有一些後續的效果，
為了使結果更加真實，
邪神再創造出一片被徹底毀滅後的世界也並非難事。
聽到這裡，莉雅終於鬆了一口氣，感到之前壓在心頭的重負突然消散。
「那就還好。」
不管真實的攻擊是否有後續效果，只要人安全就足夠了。
她之前還納悶，維克托竟會崇拜這種邪神，竟連他的家人也不放過？
但現在看來，
剛才那道魔法已經被裡維他們識破了。
一旦知道這是幻覺魔法，莉雅便放心了。
但通常幻覺魔法不是可以避免的嗎？
我可是友軍啊，友軍也會受到幻覺魔法的影響嗎？
不知為何，莉雅總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不由自主地覺得，這個邪神似乎故意針對她，
但這種錯覺又似乎不太可能成真。
邪神為何要針對她？畢竟她是維克托的家人啊！
莉雅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中驅散，
只是把那片幻覺定義成了一道不分敵我的範圍魔法。
沒看到連格溫，奧瑞麗安還有艾麗卡她們也全都中招了嗎？
「還好麼？我倒是不覺得這是好事兒。」
泊爾塞福涅那凝重低沉的聲音響起，不禁將莉雅飄散的思緒拉回現實。
這又讓莉雅面色一僵。
按照這位女神的說法，
難不成，非得讓維克托把世界毀滅才行？
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對方的意思，靜靜地聽著對方繼續說話，
「別忘了，這位大法師已經破解了魔法。」
「我們能看出那只是幻覺，但普通人又怎麼看呢？」
聽到這話，莉雅微微一愣，
但很快，她恍然大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重點。
即使是她，在沒有里維和泊爾塞福涅的解釋下，也未曾察覺到那道魔法其實是幻覺，
她曾誤以為是大法師破解了魔法，甚至慶幸自己劫後餘生。
泊爾塞福涅的提醒，也讓她確信，
世界上肯定還有不少人和她一樣，未能識破那道魔法實際上是一場幻覺。
連她都以為是大法師破解了魔法，甚至還慶幸劫後餘生了一陣。
而在他們眼中，剛剛破解了魔法的大法師，就是解除了世界危機的聖人！
「可……這又如何？」
莉雅皺了皺眉，深陷思索。
雖然她剛剛理解了這道魔法所帶來的誤導性目的，卻沒能夠發現這其中的利弊。
就算大法師破不破解這魔法又如何？他本來就是人類中的希望。
崇拜者再多又如何？
畢竟在當時泊爾塞福涅也跟她說過了，大法師又不是神明，
既然不是神，那麼他就算是擁有再多的崇拜和信仰也沒有用。
然而……
「我可能要收回剛才那句話了。」
泊爾塞福涅對著莉雅苦笑一聲，接著對莉雅說：
「你還記得那個西瓜條曾說過的話嗎？」
西瓜條？
莉雅挑起眉毛，她在記憶中迅速搜索，突然想起了當初拉歇爾院長懷裡那顆西瓜。
沒錯，就是那個會說話長著嘴巴，還長著一雙眼睛的西瓜。
但等到她的注意力向著廣場中央看去的時候，卻發現拉歇爾院長不知何時早已背過手去。
而懷中的西瓜早就不翼而飛。
雖然不知那西瓜去了哪裡，但她還是想起了西瓜對眾人說的警示。
「相信奧丁，讚美奧丁？」
奧丁是誰？這和奧丁又有什麼關係？
等一下！？
莉雅忽然想起，在大法師破解掉了那位邪神的魔法之後，對自己的自稱。
沒錯，他自稱為——
「奧丁，那是大法師的名字。」
里維接過了話茬，轉頭看向周圍剛剛甦醒過來的人群。
因為此時，人群中已經爆發出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許多人同樣回過神來，想起了當初法師議會那顆西瓜說的話。
奧丁！
和大法師的名字，剛好吻合！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散布了整個廣場周圍的台階。
而人群所議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
「大法師說什麼？他說他是奧丁？」
「還記得法師議會那顆會說話的西瓜的話嗎？相信奧丁，讚美奧丁！」
「原來大法師就是奧丁！」
「果然只有法師議會才能拯救我們！」
本來，人們在經歷一場劫後餘生的事件之後，大家全都在讚美大法師。
但現在，這一聲聲的讚美，全都變作了獻給『奧丁』的頌揚。
在人們的心中，他們感激和崇拜的對象悄然發生了變化。
濃郁密集的信仰之光逐漸升向天空，遮蔽了黑暗的天際，向著某處匯聚。
而透過天然雀屏幕，所有人都能夠親眼見到那一幕。
身披金甲的大法師被炫目的金光包圍，身體正散發出極致的銳利光芒。
披在他身上的金色鎧甲變得愈發刺目，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變得無比磅礴，
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那純粹的威嚴和高貴，仿佛熾日照耀。
包裹在他周身的氣勢愈發強盛，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如今，他的氣勢遠超正義女神，甚至超越了那位邪神的混沌力量。
宛如恆星崩塌，無邊無際。
「沒錯，這就是我沒想到的。」
泊爾塞福涅緊盯著屏幕，咬著嘴唇，表情有些緊張，
「我從未聽說過奧丁之名，所以，我也從未能想到。」
「奧丁，竟是一位『神王』的名字。」
她有些無法理解地看向天空，看向那位尊貴於天空，散發著絕對神王級別力量的神明。
眾神皆亡。
奧丁，便取代了天空神王，成為了眾神中唯一的神王。
無數觀眾抬頭望向本應被蒼白光芒吞噬的四周，驚訝地發現一切又恢復了先前的平和模樣，
他們凝視著頭頂上那被扭曲黑暗遮蔽的天空，久久未能從這震撼中回過神來。
看似，世界並未如他們所預想的那樣，在那瓦解萬物的光芒下徹底崩毀。
人們呆呆地注視著向四面蔓延的黑暗，觀察著周圍未受任何損傷的大地，思緒在此刻異常紛亂。
沉默如被厚重的毯子般覆蓋在這片平靜的大地上，長時間未能給人們撕開一道生機勃勃的裂縫。
直到人群中有一位觀眾，終於回過神來，
在寂靜的環繞中，他的雙眼充滿了淚水，兩道細微的淚痕沿著他的面龐緩緩滑落，
喉嚨中的結塊顫抖，嘴唇微張。
唇間的唾液帶著絲絲拉扯，一聲哽咽的呼喊從他的喉嚨中發出：
「我，我們沒死……」
「我們還活著！」
他發出這番話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量。
那充滿力度的吶喊像是帶著震動的鐘聲，打破了世界上無數觀眾心中的虛幻夢境，
人們仿佛從深睡中驚醒，眼前的世界在他們的視野中逐漸變得清晰。
重新恢復知覺的身體也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那強烈而有力的心跳在胸膛下怦怦直跳。
隨著越來越多的觀眾回過神來，複雜的情緒再次填滿了這個世界的舞台。
每個人的內心都充滿了逃過一劫的興奮，許多觀眾意識到危險已經過去。
身體仿佛變得軟弱無力，癱倒在座位上，沉浸在僥倖存活的喜悅之中，
一些觀眾迫不及待地與家人朋友緊緊擁抱，淚流不止。
他們都無比慶幸自己能從那場災難中存活下來，更感激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同樣安然無恙，
同時，對整個世界瞬間的破碎感到萬分震驚。
然而，儘管震驚，那強烈的喜悅已經沖淡了人們心中的所有疑惑。
他們的腦海中沒有任何多餘的思考，只是想要切實感受生命的平靜和安寧。
剛才的經歷，無疑是無數觀眾至今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絕望像是無處不在的惡魔，從那道白光中猛烈湧出，
迅速侵蝕了他們的生存意志，摧毀了他們脆弱的精神。
所有人都從未如此切實地感受到，世界末日的威脅竟是如此近在咫尺。
當然，世界是否最終會毀滅，他們並不清楚，
但那種可怕且極端的力量，無疑足以令世界上所有生靈都面臨終極末日。
對他們而言，人類的滅亡和世界毀滅又有什麼區別？
此時，連莉雅也滿臉劫後餘生的震驚，
她睜大雙眼，眼瞳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
幸好，她已經恢復了一些神志，抬頭仰望著天空，
冷汗已經沿著她的後背流下，濕透了衣服，透露出背部線條的輪廓。
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維克托，真的想要毀滅整個世界嗎？
莉雅喘息粗重，努力緩解著那股恐怖帶來的壓迫感。
就在剛才，當那道蒼白光芒迫近的瞬間，
她確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不知道她們也在這裡嗎？
「那是那位邪神的力量，與維克托無關。」
泊爾塞福涅注意到莉雅眉宇間的驚愕與疑慮，便開口解釋道。
實際上，她的意識剛才也被那顆懸浮在空中的詭異眼球所迷惑，
不經意間，她的理智便沉浸其中。
當她恢復意識時，視野中已顯現出一片正在逐漸瓦解世界的恐怖光芒，
那股強烈的死亡感也同樣侵襲了她這位冥後的身體。
正因如此，泊爾塞福涅也隨之意識到了一件事，
「還有，剛才那個攻擊，完全是虛幻的。」
聽到這話，莉雅微微一怔，
她轉頭看向泊爾塞福涅，眼中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虛幻的？」
緊接著，她身旁的里維也開始解釋：
「嗯，那個攻擊雖然看似是大範圍的攻擊魔法，實際上卻是一場幻覺。」
當大法師在最後一刻破解了那道幻境魔法後，
里維也透露出了邪神先前那道魔法的真相。
那所謂的能夠毀滅世界的魔法，全都是幻象而已。
至於為何那麼多人陷入了幻覺，
顯然，是因為那顆懸掛在天空上的眼睛所致。
那隻深邃且猙獰的眼瞳仿佛籠罩了整個世界，成為全人類都可見的存在。
從這顆眼球出現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與它對視了一眼，
自然而然，人們的意識便受到了那隻眼瞳中詭異且恐怖的影響。
眾人眼中的世界開始變得迷離且破碎，正是這種狀態最容易讓人心理陷入混亂，
隨著色彩的崩潰和秩序的崩解，瘋狂便悄然蔓延。
破壞了無數觀眾內心的平靜，使他們的理智紛紛陷入混亂。
直至此刻，瘋狂已經滲透了人們的理智，
在這扭曲加劇的世界裡，一切似乎變得合情合理。
痴迷與狂熱不受控制地從他們的深層意識中湧出，
他們開始迷戀這個『真實』的新世界，追求那份『空洞』的高尚，
正是這樣，邪神才得以施展其影響全世界的幻覺魔法。
不得不說，這招魔法的確神乎其技，
如果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那麼它所構造的混沌世界可能就會自我解體，
而那最終的破壞性攻擊，也會變成一場無盡的空虛。
聽到這裡，莉雅的面色顯得有些古怪，
她稍作思索，遲疑地說：
「也就是說，即使剛才那道魔法真的落下，我也不會有事？」
「從身體層面來說應該是安全的，但……」
里維稍微沉吟，接著給出了一個可能的解釋，
「畢竟是邪神的力量，可能會產生一個讓所有人都誤以為自己已經死亡的幻覺。」
從那道魔法的威力來看，理論上足以毀滅所有人，
但不論如何，那都只是幻覺，
就算那道光芒似乎吞沒了整個世界，現實的世界卻未受一絲璀璨的影響。
在其他人眼裡，那道光芒似乎擁有著毀滅世界的巨大力量。
若是當光芒消散後，他們發現自己毫髮無損，
那麼邪神所製造的幻覺就會自行瓦解。
因此，里維有這樣一個猜想，
這道魔法肯定擁有一些後續的效果，
為了使結果更加真實，
邪神再創造出一片被徹底毀滅後的世界也並非難事。
聽到這裡，莉雅終於鬆了一口氣，感到之前壓在心頭的重負突然消散。
「那就還好。」
不管真實的攻擊是否有後續效果，只要人安全就足夠了。
她之前還納悶，維克托竟會崇拜這種邪神，竟連他的家人也不放過？
但現在看來，
剛才那道魔法已經被裡維他們識破了。
一旦知道這是幻覺魔法，莉雅便放心了。
但通常幻覺魔法不是可以避免的嗎？
我可是友軍啊，友軍也會受到幻覺魔法的影響嗎？
不知為何，莉雅總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不由自主地覺得，這個邪神似乎故意針對她，
但這種錯覺又似乎不太可能成真。
邪神為何要針對她？畢竟她是維克托的家人啊！
莉雅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中驅散，
只是把那片幻覺定義成了一道不分敵我的範圍魔法。
沒看到連格溫，奧瑞麗安還有艾麗卡她們也全都中招了嗎？
「還好麼？我倒是不覺得這是好事兒。」
泊爾塞福涅那凝重低沉的聲音響起，不禁將莉雅飄散的思緒拉回現實。
這又讓莉雅面色一僵。
按照這位女神的說法，
難不成，非得讓維克托把世界毀滅才行？
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對方的意思，靜靜地聽著對方繼續說話，
「別忘了，這位大法師已經破解了魔法。」
「我們能看出那只是幻覺，但普通人又怎麼看呢？」
聽到這話，莉雅微微一愣，
但很快，她恍然大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重點。
即使是她，在沒有里維和泊爾塞福涅的解釋下，也未曾察覺到那道魔法其實是幻覺，
她曾誤以為是大法師破解了魔法，甚至慶幸自己劫後餘生。
泊爾塞福涅的提醒，也讓她確信，
世界上肯定還有不少人和她一樣，未能識破那道魔法實際上是一場幻覺。
連她都以為是大法師破解了魔法，甚至還慶幸劫後餘生了一陣。
而在他們眼中，剛剛破解了魔法的大法師，就是解除了世界危機的聖人！
「可……這又如何？」
莉雅皺了皺眉，深陷思索。
雖然她剛剛理解了這道魔法所帶來的誤導性目的，卻沒能夠發現這其中的利弊。
就算大法師破不破解這魔法又如何？他本來就是人類中的希望。
崇拜者再多又如何？
畢竟在當時泊爾塞福涅也跟她說過了，大法師又不是神明，
既然不是神，那麼他就算是擁有再多的崇拜和信仰也沒有用。
然而……
「我可能要收回剛才那句話了。」
泊爾塞福涅對著莉雅苦笑一聲，接著對莉雅說：
「你還記得那個西瓜條曾說過的話嗎？」
西瓜條？
莉雅挑起眉毛，她在記憶中迅速搜索，突然想起了當初拉歇爾院長懷裡那顆西瓜。
沒錯，就是那個會說話長著嘴巴，還長著一雙眼睛的西瓜。
但等到她的注意力向著廣場中央看去的時候，卻發現拉歇爾院長不知何時早已背過手去。
而懷中的西瓜早就不翼而飛。
雖然不知那西瓜去了哪裡，但她還是想起了西瓜對眾人說的警示。
「相信奧丁，讚美奧丁？」
奧丁是誰？這和奧丁又有什麼關係？
等一下！？
莉雅忽然想起，在大法師破解掉了那位邪神的魔法之後，對自己的自稱。
沒錯，他自稱為——
「奧丁，那是大法師的名字。」
里維接過了話茬，轉頭看向周圍剛剛甦醒過來的人群。
因為此時，人群中已經爆發出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許多人同樣回過神來，想起了當初法師議會那顆西瓜說的話。
奧丁！
和大法師的名字，剛好吻合！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散布了整個廣場周圍的台階。
而人群所議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
「大法師說什麼？他說他是奧丁？」
「還記得法師議會那顆會說話的西瓜的話嗎？相信奧丁，讚美奧丁！」
「原來大法師就是奧丁！」
「果然只有法師議會才能拯救我們！」
本來，人們在經歷一場劫後餘生的事件之後，大家全都在讚美大法師。
但現在，這一聲聲的讚美，全都變作了獻給『奧丁』的頌揚。
在人們的心中，他們感激和崇拜的對象悄然發生了變化。
濃郁密集的信仰之光逐漸升向天空，遮蔽了黑暗的天際，向著某處匯聚。
而透過天然雀屏幕，所有人都能夠親眼見到那一幕。
身披金甲的大法師被炫目的金光包圍，身體正散發出極致的銳利光芒。
披在他身上的金色鎧甲變得愈發刺目，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變得無比磅礴，
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那純粹的威嚴和高貴，仿佛熾日照耀。
包裹在他周身的氣勢愈發強盛，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如今，他的氣勢遠超正義女神，甚至超越了那位邪神的混沌力量。
宛如恆星崩塌，無邊無際。
「沒錯，這就是我沒想到的。」
泊爾塞福涅緊盯著屏幕，咬著嘴唇，表情有些緊張，
「我從未聽說過奧丁之名，所以，我也從未能想到。」
「奧丁，竟是一位『神王』的名字。」
她有些無法理解地看向天空，看向那位尊貴於天空，散發著絕對神王級別力量的神明。
眾神皆亡。
奧丁，便取代了天空神王，成為了眾神中唯一的神王。